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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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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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跟你们一体”之类的话,以尽量显圣恩深厚,笼络人心。

    封将之外,自然更不能忘记传令犒赏三军将士。只是今岁西北大饥,军中粮食有乏,昭元便命人先押送俘虏先行回京,一并传捷催粮。昭元知这次大捷之后,敌军精锐大半覆没,前面纵还有战事,也定远不及这次惊险,心下可说大安。他忽然想起琴儿还被自己藏了起来,心下立刻大急,急忙就要退朝。群臣这时已知其不为女色深迷,虽然还是有不少人猜知其中诀窍,但却也只是在一片“恭送大王”声后,加上“保重尊体”一言。

    昭元心知他们误会,但也顾不得、更加不愿意解释。等他急忙便奔到那偏僻所在,果见琴儿还在那里昏睡着,嘴边的食水等物也还未动什么。他心下放心,点醒琴儿后,待要告诉她自己大胜,但想起那君万寿是她爷爷,自己本来就是要杀死君万寿的,说了岂不是让她伤心?但琴儿一看他神色便知他定是大战获胜,心下真不知是什么感觉,泪水又不知不觉便满眶。昭元抱她一并上马,轻轻一叹,柔声道:“他没死。你不用担心。”

    琴儿似乎知昭元所说的“他”是谁,悲凉之意稍稍退却,眼泪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昭元缓缓道:“对不起,我总是不放心你,一离开你就点你穴道。但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既然身不由己,那么还不如由我来的好,起码我不会总是把你往火坑里送。你也不用心怀愧疚,那人也没法逼你,反正你是身不由己,任我摆布。”说着微微一笑,道:“而且,你既迷不了我也杀不了我,那么就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我乃顽石一块。你可没有对不起谁。”

    琴儿幽幽不答。昭元将她带回内堂,看她慢慢吃了些饭,心中才大是放心。偏偏这时,昭元却觉自己身上那几处伤已疼得倍加厉害起来,而那令人欲狂的奇异伤口刺激也加倍发作起来,竟似开始有一种奇痒的感觉。他心下吃惊,虽是连忙忍住要托辞出去,还是禁不住发出了两声呻吟。琴儿也似觉察到了,拉住昭元,欲言却又止。

    昭元微笑道:“别怕,我不会逼你难做,来给我治伤的。我连那天蛇之毒都能熬过,这些不过就是难受几天了。”琴儿眼泪盈盈而落,却也没有办法,凄然道:“对不起,你待我好,我却不能待你好。”昭元道:“你待自己好,莫让我们心痛,便是待我好了。”说着将她抱了一抱,轻轻一笑,便出了房门。这一次他不再吩咐擅自入室者杀无赦了,而只是挑了几名武艺高强点的卫士,让他们看住没再被点穴的琴儿。

    昭元只身来到众将士疗伤之处,一众伤兵伤将见大王亲临,都挣扎着要起身拜见。昭元止住他们,亲自察看军中郎中用药,指点诀窍。那些郎中见他居然无不懂行,条条是道,更是不敢丝毫怠慢。虽然他们明知大王身上也有伤,但现在见他如此精通,居然都不敢主动提醒他需要疗治。

    昭元来回转了几转,见那几千名轻重伤者情形大都还算稳定,也就放下心来。他见武建德不在其内,便命人随自己去见武建德。待到武建德处,昭元仔细看了看,亲自开了药帖,并且施以功力。武建德立刻困意铺天盖地袭来,简直就象是欠了八百年的觉一般。他模糊中似听昭元道:“武将军,你好好休息吧。过度透支体力精力,对人损伤甚大,能不做就不要做。今后这些天的仗,你就不要参与了。若是你感觉好了,便当续守此关,不可擅自来助战。这其余之事寡人都已替你安排好了。”武建德头目森森,想要请命,但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片混乱中已完全昏睡过去。

    昭元回头吩咐那些人道:“武将军需大睡几日,才能完全复原。你们药煎好时,可叫醒他服药饵,平时不要吵他。药饵中寡人已配了滋养之物,你们不要再劝他吃东西。待他神智大大清楚之后,自然可一切如常。他大醒之后第三日,可以再续掌此关防务。”众下属都唯唯称是。

    昭元见大事都已分配妥当,自己也忽然觉得甚是劳累。他想起自己失血已多,也确实当自己先保重,便粗粗洗浴用药一番,回房休息。回房时,却见琴儿还在床侧呆呆坐着等自己。昭元想起这几日实是与她共眠,今日已不需如此了,心头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他立刻惊觉,慌忙暗骂自己居然对她也能有龌龊之念,实在如同禽兽,忙大顺困意要去倒向旁边的大床。但他才要挨床,忽然又奔向小榻,对琴儿道:“你睡大床,大床平些软些。”

    这一觉当真是睡得无比香甜,醒来后竟已日上三竿,乃是少有之事。昭元吃了一惊,要知他在军阵之中,即便睡觉也是总留了半分心神的,从来不会睡懒觉。可今天……难道就如此地放松么?若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杀自己,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自己都难以保全,自己对琴儿那“我一定能保护你”的夸口,岂非更是不堪一击?

    昭元心惊之余,忽觉全身也舒服了不少,心下更是疑念大起。再一看,却见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寸肌肤,都似已被人敷抹过了药。那两处之伤已经出奇迅速地好了不少,而且也不再麻痒得让人总想全身抖颤了。昭元心头感叹,轻轻到琴儿床前,却见她正拥被而眠,状极香甜,就象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昭元心下越发地不确定,但想了一想,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有惊动她。

    要知如果这给自己全身抹药之人是琴儿的话,那么她的本事可就太可怕了。她要杀自己害自己,岂非就只是举手之劳?自己身兼万般重任,而且还正在和她爷爷作战,便用脚趾头想想,也是该对她敬而远之、戒之有如蛇蝎的。可是自己却不知为什么,这一事反而更成了“她不会伤害自己”的佐证,说什么也无法去恨她戒她远她怀疑她,更别说囚禁她了。

    昭元不是不知道,对琴儿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相信,其实乃是一个极大、极可怕、也极明显的弱点。可是无论昭元怎么警告自己,也终于还是不能不同情她、爱怜她、保护她、亲近她。他思虑许久许久,终于还是放弃了那些企图摆脱琴儿的心理尝试,悲哀地承认,这也许就是自己天生的某一个命门,永远也无法改变。

    这日大集群臣,商议未来的战事。众将大胜之余,又兼一日休整,都是精神饱满,纷纷请战。昭元每问及什么粮草锱重军阵编制之事,都有一名或几名将军回答已妥当,满营中一片跃跃欲试趁胜追击之气象。

    昭元心下甚喜,道:“既然万事齐备,敌人也已精锐大损,我们也就不必再等新军来相助了。传寡人之令,原守军抽两营通晓道路情势的,连同寡人带来的众将士,立刻出发。”众将齐声道:“是!”大军是要开拨了,昭元却放心不下琴儿。他思前想后,终于还是不肯让她一人留下,只让她也扮做一个随身小卒在自己身边,心头觉得是自己亲自看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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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六回 一鸣惊人试锋芒(六)

    兵行两日,看看已近山水关,前面却无一兵一卒阻拦,甚至连敌人的侦骑都没看见一匹。伍参奇道:“难道敌人已经溃散得全无斗志了?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啊。”斗贲皇道:“只怕另外有奸计,我们还是小心的好。”众人都深以为然,反而更加小心谨慎,当夜就在远处扎营,小心戒备。

    可是那城中不断有百姓前来军营,说是敌军确实已经全数撤走。昭元和众将都是半信半疑,当下便命些眼明心细之人也自乔装百姓入城。等回报确实无敌一兵一卒,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大军虽是小心入城,但城外之寨依然不撤防,以防万一之变。

    城中百姓都是夹道相迎,争要看看这位酒色三年的昏君,究竟是怎么能忽然领兵打仗,居然还一战而胜的。昭元本不喜被人如此象看猴一般地看,但知众百姓失陷已久,急需精神抚慰,加上自己也确实需要尽量收揽人心,也就只好做出最精神最英武的样子,端端正正风风光光入城。

    待入城已定,忽然发现那武堂正案上有帛书一道,却是敌军留书。其意大致为:我们几个小国自不量力,冒犯大国,如今已然知错,不敢再挡大王军威。请大王看在我等知错必改、诚心服从的份上,许我等成为盟附,从此互叙和乐,约为兄弟,世代世代友好相处。

    众将都看得眉头连皱。昭元笑道:“诸卿有何高见?”一名将军道:“依臣看,这极可能是敌军疑兵之计,要我军掉以轻心,而后再偷袭我们。”昭元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另外一名将军道:“臣看这虽然也是有可能,但现在看来又不甚象。说不定他们真的被打怕了,就此撤兵回国,要保全本国也有可能。”昭元道:“也有道理。”转头对斗越椒道:“斗卿家,你有何见解?”斗越椒道:“臣以为,前者可能性小些,后面的可能性大些。”

    昭元微笑道:“这话怎讲?”斗越椒道:“敌军峡江关一战,精锐大丧,已是自守尚且不暇。若是还要拉长战线,一部分一部分地抵抗,只怕每一部分都会被我们轻易歼灭。因此,若是臣为君万寿,多半会选全兵回国而守,以为上策。这样一来,一能避免每一处分兵都被我们吃掉,二来可以加强国内防守,三来也还能给作出主动送上台阶的姿态,从而有更大的希望要大王看在他们什么‘主动撤退的份上’,主动撤兵、饶了他们。”昭元笑道:“那你们觉得寡人是饶他们好,还是不饶他们好呢?”

    斗越椒道:“当然不饶。大王与那君万寿有大仇,岂能容他逍遥自在?”昭元皱眉道:“君万寿之事,乃寡人私下之恩怨,当尽量不影响军国大事。况且我们纵然灭了其国,以他的本事,会坐着等我们来捆缚么?寡人是问你们,若是无此恩怨,当饶不当饶?”

    斗越椒似乎若有所思,但却终于没有说话。群臣一时也都拿不定他的主意,不知道他内心里是想饶还是不想饶,一个个都还没有说话。昭元忽然怒道:“你们先前劝谏寡人的勇气哪里去了?难道一有封邑之后,就立刻变得懒散起来,只求安全保本么?是要等寡人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后,你们再行一一跟风么?若是再不回答,你们的封邑全数收回!寡人养你们何用?”

    群臣中有此意者虽然不是没有,但毕竟也还是不多,此刻听大王如此震怒,都是吓得跪倒在地,齐道:“臣该死!臣该死!”昭元怒气稍平,却并不叫他们起来,只是缓缓道:“寡人知你们是在想寡人和君万寿的关系,怕介入私人恩怨。因此,即使寡人特地说不以此事为念,你们也还是不敢轻易发话。你们八成是觉得,既然没到危急时刻,那就犯不着冒掉脑袋的危险。但行军打仗,若是时时刻刻不思危险,那么便会时时刻刻陷身危险。这个道理你们既然都不是不明白,那么就该好好遵从。”

    群臣都唯唯听训。昭元命他们起来,冷冷道:“寡人知你们大都还是有忠勇之心,只是惧怕后果,不到非常之时,不肯冒此险。寡人今规定,文武百官但凡朝朝堂上议事,哪怕是直接要劝寡人降敌都不为罪。寡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群臣凡一月不进言者,即行免官。如长期只是跟风、无己见者,一样免官。你们这可放心了?”

    群臣都连道不敢。昭元冷冷道:“此令现在开始执行。而且今日乃非常情况,人人都要说话,各抒己见,无所忌讳。若是有人被寡人看出来是跟风,寡人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他脑袋!斗越椒,你先来。”

    斗越椒见昭元如此恼怒,知他这次确实是要多听众人的异见,大起胆来道:“臣以为,君万寿主蜀之政,此人实有争衡天下之心。而他若要从蜀而出,目前面对的第一个真正强敌便是楚。因此,臣以为当伐,以免他日久恢复实力,又为大患。”昭元连头都不点,冷声道:“伍参,你说呢?”

    伍参道:“臣也以为当伐,但却绝非跟令尹之风。”昭元寒着脸道:“说原因。”伍参道:“他们如此,乃是如同一人先打了我们几拳,碰到硬骨头觉得痛了,就反过来有些怕我们打还他。于是他就立刻回拳,还说我们不打你了,你也别来打我,我们友好相处。可如此一来,他便可总是打我们,一见不对,就可撤回家中不受惩罚。那岂非我们总是吃亏?”

    昭元忽然想起自己在晋强词夺理、非要带走琴儿之事,眼珠一转,道:“若是二人一伙,一人想害另外一家人,而这二人中的另外一人阻止了这事,没成大害,但还是有小害。而后那阻止者就以他阻止之功,来要求那一家人不惩罚先前施害之人。你们觉得如何?”一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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