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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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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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姬忽然调皮地伸了伸舌头,闭口不言。昭元察言观色,笑道:“什么说不说的?不说我也知道,总之尽在不言中就是了。不过呢,即使要做这些事,你也要先保重身体才行啊。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说着,又对许姬看了一眼,正要说话,却忽觉她似乎对自己偷偷使了个眼色,不免心下一动。当下昭元略一沉吟,道:“你好好陪她,有什么需要就找王后吧,莫要让她委屈了。”说完看了琴儿一眼,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却在一侧等候。

    果然,不一会许姬就出来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自己。昭元悄悄道:“我在这里。”许姬面露喜色,盈盈步了过来。昭元道:“琴公主究竟怎么样了?是真的不生寡人的气么?”许姬道:“臣妾猜测是半真半假,但肯定不是全心恨大王的。”

    昭元点了点头,道:“这样便好了。你在极力开导她思嫁分神?”许姬道:“正是。臣妾有错,擅自主张,还没来得及禀报大王,却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大王。”昭元微笑道:“此情此景之下,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你这么聪明,寡人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许姬玉脸羞红,欣喜不胜,头也垂得更低。昭元自己也觉说得有些尴尬,忙道:“你这样开导之下,琴公主有什么想法?”许姬道:“她时时望着夜空,好象非常非常思念那个人;好象很想很想和他一见,但却又很怕跟他一见。但臣妾只要一劝她跟大王明说,她就很不开心、很为难的样子。”昭元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心中却思这时只怕还不是时候。

    许姬看他脸色,忽然悄悄道:“臣妾猜那位公子一定是在北方的一个大国,说不定还是与楚互为对手的晋国。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么为难。臣妾猜得对么?”

    昭元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对?看来找你来陪她确实是找对人了。不过她只怕也是错估了我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而难为她们?两国相争乃是国事,本来就是说不清谁对谁错的了。况且晋楚之间,都还算都留有余地,实在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眼看着宝贝妹妹苦成这样,我是想法促成都来不及啊,还会去阻拦她的婚事?”

    许姬道:“那何不就送琴公主过去?既能解他们相思之苦,也能让两国都有借口,好趁势和睦两国关系。”昭元叹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边之隔阂还没完全消退,那些人还尚未完全淡忘当是她和我做的事。若心存介蒂,对大家都不好。再说了,就算他们不忌讳此事,绛城之人大都还记得她曾想当魏颗的侧室,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担心有人多说闲话,给他们造成压力。再说,我近来也是焦头烂额的,没精力去办。若是婚事办地不怎么风光,岂不丢了全楚面子?况且他们似乎有意伐楚,如此国婚,未必应允。我也不可不防备。”他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对许姬竟莫名其妙地透露了许多国事,不由得突然住口,暗自后悔。

    许姬道:“原来大王思虑如此周详。臣妾乃后宫之人,不当多听闻国事,不过这事乃是大王家事,臣妾身为大王眷属,自当分忧。依臣妾看,后面的事未必为难。晋乃周王同姓,一向挟此以自重。对于这等没什么实质损害之事,若能得到周天子之命赐婚,自然会彼此都是有光彩。那样的话,晋国也就肯定不会故意作梗,来个损人不利己。去晋路上是要经过周都的,如果大王派人顺便请上一旨,周王肯定不会不答应。”

    昭元一听说周地,不免心中一跳,忙道:“你所说甚有道理,但也还有其他之事牵扯,寡人自会考虑。你很聪明,看来要陪琴公主的话,还非你不可。日后其事有成,你也有大功。”许姬甚喜,道:“谢大王恩典。臣妾回去陪琴公主了。”说着盈盈而去。

    昭元愁眉不展,只是思考着许姬之言,心头甚是惶惑。周王早就成了木偶一类,这事若是向周王要旨,的确是很容易要到。只是要过周的话,却实是自己一大心病。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此事根本不需自己亲往,可还是莫名其妙地对到周地的一切想法都深恶痛绝,乃至都有了恐惧之意。况且现在他又是国事繁杂,头痛不已,那里还能仓促而定?

    昭元正愁眉深锁,忽然一念起来,顿觉豁然开朗了不少,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不住思索此法的成与不成,以及与楚国之所得所失,竟然连用膳之际也是心不在焉。樊舜华见他如此模样,知他必然有了什么解决办法正自狂想法,便也不打扰于他,只任他自便。

    次日一早,昭元抖擞精神上朝,道:“寡人思虑一夜,欲亲自将军出征,以显国威。但西面之军新战,不宜多劳,而东、南、北之军尚不熟寡人调度,亦需时日。因此,寡人欲先兵行周疆,顺便征伐一下陆浑之戎。这样既能演练士卒,又能直接耀兵威于周天子,岂不比只与晋互争、徒耗国力要光彩得多,也得利多多?诸卿以为如何?”

    诸臣先是一愕,但想了几想,却又纷纷赞成。要知晋国虽强,但却始终自称是周之臣属,不敢称王。楚国若能直接耀武扬威于周地,一来周无大兵,不必打仗,二来只要能成行,则此实在是古今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必能从心理上就大大高于那些不敢称王的诸侯。

    而且最重要的是,昭元直接点明了“不熟调度”,那自是暗示他尚未亲领过楚军主力,有些担心。而演兵之策甚是安全,既得了名,又不必在此时冒险打仗,还能加强军中威望影响,实在也是要真正战晋前的当经之路。这等之事,那些本来就有些忌斗越椒之人,自然是最早心领神会。其余人思想一阵,也都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也就不再反对。

    昭元见众臣全都对自己的建议表示赞同,心下也就大定。但过了一气,他见诸臣居然无一人有哪怕半点反对,或是建议、补充之类,心下却又甚是不悦,立刻又恢复了先前求谏若渴的神气:“先前寡人不肯伐晋时,你们劝谏如潮,现在寡人虽然有了个主意,但毕竟依然不是伐晋。可你们怎么连半句话都不说?”

    群臣互相看了看,却都没什么话说。公子婴齐道:“臣等请大王伐晋者,无非也是想立威天下。然大王思虑之深远远过于臣等,所定之案更十倍于臣等,可说谋事而当,臣等实莫能逮。若是一定要提什么的话,反是为了建议而建议了。”众臣都是点头称是,连最力主伐晋的成大心,也觉出大王的难处,并不发一言。

    昭元叹了口气,道:“你们身为重臣,当以劝谏君王避免过失为主,不可以逢迎为主。此案虽然是寡人提出,但一样也定有不周详之处。你们现在想不出来,回去之后也好好好多想,才是君臣共治之道。”群臣都是唯唯称是。至此散朝而退。

    昭元回到宫中,想起刚才之事,不免心有不悦。樊舜华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昭元将情形大致说了一遍,道:“你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这么大一群臣子,却无一人对我的建议有意见。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倒弄得我自己对这建议有些犹豫起来了。”

    樊舜华笑道:“原来如此。这是因为群臣都觉得你比他们聪明啊。换是别人,高兴都来不及,你怎么反而大有忧色?”昭元摇头道:“你不知道啊,我一路上行程十万里,所见聪明智士无数,更上过无数之当,实是说什么也不敢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的。我只坚信两条,那便是我绝不比任何人笨,但也绝不比任何人聪明。人人都有思虑不详不确不对之处,怎么可能我说出一个办法来,这么多重臣聪明之士都无半点改进建议?这要么就是他们太笨,根本就不值我花俸禄养他们,要么就是他们不肯或是不敢进谏。或是他们干脆偷懒,觉得我什么都已想好了,他们也就不用费脑筋了。依我看,这几样可都是要不得。”

    樊舜华见他语无伦次,一会不肯承认有聪明不聪明之别,一会儿却又不自觉地用上了聪明不聪明之别,禁不住抿嘴而笑。昭元见她偷笑,也醒悟过己的可笑,忙道:“我是有些说话前言不答后语,但其意思你该明白的。”

    樊舜华忍住笑道:“我明白,我明白。不管怎么说,你能做聪明之事,却不肯承认自己聪明,就已经是不可能笨了。……我这话是不是也一样咬口啊?”昭元扳起脸道:“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二人相视而笑。

    等二人来到许姬之房看琴儿,却见琴儿面色和昨日一般的平和,而且一见自己进来立刻笑语相迎。许姬也是盈盈来接,还道:“臣妾这两日来,一直陪琴公主下棋聊天赏花弄月。大王,琴公主这几日见甚是和乐,少有不欢之颜。相信假以时日,必能让大王宽心。”

    昭元看了看许姬,忽然意味深长地道:“这些日子也真地是难为你了。”许姬面上微红,道:“谢大王关怀。”昭元见她毫无异色,心中不禁有些疑自己所想,微觉歉然,当下温言道:“你聪明美丽,和王后实在都是我的贤内助。你虽只是昭仪,若能善始善终协助于寡人,千秋万岁之后,楚之宗庙牌位中依然会有你的名位受奉。”

    许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起身道:“臣妾只望能善事大王,以尽相夫之道,又哪里敢随身王后之后,妄想列名宗庙?”樊舜华知昭元是想让她不论本来如何,日后都忠心对己,便也笑道:“你可真会说话。”又道:“你尽相夫之道,他这么好色,日后肯定会对你行以待妻之礼,让你做个真正的好妃子的。说不定,还会对你宠爱有加的。”许姬玉脸羞红,不敢再说话。

    昭元甚是尴尬,但知樊舜华近来大有越长越小之势,特别喜欢笑自己,这些事情自己越说她只怕越起劲。因此,他只好干脆来个不理不睬,道:“王后,我们回寝宫歇息吧。”说着作势就要拉她。樊舜华玉脸羞红,怕他又故意在人面前大拉自己以示亲呢,连忙瞪了他一眼,不待他拉自己就急忙逃开。昭元微微一笑,又关照了琴儿和许姬几句,自行出房。

    待出得昭仪殿来,樊舜华早已是跑得不见踪影。昭元暗自好笑,但困意上来,确实难以抵挡,只得回去一躺便睡得死沉死沉。接下来好几日,昭元都在为军、政、财、吏等事而忙,直到巴蔓子的国礼结束,才松了一些。礼毕的次日早朝,群臣事情大致完毕,也就各自散去。昭元正要回宫,忽见斗贲皇落在了退朝者的后面,神色也似乎有异。

    昭元心下一动,便朝他多看了几眼。斗贲皇越走越慢,似乎在犹豫什么,忽然转过身来,似乎还想重新上殿。值殿将军拦道:“斗少将军,早朝已毕。”斗贲皇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回去。昭元忽道:“斗贲皇,你有什么事,现在来跟寡人说。”

    斗贲皇大喜,但立刻又似更为犹豫,反而回来得更慢。昭元越来越是奇怪,干脆自己起身离座朝他走来。斗贲皇慌忙拜倒于地,口称:“臣该死。”昭元目光闪动,亲手扶起他来,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怎么如此犹豫?你知道寡人最喜你们能坦白的。”

    斗贲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垂头道:“是。臣有……有一本,还望能够秘奏。”昭元心下越来越是奇怪,功力更已提上了十成十戒备,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也好。你随寡人来。值殿将军,吩咐卫士门腾空御花园二堂,四面之人相离都至少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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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八回 爱琴之海风暴狂(四)

    二人来到那里,昭元仔细听了几听,道:“没人在十丈之内,你现在可以说了。”斗贲皇咬了咬牙,忽然一头又要跪地。昭元急忙伸手一阻,不觉暗想:“他武功当真不错,难怪值殿将军不太放心。”面上却不悦道:“斗贲皇,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成了磕头虫了?你知道寡人非常反感没有男儿气概的人。此处非朝堂正式参拜,你磕这么多头做什么?”

    斗贲皇脸上竟然微微一红,道:“是,臣知罪。在臣……臣禀此秘本前,还请大王先恕臣罪。臣其实是有一问问大王:那位……那位……那位姑娘究竟是不是大王的后妃?”

    昭元几乎连斗贲皇想告他父亲密这么小的可能都设想到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斗贲皇竟然问的是这个问题。昭元呆呆望着斗贲皇,一时间简直就象傻了一样:“天哪,难道他……他也爱上了琴儿?”

    斗贲皇见昭元如此看着自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有声,颤声道:“臣死罪,臣罪该万死。”昭元见他如此惶恐,知道自己的神态着实吓着了他,连忙清醒过来,道:“无妨,无妨。你起来说话。”心头却是对琴儿的魅力简直佩服得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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