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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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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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音是微有不同。但这声音似乎略有变异,极可能是有意掩盖。但那小姐丝毫不见惊异,冷笑道:“你想诈我?你想转移话题?可惜这招也太拙劣了些。”

    田振梁完全没有诈出任何效果来,便道:“姑娘天涯追杀在下,实在让在下苦不堪言。在下实在已受够了这种生涯,不愿意跟姑娘结仇,极想在今天将此事做个了结。请姑娘成全全在下,把一切说个明白。”那后来的少女冷冷道:“原来挟持人质以威胁,便是你们所说的有诚意和端方持重?”田振粱不为所动,道:“姑娘很明白我是有诚意的,不需胡搅蛮缠。只需姑娘一句话,我们绝对会款待这位姑娘三个月,绝不敢令她有任何委屈。三个月后,大家彼此心气皆平,在下必然亲具谢罪之书,恭送这位姑娘回去。”

    那少女看着他的神色,忽然冷笑道:“你以为你要挟我们,我们就不能报青鸟之仇了?你看我手中是什么?”田振梁目光一抖,忽然惊觉不对,但那五人已突以惊人的速度直冲过来,宝剑竟然瞬息已离自己不足一尺。同时,自己手中的那名侍女也忽然身体微缩,已大有借他抗手之际滑脱之势。田振梁虽明知如此一来她将脱出,却也只能急忙松手,后退保命。

    忽听一声大喝:“梁儿快走!为师断后!”只听哗啦几声,无数木桶和酒水朝那些少女的方向飞扑而来,却是摩云神叟见情势已急,将那些酒桶踢得飞舞起来。那些少女大怒之际,挥剑砍削,却更弄得酒水乱溅。那些少女似乎甚是怕脏,情急之下女孩本性显露,居然一个个尖叫起来,剑路大乱。那小姐和那后来之少女稍稍镇定一点,但也已是眉头大皱,无法追赶。眼见田振梁已飞身逃逸,二女都是气得浑身发抖。

    突听二人大呼:“爹爹,我们也不比别人差的!”同时便见那后来少女惊呼一声,慌忙返身欲斗。原来燕云龙燕云鹏突然直扑向她,似是要趁此机会擒下她,逼问真实原因。但那后来少女既已转过身来,二人这擒拿之手,便已变得象是直探她胸一般。

    那少女羞极欲死,又是情急之下,只得本能地朝一边躲闪,盼望能避开一个就是一个,眼中几已哭了出来。不料她才一避,正眼前却忽然砰地一声,却是二兄弟彼此凌空互推一掌,彼此平平斜飞出去,硬是白白放过了这一擒敌机会。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三人待各自要再站稳身形互斗,但却一来收势不住,二来生怕自己运功出招之时,被那些飞冲而来的酒桶猛砸,便都下意识地顺着那些酒桶的去势而退,要缓其来势。那后来少女回过神来,怒发如狂,竟然不顾招式,宝剑横砍竖劈,便如泄愤一样。那些飞过来的酒桶被她砍得碎片狂飞,都如暗器一般朝那二人袭去。

    昭元本来还庆幸一直没人来踢自己这个超大之桶,不料此念才动,便已被踢飞起来。他眼见这少女怒极乱砍,自己极可能会被她砍为两截,心头大急,几拳将自己之桶击碎,已从纷纷乱乱的木片中现出形来,双手双脚乱舞,直向那少女当头扑去。那旁边的小姐惊呼:“田振梁竟然还有同伙?”

    那少女万没想到,这个曾被敌人藏身过的大木桶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在离自己这么近的空中突然现身。她一呆之下,竟已被昭元扑带着滚倒,而且已是滚到了那废塘边。燕云鹏燕云龙见机不可失,立刻飞身过来就要擒她。那少女大急,顾不得那水也一样污秽,极力搅起剑般水浪,直荡他二人之眼。二人绝没想到她会主动到脏水中,吃了一惊,正要变招,忽然脚下一勾一带,便听几声啪啪大响,四人先后落入了水中。

第三卷 天竺爱恨 第二十一回 世有何处容我身(三)

    四人虽入水中,这搏击之势却是依然,只是水中凝滞,动作什么的是与岸上全然不同。那少女本来是以身法轻灵、集力于点而占优势的,在这水中同时面对二人,虽然动作都是大缓,却喜敌人水性不及自己,其势消减更多,反而更占优势。她不几下就已摆脱了燕家兄弟的纠缠,正想要浮到水面上换气,却忽然被另外一手猛地按了下来。

    原来昭元入水前,听那小姐疑心自己是“田振梁的同伙”,心头大惧,生怕她们也会杀了自己。因此这时他便什么都顾不得,先求能先擒住一人再说。要说他武功,几可说是这所有曾经搏斗过的人中最差的,根本都没信心去加入,可要说水性,却偏偏甚是不错。因此,昭元一到水中,立刻便是信心大增,眼看这少女就要上去换气,立刻便压了下来。

    那少女本来是准备好要换气的,不料忽然被压下,一下呛着了少许脏水,顿时恶心感再也压抑不住,竟然要呕吐起来。昭元等见机不可失,急忙冲上前去要抓她。不料那少女一口呕出,却居然还是能正住身形,反而一把揪住了昭元头发。昭元大惊,正要探她之肋令她麻软,忽觉她已放手,原来却是燕云鹏二人已围了上来。

    那少女知此刻实为生死存亡之关头,当下不再想去急着换气,就在水中发掌,将燕云鹏击得全身一震,身形骤退。昭元见她已冷静下来,心头大急,忽然抓起根枯枝直捅她背,带起一大团乱泥。那少女一掌挥来,枯枝应声而断,却还是被一团烂泥给糊在了手上臂上,污秽已极。她一急之下,几乎又哭了出来,猛然反身狠追昭元。

    昭元早已料到,先就吸了口气,这时当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前游。那少女追着追着,眼看就要追及,却偏偏感觉胸中之气即将用尽,只好又极力上浮换气。不料她才一缓身形,燕云鹏二人却也已追了上来,一把又是要将她拉下。那少女胸中憋气实为第一大急,顾不得反击他们,拼命上浮。双方都用力过大之下,竟然唰的一声将她衣服扯破。那少女黑衣之下竟然是一套晶莹洁白的衣裙,而且似是柔滑无比,立刻便脱出了他们纠缠。

    昭元听得后面搅斗,急忙回头,眼看她已要出鼻换气,心头大急。但他已赶之不及,忽然一下推水成波,将她那要换气处之水陡然增厚半尺。那少女这次已是用了全身力气和手段,吸入的居然还是脏水,顿时万念俱灰,脑中一阵轰隆,全身再也没有力气,几乎立刻晕绝。正在这时,忽听水上那小姐急道:“姐姐,我们走!”一条黑影自水面跃过,一把抓起了那少女,一黑一白顿时直象远方奔去。燕云鹏燕云龙眼看就要到手,却又突然消逝,急忙拼命游向岸边,也跟着摩云神叟和燕明空等人追了过去。

    昭元这一趟也是耗尽心神,全身脱力,只能半漂在水上,勉强朝岸边划水。忽然他心头一动,急忙又想潜入水下,但过了一气,实在憋不住,终于还是又浮了上来。果然,他一浮起,立刻便听有好几人道:“这小子是不是屈元?”

    昭元还没来得及再潜下去,那许多曾经的师兄已围到了岸边,将那废塘三步一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昭元一口又潜下,用尽最大力气游到岸边,忽然一下窜起至岸,就要逃跑。不料那些人却已从水花猜到了他的来向,几人同时大喝动手,立时将他按得紧贴地上,动弹不得。

    忽然一团草伸到昭元面前擦了几擦,将他脸上污泥擦了大半,便听好几人叫道:“就是他!果然就是他!”又一人笑道:“我一见他不敢见我们,就觉得他就是那小子。嘿嘿,现在那两个家伙追开去了,我们正要好好审一审这作贼心虚的混蛋。”昭元喘了几口气,怒道:“我没有作贼!我没有心虚!”

    昭元才说完,忽觉背上多了一只脚踩住自己,便有一人冷冷道:“你没作贼?有谁信哪?不是作贼心虚,为什么我们后来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家已是不见踪影?”昭元一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却终于还是忍住,道:“那是我家受强盗偷袭,我因此蒙难数年!”

    那人冷笑道:“怎么不前不后,偏偏就在你回去后就有强盗偷袭?怎么不是别人,偏偏就要偷袭你家?怎么全家都被毁了,你却偏偏还活得好好的?”他每说一句,众人便是一阵冷笑,待说到第三句时,一人已自学着昭元的腔调道:“因为……因为那强盗就是我自己。”

    众人哄然大笑。昭元心头悲苦已极,却是根本辩解不出来。那人哈哈笑道:“没词了吧?没话了吧?你不是一向最会拍马屁、最会讨师父太师父欢心的么?怎么现在没词了?你说,你为什么一见了我们就想跑?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又一人厉声道:“说,你私吞的无字天书真本,究竟藏到哪里去了?你把太师祖的秘录都藏到哪里去了?”

    昭元心头苦痛无限,那许许多多的旧事都又浮了起来,将他这几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凝结起来的心,又一点点地烧灼,一点点地撕裂。他咬了咬牙,道:“太师父和师父呢?我们到他们面前说去。”那人忽然厉喝道:“还想盼他们来撑腰?你的太师父早就不见了!你说,师父师叔这些日子来接连失踪,是不是你捣的鬼?”

    昭元大吃一惊,道:“他们……都失踪了?”那人怒道:“不错,都失踪了!从今天开始,公孙门就一个上辈之人都没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那些妖女究竟有何牵扯?快说!”昭元听得他们失踪,心头早已是剧震连连,这一连串的问话他简直都似完全没有听见。那人见他似乎不理自己,更是恼怒,狠狠一脚踩下,怒道:“混帐!快说!这些妖女把师父师叔弄到哪里去了?”

    昭元心头愤懑,忽然怒道:“你没看见我在跟这妖女拼命吗?我怎么可能跟她们一伙?”那人怒道:“水中的事谁看见了?我倒觉得你说不定是在帮那妖女!就算是,你连祖师爷当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转交的秘密都敢吞没,又有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作戏给我们看?谁知道你这小贼是不是又想潜回来,想偷什么东西、害什么人?”

    昭元被他们踩压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心头也越来越是绝望,忽然心头一阵颓废,冷笑一声,干脆完全不答。那人见他如此,倒是有些意外。只听又一人道:“师兄,待会那两个家伙可就要回来了。”这人怒道:“他们便回来,那又怎么样?”那人道:“这小贼嘴尖皮厚,奸诈无耻,不好好审肯定是审不出来什么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将他赶快架回去藏起来,大家都装作没这事一样,不让那两个混蛋插手。”

    先一人点了点头,笑道:“这法子不错。嘿嘿,你带来炫耀的那副精钢镣铐,可还真派上用场了。至于你学了几成你爹典狱正卿的本事,却要看看你能不能问得出来了。”那人笑道:“只要到了我的手,想要什么,没有问不出来的。不信我们打赌。”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忽然夜空中一阵怪风,就如是从地狱中刮出来的一样,令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下发毛。正惊异间,忽然一条似曾相识的红影鬼魅一般地冲向他们,一把抓起地上的昭元,飞身跃入了黑暗之中。昭元身后只听众人惊呼:“血魔!是血魔!难道他跟血魔还有勾结?”

    昭元耳中听到这些惊呼,忽然想起杜宇之死,那本已是完全颓软的身体竟猛然迸发出了惊人的力气,一拳直朝那血魔肋部击去。然而那血魔竟然先知先觉,一手已是守在了那里,而且顺势狠狠一下捏来,捏得他手部骨节都似要粉碎。昭元咬牙死死忍住剧痛,正要再行出拳,忽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昏黑,浑身的经脉乃至意志都似乎被敲得粉碎。然而,他竟然还偏偏没有晕倒,只能象死尸一样,被那血魔夹着飞奔。

    过了一气,那血魔停了下来,伸手在他身上几处骨节拂了几拂,忽然一掌朝他天灵盖击来。昭元全无反抗能力,闭上了眼睛,心头悲苦无限:“杜先生,我终于还是无法为您报仇,也做不成大祭师。”可他却偏偏又很久都没等到那致命的一击中,自然也就没死。

    昭元吃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已是空夜寂寂,那血魔根本早已不知去向。昭元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形,发觉自己竟然已是奔跃之际精力充沛,就跟自己最神清气爽充满精力时一样。那股和那神秘少女搏斗后的衰竭之态,已是完全无影无踪。

    昭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这些却又偏偏就是事实。血魔为什么不杀自己?他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却又为什么既似敌似友,又非敌非友?他究竟要做什么?

    昭元呆呆地想着,越来越觉自己似乎正在陷入一个可怕的涡流之中,而且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地被它一点点吞噬,一点点碾成粉碎。更可悲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吞噬、被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对谁有利,又对谁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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