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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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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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终于完全消失了,霍然转身就要飞身离去。宫云兮冷冷道:“说这么多遍,就跟多说几遍我就能保重一样,有什么用?白痴一个。”昭元心下一动:“她也是在暗示我么?”但无论如何,这却也提醒了他:自己追逐那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现在离城已好几里了。若要让宫云兮一个人回去,那却怎么可以?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其他任何事了,只觉得若让宫云兮一个人走这段漫漫长路,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容忍之事。至于宫云兮是不是那个黑衣人,其真实武功高不高,她是怎么能在这当来这里的,这种种疑问全都已无丝毫可疑之处。他甚至开始觉得,那黑衣人也可能是个身形有异的男子了,而且还很好色,心头更无可抑制地萌发了要保护宫云兮回城的念头。

    昭元怔了许久,终于道:“现在夜幕低垂,小姐一个弱女子行此长路,甚是不便。在下既然与小姐相见一场,正好也是回城,愿送小姐一程。”

    宫云兮冷冷道:“我不需要送。我自己能来,自然能走。就算要人送,也决不要你这种口是心非之人送。你还不走?”昭元叹了口气,道:“在下确实颇有失礼之处,先前非君子所为,还请小姐见谅。在下此番送小姐回去,实在是遵循圣贤之教,绝非是想要对小姐图谋不轨。”宫云兮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卑鄙无耻,说你口是心非都已经算轻了。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就你和我,要是我有危险,那必定是你。我为何要相信你?”

    昭元叹了口气,道:“刚刚在下曾追逐一名贼人。”宫云兮冷笑道:“你这种人嘴上说自己不好色,其实口是心非。你追的一定是名女子,我怕甚么?”昭元呐呐道:“在下……在下有些疑他也可能是男子。”宫云兮哼了一声道:“又在口是心非了。就算他是男子,见了我也当知道恭敬讨好而不敢亵渎,又哪里会象某个白痴一样不知珍惜?”昭元见她句句都扣紧自己口是心非,却又句句直抵自己心间,根本无可辩驳,心下忽然气馁,叹道:“既然这样,在下便先回吧。小姐保重。”说着一拱手,咬紧牙关便扭头而行。

    忽然身后宫云兮惊叫一声,昭元急忙回身便跃,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飞跃之中,他发觉林中似乎有人朝宫云兮身边扔了一块黑布,来势极缓,简直就与普通小儿抛石无异。宫云兮镇定下来,冷冷道:“你回来做什么?”昭元一看那黑布,便知是包着一块石头,疑心是范姜仪姜哪个丫头所为,却也丝毫不问,只是道:“有人偷袭小姐,在下既然亲眼看见,那便不能不管了。还请小姐三思,容在下送上一程。”

    宫云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缓步前行。昭元默默跟了上去。宫云兮忽然回过头来道:“你跟来干什么?”昭元垂头道:“护送小姐。”宫云兮道:“护送本小姐,那便当先前探路,在后面跟着做什么?”昭元道:“是。”当下快步行前。

    宫云兮走得甚慢,走走停停。昭元看了看天色,却见已是启明之星渐现,心下微急:“不一会鸡鸣城开,乡农们出来劳作,我岂不是被人看见跟她在一起了?”他极不愿意如此,便慢慢贴近她身体,伸掌与她身体只留一隙,隔空助力。宫云兮道:“你这么靠近我做什么?”昭元无奈,只好又自退开。

    昭元看看天色将明,终于忍不住道:“小姐深夜出行,若是被人看见,恐怕愚夫愚妇们会有闲言闲语。”宫云兮根本不理他,只是默默而行。昭元想起要是想在开城门前入城,毕竟还是要翻跃城门,无论如何不能避免。他只好咬了咬牙,道:“在下有些轻功,可以助力,小姐莫怪。”说着贴身近前微微揽住她身体,二人立刻身形快了许多。

    不一会二人翻越城墙处,潜入黑暗中。昭元深吸一口气,才要举步,忽然心头一动,却又轻声道:“敢问小姐府居何处?”宫云兮似乎看也不看他,冷冷一指道:“那边。”昭元心下幽幽一叹,面上却是丝毫不变,只是挟着她飞跃。

    过了一气,已是远远看到了陈府门楼。又近了几步,昭元看看中间已再无危险,停身不动,对宫云兮道:“前面想来就是小姐尊府了。在下护送已毕,就此告辞。”宫云兮缓缓道:“我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对我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了么?”

    昭元深吸一口气,道:“在下和姑娘之缘,只在今日萍聚。在下虽然心仪小姐风采,奈何在下已有妻室曾同糟糠。在下实无可相弃贤妻,而普天之下也决无人敢屈姑娘之尊。姑娘误认在下为未婚夫,倒也是一段奇事;然在下实身属圣贤教化,即便此身碎作万段,也决不会掠人之美。日后在下自有妇,姑娘自有夫,天各一方,各安所命,又何必谈甚情意?”

    宫云兮的眼睛慢慢抬了起来,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似乎要令他心中痛悔和虚假完全暴露无遗。她忽然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瞒我骗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冒名的?”昭元狠心道:“姑娘既然还是要认错人,在下无可辩驳,实在遗憾。在下和姑娘缘尽于此,就此告辞,后会……无期。”说着袍袖一挥,掩住自己之面,根本不待宫云兮回答,已如避洪水猛兽一般倒纵而去。

    他心头那颗已经被千万利箭射得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完完全全地碎裂了,从此再也无法再承受一丝的痛苦,也再无法装载半丝的欢乐。这一切不是自己深思熟虑苦苦决定的么?自己不是曾经很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无论于国于民还是于她,都是利益极大、无限美好的么?今天自己终于成功地做到了,为什么竟然还如此痛悔?

    昭元拼命地凭借着记忆飞奔着,甚至不敢睁眼,因为他怕一睁开眼睛,那么眼前的将不是路,而是宫云兮的影子。宫云兮是还在那里痴痴地等自己回头么?昭元不知道,他所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经真正永远地步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疯狂的奔跑,终于将他的躯体带回了客栈,可是却似乎根本没有带回他的心。他的心已经完全破碎了,消逝于无形之中了,又哪里能被带回?他一头扎入被子中,野兽一般地疯狂地撕咬着,似乎是要突破这明明是被自己拉来紧紧蒙住自己头、让自己无法呼吸的锦被。可是,他双手却又是本能地要将自己捂得更紧,因为与窒息相比,他更加害怕去面对被子外面的世界。

    终于,昭元不再动了。被子没有丝毫被撕破被咬破,但是,它已经受过了男儿之泪的洗礼。昭元慢慢掀起被子坐起身来,呆呆地望着那根本撕不破咬不烂的被子,眼中已不再有任何神采,心中也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他只能凄凉地苦笑:自己根本就是这被子的一部分,自己又怎么可能撕得破它、咬得破它?可为什么它蒙的偏偏不是别人,而只是自己?

    他越来越觉得好笑,竟然也越来越觉得坦然:自己本就生来就是受苦的,所有这些无法解决的苦,也根本就都是自己亲手铸就的。那么自己对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可埋怨的?世界是圆通的,守恒的,自己不是立志要给世人以欢乐么?自己要是不多受苦,别人又哪能多些欢乐?

    昭元忽然心头出奇的平静,宫云兮的影子真的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一点也不再害怕她的影子出现了,他甚至努力要去寻找它,要让它看看自己能够坦然地面对它。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它了,因为他心中另外一个影子已经越来越高大起来了。

    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影子,那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高傲,那么的无私,也是那么的……虚伪。自己那高大的影子,已经微笑着重建了自己的心,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挤得无可容身。它是那么的宏伟,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坚强和不可摧毁,以至于自己的心,都已经快要被它撑得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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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一回 问鼎问情问何方(五)

    外面已经响起了鸡鸣,黑暗就要过去了,光明即将到来。可昭元却依然象个被鬼魂依附的死人一样,甚至害怕起那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来。他忽然走过去关上了窗户,光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生怕外界的痛苦侵入,更加害怕自己的痛苦逸出。黑暗之中,他慢慢举起了那具琴,忽然双臂发力,就要将那琴拗成粉碎,永远不再存于世间。可他无论怎么用力,那琴都如精钢一般纹丝无伤,似乎他全身的力道现在还不如一个三尺幼童。

    昭元用尽了一切的办法,那琴却终于还是拗不断,也砸不烂。最终被拗断、被砸烂的,终于还是他自己。他终于颓丧地瑟缩在椅子上,黑暗也和他一样,疲劳而又恐惧地地瑟缩于这一室之中。他不再白费力气了,他要养精蓄锐,去好好地完成今天晚上的事。只要熬过了今天晚上,那么一切的一切,不就真正永远地完结了么?

    昭元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可笑。有什么还怕的?这究竟能有什么可怕的?望帝不是曾经说过么?许多时候,人往往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许多。自己难道不是么?自己三年前,曾经以为如果樊舜华拒绝自己,那么自己便没法再活下去。可事实上,自己不但活下去了,而且还活得有滋有味。自己曾经以为,当自己确知妈妈的死讯之后,肯定会支持不住;可是自己……却终于还是没有倒下。不要说自己,就连天下间最娇弱、最可怜、最需要呵护的冰灵妹妹,不也是在自己和她分开后,依然能够勇敢地生活着么?

    一想到冰灵,昭元简直就象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是鸿蒙巨舰,是足可以载动千千万万个自己的希望之船。她现在怎么样了?天极圣母惩罚她了么?自己暗暗派出去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也没有回话?他们是不是全都死光光了?

    昭元极力地希望自己去想她,可是他立刻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努力。自己的思潮根本就已如被压得无可容忍之时,忽然找到了宣泄之路,已经根本无法控制,哪里还需要半点催动?

    昭元苦苦一笑,脑际也似乎随着尽情的想象和发泄清醒了许多。君万寿一定跟天极圣母有秘密联系,自己既然能够打败君万寿,那么也一定可以从天极圣母手中救回冰灵。不管她那时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她还认不认得自己,自己也一定会一样爱她疼她,让她享受到天底下最美最美的快乐和幸福。然而这么多人出去寻找,依然半丝线索都没有,天极圣母的雪莲冰宫究竟在哪里?自己根本不是天极圣母的对手,又如何从她手中救回冰灵?

    昭元脑中忽然一阵冲动:自己真正威行全楚之后,一定不再管那许多自己的隐秘,一定要大张旗鼓地用一切人力物力寻找她,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她。天极圣母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自己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调集倾国之兵一拥而上,说什么也要夺回冰灵,好好补偿她的痛苦。

    一想到这里,昭元立刻不自觉的全身热血涌动起来。他几乎就想要立刻出发,将所有这些烂事全部以最快速度办完,立刻便发动全天下去搜寻冰灵。只要能够找到冰宫,哪怕远隔万里,他也要对冰宫来一场真正的东方特洛伊远征。什么?自私?不明智?不,西方的那是为了一个肉欲,而自己却是为了一份真正的感情。什么?是一样的?不,完完全全不一样,没有半点一样!寡人倒要看看,有谁敢说半句自私和不明智?

    他不住冷笑着,一时间脑中的念头竟一个比一个凶野。但无论如何,他终于还是想到了朝政之上。她宫云兮算什么?伊丝卡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娶的妻子,她之美丽实不在宫云兮之下,她的温柔更有过之。她爱国,懂事,对自己的爱更是明白无比,只不过……只不过自己得不到而已。自己毕竟曾经沧海,又怎能为区区一个宫云兮而死心如此?自己如此思念这个永远只知道看人痛苦的宫云兮,难道不是对她的抬举,和对冰灵、伊丝卡的亵渎么?

    昭元一声一声冷冷笑着,将自己周围所有的人都一个一个拿来跟宫云兮比,确切无比地发现每一个都十成十地比宫云兮好;甚至就连自己宫中的那几名只会撒扫的老嬷嬷,也比她要好不知多少倍。他默默地想着,嘿嘿冷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将宫云兮真正请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神坛,再也不会去为她而痴迷和愚蠢了。可他却根本不敢再看那个神坛,因为那个神坛上已是空空如也,要来填充它的人还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缥缈虚幻。

    外面似乎有店小二来敲门了。昭元忽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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