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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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轨迹-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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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家报纸上的标题统一变成了:《黑魔王归来,黑暗的生活将又一次降临吗?》、《黑魔王越狱,纽蒙迦德看守不牢》、《纽蒙迦德的毁灭与人类的毁灭》。阿不思看着堆满了桌面的信纸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自从盖勒特逃狱以后,不断有人写信过来,希望自己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站出来,与黑暗的势力斗争,再一次打败盖勒特格林德沃。这怎么可能,再一次与盖勒特站在对立的阵营,这怎么可能。他已经不再年轻,已经忍受不了与所爱的人相敌对了,他已经再也不可能硬下心肠对盖勒特冷眼相对了。阿不思颤抖着手,拉开身边从不轻易打开的抽屉,看着里面摞得整整齐齐的一叠信,这是这么多年来盖勒特曾经写给自己的信,他每一封都翻阅了不止一遍,甚至连信中的内容都可以倒背如流。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回过信,他想是因为胆怯吧,他感到愧疚,他不敢回信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盖勒特一眼,他怕他会一时心软就这么把盖勒特放出来,所以他只敢偶尔用阿尼玛格斯的形态躲在远处看盖勒特一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轻叹了口气,阿不思将视线集中在了桌面上空白的镜框上,他记得那张照片上曾经有着一个金发少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时的拨弄着身边褐发少年的短发,惹得褐发少年脸涨的通红,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他想他必须和盖勒特谈谈了,虽然他不知道再一次见到盖勒特时应该说些什么,但他依旧想要再一次见到盖勒特,这个愿望就这么扎根在阿不思的心中,瞬间生根发芽,成长为苍天大树,再也无法拔除了。
  


☆、第 27 章

  阿不思是一个果决的人,既然决定了就立刻着手去做,他拿起桌上的空白镜框轻声低喃道:“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阿不思从霍格沃兹的校长室中瞬间消失了踪迹,只有桌上依旧散发着热气的蜂蜜茶证明他曾经待着这里过。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与手下的圣徒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与部署,猛然间一道白光闪过,一个银发银须,穿着星星月亮长袍的老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中。房间中所有的圣徒都站起了身,警惕的拔出魔杖正对着突然出现的入侵者,然而,盖勒特却挥了挥手让所有圣徒离开书房,忽视属下担心疑惑的眼神,盖勒特关上了书房的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终于肯来见我一面了,阿不思。”盖勒特将一把椅子推到了阿不思面前,自己也坐在了对面的靠背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不过,阿不思,在我面前你也要保持这种虚伪的假面吗?或者你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老无力的老头了吗?”
  阿不思看着眼前依旧俊美如阿波罗的金发男子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调转魔杖转向自己,随着一道魔咒的射出,阿不思脸上的皱纹开始消失,银白色的胡子变成银色的光点消失,银色的头发恢复了曾经显得极为温和的褐色。当改变结束时,原地那个如圣诞老人一样的老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褐发男子,带着温和的笑,显得极为儒雅温柔。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中清澈的像一潭清澈的清泉,透出一丝无奈与自嘲。魔力越强大,岁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迹就越淡,这两个站在魔法界顶峰的男人自然还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两双蓝色的眸子对视着,似乎在做着无声的交流,直到阿不思难以忍受的转过了头,不再看盖勒特那双具有侵略性的双眼。
  “好了,我们不用这么互相打量了吧,格林德沃。”阿不思强行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次见面而感到动摇,他的声音甚至显出一丝冷酷,“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不用这样套近乎了,我直说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打破自己的誓言,离开纽蒙迦德。”
  盖勒特感到自己全身变得僵硬,心脏因为阿不思疏远的称呼狠狠地一抽,他明白,阿莉安娜的死是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的一道深渊,自己与阿不思大概不会回到曾经了。盖勒特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感,干涩的出声:“我只是想要看看现在的魔法界,现状可并不是如你曾经计划的那样乐观啊,这种情况下我只好离开纽蒙迦德了,我可不希望德国魔法界成为麻瓜的研究基地啊。”他尽力的表现的毫不在意,然而,他蹩脚的演技却瞒过了同样心神不宁的阿不思,阿不思完全没有发现盖勒特强压在心中的烦躁。一场谈话结束的并不愉快,阿不思清楚的知道,盖勒特不会再回到那个关押过他的牢笼中了,同样的,盖勒特也明白,阿不思可能又要走向他的对立面。
  阿不思没有心情再回到霍格沃兹的办公室了,他需要时间冷静,他不想带着这样烦躁的情绪回到霍格沃兹,不想将自己的烦躁施加到其他人身上。因此,他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来到了自己母亲与妹妹的坟前,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暂时的安静,不用为伏地魔的阴谋烦恼、不用为了学院间的不合操心、更不用为了盖勒特伤心。他将头靠在了冰凉的墓碑上,不自觉的开始倾诉曾经压在心中的话:“对不起,阿莉安娜,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你也不会死,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再一次和盖勒特决斗吗?我不敢,说实在的,我再也不想和他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了。我的一生总是在不停地犯错,害死了你,害得盖勒特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浪费在监狱中,还有汤姆,我曾经觉得他的野心太大而不断防备着他,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不断的猜疑监视他,他应该不会变得像现在一样疯狂吧。他与以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变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发生如此大的改变。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赎清我犯下的过错,好了,我该走了,梅林啊,我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吗?”
  当阿不思倾吐了一会儿近日的烦躁不安后,猛然察觉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米勒娃该着急了吧。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只要扯上关于盖勒特的事情时,总是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过于情绪化了,做不到冷静的面对任何状况,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啊。阿不思摇了摇头,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赶回了霍格沃兹校长室,因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后走出来的那个神情复杂的男子。
  盖勒特独自一人坐在豪华大气的书房中,静静想着下午无意间听见的那些话。他原本只是想去看看那个无辜被牵连的小女孩阿莉安娜,然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不自觉的躲藏起来,是阿不思。盖勒特就这么贴身藏在一块墓碑的后面,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静静的听着阿不思疲惫的声音以及叙述间的烦闷。在阿不思离开后,他终于从墓碑后直起了身子,却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自己冻僵麻木的四肢,整个大脑乱哄哄的,几乎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自己曾经将阿莉安娜还有阿不福斯视为阿不思的累赘,认为他们的存在令阿不思软弱,不敢追求伟大的目标,他忘记了,这两个人也是阿不思的亲人,是阿不思自愿将自己束缚在这里的。难道这么多年阿不思一直都把阿莉安娜的死归结于自己的错误吗?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自责与不安中吗?盖勒特无法想像阿不思这些年到底对过了怎样的日子,但他却发现他不想丢下阿不思一个人生活在不安与愧疚中,他下定了决心。
  然而,当他经过壁炉来到霍格沃兹的校长室时,整个校长室却空无一人,烛火静静的燃烧着,房间的主人却不在。盖勒特来到阿不思平时坐着的高背椅上坐下,等待着阿不思回来,转头看见了自己送给阿不思的凤凰——福克斯,正好燃起一阵猛烈的大火,燃烧着生命的光彩。静静的看着燃烧的福克斯,盖勒特的眼神被一点未燃尽的灰所吸引,那橘红色的光点正好落在身侧的抽屉上,静静黯淡了下去。盖勒特顺手拉开了抽屉,却这样愣住了,这抽屉里的东西实在是令他眼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不就是自己曾经在监狱里一封封寄出却从来没有接到回信的信吗?每一封信都整整齐齐的摞好,明显是打开看过而且不止一次的翻阅过的,毕竟,有些信的边缘都起毛了,有几封上还有被水晕开的痕迹。抬头,桌面上摆着一个空白的镜框,然而,熟悉的镜框让盖勒特瞬间认出来这正是他们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上拍的照片,一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时,门发出了“吱呀”的开启声,阿不思从门外走进来,视线正好对上盖勒特看过了的视线,两人都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第 28 章

  “盖勒特,你怎么会在这儿!”惊诧之下,阿不思几乎僵立在原地,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谨慎的将门关上,同时施下几个隔音咒以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见,才再一次转过身,看向这个意料之外的“客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突然闯入我的办公室?别告诉我你只是来拜访老朋友而已,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那个时间吧,毕竟,你的圣徒还需要你这个领导人的指挥呢。”最后一句话阿不思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讽刺的意味,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瞪着眼前悠哉的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的男人,同时一挥手将身后的木椅变成了一个金红色的沙发,坐在了沙发上。
  盖勒特突然笑了,阿不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心中想什么总是压在心里从不说出口,别扭的可爱。盖勒特将抽屉中的一叠信尽数取出,轻声说道:“阿不思,你为什么总是不给我写回信呢?明明每一封信你都看了,为什么一封都不回呢?我一个人待在纽蒙迦德真的很无聊呢,只好一封封给你写信,可是你一封都没有回,是因为恨我害死了阿莉安娜吗?还是因为你恨我害得你与阿不福斯决裂?”盖勒特问话时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盯着阿不思,将长久以来心中的疑问尽数道出。
  阿不思看着严肃的盖勒特,开始躲闪他的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他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对于盖勒特到底有没有恨,然而,却发现无论那个男人做过什么,自己都无法将恨这个字加诸于他身上。盖勒特什么都没有做错过,一切错误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这个想法在阿不思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是自己害死了阿莉安娜,阿不福斯与自己决裂是自己自作自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盖勒特呢。阿不思嘴唇蠕动了一会,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尽量不与盖勒特的视线相对。
  “难道是地上长出了什么花吗,看得这么专注?阿不思,不要逃避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想知道我们俩之间的问题到底是因何而起,我们对对方就不能坦诚一点吗?”盖勒特的声音难得变得不稳,他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很多年了,在纽蒙迦德的每一天他都在思考着他与阿不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这一切似乎只是单纯的意外叠加,但他明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远远不只是因为阿莉安娜的死那么简单。他再一次开口道:“阿不思,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思考,但是我对这些问题的答案已经等待了几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难道你要我直到死前才能够得到答案吗?”
  阿不思愣住了,就像一个机械的玩偶一样,他喃喃的开口道:“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阿莉安娜是我害死的,阿不福斯与我决裂是……是我自作自受,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在纽蒙迦德……我不敢给你回信,我只是不想……不想看见……”
  “不想看见什么?”盖勒特虽然心疼,但却坚决的问了出来,这道伤疤一直捂着只能腐烂化脓,只有狠下心来将它狠狠揭开才有可能让它痊愈。
  “不想看见你说恨我。”阿不思突然情绪失控的将内心埋藏最深的担忧喊了出来,甚至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疯狂的恐惧着这可能发生的情况。终于将担忧喊出了口,阿不思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瘫软的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他不敢去看盖勒特的反映,只有将视线集中在地毯上,研究着熟悉的纹路,却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轰鸣如雷。
  直到一片阴影覆盖在自己头顶时,阿不思才诧异的抬起了头,却看见了金发蓝眸的男子此时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轻轻的将身体覆盖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阿不思。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是个胆小鬼,当年从戈德里克山谷逃走,丢下你一个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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