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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宝贝眼睛的，不是她想他来他就来的刀哥哥，而是她带的徒弟，刚从大学分配过来的学生。新老师到校以后，都要拜师傅被带上一阵子，然后才能上岗讲课。挑徒弟拜师傅那天，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因吧，宝贝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非常阳光的疯女孩，向校长直接点名要带她当徒弟。宝贝心想，也只有这个徒弟才敢这么不成体统地在学校和她瞎闹，无所顾忌和无话不谈。徒弟被她猜中了，觉得没意思了就松开了手说：“错！师傅啊，我昨天晚上在网上碰到了一个帅哥，和他聊了半夜，最后才算彻底地了解了他。他是个银行的职员，不但帅气而且稳重，很有素养，我们很谈得来的，他说他已经结过婚了，不可能有非分之想，最多和我做一对网上的恋人，不可能走入现实，因为他很爱他的妻子。我说别臭美了你，我也有男朋友的，而且春节就要结婚，谁跟你走入现实啊。我还说如果他表现得好，我兴许还能勉强收容他做网上恋人，如果表现不好，敢惹本公主生气，一般的朋友都没得做。哈，师傅，你的徒弟够跩吧？”宝贝说：“晕，恋人还分现实恋人和网上恋人啊？那你同时能和几个人相恋呢？你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徒弟啊，你觉得你是不是有违自己的感情和道德标准呢？就算忽略这些不说，那你总得分清楚爱谁吧？你爱你的男朋友吗？你爱你的这个网友吗？”“哈，师傅啊，我看你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吧？难道一个人只可以在同一时间内，爱一个人吗？这是谁规定的爱情标准呢？这又是谁规定的道德标准呢？是传统的、留传下来的旧俗吧？师傅啊，你看看这些老的概念，在人们的思想和大脑中危害是多么的深重啊？如果这些老传统和老概念或者说老习俗，是必须有两个老公或者两个老婆呢？你是不是认为一个人在同一时间爱一个人，是不正常的呢？哈，师傅啊，我和你胡搅蛮缠了，不过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呢？”宝贝说：“你这是什么歪理学说啊？难道如今的男孩子女孩子的观念，都先进成你这样了吗？”徒弟说：“师傅啊，也不是这样说啦，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灵感和发现而已。我怎么会这样做呢？你知道我还是一个讲原则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爱我的男朋友呢？我和我的男朋友之间是最讲感觉的了，你想啊师傅，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和我只说过一次话的网络里的人呢？难道你相信这个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假使说我将来真的爱上了他，那我会马上把他从好友里面，毫不留情地删除掉，这是个原则的问题，是对他，他的妻子，对我，我的男朋友负责任，难道不是这样吗？”
（）
宝贝不再言语，她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感情的问题上，为什么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更搞不懂她这是对自己负责任还是在逃避责任，所以她也不去想这些一时难以找到答案的问题，因为这些问题也根本不是她关注的内容，她所关注的是刀哥哥，她觉得她和刀哥哥之间的故事，绝对不是像徒弟这样的凡妇俗子所能比拟和理解的，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她一下课就跑到网上来，打开QQ，逗刀开心。
宝贝 11：40：25
我知道你来了！
断刀 11：50：58
哈。是的宝宝，因为我知道你这个时候，不上课是午休时间
宝贝 11：51：30
茫茫人海觅佳朋，
宝贝 11：51：43
新诗网上巧相逢。
宝贝 11：52：09
凡尘俗事抛脑际，
宝贝 11：52：25
与君相携情意浓。
断刀 11：52：58
热泪盈眶中……
宝贝 11：53：46
抱头痛哭一回吧
断刀 11：54：18
哭的时候，我会同时吻遍你的身体，然后重复，然后重复……宝宝
宝贝 11：56：34
嗯，我愿意
断刀 11：57：36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100岁也要这样
宝贝 11：58：06
100岁想动也动不了了呢
断刀 11：59：02
那也要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
宝贝 11：59：26
不要证明了啊，我彻底相信你的，我的感觉告诉我，这是爱！
宝贝 12：00：54
（）
不带世俗功利的爱，是精神的一处世外桃源，我愿意固守这块阵地，终生享用它
宝贝 12：03：11
即使我们以后可能会由情人沦为朋友，心里却被流星划过了，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断刀 12：03：44
你说什么呢宝宝，想离开我呀？
宝贝 12：04：59
现在不会。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宝贝 12：05：20
我想要你拥有更真切的幸福
断刀 12：05：43
我想啊宝宝
宝贝 12：06：17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我离开，我还陪你；如果我心太痛，我就隐起来，独自品尝痛苦兼甜蜜。其实我怕我的爱会害了你
断刀 12：10：30
宝宝，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珍爱还来不及呢，何来的害啊？
宝贝 12：12：10
因为无法实现啊。你要和我说实话，和我交往你有没有受影响
断刀 12：13：30
影响极大。你拯救了我。
宝贝 12：14：52
话题沉重了是不是，那好吧，你忙吧。我伤感地起身而去……
其实，徒弟的话并不是对宝贝一点影响都没有。在和刀聊天的几十分钟里，宝贝脑海里老是出现徒弟的谬论，特别是看到刀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他们的爱河之中，并且还在愈陷愈深，不能自拔，她就突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和恐惧，她真的怕害了他，她深爱的刀哥哥。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和刀走到一起的，她很乐意和刀做一辈子的梅克夫人和柴可夫斯基，似乎刀哥哥也更愿意这样做，但是这就有可能造成刀一直这样走下去，而不去成家婚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不正是害了刀哥哥吗？所以她伤感地起身而去，到学校餐厅吃饭去了。这顿饭吃得真是难以下咽，味同嚼蜡，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就把剩下的饭菜，狠狠地往剩饭菜桶里面倒，她用勺子一遍一遍地清理着，总觉得没有清理干净，似乎她清理的不是剩饭菜，而是某种难以割舍的东西，但绝对不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而是一种舍不得、爱不得、伤不得、弃不得，却又不得不舍、不得不爱、不得不伤、不得不弃的东西。她刷碗的时候，刷还是不刷，还是这种感觉；她回办公室的时候，回还是不回，还是这种感觉；她坐下的时候，坐还是不坐，还是这种感觉。最后，她横下心来，还是把刀从好友里面删除了。她想，徒弟说得还是有点儿道理的，爱他，就删除他。删除之后，立即就有一种无比的轻松，和如释重担的快感，更有一种自由的、跳出迷宫的明朗，心情爽快，而世事的一切瓜葛纷扰，都显得如此的线条清晰。宝贝心说，这种感觉真好！不爱的感觉真好！但是这种短暂的快感和明朗和清晰，又是消失得如此之快，让她更为惊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感觉也越来越模糊、昏暗、沉重，她像掉了魂儿似的，找什么都找不着，看什么都放的不是地方，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郁闷，打开了QQ，重新申请刀加她为好友。
断刀 18：34：48
宝宝你怎么又要加我为好友，要求我通过你的申请？你是不是把我删掉了？
宝贝 18：43：32
亲爱的，我在呢。我现在心里很乱，唉——乱就乱吧
断刀 18：44：34
你是不是把我删除好友了
宝贝 18：44：55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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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 18：45：54
为什么？宝宝
宝贝 18：46：38
不说了，心乱如麻。让我振作起来重新面对现实，刀哥哥，我真的爱上了你
断刀 18：47：11
爱就爱吧，宝宝，爱它个彻彻底底
宝贝 18：47：50
嗯。刀哥哥，最近有没有写新小说？
断刀 18：49：05
没有宝宝，这几天尽是忙论坛的事情了
宝贝 18：55：57
你为什么要花如此多的精力来弄这论坛上的事啊
断刀 18：56：11
爱所以然啊，就象我爱你。但花在这上面的精力，比不上我对你的努力和以后余生的努力，我想这就像九牛一毛吧宝宝
宝贝 18：57：50
我爱它则是因为上面有我爱的人，爱屋及乌
断刀 18：59：36
所以宝宝，我突然有一种想法，想请你代管一段时间，30~40天吧，我想搞个长篇
宝贝 19：04：49
恩。你应该腾出时间来弄自己的作品，争取多出点优秀作品。我以后会尽量少找你聊天，多读你的文章，多帮你做点实事，不过你要及时地发你的文章给我读啊。我先下了刀哥哥，一会儿就没有班车了。
断刀 19：05：49
好的宝宝，吻你
宝贝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慌慌忙忙地从网上逃下来，坐车回家去了。她害怕刀再问到她为什么把他删除。什么是真爱？离开他就是真爱吗？她觉得这很不现实，离开他就意味着永远不能和他见面，交谈，什么都要闷在心里了，什么都会离他们更远，更加遥不可及，也就更谈不上什么负责任了。不离开他就是真爱吗？就是负责任吗？爱他却不能给他，让他孤苦一辈子，也更谈不上什么负责任了。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她真的想逃之夭夭，却没有逃掉，她在短暂的离开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之后，又回来了。她感觉这一个下午，就好象是几个世纪的时间那样漫长，她觉得这一个下午，她和刀哥哥之间的距离，突然间被隔得如此的遥远，就像被隔开了许多个星球和星系。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如此离开！宝贝想，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真爱？能够随其自然，能够珍惜已经发生的、抓住已经发生的、不抛弃已经发生的、拥有已经发生的，就是责任，就是真爱。
第二十章
宝贝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窗户，再看钟表也将近8点。她心说坏了，可能要迟到了，而且今天第一节就是她的课，回头想叫丈夫起床，发现丈夫的被窝都凉了，可见他早已起床，不由怨恨起他为什么不喊自己起床，害得她要迟到，挨校长的批评是小事情，可今天要给学生讲的是新课，昨天晚上课倒是备好了，但是要想和平时讲的那样娴熟，还需要在心里多操练几遍的，本来打算今天早起一会儿，再温习一下，看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有，可现在别说做这些事情了，能不能赶上第一节上课还是两回事呢，她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这些烦恼。记得昨天晚上明明叮嘱丈夫早上喊自己的，他为什么不喊呢？真是气人！她匆匆忙忙地洗了一下脸，慌慌张张地下楼，打算打个车去学校算了，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太慌张，一不小心就崴了脚，疼痛立即就从脚踝骨往心里钻上来，她一边用急速的喘气吸气减轻疼痛，一边一只脚蹦着扶着扶手往下走。一出楼梯口，发现一个女人，拦着丈夫的车指手画脚地大骂不停，唾沫星子四处喷射，有几个大得都能看得见的，从车头前面飞翔着落脚在挡风玻璃上，似乎还发出啪啪的声音，夹杂在她的污言垢语之中，宝贝只听那小女人说你家有私家车就很吊吗？不就是一辆破别克吗？她表弟开林肯也没你这么嚣张，竟然在院子里开车耍威风，这么急着去赶死啊？是不是因为她比他的黄脸婆漂亮，妒忌她的美色，要蓄意制造车祸，把她撞死啊？
宝贝一听，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大脑，心说你骂我丈夫还得罢了，怎么把我也牵连骂了呢？是不是还要牵连九族啊？便要上前冲上去和她理论。那低矮的小女人怎能和高挑的宝贝相媲美？无论是从身材的曲线、个头、三围、健康上，一看宝贝正义凛然、阳光照耀的气质，那小女人就像泻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还以为宝贝要去揍她，慌忙往后退，把道路让开了。其实宝贝才懒得真和这种下三赖的女人计较呢，这女人被丈夫抛弃的当天就拉来了一个男人睡觉，还向街坊邻居宣扬是在报复丈夫，后来就变本加厉地用抽烟喝酒打麻将赌钱来报复丈夫，整个一个白痴女人。宝贝一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被逗乐没有了恼怒。丈夫把车头调好，看到宝贝一瘸一拐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她对那女人雷霆千钧的样子，就打开车窗说，你怎么这样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呢？怎么能和一个泼妇无赖计较呢？你难道也想堕落成她这样不成？看看你每天都是这样粗心大意，下个楼也能把脚给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