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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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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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达多道:“师尊夸奖了。这音乐最初本不是为了此事,而是为了快些恢复武功之因。只是后来,我们发觉普通人听了也有平心静气之效,得二师兄、天龙八部、以及我那十大侍卫所助,将这曲改了又改,奏了又奏,日日而演,才终成今日之曲。说到根本,弟子觉大师兄所悟之根由极是,是以便一心想如何才能消除世人本身所造之不平。所谓音乐一途,其实不过是一法而已。我之所思的根本,便是如何才能让人们少些无谓争斗之心,共创无贵贱之世。但弟子愚钝,迄今为止,只知从己做起,善心待人,抚劝争斗,却实在无从得出其他高明法门。”

    燃灯点头道:“从己做起,善心待人,这八个字本身便是最广泛最有效的法门,你怎么还担心它不是好的法门?但它同时却又是最难的法门。这其中的基本道理,千百年来稍有智慧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千百年来,又有哪一处、哪一世道能够做到?于是许多世来,人们反而开始怀疑其中的道理,渐渐嘲笑起它来。如今你于浊世之中,却还能真正亲身奉行,不惧嘲笑,极是难得。做事情当知其因,还还当能制其因。你已能亲身奉行以制其因,为师极是欣慰。”

    燃灯说罢,转过头来又对昭元道:“你两位师兄皆有大悟,你却又有何悟?”昭元见弥勒和悉达多都说出了大道理,也都是光辉灿烂,不免大是惭愧。他这些时日只是纠缠于武功,并未如何思及大智慧,听二人说理的时候心中便已打起鼓来。这下他见师父果然转向自己询问,只好硬着头皮道:“弟子愚钝,这些时日来只知纠缠于末节,从未思及大智慧,难说有甚感悟。况且二位师兄一探本因,一制本因,弟子实在已无可悟出新的道理。”

    燃灯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怪为师把你放在最后一个来说,结果大道理都被你两位师兄先说了?”众人哈哈大笑,昭元更是尴尬。但转念一想,又觉二位师兄所言,确实也是已将大道理都说得尽了。在他们之后的自己,又能说什么?

    燃灯待众人笑毕,叹道:“弥陀,你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二人虽然先说,占了言语之先,但世间道理又怎能说得尽?你一路西来,从来不敢看轻别人,可无形中却又看轻了你自己。其实,你年纪轻轻便能让为师肯收你为关门弟子,岂是碌碌之人?你心中虽无常念,可是每到危急关头,却总是能够坚持正道力挽狂澜,那便是因为这些真正的大道理。只是这些早已被你视为了根本上的理所当然,是以反而觉它不出。但无论如何,这本身实在已极是不易,你现在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日后却定能参悟更深。因此,你决不可妄自菲薄,以为就以你大师兄、二师兄已穷尽了天下道理,从此便可大大偷懒,只躺在他们的道理上睡大觉。”昭元满面羞惭,点头受教。

    燃灯又道:“惰性人人都有,你虽然从小勤苦,并非懒惰之人,但太过年轻,少年心性一时难去,不能完全免俗。对于这,为师自然也不想太多责怪你。但你要知道,若你们只是一个碌碌之人,那么懒些也就罢了。可既然天地之灵已集于你们,你们便当尽智力心力,去不辜负于它。因此,我对你和你几个师兄的要求远比普通人严格,也是理所当然。我是盼你莫要成天只知去逗你妹妹玩,而弃了从深参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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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是情是爱 第三十八回 万因万果皆缘份(六)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昭元虽知燃灯和众人并非故意取笑自己,但仍极是惭愧,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冰灵也羞得掉头钻进宝相夫人怀里,说什么也不敢见人。

    良久,笑声方歇,昭元简直都有一种被憋了极长一口气、而后突然舒畅的感觉。然而,弥漫于全室的那种无形尴尬,一时间却是难以全消。久而久之,他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平时那些全然无感的平常之态,现在竟都是说不出的舒服和令人向往。

    他情急之下,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先前自己写《易筋经》的《洗髓篇》时,所遵循的那个道理。那不就是以平常心、回归本脉,来对待那本意是非常之法、务求另移本脉的《伐毛篇》么?其虽然简单,却反而成就了更进一层境界,让自己全不再受《伐毛篇》的境界束缚。现在自己的这尴尬之意,其实也不过是别人笑己,导致自己为别人所制。自己若是不随别人所想而起舞,只以平常心待之,那又怎会有这尴尬之意?

    昭元想到这里,果然便平心静气,全无尴尬之态,众人却一时反而有些错愕。昭元心中一动,不觉脱口道:“师尊,弟子想到了一个新的道理。”燃灯笑道:“你说。”

    昭元道:“弟子本不愿尴尬,但世间总难令所有的尴尬之事之境消失,尴尬便始终难以全消。但弟子心中只要不存尴尬,立刻便是四海不觉尴尬,反而是诸位以为弟子当尴尬的人尴尬。由此弟子想到,大师兄和二师兄所讲感悟,一是说明贵贱之理在于后天环境,一是指出当从己行事开始,来免后天不平之事。这些虽都是至理名言,但却都是以形为主。可这世上不等之事终多,很多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在形上全然消除。譬如说我等三人与师尊,一为徒,一为师,在俗人眼中,自然大有尊卑之别。人人生而有父母,这子女与父母之间,在俗人看然又是大有尊卑之别。我们必须加倍礼敬尊长,这是美德,在‘形’上的不平等怎么可能完全消除?只是在弟子等勉强不俗的人看来,这等‘尊卑’之别,却或者只是探究道理,或者只是血脉相连,虽然当有师徒、父子之名之形,却并无本质尊卑之别。因此,要除这尊卑之别,除了要在形上努力之外,还需在意上修行。如能让人人皆以平常心看待世上有差别之事,世间强分贵贱、处处不平之事,便会少得多了。”

    悉达多道:“师弟说的好极了,不但说出了这‘意’字是强分贵贱的根本之一,而且还替我等应对了先前孔雀明王的‘人生来便是不平等的’的强词夺理。”弥勒也笑道:“不错。师弟这一番话和我们的合起来,便能让人们明白本源。人们平时,只需尽力作自己能作之善事,对于许多本来便不等之象,或是暂时无可改变之象,也可以努力先以平常心看之,不随其本身起舞。这样既能避免钻牛角尖,又能对那些自己不能直接着力之事先起些作用。”

    燃灯点头道:“不错。即使某种贵贱的原因极是难解,人人无从排解,但若是千万人都能以平常心看之,不以其本身为贵贱,那强力鼓吹维持该贵贱之别者,也就没了兴趣和着力点。因此,这也在实际上起到了作用。弥陀能说出此话,为师很是高兴。他虽然是临时感悟,但却是针对你二人度化世人过于偏形的问题而发,说出了修形之外修意的重要。你们三人从今而后,便都要注意,修行修行,当形意皆修,不可偏废。”三人都是点头称是。地藏王和宝相夫人也都深觉其妙,冰灵却是似懂非懂。

    燃灯顿了顿道:“你们三人,都不负我所望。你们于世理领悟之上,虽然各有偏重,但却都是慈悲心怀,度化世人,可说殊途同归。为师这些时日来,虽然也有这些意思,但却从未觉得如此明白过。我等师徒,可都还真是亦师亦徒。”弥勒等三人都是低头道:“不敢。”

    燃灯正色道:“不是为师过谦,而是世人本来便是如此。我们要度化天下人,让世间少些无谓之争,本身便是要为天下人之师。然要为天下人师,必先以天下人为师,才能获足够的知识和感悟。在这之后,才能做得天下人之师。而且不光为天下人师之前需以天下人为师,便是在你已为天下人之师之时,也要时刻注意以天下人为师,乃至以弟子为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丰富自己,探究道理。这等道理说难是难,说易也易,但真正能做得到的,却还从来也没几个人。不管如何,我等师徒四人,都需首先做起。”三人凛然受教。

    燃灯道:“为师这些时日来,每每思及婆罗门教之义的许多偏执之处,便扼腕叹息,谋思改良。然而该教已然深入人心,教内却又实在难以改动。因此为师在想,我等或许应该完全创立全新的思想体系。为师设想,若是能悟得最高境界的道理,而且又能了无牵挂、万愿皆成的,便可称佛。若是已悟大道,但还有愿未了的,可称菩萨。其下还可有阿罗汉等正果,各自对应不同所悟境界。我们所立这一系,便可称为佛家。”弥勒道:“佛这一字甚好,便于发音,意味深切。只是何为最高境界?又如何知道这是最高境界?”

    燃灯道:“这个问题,为师也不知道。先前为师曾教你三师弟,说是世间道理从无穷尽,但实际上来说,你三师弟那个怕道理被人说光的想法,其实也并非全无道理。世间的道理虽然从无穷尽,可真正称得上大道理的,却只怕并不多。而其中能被当世之人认识到的,就更是少的可怜了。如何才是最高?现在说最高,自然便是指当今之世所识的最高那级便是。但日后是否还有变化,便不得而知了。为师和你们三人,也要继续为此而求索。”说罢看了看弥勒等三人,微微一笑,道:“我燃灯一生苦思七十余年,只收了你们三个徒弟,却还没想到,你们竟然分别代表了三大类不同之人。”

    他见昭元等三人都现出不解之色,微微笑道:“你们看你们三人,单就皮肤来说,分别便是白色、紫色和黄色;论生身之处,更是万里之隔。然而如此不同之三人,却居然同有慈悲之心,同聚于一门之中,精研道理,岂不是天际胜会?”

    弥勒等一想,却也果然是如此。论起渊源,弥勒乃是婆罗门,乃是正统的雅利安人;悉达多乃是本土血份居多,却又是刹帝利;昭元更是与天竺根本不搭边。可这三人居然能同聚一起,那还当真是天大的缘分。

    燃灯道:“你等从今以后,当共度世人。若是你等能成佛,也当各有名号。弥勒之名,得自魔揭陀婆罗门尊号,便可称弥勒佛。悉达多得其族人称为释伽牟尼,可称释伽牟尼佛。弥陀曾得十殿使者尊为阿弥托,那便称阿弥陀佛。你等虽然一体,却也当依各自本性而各有侧重,以便宜行事。你等各自说说当如何行事。”

    弥勒正容道:“弟子当游行天下,教化世人。若是世人愚钝,便当以我身而受天下人之恶念,待之以平合之心、欢喜之象,令其无趣。久而久之,当可度无数世人脱离苦海。”

    悉达多正容道:“师兄大发慈悲,肯谅肯受世人之过,我便当努力教世人不为恶、不为过。”昭元正容道:“二位师兄一位肯解过,一位教人不为恶,我便当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也就是说,我当以雷霆之威,警告世人不可为恶。若是有冥顽之人不肯理会二位师兄之苦心点化,仍要一意为恶,弟子当让他承受大恶之后果,并以之为余下的天下人之警。”

    燃灯点头道:“你等三人之侧重,甚合我意。你三人手段,有文有武;文重于教,武重于备。弥勒可免除世人为过去所恶而太过担心,悉达多可教世人现在不可为恶,而弥陀则警告世人,未来若是一意为大恶、拒不悔改,则必将有大祸。是以一位普通之人,受弥勒之教,未识佛前所行之恶,便只需悔改补偿便可。再受悉达多之教,从此当知应尊行正道,不再为恶。若是实在有凶顽之徒,不理平和教化,执意荼毒世人,那么不论他如何强横,弥陀必能令他堕入无边苦海,受地狱之苦。当然,这些都只是你们的手段偏重。要对普通人度化,还需令他们知道,他们通达道理后,能有诸多好处,在最开始就给他们以起码的信心。你等准备如何对世人描述通达道理后的美好?”

    弥勒望了望悉达多和昭元,笑道:“我等本来是要度化世人,让世人都能以平常心处世,看淡些利益和贵贱的。哪知一旦要面对世人,却还是要发美愿,吸引他们以逐利之方式来遵守。”悉达多也自苦笑道:“正是。我等本来乃是最求平常之目的,可为了达到这个平常的目的,却不得不发殊胜之愿。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昭元也觉颇有讽刺之意,但想了想,又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毕竟普通世人不同于我等。对于普通人来说,逐利亦是求生之道,甚至乃是本能,实不应过分贬斥。本能之下,要让他们领受佛法,不叙美好,又如何能够?只需其渐渐通达,渐渐领悟我们等其实的本意,那便也就是了。若师兄们实在觉得我等要发些殊胜大愿,与我们所追求的有所矛盾,那便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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