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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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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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见他上当,已有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但阵势却依然丝毫不乱不懈。片刻之间,众人已快速缩小了圈子,围逼过来。昭元藏身一处厚重之草处,百忙中晃眼一望,见那些人比自己估计得竟然要多得多,而且几乎都是没怎么见过面的生面孔。昭元心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人埋伏,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现?就算是他们埋伏得远,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我现在真的这么衰了么?

    这一片灌木还算厚密,那些人虽然知道他是藏在其中,但一时间还不能确定他究竟在哪里。因此,众人便也不肯分散乱射,以免徒耗箭支。昭元正自苦思对策,忽听那些人中一高瘦之人道:“来人是否大祭师?”昭元咬牙不答。

    那人连问了几声,见无相应,忽然指着二人道:“你过去看看。”那二人大惊,道:“我……我们?”那高瘦之人怒道:“快去!这是命令!”

    那二人不敢违令,只得慢慢过来。那高瘦者忽然喝道:“慢些!先把弓箭和刀卸下,什么都不能带!”那二人一听之下,更是体如筛糠。然而无奈之下,也只好将其卸下,慢慢而行。那高瘦者怒道:“走快些!”那二人抖得越来越厉害,却是怎么也走不快。

    昭元心头恨极,越发确定他们根本就是为了追捕自己才来的,绝不是为了对付什么普通的贼人。这高瘦者明明是命这二人来送死,以暴露自己确切位置,但又怕自己得到他们的弓箭反击。除这二人外,剩下的人都不肯过分逼近,自是让自己难以取准的手掷箭不好伤害他们。说起来,他们心思之缜密,简直就象是早就堵死了自己的每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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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天缘何归 第 一百零一 回 恩断义绝心内伤(四)

    那二人一步步走近,而那三面包围之人都是将箭对着他们,准备一但他们中招,或是有任何异常,便立刻一齐发箭。那二人知道自己难免,额上冷汗涔涔。昭元额际也是冷汗滚滚,整个人都象是一跟绷紧了的弦一样。那二人中的一人走到一处,忽然惊起一只野鼠,顿时所有的剑都立刻离弦而去。那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上身边已全是密密麻麻的箭。

    那剩下一人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就要奔回。但那高瘦者立刻又张箭向他,其换箭之势竟是快极。高瘦者厉声喝道:“你,马上去将那些箭捡回来!”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请大人饶命,请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要,我不参加这……”那高瘦者嗖的一箭正中他一条大腿,冷声道:“你去了,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不去,现在就死!”

    那人中箭处黑血直流,显然还是有毒之箭。高瘦者冷笑道:“该处鼠兔之类已被他惊走,你还怕什么?现在你瘸了,慢慢而去,定位准确,他反而不敢伤你。你早去早回,还能赶上服解毒之药。”那人面色扭曲,但终于还是捂住伤口,咬牙一瘸一瘸地朝那处行去。

    昭元本待扔出一石击中他,但见他如此,心头微觉不忍,一时竟然狠不下心来。不料他正犹豫间,那瘸腿之人忽然指着他方向大叫:“在那里!在那里!”昭元大惊,急忙窜身而起,飞速滚到旁边一片更靠近山崖、但也更没有退路的灌木长草之中。只听“啊呀”的一声,终还是有一箭射中了他肩膀,竟还伤得不轻。

    昭元咬了咬牙,一把拔掉那箭,迅速止上了血。外面众人则又已迅速围了过来。昭元心头越来越急,却又根本想不出什么良策来,只能靠死死先拖着,盼望能在天大亮前多耗费他们的意志。其实他自己虽然中箭,却并没有叫出声来,那一声惨叫乃是那叫出他方位的人自己中箭而发出的垂死惊叫。这是因为周围之人本来都是瞄准那人身边的,忽然有了变故,虽然立刻醒悟是在另外一边,但还是有几人手上本能的一松,于是那人也就送了命。只要自己能坚持让这些误伤之事多出现几回,说不定便可令他们人人自危,其围渐懈。

    那高瘦者显然也觉得刚才的做法不太妥当,有令己方心生惊惧的危险。因此,这次他虽皱眉沉思许久,却好半天也没有再叫人来如此。昭元越来越急了,因为现在天色已是将明,若是大亮之后,自己遁形必定更为困难,只怕更会凶多吉少。他彷徨无计,几乎都要恨不得去赌那万一的希望,冒险出声承认自己就是大祭师,赌那个他们不是来追杀自己的万一希望。

    那高瘦者沉思许久,忽然旁边升起一缕轻烟。那高瘦者面色凝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脸上已是露出喜色。昭元大吃一惊,知道他们可能已经生火成功,自己这隐蔽之处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他心下大急,直恨不得能再有一只野兔窜起,自己就可拼死逃向另外一侧,或是冲往山上再做攀援打算。可是左等右等,不要说野兔,便连田鼠都没有一只。

    远处已是隐隐现出了火光,在蒙蒙雨意中分外显眼,显是昭元猜的一点不错。昭元心头一阵绝望,又是一阵愤怒: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他急忙拼命压下这一念头,冷眼看这那隐隐的火光,却忽然眼前一亮:现在有极微弱的雨意,茅草烧起时烟雾很容易非常浓。只要浓到一定程度,反而有利于自己的逃跑。

    但那高瘦之人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些,这一次乃是命一人手持火把一点点朝前延烧,似乎又是象要用牺牲这人性命,来换取昭元的早早现出。昭元这一次自是丝毫不敢心存怜悯,手头扣起一枚小小石子,便要一石发去。但他忽又觉他们吃过那次教训后,可能也已学聪明了些,这次若是动静不大,那人未必能吸引到那么多箭。

    昭元想了一想,抓起了一大把石子,朝那人猛然撒去。那人啊地一声尖叫,摔倒在地。那边众人果然只有几人发箭,大多数却凝箭不发,而是寻找着另外的任何一处扰动,显然是早有准备。那人身上中了几箭,居然并没死去,只是杀猪般地大叫了起来,死也不肯再向前爬。昭元头上冷汗直冒,想起自己刚刚幸亏心念一动,没有立刻趁机跃逃,不然现在只怕已是成了刺猬了。那火把坠地,碰着这些半干不干的茅草,虽在雨意之下,依然迅速燃烧起来。烟火快速弥漫起来,顿时引来那边诸人怒骂。

    昭元大喜,猛一咬牙,从后面飞也似地钻出,只在岩坡上微微借道,便又钻往另外一处更加深密的草丛中。那边众人终于发现,随即发箭,却已不及。那寥寥几支箭过来,都被昭元避开。昭元收缩身形,如野兔一般迅速朝自己来时的那一开阔方向钻去。他一路上前前后后,居然还惊起了好几只乱跳乱窜的野兔野鼠,更加弄得那些人手忙脚乱。

    眼看就要逃出虎口,忽然正前方嗖地一下飞了一支箭,几乎和昭元劈面相撞。昭元吃了一惊,只见前面十余丈处忽然现出许多之人,正自朝这边迅速挤过来。只听耳边一人大声道:“大祭师怎么如此惊惶?”昭元一听,心头剧震:“这正是好久没听到的那个袁有德的声音!他不是已被我贬退了么?”心念电转间,急忙就侧身朝一面高高矮矮的山脊而逃。

    袁有德朗声道:“属下险些伤了大祭师,真是罪该万死!”昭元不答,只是拼命朝那边奔逃,时时刻刻还矮身乱避。袁有德等迅速跟上,却居然再没什么箭飞过来。只听他复又大声道:“大祭师勿惊!主上特命臣等来迎大祭师回山,有要事商量。”

    昭元咬牙不理,只是拼命在山脊背侧疾奔。不料奔了百十丈后,他忽然大叫一声“苦也”,几乎当场晕倒。原来前面竟然已是一处斜斜伸出的陡坡,下面陡峭如削,几柱山松勉强生长壁上,便如一座巨崖。再往下面,却见大片深秋中难得见到的葱绿色,还有一条极细的小溪在勉强流动。

    昭元知道自己走上了绝路,也明白了袁有德为什么不再放箭,心头大悔。他待要回头,却见袁有德他们已经迅速围拢过来。他们虽然并未张弓搭箭,但都已持弓在手,且都刻意保持跟自己的距离。显然,如果自己一冲,他们立刻就可以结阵发箭。

    昭元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又朝下面望去,更是气苦。那山崖说高其实也不太高,下面小溪之细,绝非太远而观之故,而是因为本来就小得可怜。这样的溪水只怕最多一两尺深,自己若跳下去的话,根本起不到缓冲的作用。可是这高崖却又偏偏说矮不矮,要摔死现在的自己,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边众人越围越多,已是将那小小山崖的出口完全封闭了。袁有德听那些在河边围攻自己的人说了几句,忽然一挥手,转过身来深深一躬,道:“大祭师在上,属下之先部诸人本来是在此行猎、再加演练的,却不料遇到大祭师。误会之下,他们大有冒犯,实是罪该万死。荒郊野地,不便大礼谢罪,还请大祭师法驾回山,臣等再大礼请罪。”

    昭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说话。袁有德慢慢道:“主上和众长老思念大祭师,前日忽梦与先大祭师、大祭师、琴姑娘共处之时光,均备感心痛和怀念,更不知此梦之真意。大祭师乃通灵之位,先知先觉,还请大祭师回山为主上和臣等解梦。如此以来,既可为族人指点迷津,也可与主上再续前缘。”

    昭元目光闪动,道:“你是来传天昭之请的?你什么时候又被启用的?”袁有德躬身道:“回大祭师话:主上和大祭师情深意厚,乃是卧眉山人人皆知之事。主上大前日一时激动,说了些过激的话,使得大祭师伤心离去,这两日间甚是后悔。因此,主上真心想请大祭师原谅。为显诚意,主上特地着臣这个已被贬退之人来请,以示主上不忘故旧之诚意。”

    昭元听他侃侃而答,居然还想勉强言之成理,心下更是惊疑不定。昭元想了想,慢慢道:“我从来就不是卧眉山大祭师,现在就更不是了。天昭的什么故旧之情,实在也不用提起。”袁有徳面色不变,续道:“主上和大祭师都还年轻,那些一时激动之言,还请大祭师不要放在心上。大祭师言语中,似对臣重新被启用不满,臣亦不敢分辨。唯现在尚有使命在身,不敢卸责。待请得大祭师回驾,面见主上,则臣自然引退,决不敢有丝毫恋位。”

    昭元望着他,他也望着昭元,二人面上都如同死人一般的平静。昭元忽然微微一笑,道:“好一个袁有德,好一个袁有德!”

    袁有德面无丝毫笑容,只是恭声道:“臣年老愚钝,不知大祭师深意。然主上和臣等诚请大祭师回山之诚,却实是日月可鉴。臣这里有主上之手迹,还请大祭师过目。”说着从胸中取出一幅帛书交给一名旁人,那人又走过来献给昭元。

    昭元展开一看,见确实是天昭的亲笔手迹,而且下面还有族主印信落款,显然是货真价实的天昭来书。昭元心头微起波澜:“难道这真是她的本意?若是,她究竟想做什么?若她也是被勉强的,她现在的处境如何?”一想到这里,昭元心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着急,几乎立刻就要回去看一看才能放心。可是眼前的情形,却又不能不令他慎之又慎。

    昭元慢慢合上帛卷,猛然一把掷回给袁有德。袁有德伸手而接,却差了几寸,险些落到地上。昭元身上的伤口微微渗血,冷笑道:“你果然还老当益壮啊。”

    袁有德微微叹道:“臣老矣,今天更是当众出丑,实在不堪此位。大祭师回山之后,臣立刻退归山田。”昭元悠然道:“我回去之后,不知道礼遇如何?”袁有德大喜,道:“自然是一切如前。举族上下,皆奉大祭师为神明父母。全族上下,无人敢有丝毫不敬。”

    昭元哈哈笑道:“一切如前?一切如前?是什么时候算起的之前?”袁有德面色不变,道:“总之是大祭师想要如何便如何。主上气消之后说了,大祭师有心疼的毛病,便也如她有、全族人都有一般,人人感同身受。她必会亲自为大祭师调理,以奉大祭师圣体痊愈的。”

    昭元道:“想如何便如何?不知我不肯出兵又如何?”袁有德道:“这个自然一切好商量。主上既然命臣等来请,群长老灵官也未反对,想来或许已有转弯之意。这些大祭师一归,自然便知。”

    昭元忽然一字一顿地道:“既然一切顺我,我想杀你,想来也是当照办的了?”袁有德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道:“大祭师说笑了,臣承受不起。臣只盼能请大祭师回山,其余一任大祭师吩咐。”昭元慢慢道:“我三月后自然便归。你们且先回去。”袁有德道:“主上迫切想念大祭师,还请大祭师也体念主上。”

    昭元道冷笑:“是有什么事么?莫非圣胎也流产了?”袁有德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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