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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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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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子愿意不愿意呢?”

    昭元心头狂喜,忙道:“不胜荣幸。”那宫小姐转身欲行,身上斗蓬银光一闪,便如冰雪灵光一样,看得他又是一阵发呆,竟然不知道该跟过去。仪姜看他脸上神色,忽然笑道:“走啦!人都转过去了,还不知道跟上去才能多看?”昭元大窘,急忙就要奔前。范姜一把拉住他,轻笑道:“慢些,慢些,不要急嘛。”

    仪姜望着昭元那又急又不敢挣的样子,忽然笑道:“楚人好色,看来一点都不假。当初楚文王第一次见桃花夫人的时候,人家给他敬酒时‘素手与玉色相映’,他立刻就‘大惊失色’,要‘亲接玉卮’。人家却只是‘微微一笑,将玉卮递于宫人转送楚王’,让这位楚文王急得一顿盛宴没法尽欢。难道这傻瓜也是这样么?”

    范姜道:“这也不能怪他。今天我们小姐比桃花夫人还要美丽百倍,他又是个楚人,怎么能不这样?只是我们小姐这么美,乃是世间都不该有的。唉,今天居然被他这个俗不可耐的呆瓜这样傻楞楞地看,真是便宜死他了。”

    昭元满脸羞惭,无可回答,只能装作没听见。那宫小姐也是红晕满脸,似是等不得他们,迈步就要离开。昭元连忙跟上,范姜却忽然拉住他衣袖,神秘一笑道:“一定要走好,每一步都要循着小姐之痕才对。”昭元更是无地自容。

    仪姜忽然拉住宫云兮之手道:“小姐,你看看人家,满头满脸都是雪,怎么办?”宫云兮羞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范姜嘻嘻笑道:“小姐当然知道的,那就把我们俩的斗蓬给他批,对不对?”仪姜道:“我们的怎么行?得是小姐的才行啊。反正小姐天生就是美丽无双,连雪也不敢沾光的。再说了,嘻嘻,他也就可以偷看小姐斗蓬下的美丽了。只是上次小姐的丝巾,已被他给珍而藏之了,这次小姐要是把斗蓬借给他批,就怕他不肯还。不过小姐即使现在不要,以后还是能回来的,当然是不急。对吗?”

    那小姐甩了两甩,仪姜居然不肯放手。她又气又急,想要骂仪姜,但见她们二人早已摸透了自己之心,现在根本骂不动,不由得又羞又恼。昭元忙道:“不,不,我这样……就行了。这些雪……也挺好的。”范姜诡笑道:“是啊,这小子肯定是把这些雪花想象成了小姐,觉得能跟它们亲近,也是艳福无边。”

    昭元急道:“不,不是的!”范姜和仪姜却都根本不理他,只是嘻嘻而笑,似乎是笑他欲盖弥彰。昭元脸上大热,内心里也忍不住在问自己:宫小姐之美,自是只有雪中仙灵才能稍稍比拟,别物根本无可相比。这些雪花融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只感到无比的美好亲切,无一丝之寒,难道真的是将它们想象成了宫云兮的亲近了吗?

    昭元忽然间冷汗直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以控制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跟她相关,一感一受竟然完全都为她所左右?都如此这般了,自己还是自己么?现在在自己的心中,美丽和生命,美丽和尊严,究竟是何者为尊?

    昭元情不自禁地摸出那丝巾就要擦汗,可是却被范姜按住,还听她在耳边轻笑道:“不行。这是专门为小姐沐足的,你以后该要用的。这可不能轻易碰别的东西。”昭元但觉一股甜香,直透鼻间,那丝巾已被她轻轻塞了回去,还向他轻轻一笑。

    昭元甚是尴尬,自思:“这丝巾简直就是小姐抓我的魔咒。”可说是这么说,他却说什么也没法有扔掉它的想法,只好挥袖擦了擦脸,又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宫小姐之美是天地之绝了,可就连她的侍女也都这么美,怪不得都叫什么什么姜。”

    要知这姜虽然本为姓氏,但多少年来,已经暗有美女之意了。有人说这是因为传说中炎帝姓姜,诸女都是天地绝美,是以后世美女都喜欢名后加姜以称。但也有人说,这种习俗是源自于齐国之国姓“姜”,此风气主要齐国公主历代的美名。

    春秋一世,秦公主和齐公主是以美名闻名列国的。秦为嬴姓,乃女娲之后,如晋文公夫人文赢等,还有著名的弄玉公主、怀嬴、穆嬴、辰嬴等,有名的大美女多得简直连名字都快重了。但秦穆公以后,秦晋由世姻变为世仇,这几十年来少见秦公主外嫁。

    齐国乃姜姓,却是一直与各国婚姻不绝。时人故意歪引郑太子忽的那句“娶妻当取齐”成“娶妻当娶齐”,戏称齐国为“妻国”,那自是暗指要找老婆的话,齐国公主才是最好。要论比较有代表性的齐国大美人,随便数数就是大把大把。比如那位创造了无数形容美女词汇的卫庄公夫人庄姜,又如齐桓公的两位著名的姑母宣姜和文姜,统统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宣姜本来要嫁卫国太子,不料才到卫国,立刻便被公公看上眼了,马上不顾一切自己先抢,结果导致了好几轮宫廷政变和父子相仇。文姜先和亲哥哥,也即齐桓公之父齐襄公乱伦私通,后来嫁给鲁国国君为夫人,依然借回家省亲之际与哥哥私通。后来被自己丈夫发现,导致自己丈夫被齐襄公暗中杀死。文姜丧夫后更是无所顾忌,公然居住于齐鲁边境与哥哥时时私通,后来更又导致了齐襄公之死。总之,两姐妹都把邻国之人政迷得人仰马翻,时人虽然谤之,但也不得不服其美。卫鲁一带,至今还流传着描述两姐妹美艳的诗风。

    昭元正在胡思乱想,忽听范姜又笑道:“昭公子,你走错了。”昭元吓了一跳,连忙又要循着宫云兮在雪地上留着的微痕而行。仪姜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道:“范姜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准备清茶待客吧。小姐要抓这个逃跑的姬妾回家,要不是亲手抓回的话,只怕不够解恨。你看小姐现在走得这么快,一定是没有解恨,要回去好好折磨这位姬妾了。”范姜抿嘴笑道:“好啊。小姐莫要心急,我们这就走了。”宫小姐脸色羞红,急忙伸手便要拉,道:“你们都留下,不许走,不然我……”但范姜和仪姜相视一笑,已都是避开她手跑开了。

    宫云兮气极,却是无法可想。昭元心波荡漾,但却也丝毫不敢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等她而行。宫云兮眼看范姜和仪姜眨眼间就真的跑得不见踪影,气得娇躯连颤,嗔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惹的祸。”昭元忙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惹的祸。你……别生气好么?”

    宫云兮气道:“我偏要生气,你待怎样?这两个丫头,我一定饶不了她们。哼,还有你,当时对我冒犯,我……”昭元低头道:“小姐要怎样,在下都是绝不敢有怨言。”那小姐似乎平息了些,忽然一笑,道:“真的?什么都愿意?”却是丝毫也无生气模样。昭元脸色微红,心下突突乱跳,道:“是。”

    二人双目相接,忽然间都是满脸通红,似乎都觉对方所想就是自己心中所想。宫云兮低下头去疾步而行,昭元急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雪花片片飞舞,似乎全无章法可循,就象是昭元的心潮一样无可捉摸。但他却又有一种感觉,似乎每一片雪花都是落在了自己心田,每一片都是那么清晰分明,美好轻柔,让自己的心不得不为之动。

    宫云兮渐渐慢了下来,慢得就象是走不动路了。昭元只觉她的倩影在自己眼中闪动,自己的心随着她的身影而动,时间早已根本象是再也流不动了。他莫名其妙地希望这段路越长越好,可是这个念头才稍稍一起,立刻就觉得时光飞逝如电,完全无可遏制,将他冲得无所适从。前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只能跟在她后面而行,尽管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他对未来完全失去了信心,根本就不愿意去让现在变为过去。

    宫云兮忽然轻轻停了停身体,昭元一个收势不住,几乎撞在了她身上,二人都是羞窘无限。昭元连忙稳住身体,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心头却忽然起了一个极难见人的念头,那便是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有这么一身武功,方才收势为什么这么快。宫云兮轻轻道:“你不要跟着我好么?”昭元心头如被大锤重击了一下,却只得道:“是。在下这就告辞。”宫云兮急道:“不是叫你走,是……是让你跟我并排走。”说着红晕已是爬到了耳根。

    昭元立刻觉得自己如同刚刚被一个潮头打下,立刻却又被另一更大的潮水托起来,大悲大喜简直令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只是道:“是,是,在下这就遵命。”但并排之后,他心头却又生怕自己超前一点点或是落后一点点,走得极是窘迫。宫云兮看出他的窘状,正要笑他,却忽然又想起他是因为对自己奉若神明,由爱生敬、由敬生畏、生怕有半点违背才这样的,脸上顿时一红,头不由得又低了下来。

    昭元觉出她神情变化,也甚是尴尬。他忍了一会,终于没话找话道:“这雪真大啊,前面她们的足迹似是被雪掩盖了。”宫云兮轻轻道:“是啊,我也觉得好大的。……你喜欢下雪么?”昭元道:“我当然最喜欢下雪了。”宫云兮道:“为什么呢?”

    昭元感慨道:“我今天才知道,下雪了,就可以看到世界上最美最美的美景,也才能领悟到真正美的真谛。”说到这里见宫云兮忽然脸上通红,立刻便知她误会了自己之意,待要解释,却忽然又想:“难道不是么?今天要不是下雪,我能见到她么?我说她误会了我之意,难道我自己便没误会我自己之意?”

    昭元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痴痴地望着宫云兮,只觉她的身体似已与周围的雪景完全融为了一体,天地间的每一样美都已闪现在了她身上。宫云兮见他忽然如此肆无忌惮地直接呆望自己,心头羞意无可抑制,想要举步便逃开,却似乎又根本移不动身体。

    昭元轻轻叹道:“说真的,我今天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美的真义。我甚至都有一种感觉,觉得以前的我是不是都白活了。”宫云兮脸儿红晕欲燃,深深垂下头,任他欣赏,就象是在说:“过去白活了没有关系,现在开始补,一样来得及。”昭元目醉神移,心想:“我来这里,还真是不虚此行。”可忽然间又是愁容满面:“自己并不属于这里,来了这里,终究还是要走的。陈夫人说我不来会一辈子后悔,可是我现在来了又去,那却要多少辈子后悔难受?难道我真的就要永远去为她沐足而留在这里么?我……能娶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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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八回 仙踪忽现太华庄(四)

    昭元忽然全身皆热,几乎就恨不得要打自己一个耳光。他不是听不懂先前范姜仪姜在不住地暗示他,只是他当时却只知道惊叹宫云兮太美,而且潜意识中就觉她之美丽根本无可匹配,这些话压根就没敢往心里去。现在自己竟然也会想到娶她,这本身就是对她无法忍受的亵渎,又怎么能不让自己惭愧和悔恨?

    宫云兮偷偷看了看他,羞道:“你在想什么?”昭元清醒过来,叹道:“我在想,我今天见识了什么叫真美,我怕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了。”宫云兮红晕上脸,轻轻道:“只要你愿意,你以后总是可以看见的。”昭元苦笑道:“真的?是不是永远为你沐足?”宫云兮脸儿已红到了耳根,并不回答,却是举步又行。

    昭元眼前仿佛浮现了自己当日为她沐足时的情景。当时自己那本来的恼火,才一轻轻碰到她的玉足,立刻便化了个干干净净,再也难以重新聚起。自己后来难道不是每天在想她么?自己完全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可却想当然地认为她一定是位绝世美人,后来更是因思入魔,甚至都还有了那么一个风光欹旎的怪梦。……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入了魔不成?

    昭元忽然心中一惊,师祖、望帝和昊阳神功中所说的“魔由心生,蔓延五官百骸。凡眼前心中充斥大悲大乐而无可自制,一思一行皆在其中、无法自外者,皆为入魔之象”,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先前以为,只有在练功时才会有这类险恶,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一思一行不被她左右,却更是与入魔之象丝丝入扣。难道这就不是入魔了么?

    可当昭元侧头一望宫云兮那绝美的身影,却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戒惧之意:自己这不过是平时情感,断不会影响自己经脉周天,却怎么能称得上入魔?他想到这里,立刻便不再想为什么天下每一本武功秘笈都一遍遍告诫“练功之时要平心静气”,只是一口死死咬定“此魔非彼魔”,果然便大是坦然。

    等昭元略微平静,他甚至都觉得这个总是在提醒自己、告诫自己已有入魔之险象的念头本身,才符合“无一思一行不受其扰”的描述,才更是某种“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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