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想了想说:“应该不是翔的主意,听说是府主决定的。那天他把我和翔都叫了过去,说什么自己老了,打算再过一阵子就要把御乐府交给翔。可是翔基本上没有怎么在御乐府露过面,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个少府主,所以他会很难担当这个重任。府主想要要翔成家立室,这样能给人以成熟稳重的印象,或者比较容易服众,然后再御乐上再下一番功夫,这才让他比较放心。”
  “府主想要退位?可是,他这种年级怎么能算老?听说上一届的府主是百岁以后才退位的。”童龄疑惑地说道。
  “谁知道呢,他只是这么说了。”宁双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是自愿的,而且是幸福的,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音柔温柔地说道,童龄也在旁边笑着点点头。
  宁双的眼眶有点湿润,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眼泪就流了出来,变成了呜咽。于是音柔宽容地把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再哭,妆要化开了,少府主虽然个性不太强,但也是个好男人,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婚礼就要开始了,不要再哭了……”一边用眼瞧了瞧在一旁站着的侍女说:“快点,帮着补一下妆。”
  一屋子的人又忙了起来,而宁双的表情也渐渐轻松。
  “殿主,我来请你们就席,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您是不是……”门外内管家秦龙的声音。
  音柔应了一声,对宁双又嘱咐几句,便和童龄一起退了出去,匆匆忙忙地往礼堂赶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消失
更新时间2008…1…14 18:15:00  字数:2283
 
  御乐府上下都装饰着金色与银色,这是御乐府府主婚礼仪式素来沿用的颜色。金色代表府主的威严,银色代表夫人的德容,所以无论是从桌布到礼服都只是用了这两种颜色。
  童龄他们由于刚刚赶回来一时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和殿主一起坐了上席。等待这婚礼的开始。
  音离看上去似乎很累,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着眼睛,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额头。
  音无则拿着一本杀殿事务的总结在看,是不是用御力在上面勾画着什么,这是他一回来就让闻人缺拿给他看的。
  “新郎新娘到!”一声长吆,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往礼堂的大门处张望。
  门外,四个渐渐清晰的人影,两个仆人,一个扶着宁双,一个跟在端木翔的后面,慢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端木翔一身镶着银丝的金色锻礼服,神色淡然,不过还是可以看到不时透出的喜气。他不是太像端木扬,因为端木扬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一举一动都有帝王之风。而端木翔不同,面容清秀,举止优雅淡然,多少更像是无欲无求的书生。
  进门后,端木翔轻轻地执起宁双的手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府主和府主夫人的面前,一连串地行礼、祝言、敬酒,御乐府的礼节更为繁杂,几乎花费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礼成,由小丫头把宁双又送去了两人的新房。
  此时礼堂才活跃起来,酒菜也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端木翔拿着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不过,无论敬了多少桌,看他的样子依旧清醒,步子没有丝毫的不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在每一桌面前都极尽温雅。
  “翔儿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音灵握着酒杯问道。
  “这都不知道吗?把入喉的酒用御力化作水再咽下啊,你见过喝水都喝醉的人吗?”芮云不在意地说道,一边和郁歌两个人争着菜吃,还不时找来旁边站着的侍女加酒。
  音灵听了以后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芮云说:“这招你小子用得不少吧?”
  “哪有哪有,我喝酒从来不用御力,否则还喝来做什么,一点意思斗没有了。”芮云用飞快地速度解决这自己面前的菜肴。
  音灵又点点头,然后看着芮云说:“我说,你不过是在外面几天,不要这么狼吞虎咽好不好?”
  “我亲爱的师祖,沼泽两天,赶路一天,我们现在可是三天没吃饭了,你不吃还不让人吃么?”芮云无奈地说。
  “有这么久吗?”音灵摸摸自己的脑袋。
  芮云没有回答她,而是聚精会神地对付自己碗里那块鲜美的游鹘肉,那可是难得的美味,在外面有钱都买不到,只有御乐府的宴会才可以吃到的。
  “是不是现在返回?”音无看完那本杀殿的事务后,冷冷地问,而他桌子前面的碗筷连动都没动过。
  音离笑了笑说:“这么着急么?先好好吃饭吧,几天捱饿对身体不好。”
  “我没事。”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象征性夹了几样菜放到碗里。
  “不过我答应过龙王在三天内赶回银徽,所以吃完饭我估计是要往回赶了。”音离满不在乎地说。
  “今晚又要赶路?师父,我们几天没沾床了?”芮云叫了起来。
  “这还算是好的了,我们迟一天回去就会多一分意外发生,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快赶回去。我和隼去跟府主说明一下,你们吃得快点。”见音隼也吃好了音离才这么说道。
  月明星稀,御乐府一行人在夜幕下匆匆赶路。
  “什么?”芮云和音灵的声音尤其突出,由于他们的连夜赶路所以在第二天中午就到了龙远客栈,刚好见到尉迟邃他们在讨论。
  “没错,一夜之间,那个沼泽消失了,无影无踪。”尉迟邃再一次说道。
  “就是我们走的那一夜?”音柔也问道。
  “对。”尉迟邃耐心地说着,“不管怎么说,起码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把你们调走,然后伺机把那个沼泽抹掉了,虽然这么说起来很让人惊讶,但是我想起码是由这样的可能。”
  “调走我们?为什么这样说?”月桐契问道。
  “因为你们一走就发生了这种事,我想应该是和御乐有关,也许你们在他们就进行不了这项活动了。”尉迟邃耸了耸肩说道。
  “可是,有这样的事情吗?”音灵不确定地说。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在那一个晚上听到了音乐声呢?”尉迟邃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
  音离皱了皱眉说:“你先老实告诉我,你能听出几种音。”
  尉迟邃嘴角上扬笑说道:“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厉害,不过是能听出宫音和愈音而已,其他的基本分布出来。”
  音离点点头,尉迟邃又继续说:“可是,昨晚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是什么意思?”音无也开口问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不能听出那是什么音,但是起码我能分清什么是御乐什么是音乐。”尉迟邃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说:“可是昨晚,我可以听出那不是纯粹的奏乐而已,但是又不像我听过的任何一种御乐,我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
  御乐府的人都摇了摇头,忽然音离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有。”
  “嗯?”其他御乐府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什么。
  音离看了看他们说:“给我时间我要确定一下,因为我所知道的这种御乐只有一个人会,而那个人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众人一脸的疑惑,反而是音灵也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掩住嘴巴,看着音离说:“你在说他吗?”
  音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音灵低下头去,众人更是奇怪地看着两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不再说话了,这无疑让人更加好奇。龙王认真地看了看音离,良久才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了。”
  音离也不说话只是木然地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宫
更新时间2008…1…17 18:24:00  字数:2358
 夜色下,童龄轻盈地在屋顶上跳跃,方向是绥总的郊外树林里的灵宫。
  灵宫的入口在树林深处的洞穴,从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洞穴进去以后便是扬名在外的杀手组织灵宫。童龄小心地绕过各种机关和守卫,向灵宫的深处走去,这次回来只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童龄忽然想回来对师父道谢,以她现在的能力,轻易地就可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侵入灵宫。
  沿着地牢长长的甬道走着,最里面的铁牢里传出隐隐的筝音,淡淡的忧伤和思念,熟练的技巧运用,乐曲平稳流畅,是师父一贯的风格,童龄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如果说在灵宫的日子还有丝毫的怀念的话,那就只有和师父在一起学筝的那段日子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筝音应声而止。那是琴弦断了的声音,童龄有些奇怪,师父每次弹筝前都会很仔细地检查清楚筝的状况的,怎么这一次会……一边想童龄一边加快了脚步,在接近铁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师父的声音不似平时那般平静,带着写急躁和气愤。
  “您,别来无恙?”听到这个声音,童龄差点忘记了呼吸,平静而带着些许甜味,这个声音毫无疑问的,就是音离!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听音离说起过自己的师父,也没有听师父说起过他。
  “哼,如果你不来打扰,我当然无恙。”师父似乎并不喜欢,语气是少有的不耐烦。
  “如果您认为在下的到来是打扰了您的生活,我跟您道歉,我也知道您并不想见我,只是我有些事情必须找您问清楚,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问题,请您回答。”音离没有气恼,只是淡淡地说着。
  “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别人的生命来了?”仔细地听起来的话,可以发现师父的声音开始出现了颤抖。
  “我从来没有……”可以想象音离皱起眉头的样子。
  “没有?你还想说没有吗?你把刀子插进雪夜身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师父已经很是气愤了。还有就是雪夜,雪夜是什么?如果……难道……
  “关于那件事情,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这么提起来呢?明明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音离似乎在逃避什么。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们的关系,仲洵就不会死,雪夜也不会死,龄儿就不会这么孤苦无依,她,她应该是更快乐的孩子……”说到这里,师父的声音里已经带有哽咽声了。
  “我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音离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沉闷的鸣雷一下子在屋内爆炸般,童龄从来没有听过音离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害怕?哈哈……”师父的笑声听起来很是凄厉,“后悔了吗?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吗?还记得刀子插进雪夜的腹部,她鲜血流到你手上的感觉吗?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呢?”
  音离没有回答,房间里面是长久的沉默,仿佛里面的空气已经被全部凝固。童龄站在门外,心里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头脑一片混乱,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和雪夜有关?为什么和自己有关?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每当自己想要回忆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头就疼痛难耐,不得不放弃。
  很快童龄又听到师父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真的没有觉得手软吗?他们都是对你那么那么好的人。”
  “那你呢?你杀童叔叔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没有手软?他们又何尝不是对你也很好?”音离的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我?对呀,说起来,我们还真是一样呢……”师父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童龄的脑袋已经非常混乱了,似乎事情正在像她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着,几次深呼吸,也顾不上她还在发抖的手,继续听下去。
  “所以说,我有话要问你,你是不是还在帮他?”音离忽然转移了话题。
  “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还在做和十三年前一样的事情吗?”音离耐心地继续问到。
  “什么?”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讶,随即又平静地回答到:“自从灵让我住在这里以来,我就没有见过他的,反而是你,你见他的机会不是比我要多很多吗?说不定你还在做和十三年前一样的事情吧。”
  “可是,就在前几天,有人听见了御乐声。”音离说。
  “我不是御乐府的人,有人听见了御乐声怎么会找到我头上?”
  “可是,如果那是隐音的话呢?”音离说完以后,童龄听到一声琴弦的响声,应该是师父不小心碰到发出的声音。
  “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童龄听到师父很认真地问音离。
  “难道您认为我像是专门为了开这个玩笑而过来找您的吗?”音离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如何确定那是隐音?”
  “您不知道忽然出现又出然消失的绥总的沼泽吗?有人听到类似御乐的声音以后,第二天沼泽就消失了,灵调查了一下,沼泽出现的前一天也有人听到过类似的声音。”音离慢慢地回答。
  这似乎有些出乎童龄师父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