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剑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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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剑侣-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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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误伤,恶斗停止了,但等待灯光复明之际,已失去了冷、赫二人的踪迹。

    冷瑶光、赫连达藉黑暗掩护逃了出来,但他们并没有逃出城堡,人还没有救出,他们怎能就此甘心。

    兵不厌诈,他们不退反进是对的,不过芙蕖别院不亚于龙谭虎穴,他们的前途依然未要乐观!

    冷瑶光招呼赫连达紧跟着他,沿墙根深入里面。在一一个隐暗之处,他们跃上了屋面,然后目光四掠,寻觅可疑的去处。

    这一瞧,他们的心头升起了一股凉意,敢情屋面上同样伏椿处处,过得像铁桶一般。

    而且一眼瞧去,全是黑压压的房屋,荔氏母女及黄瑜究竟被关在什么所在,凭观察,很难据下断语。

    最后,冷瑶光钢牙一咬,说道:“大哥!咱们向东……”

    赫连达愕然道:“那儿伏椿最多……”

    冷瑶光道:“就因为伏椿最多,才显得不同寻常。”

    赫连达道:“对咱们走。”

    所谓:艺高人胆大,伏椿虽多,他们竟视同无物。

    来到临近,冷瑶光使出了他的绝学,几记朔金指,伏椿都变成了木雕泥塑。

    通过了伏椿,他再度点出那妙绝人寰的指力,伏椿的穴道解除了,他们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去。

    下面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天井,几盆美丽的盆景,在散发着醉人的馨香。

    天井之上,罩着一片铁网,每一根铁条,几乎都有小指粗细。

    赫连达皱了一下眉头,道:“怎么办?”

    以赫连达那身骇人的功力,这片铁网,自然拦不住他,但要震断铁条而不惊动伏椿,他就无能为力了。

    冷瑶光道:“我来试试。”

    他运用朔金指力,双指一并,以柔劲一夹,铁条变成了稻草,被他一连折弄了三根,然后,他们像两片落叶,从屋面穿网而下。

    这是一幢十分豪华的精舍,雕画栋,美奂美仑,显得那居住之人,决不是—个等闭的人物。

    冷瑶光听不出任何的声息,但确知房屋之内,必然有人居住,因为一点暗黄的灯光,正在缓缓的挫折摇曳。

    他轻轻弄开长窗,与赫连达先跳入,一股淡淡的脂粉气息,已飘入他们的鼻际。

    这是妇女所居,是无可置疑之事,荔夫人等三人不都是妇女么?明知他们的行动是礼教所难容的,冷瑶光还是不能不搜寻下去。

    赫连达是一位鲁男子,对当前的环境,浑身都有一股不太自在的感觉,他摊摊手,向冷瑶光作了一下苦笑,道:“兄弟,你进去查查看吧,我在此处替你守着。”

    红烛上的火光在不停的跳跃,照着一个纤胖合度,成熟婀娜的背影。

    她的身上与黄瑜极为相似,但服色及长发却截不同,索媸比她略为丰满,发型则颇为相似。

    她是谁?依照情理判断,必然是水韫玉的内眷了。

    不管她是谁,询问一下荔夫人的踪迹总是可以的,必要时辣手摧花,他也在所不惜。

    他刚刚下定了决心,一股珠走玉盘似的娇音已飘了过来,道:“进来吧,门没有关。”

    冷瑶光神色一愕,不由身形一转,右手已然提了起来。

    他认为来了敌人,朔金指已准备作雷霆一击。但除了风拂廉拢,四周连个鬼也找不出到一个,那么房中的姑娘,是在对谁说话?

    “我是跟你说话,你穷紧张些什么?看你折断天网的功夫,必定不是常人,为什么会胆量如此之小!”

    这回错不了。那女郎就是叫他进去,不过,他夹断铁条,并没有发出任何音呼响,如果落叶飞花都难以瞒过这位女郎,岂不已是一个莫测高深的强劲对手!

    他戒备着,但昂然不惧,伸手推开门,便举步跨了进去。

    那女郎是坐在梳妆台前,她手捧书卷,目注神专,明知冷瑶光已经到她的身边后,始终没有回眸一顾。

    冷瑶光一声轻咳,道:“夜闯深闺,实在不该,请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

    那女郎放下书卷,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良久,才缓缓道:“原来你还是一位君子。”

    冷瑶光道:“在下不敢当君子之称,但不矜细行,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女郎啊了一声道:“说说看。”

    冷瑶光道:“在下想先请教姑娘……”

    女郎微作沉吟道:“我叫水汪汪,是九嶷山主的女儿。”

    冷瑶光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你也叫水汪汪?……”

    那女郎不满的一哼道:“水汪汪就是水汪汪,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也字?难道天地之间另处还有一个水汪汪不成?”

    冷瑶光道:“姑娘说的对了。确是还有一个水汪汪,而且也是九嶷山主水韫玉的女儿。”

    那女郎娇躯一震,惊诧问道:“真的么?她在那儿?”

    冷瑶光道:“她死了,是被九嶷山主的部属射死的。”

    那女郎道:“虎毒不食子,他们为什么要射死她?”

    冷瑶光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实在无暇奉告。”

    那女郎道:“就说你吧,你是谁?到芙蕖别院来作什么?”

    冷瑶光道:“救人,在下的妻子,索媸、黄瑜。”

    那女郎淡淡的道:“你是冷家庄的少庄主冷瑶光了,小妹久仰大名,不过,芙蕖别院高手如云,加上要关遍地,救人只怕不太容易!”

    冷瑶光道:“多承指教。”

    那女郎道:“你认为我在危言耸听?”

    冷瑶光道:“不,只是在下义无反顾。”

    那女郎道:“除了我帮助你,否则,你只有赔上一命。”

    冷瑶光道:“姑娘能帮助我?”

    那女郎道:“能,不过你先要告诉我那位水汪汪的详细情形。”

    冷瑶光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仅救人不易,连本身的安全也大有问题,如果这位自称是水汪汪的姑娘当真能够帮助于他,自然再好不过了,否则,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他只好使用非常手段,迫使她就范了。

    于是。他将在武威王府遇到的水汪汪的经过,长话短说,作了一个番扼要的叙述。

    说完了过去,面对的是难预测的未来,这就是要看那位自称水汪汪的了,但她却双肩抽动,在作无言的饮泣。

    冷瑶光不耐的道:“你怎么啦?姑娘。”

    “唉……”

    一声幽怨的长叹,她缓缓拧转身形,道:“冷公子!你看是不是十分丑陋?”

    冷瑶光估不到她在这般时刻,竟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因而呆了一呆,道:“姑娘一点也不丑陋,而且还十分美丽。”

    冷瑶光确非谬赞,这位姑娘端的极为美丽,瓜子形的脸蟹,又嫩又自的皮肤,弯弯的秀眉之下,是两双挤得出水的眸子,小嘴似的樱桃,玉齿如编贝,加上一副窈窕的身段,实在称得上是个娇美人儿。

    她的长发,斜斜的挂在一边,右面大半个脸部均被长发遮了起来,如此打扮,令人看来益增妩媚之感。

    当冷瑶光的赞美刚刚说完之时,她急地伸手将长发向后一掠,一片令人难以相信的丑恶面颊,毫无掩饰的露了出来。

    它像一个烂柿子,不钉着许多绿色的大头苍蝇,如果是刚刚吃饭的人瞧到了它,准会恶心得呕吐出来。

    冷瑶光先是一怔,接着叹息一声道:“红颜常遭天妒,实在令人惋惜,不过审美的观念各不同,外表的丑美,不能代表女人的一切,依在下相劝,姑娘不必太过伤心。”

    那位姑娘双目大张,迷人的眸子之中神光闪闪,向冷瑶光深深的视着。

    她将长发恢复原状,头部微侧,妙目双飞,那美好的半张粉颊,含着浅浅的笑意,娇羞模样动人已极。

    半晌,她轻吁一声,缓缓转过身去,道:“冷公子,我是真正的水汪汪,你认识的那一位是我的堂姊……”

    冷瑶光道:“我相信姑娘之言,但……”

    水汪汪道:“理由十分简单,家父为了某种目的,才牺牲我的那苦命的姊姊。唉,一将成名万骨枯,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水汪汪余意未尽,说得颇为含蓄,不过冷瑶光已听出这位少女,对乃父的作风,有着极端的不满之意。

    对别人父女之间的感情,他不愿穷根底,而且他也没有那闲暇的心情。

    因此,他咳了一声道:“水姑娘!你说过要帮助我的!”

    水汪汪道:“我是说过,也愿意履行诺言,不过,你必须答允我一项要求。”

    冷瑶光道:“什么要求?”

    水汪汪道:“很简单,带我闯闯江湖。”

    冷瑶光一愕道:“令尊身为武林盟主,手下高手如云,如此容易之事,何须在下效力。”

    水汪汪哼了一声道:“你认为这么容易?唉!说来只怕你不会相信,自从我住进这芙蕖别院之中,除了绣荷及杨妈,你是我唯一交谈之人。”

    冷瑶光愕然道:“为什么?难道令尊不许你会见外人?”

    水汪汪道:“何止如此,寒暑三易,我没有踏出这‘跛蹩’堂半步。”

    冷瑶光道:“令尊如此作法,实在令人莫测高深。”

    水汪汪道:“现在我明白了,第一,我太丑,堂堂一代盟主,怎能有如此丑陋的女儿!第二,水汪汪攀龙附凤,已经身为王妃了,如果再出现一个水汪汪,家父怎能向那姓殷的自圆其说!”

    冷瑶光错愕半晌道:“好吧!我答允你,不过在下与令尊水火难容,是站在敌对的地位……”

    水汪汪道:“怕什么?人生百年,终须一死,如果我不能走出芙蕖别院,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冷瑶光道:“姑娘既然从未踏出闺门半步,怎能帮助在下援救拙荆?”

    水汪汪再度拧转身形,瞅着冷瑶光嫣然一笑道:“你忘了还有绣荷、杨妈么?她们的行动是不受限制的。”

    冷瑶光道:“原来姑娘是用她们获知外界的消息,不过以她们的身份,所知必然有限。”

    水汪汪道:“她们身份虽低,如果是一个有心人,那又当作别论了。”

    冷瑶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水汪汪微微一笑,双掌轻击,发出一声脆响,房角锦幔一荡,走出一个年约二八的青衣丫环。

    她自然是水汪汪所说的绣荷了,此女长像玲珑,眉目端正,身材与水汪汪相似仿佛,最像的是她那偏向右侧,遮着半面的发型。

    她先向冷瑶光瞥了一眼,再对水汪汪裣衽一礼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水汪汪道:“去替冷公子沏杯茶来。”

    绣荷应了一声,便向绣幔之后走进去。

    水汪汪也立起身来,道:“你稍坐一下,我去去就来。”她说完话,也走入锦幔之中。

    片刻之后,绣荷手托茶盘走了出来,她将茶盅放置桌上,道:“冷公子请来这儿饮茶。”

    冷瑶光道:“多谢。”

    他移步桌前,还没有坐下来,另一个托着茶盘的绣荷又走了过来道:“冷公子!我的茶比她的好喝,你就喝我的吧!”冷瑶光微微一呆,他立即想到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是水汪汪改扮的,但他左瞧右瞧无法在她们的形貌上找出一丝差别。化装术能做到假可乱真天衣无缝,水汪汪的化装术,岂不到了神化之境。

    后来他心头一动,由她两说话的口吻,断定最后走过来的必是水汪汪,因而接过后来的茶碗,道:“水姑娘神乎其技,让在下开了一次眼界。”

    这位绣荷噗哧一笑道:“你弄错了,她才是水姑娘。”

    另一位绣荷也咕咭一笑道:“别听她的,你没有错。”

    冷瑶光又是一呆,敢请这两位绣荷的音容笑貌,无一不维妙维肖,纵然拿着照妖镜,只怕也难以分出真伪。

    好在他已抓着第二个绣荷的破绽,因而笑笑道:“我猜你是水姑娘。”

    那绣荷道:“只是凭猜?”

    冷瑶光道:“嗯!但也八九不离十。”

    先出来的绣荷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人皮面具,道:“能瞒过冷公子法眼,大概天下都可去得。”

    冷瑶光一叹道:“水姑娘才智过人,在下实在钦服。”

    水汪汪道:“这就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秘诀,不过我都是晚间出去,尽可能避免与外人接触,你是第一个与我交谈的外人,我并没有骗你。”

    冷瑶光道:“这些都是与我无关紧要的,还是请水姑娘带我去救人。”

    水汪汪道:“可以,但你必须委屈一下。”

    冷瑶光道:“姑娘是要……”

    水汪汪道:“我说过,除了绣荷及杨妈,这‘破蹩’堂中,不得容许第三者出入。”

    冷瑶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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