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武建德道:“谢大王。臣思敌军屯住此地多日,经营已实,几乎也已成了一座小关。若是我军在其军阵严整有备时进击,定然损失极大,还未必能胜。若想少损失便击破敌军,必得使敌阵形散乱,其兵各自为战。但以此来看,若只用硬冲的办法来乱其阵,恐难奏效,是以只有以诱的办法。”昭元目光闪动,忽然笑道:“于是寡人就是诱饵了?”

    武建德躬身道:“臣罪该万死。臣之意是……”昭元道:“不罪不罪。只是先要小心,一是莫要让他们知道寡人有武功不易擒拿,二是要多找些军中老弱之卒。”武建德道:“大王误会臣之意了。其实臣思但建大王麾号即可,可另外找人来扮大王,以免亲身涉险……”

    昭元微微一笑,心中一动,却是另有打算。当下他摆手道:“我非无武功之人,只要敌人不是万箭齐发,又或是心有旁鹜,当可无事。如今将士拼命,我却由人代为涉险,窃居其功,于心何安?”武建德吃了一惊,道:“不可,大王,不可!臣等直接指挥大战,尚不能亲身执刃邀斗,何况大王之尊?这事断断不可。这计还是当臣没提过吧。”

    昭元忽然一爪挥出,却是同时袭向公子婴齐、伍参和武建德三人。三人虽专长于军旅指挥,并非武道高手,但毕竟都懂些武功,自然而然而地便生出反应。但他们眼前才一晃,昭元便已收掌当胸而立。三人再看时,都见自己胸前铁甲已被取了一片甲片,各自大骇。昭元笑道:“寡人说去得,就是去得。”

    武建徳见他执意要亲自去,后悔不迭。但昭元却知,此次之战虽是一大危险,但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自己若能亲上战场,那么必然能使军兵大大感奋,一来可鼓舞士兵奋勇,二来军心也自然归属。自己只要有备,不往敌人弓弩太过整齐和集中之地去,便可无事,并不能说太危险。况且纵然有危险,自己难道就是面团一个,一点也受不起吗?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使得自己对生命丝毫也不留恋,他却不愿去想,也更加不愿意知道。

    昭元主意已定,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在这基础上再说其他之计,自然也都是越来越顺。等到天亮,基本思路已定了下来:先行一战,但并不力拼,只探虚实。如有需要,可以诈败,同时抛弃锱重粮草,引诱他们起贪心、从而追掠自己。

    要知这锱重也就罢了,倒是今岁西北有旱,粮草难得,要抛弃之确实心疼。但也正因为如此,敌人才会更加相信些。昭元本来还想飞鸽传书,叫樊舜华先不要宣扬自己一鸣惊人的事,但想了想,却又觉这样也好:敌人军阵严明,头脑定极冷静。他们如见自己一方极力宣扬,自然疑心自己其实还是酒色之辈,不过为博名声而已。那样的话,反而更好。

    当夜大军陆续进关休整,对外则在城头上建起楚王旌旗,以涨声势。次日一早,昭元便率领一军出城,远远望见敌军早已有备,而且亦出了一军,与己方人数差之不多。显然,他们也是想试探一下虚实。

    双方靠近,军中皆响起阵鼓,立刻冲杀起来。昭元亲身披甲执锐,于战车上不住发弩。这番带出之军都是他带来的新力之军,大都甚是精壮,再加上先前败仗之报不断,此次又是大王亲自出战,自然人人奋力。战了一阵,敌军渐露不支,但士卒依然英勇,阵形并无大乱。忽然间远方敌营传来鸣金之声,敌军迅速回撤,丝毫不乱。昭元追了一阵,看看离敌营已近,敌方角栅之后弓弩如林,便也收兵回城。

    这一此是楚军数月来的第一次胜利,虽然人人皆知不大,毕竟也还是大有振奋精神之效。昭元等却丝毫不敢太过欢喜,反而大有忧色:这些蛮兵本来都是只以勇猛见长的,可是如今亲眼所见,他们也已进退有度,勇谋兼备。如果是这样大话,实是极难压垮其志气。

    最担心的是,敌人似乎并无迫切大战之意,而似是想长久驻扎。敌军驻扎所选之地亦有山川之险,而且似乎并不缺粮。若是任他们再行长久经营,只怕日后就是两关面对面而立。那时候他们进可攻退可守,要再攻破他们,谈何容易?从那之后,楚之边界就真的要退至此地。斗越椒等老将知兵,也都是大大忧此。一时间楚营上下之思炯异:下层一片欢腾,而上层如昭元等,虽面上也是欢喜,心下却大都是郁郁不乐。

    次日诸将又请出战,昭元再行出征。这一次敌军虽有不同,但却是一样的英勇。昭元知道敌人这次出战的乃是庸军,昨日乃是百濮和群蛮军,心中忽然起了一念,突然号角连声,急令身后出动大兵。不料敌人也是号角连天,昨日出战的百濮群蛮军也是倾巢而出,立刻便要有一场真正的大战。

    昭元不愿现在大战,只好自己先退回城中。要知此次攻楚是庸人主起,百濮、群蛮等加盟,晋为“人人知道的”暗助。昭元知道庸和百濮群蛮二方只是半附庸的关系,其实亦有内部较劲,因此便想集中力量打庸军,而对百濮群蛮方并不用力。如果能这样反复几次,庸军定以为百濮群蛮一方与楚有默契,所以损失才会只集中在庸方,自然会生嫌隙。但如今看来,敌人盟约甚固,互相协助,实在难以相趁。

    今日之战不分胜负,而且昭元看出敌军协调极好,更是郁闷。到得第三日,再行一战,由伍参领军出战,亦是小胜而已,连敌人皮毛都没怎么伤着。昭元知敌人根本不在乎这几场小败,恐怕还是因为知道自己乃是酒色之君,要在自己这忽然奋起、急需建立功业的时候,故意来让自己轻敌一番。自己若是硬行进攻,自是未必能胜。但若不进攻,则敌人脚跟越来越稳,关外失地便难收回。

    如此一连数日,双方互有胜负,却都输赢不大。众将虽然面上都无甚欢喜悲伤之色,但斗贲皇等年轻将领都已快忍不住了,私下已有劝昭元不顾牺牲,尽快与敌人决一死战之意。昭元也渐渐觉得,这硬仗看来还是难以避免。但每当他想到这上面,便又会想起,这数万楚军精锐只怕能剩下十之四五便已难能。那个时候,又如何抵挡晋军的趁机来袭?

    如此又过了几日,形势依然不死不活。昭元想来想去,先前所想的诱敌之策依然是一条也用不上。昭元无奈,心中终于越来越确定:看来还是要先顾眼前,早下决心。

    一日下午,昭元照例升帐时,一名偏将和几个兵丁押来一群百姓候在帐外。一人进来禀报道:“禀报大王,臣等捕获一些行藏有些不对的百姓,请大王明察。”昭元点了点头,那些百姓便一个个低着头被押了进来。

    昭元道:“抬起头来。”那些百姓们都胆怯地抬起头来,看其身形似乎女子居多。昭元忽觉其中似有一人身形神态略异,再细看看其身形,更是心下微奇。他死死盯着那人,越来越觉有种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可一时间又偏偏想不起来。那人头只微微抬了一下,便又低了下去,可昭元脑中却如开了锅一般,极力思索。

    昭元忽然伸手一指那女子,沉声道:“你近前来。”那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却是依然不抬头。昭元离席走到她身边慢慢转了一圈,越来越觉奇怪,忽然迅雷不及掩耳般伸手在那人脸上一抹。那人立刻便被抹出一半干净面孔来,原来竟是琴儿。

    昭元作梦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军阵之中,脑中一片混乱。他知琴儿一定认出了自己,心念电闪,立刻便伸指点了她哑穴麻穴,并令她颈部不能抬起,以免她作出认识自己的举动,令诸将起疑。

    武建德等见昭元忽然出手,不免都大是注意。现在琴儿面目微露,众人自都已看出琴儿国色天香,大是惊奇不已。但还不待他们发问,昭元已一把揽住琴儿,朗声道:“这些人都有重大之疑,寡人要亲自询问。”说着便要退堂。

    武建德忽道:“启禀大王:这些百姓若是真百姓,便当即可放还他们,以续生计。若非真的,则是谍探无疑。那样的话,现在大堂上众将云集,正是讯问的好时机。”

    昭元心念电闪,知武建德根本不是担心自己一个人问不出来,而是看出琴儿美色,怕自己是要借亲自审问她为名,而实际上与其偷偷淫乐。昭元想起自己一上来就抱住琴儿之腰,放谁眼中都是一幅急色鬼的样子,也难怪令武建德担心,便连忙放开了手。

    不料昭元忘了解开琴儿穴道,琴儿这一下站立不稳,就要摔倒。昭元只好又搂住她,这好色之态,自然更是显露无疑。满堂之上无数眼睛都瞪着昭元,场面更是尴尬之极。昭元大窘,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急忙便寻理由:“这大堂之上她还有同伙,易于串供,怎么好审问?武卿家不必担心,寡人自有主张。”

    不料武建德忠心一片,见昭元居然全然不顾场面、放而复搂,甚至直认“自有主张”,心下更急,道:“大王不必担心,臣可命人先带其余之人下去。”昭元见他误解已深,心下更是尴尬,而众人全都目光炯炯地注视,显然都是对自己如此公然好色大为不满。自己这搂住琴儿的样子,任谁来看都是色迷迷的,怎么解释能解释得清楚?

    昭元其实也曾想过就让琴儿抬起头来看上一看,若是她看谁眼色有异,说不定那人就是内奸。可是后来,他却又觉琴儿一直很不简单,她肯定只会看自己。而那样的话,只怕很多人就都能发觉自己其实和她是认识的,纵然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谍探,毕竟也还是会怀疑起自己的身份。若是两相比较起来,还真不如就认做自己好色。

    昭元暗暗叹了口气,便要下决心将此事先装到底再说。正自勉强犹豫间,他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竟觉如此极是必要。当下他恋恋不舍地放开琴儿,任由她软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回到座位上,冷冷道:“武将军,你这话是何意?可是不相信寡人能审问得出来呢?”

    http://

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五回 力排众议振朝纲(五)

    武建德听他口气不善,连忙躬身道:“臣不敢。臣是思在此大堂之上,群策群力,当可助大王审问。”昭元冷笑道:“只怕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罢?”伍参听昭元语气越来越是不悦,连忙出列道:“大王,武将军所言甚是有理。臣也以为……”昭元忽然厉声道:“你也以为,寡人是又要好色?”

    伍参全身一颤,跪倒在地,不敢说话。昭元冷眼看了看诸将,道:“还有谁跟他们两个一样,以为寡人又是好色的?”众将被他凌厉的眼神一望,都是内心中一惊。几名低职牙将面色甚是激愤,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昭元垂下双目,一字一顿地道:“寡人自从戒绝淫乐以来,最忌有人说寡人好色。你们两个念在初犯,今儿个也就罢了。若是以后再犯,定斩不饶。”

    武建德忽然拜伏在地道:“大王曾有言,说是‘寡人年轻,诸卿当多多劝谏’。臣觉历历在耳,不敢忘怀,是以……”昭元冷笑道:“那句话寡人是说过,但寡人刚刚还又说过,寡人不喜别人再说寡人好色。你莫非只记得前面的话,就对寡人后面的话只作耳边风?你想听便听,想不听就不听,那么是寡人为君呢,还是你为君?”

    武建德磕地有声,抗声道:“臣不敢。臣思大王之言亦有对错,大王所行之事,亦有正误。为人臣者,当从正却误,以助君上。如今大王才一见此女容貌出众,就情不自禁离席亲近,不顾体面,实在有失君臣之礼。当今正是两军大战之际,此女极可能是敌探。大王对她如此亲近,不但有失礼之嫌,更会有失国之险。请大王明察。”

    昭元目光如刀,缓缓道:“有些话不便当人之审问,寡人只是要带她回后营亲自审问,乃是为公不为私。”武建德道:“请问大王:何等之话不能当人之面说?纵然我等臣下皆不应知闻,也可就在堂上问答,臣等回避就是。”

    昭元声音更冷,道:“那你是一口咬定,觉得寡人一在后堂,便会控制不住自己了?”伍参和斗越椒都朝武建德连使眼色,但武建德面露坚毅之色,道:“臣以为,凡人皆有好色之心。大王乃万乘之尊,自非常人;但一来此女殊色,二来亦应有万一之虑。如今两军对峙,胜负皆在毫厘之间,一丝一毫都不可小视,决不可冒险。如今大王既所行有误,臣……”

    昭元哈哈大笑,道:“你怎知寡人所行有误?你说有误就有误?寡人说无误便不行?”武建德面色不变,昂然道:“公道自在人心,请大王明鉴。”昭元冷笑道:“那寡人现在就要再做一件事,却还要让你看看寡人做的是对还是不对。”伍参急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