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猎天神- 第162部分

　　　　“阿禾，阿禾。。。。。。”小刀张不停的自言道，眼神显的无比的呆泄。“我没有找到阿禾的婶娘，看来，是跑乱了。这个就要靠你自已了，你听懂了吗。”盘古大声道。

　　　　听了这话，小刀张才默默的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他四下打量一下，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山洞，看样子是人工开凿的。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火坑里燃熊熊的火焰，让整个洞里变的温暖无比。

　　　　盘古专注的看着火焰，他不时转动手中的猎物，眼中不时流露出一丝满足感。唉，自已有多久没有这样生活了，不用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这里就象我的家乡，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盘古无比感伤道。

　　　　他抬头看向洞外飞舞的雪花，这勾起了他的记忆。在山林间飞快的奔跑，自由的追逐着猎物，呼吸着带着雪片的空气。唉，自已离开寒地这么久，没想到，还是一事未成。

　　　　这时，盘古好象又听到白岩的话。“阿古，你只关心你的孩子。你知道吗，寒地没有了，现在寒地人，活下来的，也许就只有你我了。”

　　　　“阿岩，也许是我太自私了。那么大负担，你一个人承担不起的。就算杀了对方，也无济于世，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不如放下仇恨吧，说到底，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猎人而已。”

　　　　这样的话，盘古也只能心里想想。白岩的性子和很多的寒地人一样，一旦决定了，很难改变的。那么多的亲人都死了，白岩根本无法放下这刻骨的仇恨。复仇的火焰，已经深深的融入他的血脉之中了。

　　　　那就如同自已，走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陆儿一样。不管有多少的困难，有多少的危险，有多少人的劝解，他还是一直走到了今天。

　　　　除非有一天，陆儿死在自已的面前，也许自已才会放弃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活下来，还什么意义吗。我还想去劝解别人，到头来，连自已都无法说通。

　　　　一想这里，盘古脸色变的暗淡下来，连熊熊燃烧的火堆也无法照亮。小刀张看着他的脸，也能感受到那股深沉的悲怆。

　　　　这个男人身上的苦痛，一点也不比他少。小刀张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整个山洞都沉默下来。

　　　　“等我找到陆儿，一定找一个，这样的山林，我们一起重建寒地，一起快乐的生活。会有那一天的，阿岩等着我。”盘古轻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他将手中的猎物递给小刀张。

　　　　一股奇异的波动传来，盘古瞬间就感应到了。小刀张还没接到，盘古就松开手来，任凭手中的猎物掉落。盘古看也没看一眼，他没有一丝停留，飞快冲到洞口，跳上一个山峦，抬眼望去。

　　　　天空出现异象，二道金光冲天而起。盘古不由大叫道：“怎么这么快，又封神了。”这时，白岩和他本就轻微的感应，一下子中断了，这让盘古心中大为不安。

　　　　他沉着脸回到洞中，对着小刀张开口道：“我要走了，你自已多保重。”盘古用手指指小刀张的胸口道：“记的我的话，你是什么样的人，由你自已决定。”

　　　　小刀张望着盘古远去的身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等他追到洞口，早就不见人影了。小刀张跪下身来，大呼道：“盘古大哥，多保重啊。大恩大德，不敢言谢。他日如有所命，天涯海角，刀山火海。”

　　　　言毕，小刀张泪流满面。

　　　　夜深，落日山城。

　　　　黑衣女侍挥退一干的手下，来到自已华丽异常的暖阁。她心满意足的灌了一口酒道：“没想到，我也有今天。百越国都为我是从，影君大人，也不过如此吗，哈哈。”

　　　　黑衣女侍得意的跷起脚，放肆的大笑起来。她好象回过神，又下意识的四下观看一番。好一会，才放下心来道：“还好，镇海子大人又去修行了。不然，被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这阵子的形象又毁了。”

　　　　说完，黑衣女侍来到镜前，仔细的端详自已的脸。上次，因伤显出的黑迹，已然消退了。镜中又是如花般的容貌，她不由得意的轻笑道：“镇海子大人，不会是个雏吧，早晚让你落到我的手里。哈哈。”

　　　　一声轻轻的叹息，让黑衣女侍吓了一跳，她回转身来叫道：”什么人，快出来。“一根通体显出毫光的铁棒，显出身来。黑衣女侍正觉的有些眼熟，那根铁棒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人脸来。

　　　　它惨笑道：”你高兴的太早了，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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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丑

　　　　“天又黑了。”她轻声说道，然后小心的从自已的家里钻出来。黑夜如同幕布一般，遮盖了一切。她好象是一只老鼠，又到了找食的时间。

　　　　她的家，其实就是几块砖石和稻草搭的一个窝棚。挡不了风，也挡不雨，洞口也很矮，也很小。还好，她身虽长，但够瘦，刚好能从这个狗洞钻出。

　　　　她有些沉醉的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这远比臭气烘烘的窝棚里，要好的多。到这个时候，路上就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她终于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也没有人会叫她黑丑了，也不会有人追着打她，嘲笑着推倒她的窝棚。阿丑不知道，自已从那里来，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已从小就在这个街上长大。

　　　　没有人爱她，大家都讨厌她，咒骂她。只有黑暗，才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庇护。就好象她脸上的黑斑，是她自已愿意长上去的。

　　　　这些阿丑已经习惯了，她摸着自已的空瘪的肚子，有些为难道：“怎么也没有灾民了，这下，去那里吃粥啊。”

　　　　阿丑沿着小路，快步的向前行去。遇到有灯光的地步，她下意识的挡住右脸那块，黑的发亮的斑块。一连过了几个路口，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好下手的地方。

　　　　四下的街坊都学精明了，早就把吃食收的严严实实。路过一个高大的庄院时，阿丑看到门口的一只大黄狗，正趴在那里打盹，面前的碗里居然都盛满了，还看到几块肉食。

　　　　饿的眼睛放光的阿丑，吞了吞口水。看到大门上高挂的灯笼，她还是迟疑了。上次，她在这里拿过一块馒，差点没被庄上的人打死。

　　　　“不会这么倒霉吧，拼一把了。”阿丑给自已打气道。她小心的向那只大黄狗挪去，伸手正拿起那只碗来。那只大黄狗，就一下从地上立起来。

　　　　它有一只牛犊那么大，远看还不觉到，到了近前，才感到这只猛犬的可怕。它比阿丑还高一截，一口的利牙如同刀刃般闪着寒光。

　　　　黄狗低声的咆哮着，它蹲身，就欲向阿丑扑来。阿丑没有理会这些，她只是低头，飞快的吃着碗里的饭菜。“阿黄，回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唤道。

　　　　等阿丑再抬起头来，她跟前站了一个高大的壮汉。他长的如同黑熊一般高大，满脸的胡须，一身的酒气，连阿丑身上的味道都盖掉了。

　　　　那只凶猛的大黄狗，正端坐在他的身边，讨好的摇着尾巴。

　　　　“小乞儿，怎么这么可怜。和大爷来，带你吃点好的。”满面通红的壮汉，盯着她，昏暗的灯火下，阿丑瘦长的身形，居然看上去有几分阿娜。头上垂下的长发，遮住她脸上的黑斑。

　　　　壮汉没停阿丑开口，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碗。象抓一只小鸡一般，挟起她就向庄院内而去。阿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只看着那只碗，无比心痛道：“等等，我快吃完了，就一下。。。。。。”

　　　　“识相点，不要让大爷生气，不然，有你好受的。”壮汉喘着粗气道，他左手在阿丑身上四下乱摸。挟着阿丑的右手，如同铁环一般，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阿丑识趣的闭上了嘴，她的经验告诉她，有时候，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反正，今天自已已经吃到八成够了。阿丑有些欣喜的想道。

　　　　庄内，好象刚庆祝过什么。到处，都是喝的洒气冲天的庄客。阿丑一路上，看到不止五，六名庄客，倒在一边的路上。

　　　　倒是遇上一二个，还算清醒的庄客。他们好象对这个壮汉，颇为畏惧。看到他来，都有些恭敬的点头道：“阿虎哥，回来了。”

　　　　壮汉也不回复，他对那些庄客只是生硬的点点头。到了一个偏僻的柴房中，壮汉将阿丑扔到地上。对着一个庄客吩咐道：“你，快去打点水来。”

　　　　那个庄客点点头，有些会意的笑道：“放心吧，虎哥，耽误不了你的事。这地方，是偏了点，让虎哥受委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点起脚，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地上的身影。

　　　　阿丑刚好回过头来，二人一对眼。那个庄客大吃一惊，连声道：“是你，虎哥这个真的不行啊。”“什么，让你去干点活，还敢不听，敢管我的事。”还在酒意中的阿虎，回过头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下，打的这个庄客，在原地足足转了三个圈。他哭丧着脸，居然从口中吐出几颗大牙来。本来，他是想好心提醒。这一打，这个庄客也横了心。

　　　　“虎哥，不要打了。我马上去打水，包管把这个小女子洗白白，让你满意。”庄客说完，就逃似的跑了。阿虎坐在柴房的门墩上，眯着眼，低哼道：“什么玩意，龙蛇门的一条狗，也敢朝本大爷叫唤。”

　　　　不一会儿，那个庄客带着一伙人就来了。他们都提着一桶水，气喘吁吁而来。坐在一旁的阿虎冷哼道：“讨打的家伙，不打都不会做事。”“来，大家都给虎爷帮帮忙。”那个庄客心里恨的慌，不由大叫道。

　　　　阿丑有些惊慌起来，那伙人不由分说，上前用水开始清洗她的脸。那个庄客，在一旁点好几个灯笼。灯光的照耀下，阿丑的样子显露无疑。

　　　　“真的是你。”“是你这个丑八怪。”“受诅咒的东西。”几个本地人，吃了一惊，连声大骂道。那个庄客有些得意的立在一旁，轻笑道：“虎哥，你的口味还很特别啊。这种货色，你也吃的下去。”

　　　　在醉意下，众人都大笑起来。端坐一旁的阿虎，站起身来，他的脸色铁青，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他伸手一把抓住那个为首的庄客，恨声道：“凭你，也敢来嘲笑我。”

　　　　阿虎双手一使劲，就把那个庄客捏死了。四下的众人，都从醉意中清醒过来，几声惊呼都跑的净光。

　　　　阿丑瞪着双眼，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羞愧。这些人，一直在欺侮她，以至于，她都有些麻木了。

　　　　没想到，有一天，有一人也会帮她出头。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谢谢你。”阿丑抬头轻声道。阿虎没有吭声，径直走过来，重重的一脚踢来。

　　　　瘦弱的阿丑飞了出去，她撞到墙，重重的摔倒地上。“为什么，为什么。。。。。。”阿丑轻叫道，鲜血从她的头流下来，阿虎在她眼中成了血红色。

　　　　“丑八怪，杀你，都怕脏了我的手。”阿虎啐了一口痰，就转身离开了。“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都要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让我。。。。。。”阿丑闭上眼，心中的忿恨如同燎原的烈火，燃烧起来。

　　　　灯光的照耀下，阿丑脸上的黑斑，如同活物一般扭动起来。一个可怕的身影，从她的身上缓缓升起。远在城外的一名黑衣老者，突然抬头讶然道：“咦，这里怎么还会有一个种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阿丑从昏迷中醒来。剌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晃的她睁不开眼。一个黑衣老者轻笑道：“哦，这样也没死，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出来做趟小买卖，就撞到一个好苗子。”

　　　　阿丑下意识的去遮自已的脸，她叫道：“我是死了吗，还是你也是鬼。”“不要再挡了，以后，你会有一张完美的脸。只要你对我还有用，就会一直活下去。”黑衣老者笑着指着近前的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脸，阿丑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好一会，阿丑才不安道：“大人，你想我做什么。”“象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就是一些小买卖。外面有些家伙，我留给你了。”黑衣老者说完，转身而去。

　　　　阿丑走出屋外，外面围了一圈的庄客。足有五，六十名之多。他们脸上带着无比的惊惶，握在手中的兵刃不停的颤抖着。

　　　　黑衣老者缓步走来，他们连忙闪开一条路去。“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太久了。”黑衣老者回头轻笑道。阿丑看着院中的众人，他们脸上的惊讶之色，让她心中的火焰，终于喷发出来。

　　　　“出来吧，我的小宝贝。”无数的惨叫声充斥在黑丑的耳边，她缓缓向前，地上满是血污。“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以后就叫你黑夜吧。”

　　　　落日山城。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回过神来的黑夜，盯着怪脸道，心中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