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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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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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次日之晨,众人收功之际,地藏也是收魂已毕。冰灵欢叫一声,扑在他怀中撒娇。拘魂使者们一见地藏王睁眼,都先为自己先前对他的折磨谢罪。

    地藏王笑道:“当初本来就是我叫你们将暴气发于我身,才好少些发于别人的,现在怎么能怪你们?如今你们果然心存了善念,那更是我功德一件,我来怪你们作什么?只是你们本来不相信我的那句‘牢狱中人亦可度’的话,现在却当相信了。可不要总以为牢狱中人都是无可救药,随意折磨之为乐。”拘魂使者听他随口原谅了自己等,都甚是感激。一人道:“我等本来不相信,但现在却是不得不相信了。我等本来也曾在摩揭陀国兼管婆罗门刑罚,日后自当尊地藏之志,力度天下牢狱之人。”

    地藏王笑道:“那好极了。我不过受几日之苦,却能引十大拘魂使者发慈悲之心,又有何憾?”他笑了笑,转头对昭元望来望去,打量个不停。冰灵和昭元都是满脸通红,昭元忙道:“在下……在下有事要出去了。你们父女倆好好叙叙。”不料地藏王和冰灵同时喊了起来,一个道:“你留下。”一个却是“哥哥你别走!”昭元只得止住了脚步,转头一看,只见地藏王正看着冰灵,脸上似乎有些很少见的笑意。冰灵却低下头去,满脸红晕。

    地藏王道:“这位公子一路爱护灵儿,老夫甚是感激。我听他们说,你似乎是叫弥陀?”昭元忙道:“保护灵儿是应该的。在下本不是天竺人氏,这弥陀二字,乃是来天竺后取的化名,方便读念。在下本名可称昭元,景元,或是屈元、景建。”

    地藏王微微一笑,道:“你很好啊。你虽然年纪轻轻,却甚是懂事,不但救了灵儿,还能把灵儿照顾得这般好。我记得那日在铁匠铺处,没有我在旁边,她也很快乐的。”昭元和冰灵听他说起铁匠铺那一幕,想起他当时所问的那句“你们是亲兄妹,不是夫妻?”,都是脸上更红。昭元尴尬道:“眼睁睁地看一个弱女子受无端欺凌,任谁都按捺不住。这乃是天下皆然,并非是在下一人所能为之。”

    地藏王笑道:“虽然不是只你一人肯为,但要让灵儿如此依恋信赖,那却只有你一人了。”冰灵脸儿更红,将头深深埋入,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脸色。昭元更是尴尬,正要说话,地藏王已轻轻叹道:“这些日子,你还真是父兄爹妈的责任一股脑全包了,这才没让她孤苦伶仃。说起来,我和她娘亲还都要谢谢你。你虽然年纪尚轻,但心有如此责任感,又懂得如此照顾,必非等闲之人。日后,你定然前途无量。但我观你心境似乎有些颓废,凡事都似乎不愿去承担责任,便是夸奖也不肯接受,莫非是因为你在故土遭受了什么大变故?”

    昭元心道:“他果然眼光厉害,才说了几句话,就能猜出这许多。”当下道:“伯……先生教训的是。在下确实是有些心中介蒂难解,但现在却也不想去解。”

    地藏王目光闪闪,道:“你现在还年轻,自以为只要浪迹天涯,便可与故土了无干戈,再无是非之扰。可你却不知道,只要有人便有是非。便是人不去找是非,是非一样来找人。你看我离国出走,不还是一样又陷入了是非之中么?我这些天想到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人既然不能逃避,那么何不主动去化解?”

    昭元心中一动:“他说的也是有理。我处处逃避施故土是非,可心中何曾全忘。我能忘记爹爹、妈妈么?我能忘记杜先生、琴儿和天昭妹妹么?我真能全然忘记樊舜华么?”

    昭元想来想去,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又一个念头起来:“便是我在天涯,心中所想依然是丝丝而连故土。我虽然自认对樊舜华不再痴迷,可我到现在还无丝毫无回故土之念,仍然一味想往西远行,难道不是我心中终于还是难忘于她、怕再见她?”

    地藏王见昭元微微出神,笑道:“我方才所说,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时间也已不早了,你师父或者一会便要召见你们问话。你先带灵儿回去休息,免得你师父召见时哈欠连天。我也要休息了。”说着摸了摸冰灵之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昭元轻轻拉过冰灵,向地藏王微微一礼。一名拘魂使者轻声道:“莫西干神智中的暗伤要重得多,不过我们那四位兄弟一定会治好他的。只是现在还望你莫要去打扰。”昭元无奈,但知这也是不得已,只得点了,拉着冰灵轻轻走了出去。门口却遇到宝相夫人,原来她也是一夜未睡,急于来看地藏王情形。二人相视一笑,昭元便赶快拉正想撒娇的冰灵回避。

    大约过了两个来时辰,昭元被人叫醒,天色居然已是近午。他急忙梳洗一下,胡乱用过早饭,便直奔燃灯之处。只见燃灯之室内弥勒、悉达多和宝相夫人、地藏王都已在燃灯旁边就座。众人冰灵困态依然,几乎是被昭元半拉扯半搂抱着前来,都是微微而笑。

    昭元也依样坐下之后,宝相夫人道:“灵儿,大人要商量些事。你既然这么困,就不如先回去睡罢。”冰灵大喜道:“好啊好啊。哥哥,他们大人继续在这里,我们再回去睡吧!”宝相夫人一怔,失笑道:“你哥哥是大人,娘是说你自己回去睡。”冰灵嚷道:“哥哥和我差不多大的。我是小孩,哥哥就也是小孩,不是大人。”

    宝相夫人笑道:“你哥哥虽然在年纪上只比你大得几岁,可是在我们眼中,他却比你要大得多得多。你知道什么叫小孩什么叫大人?小孩就是指总喜欢依赖别人,总想对别人撒娇的人,而大人却是指可以让别人来依靠,可以让别人来撒娇的人。你跟你哥哥完全不同,怎么能一样?”

    冰灵一时语塞,撅起嘴道:“我……要是不当小孩,怎显他能称大人?我不走。”她见众人已远不是昨天那幅死气歪歪的样子了,撒娇的胆子不免也大了起来,连带昨天的委屈也一股脑地发作起来。昭元见众人来的这般齐整,知道所商之事定然重大,不好再由冰灵胡闹,当下也道:“这次确实有大事,待一会商量完了,哥哥再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冰灵抱住他头颈道:“不好!不好!要么我就在这里,要么你也跟我回去睡!”宝相夫人道:“灵儿乖,不要不听话。大人们确实有事……”忽听燃灯缓缓道:“也罢,就让她也在这里罢。她年纪这样小,眼中脑中又只有弥陀一人,便听到什么也是一耳进一耳出,无甚大碍。只是不可吵闹。”众人听他说起“眼中脑中又只有弥陀一人”,都是哈哈而笑。昭元极是尴尬。冰灵听到那位“长胡子爷爷”答应了自己留下来,心中一喜,也就不再吵闹。众人笑了几声,见没反应,便又都静了下来。

    悉达多道:“师弟,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十殿使者和天龙八部都在帮你的那位兄弟恢复,而且效果似乎不错。他虽然隐患遗留的多些,但已查明了那迷失的三魂七魄之确切所在,应该能很快解决。”昭元奇道:“天龙八部也去了?不会……不会弄巧成拙吧?”

    弥勒笑道:“他们也算是此道老手了。你不记得么?当初龙窟初别时,你二师兄曾说起天龙八部魔音也可转为雅意。这些日子来,你二师兄和我创了一首清心普善之曲。他们八个奏得熟了,灌以内力,配以乾达婆的仙舞,居然大有助人平复心神之奇效。”昭元大喜,却又懊恼道:“早知如此,昨夜我等也不必累个半死了。”地藏王也是哈哈而笑,声音宏亮,显然精神已然全复。燃灯也是微微而笑。

    昭元见燃灯虽然仍然虚弱,但气色甚好,终于壮起胆子道:“师尊,您怎么会到沙漠中的呢?”这话一出,弥勒和悉达多等都是面色一黯,颇有愤慨之色。弥勒正要开言,燃灯已轻轻道:“还是我来吧。我现在已经被大梵天废成贱民了,并被流放于边鄙。”

    昭元吃了一大惊,想起原来燃灯地位之尊崇,几乎无法相信,不觉道:“是大梵天做的?他竟然敢如此?”燃灯微微叹息道:“婆罗三圣,若论实权,从来都是以大梵天为尊。不是他,那就只能说是篡逼了,哪里还能说废?”昭元想起当时在沙漠中遇到燃灯时,他全身衣物特别脏乱破旧,确实有些象是贱民之衣,也是不得不信。

    那沙漠中虽然时常有几十名圣城游骑,分散在这横直都是千余里的荒漠之中,可那只是为了防备敌人大规模进兵的,察看的也多只是大部队扬起的沙尘、地面震撼等标志。要找这等单个的人,简直就等于没有。便是上次大梵天的那种来人的规模,若不是他们先就被沙漠小镇的潜伏人众报告,以及大梵天和孔雀明王故意招摇,要发现他们的行踪也会渺茫之极。因此,没能早早救到燃灯是很自然的事。只是那大梵天如此狠毒,的确太也出人意料。

    燃灯轻轻道:“你们别恨我二师弟。多少年来,我庇护过许多异教之端,对我不满的教众其实早就无数了。如今又发生了沙漠一役,别人怎么能再容忍我?纵然二师弟是我一手抚养长大,也没办法再包庇我了。他连夜回国后,召集了秘密法会,将我废为贱民。同时,他还得按照规矩,只配一囊水,把我流放到离最近之城七天步行距离的沙漠中。你们能遇上我,只怕还是他偷偷留的情。对外面的普通婆罗门众,他们说不定已直接说我驾崩了。嘿嘿,无论如何,燃灯长老确实已经驾崩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老贱民而已。师弟费这一片苦心,我总不能让他白费。你们以后不要跟别人说我还活着。”

    众人见他坚持,都是勉强应了一声。但听他如此替大梵天开脱,简直不要说怨恨,便连责备,也是丝毫没有,心头实在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昭元心头叹息:“唉,保护大神保护了无数的人,到头来居然保护不了自己。”

    悉达多见众人情绪太过低落,勉强道:“我们今日齐集,主要是为了商量以后的事。此战虽然转危为安,但大梵天等退走,毕竟已是露了圣城位置。若是他日后大举再来,只怕又是一番危险。”昭元一听,也是深有忧色,道:“正是。大梵天顾及身份,当时不肯杀我,但日后定然重来。那时我最多敌得大梵天一人,他那左右胁侍之合力几乎不在他之下,却是无人可以力敌。更何况你们和我都不可能在此守上一世,这圣城日后还是会很危险的。”

    地藏王忽道:“我听说大梵天不杀你,是因为被另一极高功力之人喝破,并非全然因为他顾及自己身份。若是有如此一人暗中相助,谅那左右胁侍也难以张狂。”

    昭元心中一动,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许多话便都可说了。依我看,那人显然是……是宝相夫人之师才有可能。”说着眼望宝相夫人,却见她正看着燃灯。昭元心想:“看他做什么?他若是,还会被流放到这么惨么?”但忽然间脑中一闪:“燃灯真的是被流放到那里的么?他怎么能那么巧,刚好在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就被我们发现?”

    昭元心头剧震,再一看燃灯,却见他正微微而笑。昭元再也忍不住了,那个盘旋已久的念头终于脱口而出:“师尊,那个人可是你?难道真的是你在深藏不露地暗中相助?”

    燃灯呵呵笑道:“甚么深藏不露?我老头子几乎完全不会武功,却又怎么能在那时候来助你们?”昭元见他不象是开玩笑,心头更奇,念头忽闪,道:“难道老湿婆真的只是假死?难道摩揭陀梵天没有真死?”

    燃灯叹道:“人人都有此疑,人人都抓不住证据,却不知人人都已误入歧途而不自知。大梵天和湿婆虽然和我是师兄弟,可是师尊多年为教义困扰,几度发狂,却并不是直接养大他们的。真正亲手将他们抚养长大的人,其实是我。我与他们之间,名为师兄弟,实在无异于父子骨肉。他们是什么样,还能瞒得过我?四十年前,湿婆和摩揭陀梵天都还是神功初成血气方刚的青年。湿婆师弟是我天竺千余年来,最年轻的婆罗三圣。摩揭陀梵天更是自学成才,竟然和他的一位朋友合创了龙华化形大法,更是少有的武学奇才。他们都是我婆罗门多少年来,少有的几个青年豪杰中的两位。可是他们竟都不约而同地为情所困,为了一个女子而决斗,终至两败俱伤……”

    所有的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昭元和弥勒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燃灯苦笑道:“你们想不到吧?嘿嘿,此事说来是我婆罗门一大丑闻,知道的人少得可怜,且都老成持重,所以几十年来此事才没流传开来。当年我也曾劝他们收敛一些心气,可他们跟我都几乎有隔辈之差,无论我怎么劝,都根本劝不进他们的耳。后来他们咽不下那口气,各自苦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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