《金莲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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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剑-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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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中轩一听,声音好熟,但是照他想象中的人物,她不应该称他为飞天王龙的,这就显得有点不对劲了。彭中轩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吕良辕,见其虽然停止了骇呼,但仍是惊容满脸,心中十分不忍。
  这时又听房上悄郎辛土道:“请问姑娘你尊姓芳名,找我们彭兄,有何贵干呢?”
  清脆的声音道:“找他为的什么?你还管不着,我也没工夫和你磨舌头,你就下去叫他上来吧!”
  俏郎辛士和缓地笑了声道:“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他在我这里是客人,有什么事总不能由我去把他叫来的道理,姑娘有什么事,如肯对我说,我负全责替他担待起来就是,如何?”
  “呸!你也配,你也敢说替他担待,是不是他知道我要来,怕见我?好吧!你既然说替他担待,我就先搞下你的脑袋再说。”
  语毕,欺身进招,快如电光石火,掌风凌厉已极,消郎辛士在未明原委前,根本不愿出手,见对方掌风送到,连忙闪身后退。
  倏地,飒然风声过处,消郎辛上原立的两片屋瓦上,这时却站着彭中轩,手中依然抱着吕良辕。
  来人嘿嘿一声冷笑,接着“呸”了一声道:“恬不知耻的下流东西,也不怕玷辱了‘飞天玉龙’的名号,这种事也亏你做得出。”
  彭中轩虽然躺在床上,但房上的一字一句的对话,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当他听说:“明知她要来!怕见她!”这句话时,连忙挺身坐起,为吕良辕加了衣服,抱着吕良辕穿窗耸出。
  当他见到来人,就是日里的黑马骑士蒙面人时,脸上一点也没有惊奇之态,因为从声音中他已听出就是她。可是,蒙面人的两句话,却使彭中轩差一点就愕住了,这是什么话?这从哪里说起?
  彭中轩打量着来人,玄色紧身衣装,青纱蒙面,青纱后两颗闪闪生光的大眼睛,有什么地方还值得怀疑的呢?彭中轩正待开口说话……
  蒙面人又说话了,只听她说道:“传闻飞天玉龙乃是个采花淫贼。从名号推测,还自不信,如今一见,果然不错,今天,本姑娘就要为那些被你摧残的女子而复仇,还不赶快替我将人放下!”
  最后两句话,一改那娇甜清脆之声,说得声色俱厉。说完,“飕”的一声,拔出一条丈来长的软鞭,随意地在手中一抖,软鞭立即平伸,变得笔也似直,这种无上的内家真力,任谁看也能知道,这人内家功力之钝。
  彭中轩听完话,气得双眼怒睁。英眉倒扬,正待发作,一旁的俏郎辛士,已然一纵身抢了过来,喝道:“我彭兄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人间奇子,你体得胡言乱语的破坏我彭兄的名誉,你应当知道,这里可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不想,蒙面人听了非但不气,反而格格格地娇笑起来,声如毛铃,悦耳之极,正欲开口说放。
  倏然,一阵疾风过处,青纱给疾风吹得飘了起来,蒙面人墓然大惊,连忙将青纱压好,瞟目瞪着彭中轩打量,她奇怪这阵风只吹青纱不吹人?
  这是彭中轩闹的鬼吧?一点不错,蒙面人银铃似的格格娇笑,实在太像了,那高低节拍,悠扬的程度,完全与他想象中的一样,丝毫也不差,彭中轩再也忍不住了,随用手掌轻轻往上一挥。
  彭中轩与蒙面人的距离,少说点也有近三丈远,可是他这一挥之力,竟然恰到好处,刚巧将蒙面人青纱揭了起来。
  惊鸿一瞥之下,彭中轩心中已完全证实了、见蒙面人青纱后的一双亮如星星的大眼睛,紧紧盯住自己,更以为事情不会错了。
  不过,发他认为证实之后,心里也随着感到万分的难受她怎么会来到这关外的呢?她怎么也误会我是这种人呢?她的腿好了吗?她的三星剑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只一瞬间,彭中轩终于悲怆地叫了一声:“薛姐姐,你怎也误会我了?你……”
  蒙面人只听鼓中轩得一声“薛姐姐”,是通体一阵寒颤,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急急迫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心随梦转泪满衫 金莲血剑罗难灾
    前面说到彭中轩认出蒙面女郎是雪山神尼之徒,玄衣女侠,但又对他故作不识,在万分痛心之余,逐悲治地叫了声:“薛姐姐。你怎么竟也误会我了?你……”
  蒙面女郎只听得彭中轩叫了一句“薛姐姐”,立即惊得通体一阵寒颤,不自觉退了一步。急急迫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蒙面女郎终于做了个手势,将彭中轩的说话止住,缓缓地低下头,她在沉思,她用手轻敲着脑袋思索,她在什么地方认识这么个‘飞天玉龙’的人,她从什么地方跑出这么个师弟来?
  总过了好半晌工夫,蒙面女郎依然没想通这一点,在她的一生中,她绝不可能认识这么个人,她没有这么个师弟。
  但是。事情怪就怪在这一点,他“飞天玉龙”怎么会知道我姓‘薛’?他怎么会知道的?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门,第一次行走江湖!
  不!绝不可能!这不是“或许”两个字可以代替得了的。
  蓦然间,一声娇呼。
  这一声“淫贼”,惊得吕良辕跳了一下,随听她叫道:“薛姐姐,谁是淫贼?”
  这一声“薛姐姐”又把蒙面女郎骇了一跳,蒙面女郎面对吕良辅说:“这位妹妹,是不是飞天玉龙告诉你,我姓薛,你才叫我的?”
  吕良辕为这莫名其妙的突然问话,又复一怔,始道:“是呀!难道错了吗?你……”
  “妹妹,你上当了,你受他骗了!”
  “什么话!这不是你自己也承认的吗!”
  吕良辕一声叫得比一声很高,她似觉得蒙面女郎在无理取闹,因而气愤了。
  蒙面女郎为她这句话真的愣住了,她深深自思,她过了十九年平静无奇的生活,在父爱与慈母的娇纵下,她是个女王,不想初次行走江湖,为了追杀侮辱女性的采花淫贼,竟会生出这么一件怪异的事情。
  倏听,飞天玉龙又叫了,但听他叫道:“薛姐姐,假如你不是有心这样侮辱我,难道你也像妹妹一样,受毒掌击饬,得了病……”
  说到疯字,彭中轩不得及时警觉地止住了话声,然而,依旧迟了一步。一声轿喝,吕良辕飞扑投到彭中轩怀里,颤声叫道:“轩哥哥,我……受了毒掌?得了疯病?啊!天哪!”随着发出声声悲啼,大哭大叫,声音好不凄惨。
  蒙面女郎越弄越糊涂,原来这女郎这还是个疯子,瞧她那哭闹的情形,真有点像!唉!多可怜!
  啊!不过,飞天玉龙怎么也说我受了毒掌,我也得了疯症吗?这真是打从那儿说起,我以前真的与他们相识,真的与他们相聚过吗?看他们俩对自己那股子亲热劲,左一声“薛姐姐”右一声“薛姐姐”,真好象有很深的交情似的。
  吕良辕的哭闹,只一瞬间,就静止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即欲挣脱彭中轩的手臂,却没有挣脱,她说:“轩哥哥,我……”
  为什么彭中轩这会没放她走,因为如若她在哭闹着,彭中轩还会放心,一旦她停止了悲声,彭中轩反而害怕了。那种沉闷、哀切、忧郁的脸色,发生在一个年纪只十六岁不应该有这种脸色的人脸上,彭中轩他怎能不提心吊胆呢?虽然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但是,随便什么事发生在吕良辕身上,他都害怕。
  于是,彭中轩用言语打断了吕良辕的话,说道:“辕妹,这不是绝症,我们北上兴安来,就专为治病,据说,清脑草一服就好,你又何必自苦呢?”
  吕良辕闻言,又复依偎彭中轩胸前,眼中泪珠滚滚地道:“轩哥哥,我现在想起了,这一路上,我有时从迷离中苏醒来时,都仿佛有种不幸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轩哥哥,我真害苦你了,我不知道在这种时间里,我做出什么事?我……耽误你的复仇……”
  彭中轩、吕良辕的对话,蒙面女郎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感情的流露,不像是一个被骗而造成的事实。万里迢迢,为病求药,先舍去亲仇不报,一切的一切,都使蒙面女郎深受感动。
  蒙面女郎禁不住心潮澎湃,十九年的平静生活,竟也使她起了疑心,见吕良辕已恢复平静。逐瑞惴地说道:“飞天玉龙,这位妹妹,我们真的在哪里见过吗?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我怎得一点也记不清?”
  “薛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语音随着一条黑影,飞扑过来,蒙面女郎倏然一惊,晃肩绕步,避过了黑影的打击,她以为黑影是扑去她的。
  然而一声“咦”叫,随又听娇声道:“薛姐姐,你怎么不理我,你真的不理我了,还有轩哥哥呢?”声音满带凄楚,像是受了委屈般的。
  蒙面女郎心中更糊涂了,可是当她看清扑击她的人就是飞天玉龙搂抱上房来的少女时,又不禁“呸”了一口,她可不知道吕良辕患了疯症,她以为吕良辕原是清白女子,一时糊涂,被飞天玉龙迷住了,遂说道:“这位妹妹,我劝你醒醒,不要再糊涂的受他的骗了,“飞天玉龙”绝不是好人,你别帮着他,再想来骗我,哼!我是个随意任人欺侮的吗?”
  吕良辕在这时突然醒得还真不是时候,她不知道她醒以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而双方的误会,她更是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她被人误会所扮演的角色,她只在清醒一怔之间,发现了蒙面女郎。
  她猛力地挣脱了鼓中轩的手臂,边叫边扑前去,她见到那黑衣人影,她就误会了是玄衣女侠,她本预算玄衣女侠会得将她接住的,不想蒙面女郎非但没接她,反闪身避开了,使得她差点稳不住身子,摔下房去。
  更使吕良辕感到惊奇的是,蒙面女侠竟说出这么些话来,使得吕良辕,也同样的坠入五里雾中。
  吕良辕疯症毒伤渐重,虽在清醒中,理智有时也失去判断力,她听得蒙面女郎的话,不觉怔得一怔。
  吕良辕这一怔,似乎更证实了蒙面女郎的说话,蒙面女郎一声冷笑,娇叱道:“淫贼,事实俱在,没什么说的了吧!还不与我自裁,你真要我动手吗?”
  厉言的怒骂,彭中轩不由犯了疑心,而和言的询问反使彭中轩疑心顿起,真有这么相像与同姓的人吗?遂道:“半年前,东海金莲血剑出现之时,薛姐姐不是也为金莲血剑去过吗?”
  蒙面女郎一听,丝毫不错,就为了金莲血剑才离家的,可是自己到对,东海早已剑失人散,遂道:“不错,那时我去过,可是没遇见你们呀!”
  彭中轩义道:“随后在客店,夜半将我引出,因此辕妹妹遭劫……”他似乎又以为蒙面女郎是玄衣女侠,也像吕良辕似的受了什么掌毒,失去记忆,如今,他慢慢地一点点来牵引回她的记忆。
  蓦听蒙面女郎一声断喝:“啊!不!没有的事,绝没有的事……”
  蒙面女郎想起来了,半年前所经过的事,一幕幕的闪闪过她的心头,是这样清晰,半点也不模糊,只是她再三不能否认,人间有这么一位姑娘,她也姓薛,而且穿装、打扮、长相,都与自己相似。
  蒙面女郎突然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是一对金童玉女,他们也口口声声叫我薛姐姐,还叫我玄衣女侠,玄衣女侠之名早有所闻,难道他们说的就是玄衣女侠吗?
  这还是最近一个月的事,这对金童玉女,实在逗人喜爱,他们追着我叫唤,还做出种种逼人喜爱的怪样子……
  这时,彭中轩也体会到了,他感到世事离奇,真有这么巧合与相像的事,那实在太使人不敢相信了,遂道:“天已不早,既然纯属误会,相信与否?何不请到下面谈?”
  俏郎辛士在一旁已站了半天,见蒙面女侠心已活动,不像来时气势凶凶,遂也插嘴道:“天也真快亮了,一阵吵闹,客店里定有多人被闹得不安,姑娘如今回去,也不方便,倒不如下面歇息谈谈,如需回去,亦有马车相送。”
  蒙面女侠在各人面上瞥了一眼,方柔声说:“不必了,还是改天再会吧!误会冰消,日后尽有时机相见,何必急于一时,诸位珍重。”语毕,但见她娇躯连晃数晃,已去得无影无踪。
  残星明灭,晓露沾衣。彭中轩、吕良辕与俏郎辛士,各自回房,稍作慈息,天明后,仍继续上路。
  札兰屯再往里走,就是连绵的山区,进入了大兴安岭的区域。大兴安岭拥有数千里连绵不断的原始森林,深山里还有未开化的野人群。
  白花兰屯出发,俏郎辛士领着他们没往山区走,却沿着山岭边直走,老少六人一律改乘马匹。六匹马、二十四只蹄,敲打在残雪冰棱之上,音调十分悦耳。
  巳时正,太阳才从云端里露它那惨淡的阳光,彭中轩突然将马’勒住,对俏郎辛士道:“后面有一骑马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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