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难说。”周家家主冷哼。
“呵，我凌氏阿熙如今别的本事没有，挣钱的本事没有人能比，而且我从来不克扣凌少，一半的股份都是凌少的，凌少的银子也从来不缺，那区区几个人头的钱，我弄怕脏了自己与凌少的手。”凌熙垂下眸子看了看指尖的丹蔻，唇边带着讥讽笑意。
“可不是……”其余的贵族也笑了。若说凌家财大气粗，如今那些人头一个卖一千两，恐怕凌家人都不会要的，但实际上一个人头不过一两银子，又何必如此呢？
凌熙目光一扫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面容带着自信，淡淡道：“还有，如今抵达洛阳城周边的流民我都登记在册，这些人都在我那里劳作，每个人都是有据可查的，绝对不是杀了哪个就能冒充匪贼的。”
“但口说无凭，那些尸体都已经销毁，怎知道谁是谁？”龙家家主不依不饶地说道。
“阁下恐怕弄错了。”凌熙浅笑，“我忘记说了，每个人头我都用石灰腌制过的，所谓的身子烧了，为的是防止瘟疫发生，如果你想要核对人头，欢迎阁下前来，我把人头都藏在一个深深的地窖里面，而且每张面容都配了画儿，那都是生前的模样，这次也是希望圣上可以派人核查他们的身份。”凌熙故意这么说着。
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立刻不言不语。
她微笑一下，淡然地道：“我先前得到了一些卷宗，记载的很是详细。”
听到了卷宗，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凌熙淡淡地道：“那卷宗里记录你们两家各自进了两千斤的铁器，还有弓弩，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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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上了，呼呼
第165章 大雍朝第一
少女的话如同威胁，龙家与周家家主心中顿生隐怒。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真是一派胡言。”龙家家主的嘴角抽了抽。
“我这里有商人出入往来的资料，完全可以查询出一二，别忘了我苏家也是商人，往来买卖的商品过城都有记录，有些东西并不是阁下隐藏之后就查不到的。”凌熙修长的曲颈犹如天鹅般动人，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眸色妩媚动人。
“等等，你有什么资格去查？”龙家家主颇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
“我虽然没有什么资格去查，但我上面也是有人的，那些人完全有本事查到。”凌熙眸子一挑，伸出指尖轻轻绕了绕发丝，暗指此地并不是龙家与周家两家人说了算的。
闻言，龙家家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凌熙芊芊素手一指，接着道：“由此可以知道，你们两家既然进了那么多的武器，不论是武装家丁，还是充沛军力，自然也是有实力与匪贼一战的，只可惜匪贼们出现的时候，你们却选择了并不作为……莫非是与匪贼们官匪一家？还是你们两家人千里迢迢运来了这些物品，只是因为另有所图不成？该不会放在院子里白白地看着吧？”这句话已经算是诛心之言。
“我们……”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顿时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笑着出声道：“二位爱卿，我相信二位肯定绝非居心叵测之人。”
二人连忙道：“皇上圣明。”
“不过那些卷宗已经放到了我的桌上，既然已经查出了那些货物，那么该如何给我解释？”言外之意，两种罪状总要领取一样。
二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时越要隐瞒，情况自然就会越糟。龙家家主垂下脑袋，只得承认道：“这是我没有作为造成的，一开始，我们龙家人并没有发现那些匪类，所以是我没有本事，臣知错了。”
凌熙闻言浅浅一笑，目光斜侧着看了一眼苏无忌，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出手极快，甚至卷宗已经放到了小皇帝的桌子上，真不愧是白泽大人。
苏无忌也扬起眸子，看着她的眼眸目光灼灼。光线从头顶照进来，琉璃灯盏闪耀着绚丽的光泽，照得对方眼眸细微处都纤毫毕现，真是一双极美的眸子，这双眼睛与姬钰时的样子倒是有些相似。
小黄公公立刻冷声说道：“是不是要罚俸？”
龙家家主点头连连，知道这个坎过不去，“该罚，该罚。”
凌熙接着道：“罚俸并没有什么，不过这些人既然如此疏漏，怕是无法担任右统领的职责。”
龙家家主脸色一变，“难道你家凌少要夺权？”
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种渴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若被旁人夺权，都是十分痛恨的。
凌熙摇头，“非也，而是觉着有实力的人应该担任。”
周家家主冷声道：“你觉着有实力的该不是你自己？”
凌熙淡淡道：“白玉京公子很有资质。”苏无忌却蹙了蹙眉。
小皇帝颔首，“既然这样，右统领凌少担任，左统领由白玉京担任。”
凌熙欠身领旨，“多谢圣上，我替凌少谢过。”
龙家家主面色阴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皇帝咳嗽了几声道：“既然如此，宫宴结束之后，你们二人明日自己领罪去吧！”
二人咬了咬牙，又应了一声是，目光狠狠地瞪向凌熙。
这时候，整个前厅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笑声在空荡荡、静悄悄的御花园内颇有一些突兀。
银铃般的笑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瞩目，有人回过头来一望，看到前面那小姑娘看上去与凌氏阿熙年纪仿佛，但见旁侧的嬷嬷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少女坐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叮嘱说道：“项蓉儿小姐，这里可是宫里，千万不要失礼，不要笑的时候千万莫笑。”
凌熙瞧见她后，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遇到了这个姑娘。
对这个少女虽然她了解的不多，不过自己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比起卫师师，还有洛阳城一众贵族女子，这个少女倒是有些真性情。
但见那贵族少女被人叮嘱之后，不但没有羞涩神情，反而颇为言辞凌厉地说道：“嬷嬷，我觉着失礼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我笑，我只是看到这两位老人家觉着有些好笑罢了！活了一大把年纪，胡子头发都白了，偏偏都白活了。”
众人闻言，目光惊诧，表情忍俊不禁。
一个小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语，的确是有些失礼。
不过有人却认得这个姑娘，她就是堂堂的项蓉儿县主，也是当年窦太后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位小姑娘。
凌熙也抿唇笑了笑，这番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若非此地是皇宫，她也很想说出这些话语来。
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立刻对她怒目而视。
但是碍于脸面并不想与她一个小姑娘发生任何的争论。
项蓉儿丝毫不以为忤，淡笑一声，“瞪着我做什么？我好害怕啊！真是双眼如铜铃一样难看，有些人若论本事比不过旁人，但是论嘴皮子的功夫真是比一些妇人还要厉害，还真是让人觉着无比了得。”
龙家家主冷哼一声，“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
“是不是老夫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这句话你们这些老头子可是最喜欢说了，可以倚老卖老不是？”项蓉儿轻轻侧了侧脑袋，目光鄙夷地道：“很可笑论军功你们比不过凌少，论挣钱你们也比不过凌氏阿熙，但是施展阴谋诡计也完全比不上人家，所以说你们真是白活了，我说的没有错吧？”
龙家家主的表情顿时无比精彩。
周家家主却是非常聪明，目光已看向了小皇帝与太后，“老臣虽然年事已高，做事情比不上年轻人，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这位姑娘想必身份不低，还没有嫁人吧？”虽然他亲自不好说，不过他要等着上面的人来斥责这个不懂事的姑娘，没有嫁人的女子难道不怕名声不好？
小皇帝看到项蓉儿后心情很好，忍不住笑道：“爱卿还是坐下吧，我那堂妹太年轻了，当年也是哄的窦太后心情极佳，童言无忌，你们二位还是不要放在心上。”
玉台边的臣子都是一怔，想不到小皇帝也是如此护短。
众人还以为项家的人心思不齐，没想到却不是这么回事。
既然皇上已经这么说了，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只得坐在席间，目光阴沉得令人惊惧。
小皇帝这时候招了招手，小黄公公凑到了前面，“陛下。”
小皇帝说道：“去让御膳房的人准备上菜，想必那彼岸之花送来的饭菜已经热好了。”
小黄公公立刻笑着应了一声“是”，接着给旁侧宫女叮嘱了一声，下方经常参加宫宴的贵族在开宴前已经吃过了一些垫了垫，这时候还不是太饿，但有些人因为初次参加宫宴，早上吃的不多，人又来得极早，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他们从来不知道一个宫宴居然会仪式冗长，而且还能开办这么长的时间。
尤其是，凌熙与周记龙家人对峙的时间也不短，已经引起了一些人心中的不满。
外地的贵族不禁问起旁侧的人：“那个凌氏阿熙是谁？她哪儿来的那么大架子？”
旁侧的妇人正是袁家的一位亲戚，因苏氏拒绝给她提供彼岸之花保养品的缘故，而且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去彼岸之花，对于凌熙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冷笑道：“那凌氏阿熙当年不过是个破落户，也是袁岚世子的未婚妻，后来为袁家人不喜，二人退了亲，那凌氏阿熙却偏偏不知进取，喜欢弄一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走了狗屎运，尤其是后面开设了什么彼岸之花，居然骗上了贵族的钱财，说起来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女人。”
“等等，那彼岸之花是她开的？”外地的贵族惊诧，他们也是慕名很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前去。
“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居然如此张狂？简直就是不守妇德。”
“我记起来了，此地的苏家冰饮也是她开的。”
“是。”那妇人脸色有些阴沉，觉着对方似乎对凌氏阿熙有些兴趣。
“但是我好像听说什么清凉书院，是不是也是她买下来的？”
“是啊，不过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对啊，这已经很有本事了，我虽然不知道太多，但是关于清凉书院与凌少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
“你知道还问我？”妇人立刻没有了好气。
“当然想要了解更多，这种女人如果没有本事那谁还有本事？倘若我家儿子有条件也愿意娶她。”
“还是算了吧！那女人那么狂，谁能降服？”妇人冷声一哼。
“这个……”
忽然项蓉儿冷声说道：“有些老女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就觉着自己很光彩？”
那妇人刚要反驳，见对方是项蓉儿县主，立刻抿了抿嘴唇，噤声不语，那周家家主与龙家家主的样子现在也不好看。
项蓉儿道：“那彼岸之花如果是歪门邪道，有本事自己也去开一个啊！”
那妇人咬了咬牙，不理会对方。
“对了，看样子你也没有吃过吧！有本事一会儿你别吃。”
当小黄公公拍了拍手掌，彼岸之花的饭菜一个个都送上时，美轮美奂，菜香扑鼻，金杯玉盏，玉盘珍馐，摆设的玲琅满目，令得众人目不暇接，个个食指大动。
其余众人见状都睁大了眼睛，有一些人已经品尝过了彼岸之花的美食，眼下又看到了更多的品种，心中满满的期待，这些人都是各地的贵族，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品尝过的，尝过的佳肴何止千道，口味自然刁钻，但众人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特别的美食，整个席面上都听到筷子敲打碗碟的声音。
这一次的宫宴全都是彼岸之花提供，御厨也不能参与其中，本在平日里经营的菜色之外，还有一些满汉全席的菜色，整整一百零八道菜，众人立刻对彼岸之花有了一个更新的了解，他们日后一饱口福的机会更多。
有人指了指前面红彤彤的鸡块，不可置信地问道：“此是何物？”
“宫廷辣子鸡，也叫红红火火。”
“这是……”
“蚂蚁上树。”
“此是……鱼？”
“金玉满堂。”
“真是好名字，好味道。”那人吃的满面红光，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的滋味，以往还以为自己吃遍了大江南北，但此番感觉自己一辈子都白活了，不知是被辣的流泪，还是吃得激动流泪，“好吃，真的好吃。”
就是小皇帝平日里胃口不佳，这一次也是吃的非常欢喜。
他立刻叫道：“赏。”
黄公公端着托盘向凌熙的方向走来，但见那托盘内放着金色卷轴，打开一看是六个字“大雍第一美食”，字体乃是小皇帝跟着姬钰练出的，凌熙已瞧出三分相似之处。
皇帝激动道：“凌氏阿熙，朕这些年来已经吃厌了宫内的饭菜，御厨们变着花样给我做，但是我没有任何兴趣，只有你这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