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的父母听说她和盛德福谈起来后,好几天拿不定主意。要说盛德福,人倒不错。可他在石榴工作,陈秀秀调往青云的希望就破灭了。特别是盛德福的父亲,他从前可怜得出名,曾经外出要过饭,石榴乡谁不知道呢?就是到了现在,他儿子成了居民户,当了乡干部,家里也还是穷得滴滴答。
盛德福每次到陈秀秀家里去,她父母总是半冷半热地。盛德福把半个月的工资都买了礼品去孝敬他们,不见形势有半点好转,但见他们的架子越来越大,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8
邹涟晚饭吃得很少,父亲还是刚刚开始吃,她就钻进房间开始打扮了。其实,她并不化妆,她觉得一个姑娘家没这个必要的,但少不了照照镜子,梳梳头,涂点面油什么的。然后呢,换上了条健美裤,她想,也许黄三木会更喜欢些。
她刚要出门,父亲就把她叫住了,说:涟涟,过来,我问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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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涟就在父亲身边坐下了。她父亲问:这么早就出去,是不是又去找黄三木啦?
邹涟说:嗯。
她父亲问:你们现在是不是天天都在一起?
邹涟说:是的。
她父亲问:涟涟,你觉得黄三木这个人究竟怎么样啊?
邹涟说:他上次不是到我们家来过么?你们都已经认识了,我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
她父亲吃了一口菜,说:认识一下当然没关系。涟涟啊,爸爸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也很不容易。我们做长辈的,总是希望你好的。我觉得,找对象这种事呢,还是慎重些为好,凭你的条件,我觉得最好是找一个家庭条件好、将来也有点出息的人。
邹涟说:黄三木家庭条件是差了点,不过,他以前是南大政治系的团委书记,现在又在市委机关工作,我看,他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邹涟父亲又开导道:黄三木这个人呢,我看有点书呆子气,凭我的直觉,他将来是要碰钉子的。像这种人,除非有什么靠山,否则是很难有什么出息的。
邹涟说:我不相信。
邹涟母亲在一旁插嘴道:涟涟,爸爸的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次他到我们家里来,我正好腰痛,当时我不小心一把剪子掉在地上,他看见了也没帮我捡。
邹涟听了嘟了嘟嘴巴,她哥便说:年轻人呢,慢慢会懂事起来了,我看,找对象这种事最好由自己拿主意,再说,涟涟也不是小孩子了。
邹涟说:就是嘛!她父母则道:我们呢,仅仅是给你提个醒,你自己学聪明点就是了。
邹涟到电影院门口时,黄三木已经早早地在等她了。邹涟叫黄三木陪她逛了两家副食品商店,买了点零食,慢悠悠地又荡到了青云江边。
邹涟挽着黄三木,问道:黄三木,你在市委机关工作,有没有什么感想呢?
黄三木说:我觉得,学校和社会确实是两码事,我觉得自己干的都是一些不想干的事情,工作很辛苦,而且有点不适应的感觉。
邹涟说:那你对将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比如说,理想和抱负什么的。
黄三木说:谈不上,我原先有一些理想,渐渐地,不知为什么,好像就没有了。
邹涟道:哼,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黄三木忙改口道:好,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当个局长、市长,怎么样?
邹涟笑着说:这才像个男子汉。
她接着又教导道:黄三木,你这个人呢,说实在的,我在学校里就挺崇拜你的。不过,社会的确是很复杂的,你有时候是太书呆子气了点,在社会上混,今后可要学聪明点,活络点,对领导要多多巴结,这样才上得去。黄三木,上次你到我家去,我妈一把剪刀掉在地上,你也不晓得帮她捡一下,有没有这回事?
黄三木结结巴巴道:我一到你们家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我有点害怕啊!
邹涟劝他以后要多长点脑子,对待领导、对待长辈呢,都是一样的,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来到观云亭,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话,渐渐地就看着天大黑下来了。两个人照例又紧紧地搂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番亲来亲去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地深入和老练。现在,黄三木已经很习惯地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和她的舌头一起粘在一块,翻来覆去地搅个不停。每次中间停顿,他总能闻到她嘴唇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后来他一直在想这股味道,有一次,终于有了点眉目,他想,那是他小时候吃过的山粉粥的香味。
黄三木搂着她的身子,她的衣服穿得很厚,无法感觉到什么。他把手落在她的腿上,感觉到一阵柔软,他惊喜地发现,邹涟穿的是时下流行的健美裤,把腿绑得紧紧的,她的腿长得倒还不错。这时他想起了舞会上看到过的那个姑娘,她好像也穿得紧紧地,只是那裤子的料子似乎更高档些,由于她的腿长而丰满,就更让人觉得性感无比了。邹涟的两条腿虽然比不上那个人,但也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黄三木大胆地摸了摸,见邹涟没有反抗,便进一步嚣张起来,手掌用力地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想象着里面的肉体,感觉到心里痒痒的,荡过阵阵的热流。
黄三木想把手逐渐向邹涟的腿跟移去,他知道,在那个地方,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也是一个女人最最根本的东西。把手伸向那个地方,这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目标。这种事情不能急,一急了反而容易引起反感,应该慢慢来,得寸进尺。黄三木的手在不停地运动着,并且一步步地向那个目标迈进,就在紧要关头,邹涟一把抓住了这只贼手,轻轻地说:不要这样,好么?
黄三木说:好的。
然后,他的手又在老地方运动了一会儿,直到手腕发酸为止。黄三木心想:那块地方,今天恐怕是难以占领了,一两天时间都别想,应该从战略上去考虑才行。
这样,他又抱住了她的腰身,开始亲她的嘴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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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之后,他发觉自己在做一件虽然美好、却没有新意的事情,他从亲吻中享受到了很多快乐,但这难以让他满足。
就在邹涟弯着腰和黄三木狂吻时,黄三木搂着她的后腰的双手发现了一个秘密,邹涟在弯腰当中,后腰的衣服露出了皮带,只剩下最后一层内衣了。摸着那层薄薄的,柔软而温暖的内衣,黄三木忽然急中生智,干脆把这层内衣也拉开,两只手用力地伸进了她的后背。
那是一个少女纯洁的肌肤,光滑而柔软,黄三木不停地抚摸着,脑子里一阵阵地晕眩。
邹涟停止了亲吻,黄三木感到不好意思,也就把手从她后背拿了出来,然后就傻乎乎地看着邹涟。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邹涟似乎对他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这使他很很开心,很得意。在接下来的搂抱和亲吻行动中,他就一直在打主意,想继续前面的享受。他想,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她的身上,简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神奇和秘密,都让他产生无限的快感。刚才抚摸的,是她的后背,那么前面呢,前面有两个饱满的东西,定然是千倍百倍地迷人了。那下面的东西,是女人最根本的区域,而这个地方呢,则仅次于之,应该排在第二位。第一位的地方占领不了,能够占领第二位的地方,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黄三木后悔刚才只是抚摸了她的后背,没有乘胜前进,抵达前面的地区。真是个胆小鬼。他在捕捉机会。黄三木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晚上,我黄三木非要占领这个高地。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黄三木正是以这种敢拚敢搏的精神,终于再一次把手伸向了邹涟的后背,抚摸了一会儿,又突然将右手移到了前面,这时,他发现两个饱满的东西上面,盖着两个硬硬的盖子,他知道,这肯定是那种叫做胸罩的东西了。黄三木头一回接触这种玩艺儿,搞不清楚它的结构,就把手伸进了一只盖子的下面,他的手就摸到了一只极其光滑、极其柔软而丰满的东西,那只盖子也就很知趣地自己退到一边去了。他干脆把另一只盖子推到了一边,一左一右地摸个不停。
在这种运动中,黄三木的心在急剧地跳动着,脑子里像是在闪电似地,一阵阵地麻了他的身体,麻了他的灵魂。
正在他疯狂享受时,邹涟又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把它推到了一边,然后把手伸到自己的胸口摸了摸。黄三木从她收胸收腹的动作中,猜想她大概是在移那两只盖子。
黄三木从战略的高度出发,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观云亭,沿着青云江往回走。在江边走的时候,邹涟向他介绍了许多青云江的故事,可黄三木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随便地应付着她。在他的整个脑子里,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观云亭时的那一阵惊心动魄的享受。
可惜,邹涟推开了他的手,他觉得远没有过瘾,他仍然觉得那块地方无限地神秘,似乎变得比原来更陌生了。他感觉到自己非常需要,他不甘心这个夜晚就这么轻易地过去。
在江边一片夹竹桃林里,有一只石凳空着。邹涟觉得走得有些累了,便拉着黄三木在石凳上坐下。林子里暗暗的,可以看得见江边的行人,行人却无法看清他们。这正是一切恋人们所需要的好地方。
经过一番初级阶段的亲呢后,黄三木故技重演,又把手伸向了前面那两只东西。这一回,还没碰到那两只盖子,邹涟就抓住了他的手,说:不,别这样。
黄三木说:没关系的嘛。
邹涟说:黄三木,真的别这样,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刚才我就想说了。
黄三木不肯,邹涟又说:我求求你,真的别这样,其他都可以,这样子是不行的。我妈要知道我这样,不把我骂死才怪呢!
黄三木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破产,不拿出点招数是不行了。什么招?爱情。邹涟不是很爱我黄三木的么,就拿她的爱来对付她自己。
黄三木严肃地说:这有什么嘛,人家谈对象、做夫妻,不也都是要这样的么?
邹涟说: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再说,我们又没有结婚,这样做是不好的。
黄三木仍然不悦地说:你这么说,肯定是不爱我了,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算了。
邹涟一听就急了,忙说:不,黄三木,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我实在不能这么做呀!
黄三木索性听也不听了,说:算了算了,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装作站起来要走。
邹涟急得眼睛都红了,委屈地说:别这样嘛!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我只好答应你了。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黄三木问:什么事呀?
邹涟说:今天晚上我答应你,可以后不许啊。就今天一次,你要答应啊。
黄三木哪里管得了以后,忙说:我答应,答应你就是了。然后,就把手伸了进去,美美地享受了一番。
在回来的路上,黄三木感到很满足。邹涟的家住在一个很偏远的院子里。黄三木送她回家已经不止一次,那条路也已经非常熟悉了。
过了一条大马路,在一条交叉的铁路后面拐个弯,然后在小弄堂里七拐八弯的,就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里。院子里面有几幢五层楼房,邹涟的家就住后面那幢房子的201房间。
黄三木送邹涟上了楼梯,在楼梯的尽头,邹涟停住了脚步,这时,邹涟就从高处低下头来,和黄三木暖暖地亲一个嘴,然后轻轻地挥一下右手,压低嗓门说: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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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幕啊,黄三木兴奋地从马路上往回走,完全忘记了路途的遥远,心想: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9
从市委大院门口到市委大楼之间的那条宽阔的水泥路上,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喧闹声。
黄三木打开窗户,从办公室里伸出脑袋一看,只见水泥路上站着两排年轻人,大约有十七、八个人。在两排人周围,还有很多围观的机关干部。
市委书记曹金郎,大概就站在大楼下面的阶梯上,因为忽然之间,大家都没了声音,只有曹金龙的那副金嗓子在宏亮地响着。黄三木依稀地听到两句,好像是努力工作,不辜负党和人民的希望之类的。
金晓蓉也跑过来看热闹了,两人一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任萍走了进来,也往窗户外面看了看,说:下派干部!这批人都是下去当书记、乡长的!
任萍的嗓门很大,青普话说得一板一眼地,还不时地漏出一两滴唾沫。秘书郑南土也冲了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议论。郑南土和任萍都是知情人士,郑南土对每个下派的年轻干部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郑南土扳着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