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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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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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这事的由来,其实是魏颉公子先认识那位姑娘,心下生了爱慕。但到后来,那位姑娘却主动要求做魏颗的偏房。”

    昭元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看魏颗将军为人正直刚义,似乎不是好色之人。既然是儿子先带回来的姑娘,他又怎会掠美?”

    那摊主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现在传言满天飞,各人所说的都不一样,我就只说我听的最多的一种罢。据说是魏颉公子冠礼远游时,救了这位姑娘。后来见她无家可归,就把她带回了家,说是给母亲做个丫头。当时魏颗还在外带兵,正是将归未归的光景。魏颉听说父亲将归,便去迎接,但却因为传信有误,给走岔路了。魏颗回来后,这位姑娘想是见将军威武不凡,便自愿想做将军二房。魏颗倒是稳重些,知道是儿子救回来的姑娘,疑心儿子有意,便想等儿子回来再考虑。但这位姑娘却坚称和魏颉完全没有感情,只有感激。魏夫人见她说的很是明确坚决,人又乖巧,想起自己只有一子,不能说开枝散叶,以为是魏颗不过是面子薄,也就作主自己先收了她,然后再告诉魏颗。魏颗见她诚恳,夫人也并无嫉妒之意,也就答应下来。但还没圆房,魏颉公子就回来了。这后面的情形,便可以猜知了。”

    昭元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摇头。那摊主道:“本来魏颗将军和魏颉公子都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忠义勇烈之人,要说好色或是不讲礼法,那实在是说不上的。最起码来说,魏颗将军只此一子,魏夫人几次想为他纳妾多生几个,他从来都是拒绝,不好色乃是毫无疑问。魏颉公子少年得志,阅人无数,眼高过顶,也不是没见美色之人。但这位女子据说的确是天资国色,实在难以令人抗拒。这次居然魏颗没有拒绝,魏颉也无法放下,可见那女子之美到了何种地步。唉,只可惜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连见一面的眼福都是一点没有。”

    他说时一面摇头,一面却又露出由衷的向往之色,显然是极以为憾。昭元心知这传言中二人不好色的事,肯定是早已深入所有人之心,根本没有丝毫争议。要不然的话,肯定没人会因这个姑娘可以将他们二人都变得“好色”,就这样惊叹于一种从没见过人的美丽。

    昭元想象着那少女的美丽,心中忽然不自觉地想起了梦中所见的那瑶姑娘。当初,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她脸上有什么轻雾笼罩,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敢平视,还是究竟怎么的,即使与她似曾亲近香泽,也始终没有看清她究竟容貌如何。但无论如何,自己心中却始终无比相信,这世上除了伊丝卡、冰灵等少得可怜的几个人或许能跟她相比外,绝对不可能再有人能跟她同列的了。现在这摊主虽然未必见过多少世面,但所说的那种全心神往的仪态,却还是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向往瑶姑娘的感觉。

    昭元忽然间起了一个念头:难道那个姑娘就是瑶姑娘?要说能让这二人难以取舍,不是她的话,别人的确难以做到。可是他却不知怎的,似乎非常不愿意甚至害怕这个姑娘就是她,立刻便又飞快地否定了自己:瑶姑娘神仙姿容,根本就是一种升华虚影,不可能出现在尘世中的。便连一向极骄傲的自己,也只敢在梦中给自己安排为她沐足的角色。按照杜宇传授的大祭师解梦之法,这本身便泄露了自己潜意识的卑微,更揭示了她的虚幻本质。一个本来就如此虚幻、如此高贵的她,又怎么可能扯上这些世俗凡世?

    昭元想了几想,始终想不出其他人物,居然还是不自觉地回到了瑶姑娘身上。他想着想着,忽然间脸上一阵发烧: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已觉得,为她沐足不再是一件完全接受不了的事了。要说自己一向可都还自认为是颇有些硬骨头的,怎么给变成了这样?

    他满脸羞惭,额际生汗,生怕那摊主发现自己窘态,连忙掏出一样东西就要擦拭,但一摸之下,却居然又是那丝巾。昭元连忙触电一般地松开,心头发虚之下,口中已急忙道:“那……那姑娘后己说是喜欢谁呢?”

    那摊主似还沉浸在对那位姑娘的神往之中,想象着她那能让这样的两个人都难放下的美丽,一时居然也没注意到他的问话。待到其突然醒悟过来,才讪讪道:“当然还是说喜欢魏颗将军,一心要做他的妾室了。”昭元见他也是如此,知他肯定没能发现自己的那些尴尬神情,心下微觉放心。他定了定神,道:“那么如此说来,此事虽然极为复杂,但其实也并不怎么复杂。说到底,不就是这位魏颉公子在单相思,而别人对他并无爱慕之心么?”

    忽听耳边一声怒吼“不,她喜欢我的,她喜欢我的!”咣噹几声大响中,几个茶杯茶壶突然朝昭元这边砸了过来。昭元一惊,连忙伸手抄住,这才免了那摊主也连带着被砸得满头是血。但昭元身体还没站稳,眼前已有一剑飞刺而来。其来势凌厉非常,显然是灌注了全身的气力和恨意,要将自己刺个对穿才甘心。

    昭元见魏颉虽是醉中出剑,来势依然极其威猛,连自己亦几乎着道,心下赞叹:“他武功竟然能在平凡中脱胎换骨,真是难得。”当下他侧身避开,运起功力,反手一弹魏颉之剑的侧身。那剑一阵剧颤龙吟,但却并未脱手。魏颉虎口流血,眼中血红,势如疯虎,一剑一剑追过来疯狂砍劈。他现在的剑招已是全然不成章法,但每一下依然威力不小,逼得昭元不得不小心应对。

    昭元先前一指弹去,本来是要他撒剑脱手,虎口便可不受伤,但现在见他悍勇如此,自己大起悔意。他不忍下重手制住魏颉,便一把推开那摊主,自己拿起几条板凳随手招架他的剑招。这自然是要让魏颉招招砍得着力,好好发泄一阵,更可免得魏颉疯狂之下忽然跌倒、伤及自身。

    魏颉疯狂地重复着那句话,一剑剑砍将过来。板凳被他砍得段段飞落,但他出剑的力道,却终于是越来越轻。终于,他一剑砍在昭元举起的桌面上,一时竟然没有力气拔出来。他忽地一脚踢去,自己却先摔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昭元默默注视着他,见他只是失声痛哭,再无动静,这才招手叫那摊主过来,说这些都由自己赔付,但现在准备些茶汤来备用。那摊主似是已早知他会如此一样,这次居然半点都不担心,闻言只是道:“公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昭元心头一怒,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摊主立刻飞也似地跑去准备。

    昭元慢慢走近魏颉,轻轻一拍他肩,却见他身体整个都要随自己之手而朝后倒去,慌忙扶住。再看时,却见魏颉已双目紧闭,面色如被火烧过一般。昭元心头一动,急忙翻开魏颉眼皮,却见他已是双目火红,竟似已有失心疯之状。

    昭元吃了一大惊,想起望帝曾传有解酒手法,连忙依样施为。过不一会,魏颉终于慢慢醒了过来。魏颉望着这个引得自己失心疯发作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他也是救醒自己之人,但却只是痴痴地不说话,既不打他,也不骂他,更不谢他。昭元叹了口气,正要出言安慰,魏颉忽然泪流满面,嘶声道:“一醉解千愁,你为什么让我醒?你为什么让我醒?”

    昭元见他没认出自己,轻轻道:“以酒浇愁愁更愁。在下方才多言,却不料魏公子能够听见,实在是内心抱歉。”魏颉喃喃道:“只要是她的事情,我有什么听不见?我如果连她的事都听不见,那还不如死了的好。”昭元无可插言,只好叹了口气,默默不语。

    魏颉忽然双手死死抠住昭元脖颈,厉声道:“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笑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笑我单相思,笑我是个大傻瓜?”昭元被他抠得极是难受,但却也不忍用力扭他双臂,只好勉强道:“不,不,起码我现在知道不是的。”

    雨意由小渐大,渐渐已是倾盆而下。魏颉喃喃道:“不是的?你说不是的?”他怔怔地看着昭元,手上渐松,脸上更是水迹横流,分不清是雨水多些,还是泪水多些。

    昭元正色道:“不是的。本来我还相信那些传言的,但是我现在不相信了。”魏颉忽然重重一拳捶在他肩上,将他肩膀耸了耸,一把抱住他,嘶声道:“我终于找到一个说不是的人了,我终于找到一个说不是的人了!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最亲近的妈妈都说我是,可是却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来说我不是?”

    昭元无言以对,拍了拍他,道:“一切都会好的,你不用担心。”魏颉忽然一把推开他,死死地瞪着他,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说好就好?连我母亲、连我伯父叔父都说我是白痴,你说不是又有什么用?连……她……她都这样觉得,你说不是又有什么用?”

    昭元忽然厉声道:“纵然所有的人都说是,我说不是就不是!”他这一吼已是用上了全幅狮子吼功,魏颉陡受剧震,似乎被重重惊了一下,但立刻又是满目垂泪。

    昭元见这一吼起了作用,一把抓起他,将他扶到一张桌旁,也不管不顾密密麻麻的雨水,自己就在他对面而坐。他看了魏颉一会,柔声道:“你不是单相思,我知道你的感受。就算所有的人都说是,还有你我知道你的委屈。你要是难受,就慢慢说出来吧。那样的话,我就更能知道你不是单相思。”

    他口中虽如此说,其实自己也丝毫没底。自己三年前对樊舜华的单相思,不也就是这幅无可理喻的情形么?只是现在魏颉已是如此激动,若是再行积郁下去,只怕终有一天,会有轻生之念,甚至更大惨祸。自己对魏武子一家力戒生殉之俗、全无数人性命之德极是敬佩,无论如何也是不愿看到他家遭此惨变的。因此,即使自己没底,也只能先这样,最起码要先让他发泄一下,再去慢慢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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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五回 疑是故人来无常(二)

    魏颉双目痴呆,痴痴道:“能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能说的都说了,无比的正确,一点都不错。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昭元摇了摇头,沉声道:“他们最重要的没有说,因为那是只有你才知道的。这最重要的,就是她对你究竟有没有情。”

    魏颉双目又赤,死死瞪着昭元,忽然站起身来,又一把抓住昭元肩头一字一顿地道:“她是爱我的,我坚信她是爱我的!你信不信?”昭元道:“我当然信。但是她爱你究竟爱到了什么程度?”

    魏颉呆了一呆,忽地颓然坐倒,喃喃道:“什么程度?什么程度?”昭元接过摊主递过来的一壶热茶,正要给他斟上,他却一把抓起那盛满雨水的茶杯一饮而尽,惨声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啪的一下,那杯已被他捏得粉碎。

    昭元叹了口气,道:“那么你是怎么爱上她的,你爱她到了什么程度,这些你总知道罢?”魏颉怔怔不答,忽然又流下泪来,脸上竟然露出如小孩一般的神情,哽咽不能说话。昭元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相待。雨水如注般倾泻在二人头上身上,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二人静静相对。

    良久,魏颉痴痴道:“一年多前,我游历齐国的时候,在一处市上看见两名流氓正逼迫一名新来乞讨的弱女子卖身。那个时候,还没有公差来管。那女子蓬头逅面,苦苦哀求,可那两个地痞却是丝毫也无怜悯,定要将她卖了,抵没交保护费的债。”

    他说着说着,声音不知不觉间已变得渐渐清越起来,似乎回想起当年远游的情景,让他的心中又重新充满了豪迈之情。昭元道:“你是去惩戒了那两个混蛋,还是直接买下了她?”

    魏颉似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道:“当时我正是冠礼远游的路上,家族之训尚呖呖在耳,又是年轻气盛,当然是根本无法忍受。我当即上前说那里更是我的地盘,要他二人交保护费。他二人自是恼怒,我便立刻将他二人打个臭死。”

    昭元见他说话时虽是对着自己,但目中却是全无自己,但说的却终于还是越来越流畅,竟然连脸上也露出了隐隐的微笑。昭元很明白一个人这时候的心理,知他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只是有人好好来听,便只是顺着他的话道:“后来呢?”

    魏颉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道:“后来?后来她很害怕地说她没有钱,不能给我交保护费。我说我是故意要揍那两个人的,什么保护费都是随口而言的,说她可以继续在这里乞讨,完全不用再担心任何人来欺负她。可是她……她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我说不是,她说她怕我走后,会再有人来逼她卖身。”昭元道:“于是她就要跟着你?”

    魏颉缓缓道:“不,她要我把她带到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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