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鸳缘(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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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鸳缘(女尊)-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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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遨笑道:“跟着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殿下,委屈你了,跟我回吧。”
  
  朱霓瞪眼道:“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叫我小朱殿下!什么你呀我呀,本宫的名头是你能直呼的么!”
  
  混乱之中,玉言一手甩开抬着锦青的两人,抢了他就走。紫遨在后面一字字道:“你要想救人可想清楚了?他就算救回来也还是要报仇的,你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她平时虽是风度超然,此刻说话不禁也带了几分怨毒,锦青隐忍多年,这番出手可伤了她的心。当然她不会承认这一点,也不愿意认清这种暴躁不安的真正源头,她的尊严不容冒犯,他折损了她的骄傲和脸面,她不会再容他于世!
  
  玉言牙缝里迸出字来:“要你管!”
  
  紫遨脸皮终于变色。
  
  当时锦青用血鳞刺向她,不过刺不穿她的龙鳞,就在她惊愕的瞬间,他却突然收刀,然后闪身为她挡了一记造反者的袭击。那是鲛人为了脱离鳞族控制,不知从哪里请回来的一只玄武,甲壳坚硬无匹,背上盘蛇齿有剧毒,勇猛无比,伤了无数族人。紫遨一时还没找出它身上弱点,被锦青偷袭分了心,差点被玄武甲爪拍中,锦青却插过来,硬挨了一记。他离得她那么近,她清晰听到玉蜒给他的一身青甲破碎的声音,他整个人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坚硬的珊瑚地裂了十数道长痕。就在这一瞬间,紫遨尖利的指甲已深深插入玄武龟背与盘蛇结合处,将盘蛇整条抓起,生生扯断数截,血淋淋的甲龟昂首嘶叫,地动山摇。再下一刻,紫遨十指迸发的紫气已如利刃般插入龟壳,在那已失去防御欲望的软躯内乱戳乱插。遭到重创的玄武狂性大发,转而冲向鲛人之中乱撕乱咬,海水尽赤。
  
  她走到伏在地上喘息的锦青前面,用脚尖抬起他下巴,他欠她一个解释。锦青不停的咳着血,沉静的眼眸沾染了血色,沉默了很久,他终于闭目道:“了结了……”
  
  他拿什么了结!就拿刚才舍身相挡的那一下?就算还了她对他几百年的苦心栽培?虽然她一直抱持着看好戏的态度逗着他玩,想看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背叛,把他的小把戏小心思一点点收在眼里作为娱乐……可他要是不背叛,她是不会动他的。他一向很乖很听话,就连让他演苦肉计,骗玉蜒脱鳞,他也照做……可就是因为他的驯服,以及完成任务之后好像失去了心脏一般失魂落魄,让她看到了那愚忠驯服之下潜藏的究竟是什么。果然,只是稍作刺激,他忍不住就出手了,很好,他对玉言下不了手,他只对自己下手,他最恨的人还是自己。她早就料到了,可料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反复,他究竟是要报仇还是报恩?他明明应该全心全意的背叛自己去报血仇,却为何在最后要保留一分善意替她挡架?他以为这叫恩怨分明?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明明是有去无回孤注一掷,他却偏偏来个蛇尾!
  
  为什么不是当场把他宰了,或者把他丢在现场不管,而是把他带回来交给玉蜒?……本以为把他丢给玉蜒,揭穿他的真面目,玉蜒定会像她那样恨他,马上把他正法——让他死在自己最在乎的人手上,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绝料不到她竟去拥抱他……她竟去拥抱一个仇人!一个骗了她一回又一回,背叛了一回又一回的仇人!
  
  这两人,一个辜负了她对妖性原本狠恶的期望,一个辜负了她对妖神睚眦必报的期望,像是联手在上演一出打她耳光的大戏,打完左脸打右脸,简直要把她气疯了!紫遨活了几千年,何曾尝过这般羞辱,她连指尖都在发抖,竭尽全力才能维持平日的风度。
  
  而玉言只给她一个背影,冷笑道:“我不是你!”她甚至懒得解释,她拥抱一个仇人又怎样!她喜欢,天下没人管得着,就算是你,紫遨!
  
  前世今生,她忘了许多事,捡起来一些,丢掉的更多,孑然于此,身心如同无数破败拼凑而成,早就千疮百孔,唯一剩下的,不过只余“执着”二字。即使到了命运绝处,她但有一息,即便拼到心力枯竭,山穷水尽,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也绝不放手。
  
  一向自负的紫遨,眼高于顶的她,盯着她的背影,宛如千年前那偏执孤绝累得全族蒙祸的煞星重现,怒火之中突然觉出深藏的恨意来。这样一个完全不懂权衡利弊,毫无立场,只会任性妄为的蠢货,竟然背负着全族的命运,她能?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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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意之中,她也尝到命运的苦涩滋味,为何天命之人,竟不是自己!最起码,她绝不会拥抱一个仇人,绝不是因为不如她,所谓的宽大为怀不过是软弱者的一场笑话,仅仅只是因为天命没有选择她!她永远不会像她那样愚蠢,感情用事!没错,她,紫遨真君,最为人称道的就是永远都深谋远虑,绝对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她深深吸了口气,强压着怒火,找回理智磨着牙道:“人我是带回来给你了,朱霓我也不要了,也给你,你欠我一个情。妖神王之试,你得来!”
  
  玉言理也不理,抱着锦青,眨眼消失无踪。
  
  紫遨怒火终于发作,身影化作一道紫色旋风,上空风云变色,蜒宫上方的结界被她瞬间冲开,海水飞卷倒灌而入,但见无数砂石碎土汇成的灰龙裹着紫色身影,后面遥遥跟着飞卷而来的海水,一者在天,一者在地,遥相呼应,一路翻翻滚滚直冲而出,所到之处,蜒宫诸物无不被绞个粉碎,狼藉一片。
  
  闻声而来的迎柳吓得呆了,赶忙施法阻止海水倒灌,忙了半晌,望着悲惨现场连连惨叫,这上下要他怎生收拾?旁边捂着半边脸颊的朱霓这时忽哼了一声,火般身影冲天飞起,竟从那打开的结界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你们想说啥,可还是觉得先了结这只比较好。。
顶锅盖逃跑ing~~~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邀君试风月,绕指称银红3ˇ ——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玉言抱着锦青,直奔冷枫的院子。压根没想去敲紧闭的院子门,直接震断门闩闯了进去。正
  
  房的门扉也是紧闭,院子已不是上次来时一尘不染的样子,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植物都
  
  长得蓬头垢面,地上野草疯长,高已及腰。
  
  她脚下等不及用力踹门。门发出“啪啦”的巨响,两扇门板几乎没飞散开去,可这么大的动
  
  静,却不能使屋内贵妃榻上窝着那人,产生什么反应。玉言一眼瞥见冷枫还在,心里暗暗松了口
  
  气,拉过两张椅子架好,把奄奄一息的青蛟小心盘放在上面,离了她身上的龙气镇压,青蛟迅速
  
  变大,椅子盛不住,血淋淋的尾巴耷拉在地上,拖出一道红印。玉言二话不说,走到冷枫榻旁,
  
  伸手便推。
  
  冷枫睡得魂飞天外,正在跟长得貌似玉言的仙姑在云中嬉戏玩乐,突然云头一阵颠簸,把他
  
  晃了下来,睁眼见到梦中人正在面前,暗道侥幸,这般颠簸都没有把自己晃醒,撑起半身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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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臂搂住,对方似在□,岿然不动,他便自己凑过去要吻她。玉言嗅到一阵强烈酒气,侧脸一
  
  避,被他一口啃在耳朵上,顿时半边身子发麻,怒喝道:“你再不醒我就揭你的鳞了!”身上杀
  
  气一勃,刺得冷枫寒毛儿根根倒竖,抖了抖,叫道:“醒了,醒了!”玉言才收了杀气,见他媚
  
  眼如丝睨着自己,那眼神儿还是不正,返身出房在井里打了桶冷水,提将进来便要泼。冷枫打个
  
  冷战终于清醒过来,大叫道:“别,别,我醒了!”
  
  玉言把桶悬在他头顶,险些没泼下去,闻声慢慢把桶放下,心里有点儿遗憾——上次被他泼
  
  了一身,这债还没机会讨呢。
  
  冷枫不想自己竟还能见到玉言,被她从美梦中吵醒,气势先自弱了三分,又见她柳眉倒竖手
  
  拎木桶杀气腾腾,更不敢多话,任是他再挑剔刻薄的性子,此刻也是服服帖帖的乖乖下床去看症
  
  。可他一看到那浑身是伤还断了腿爪的青蛟,轰的一声,顿时俊脸滚红,瞠目骂道:“你这没心
  
  没肺的狠心短命种,我把弟弟交你,你把他弄成这样?!”
  
  “弟弟?”玉言一愣,她知道两人大有关系,可想不到亲密至此。
  
  冷枫颤颤举起手,似乎又想扇她耳光,可被她身上龙气所迫,终于是不敢,又并指骂道:“
  
  要不是跟你这丧门星扯上关系,他怎么会搞成这样!真个是倒足十世霉运才会碰到你……”
  
  玉言一把抓住他手,制止他抽回,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你再磨蹭下去他就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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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枫恨极,狠狠啐她一口。玉言侧脸让开,剔眉道:“你先分个事情轻重缓急行不,想要泼
  
  汉骂街也等先救了人再说。”
  
  冷枫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狠狠把手一抽,玉言也就松开他。见他背身去检查锦青伤势,身
  
  体还气得打战,暗道这神医脾气变得真快,但明显是色厉内荏,纸老虎一只……搞不懂上回来这
  
  里的时候怎么就让他给欺负了呢?
  
  冷枫检查了片刻,手搭在奄奄一息的青蛟身上,发起楞来。玉言问:“怎样?”冷枫瞪了她
  
  一眼,沉着脸没说话。玉言一颗心沉了沉,冷笑道:“不会是连你也束手无策吧?”
  
  冷枫猛然站起,脸上表情似要吃人,切齿半晌,咬牙道:“像他这般半分不爱惜自己性命,
  
  心里半分求生念头也无的软货,死了倒好!免得让人看得碍眼火大!”玉言听得刺耳,正要反唇
  
  相讥,却见他弯身拎起地上水桶,举到头顶对着自己当头泼下,顿时从头至踵,淋个精湿。将那
  
  木桶“咚”的一扔,掉头就走。
  
  玉言见他踉踉跄跄,在自家门槛还绊了一下,若有所悟,追上去一手抓住他手臂:“别伤心
  
  ,但有一丝希望我都会救他的。”
  
  冷枫楞楞抬头瞧她,他眼底爆着红丝,新月眼清朗黑白不再,散乱的乌发条条绺绺粘在颈脖


  
  上,乌青鬓角冰冷的水珠接二连三滴落玉言手上。半晌,说道:“他妖力损耗太过,无法自愈。
  
  ”玉言知道他说到点子上,这一路抱着锦青过来,她源源不绝的释放自身妖力给他,但都如石沉
  
  大海,激不起半点反应。她沉声道,“妖力不足,我有,可以给他。”说了这句,只觉心内一空
  
  ,除了这个,她再也没有东西可以给他。
  
  冷枫说:“你这般爱护他,定然不会让他这般重伤,他是在紫遨手上弄成这样的吧?”玉言
  
  说:“这次救他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他胡乱寻仇。”冷枫:“你也是他仇人。”这句话轻易击倒
  
  了她,半晌,才慢慢说:“……我知道。”笑了笑,“救他不是为了想让他回报吧。”
  
  她现在的心情,就似输到精光仍要孤注一掷的赌徒,不计后果的要掏空自己。也许,要到了
  
  最底的底线那一刻,她才终于可以掉头离开,无牵无挂。而她有种感觉,自己离那底线,经已一
  
  步步近了。
  
  冷枫默然瞧着她,她现在的表情,让他想起弟弟出鳞那日,他离家避开,竟遇到楼四。楼四
  
  坐在香车之中,跟他说:“我现在不怪任何人,她终究要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妖王路上定必死
  
  伤无数,我没有那股强韧可追随左右。留珠,把聘书给冷公子……你要是能见到她,就替我还她
  
  罢,了我尘缘。”楼四脸上的表情,便是如此,看透一切的了然与绝望。楼四大概是误会了自己
  
  又把他妻主抢走了,可自己究竟没有开口解释,楼四的心已画地为牢,他不会听进任何解释,只


  
  会在他的想象中不住强化这一幕,余生在不停思念与只想了断间互相纠缠——他真要有勇气,就
  
  会把聘书当面摔到她脸上,他到底是没有,这就不是了断,而是逃避。他没有必要拆穿他。就像
  
  此刻,她脸上强装的坚强,终究只是因为放不下,可到底是意难平吧,不知她还能强撑多久,还
  
  能坚持多久,虽然她比他想象中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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