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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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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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属和家丁,明日报上顺天府和五城督察院,但凡发现可疑人等者,一律报官!”
    戒严宵禁?可疑人等?老九铿地一声站了起来,讶道,“难道。。。。难道皇阿玛他也发现我们是被冤枉的?他老人家看出不妥来了?还是皇阿玛要对付百官防民之口?”
    正惊疑间,武丹却是已经到了花厅外,高声求见,两人急忙将他迎进来。武丹是康熙的老人,忠心耿耿几十年如一日虽是没有凌啸那样的风生水起,却也是领过京畿驻军的军门,所以雍正当日毫不犹豫把其发配乌苏雅里台,而康熙又把他第一个召回,绝对是不可轻慢的天子近臣。但武丹却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敢轻慢的理由,他此来是奉有圣旨。“八爷,九爷,奴才是来传旨的。皇上已经说了,还有十日就是除夕。他老人家要举办百官除夕庆筵,着八爷你加紧办理一切庆筵地筹备事宜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父皇还有心思过年?
    胤祀大为不解的时候,老九却心思还没离开戒严之事,连忙执礼甚恭地向武丹打听。但武丹的一席话,却让两人大为惊诧,“回九爷的话,城内之所以戒严,乃是因为近日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地事情,雍逆叛军之首的岳仲麒。在前往天牢的途中,竟然被人劫走了!你们应该知道,为泄密案皇上已经心情非常不好了。中午闻讯的时候,勃然大怒,下令严索岳仲麒呢!”
    老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戒严不是为了查泄密案,也不是为了对付百官。见武丹提出告辞,两人连忙亲自将肯放消息的他送出了花厅,到最后。老九方才醒悟到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疑问,连忙拉住问道,“奇怪了,武军门,跑个钦犯的而已,派人抓就是了,又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值得戒严和宵禁吗?”
    武丹本待要走,可被他死死拉住了。想想这也不是能想保密就能保密的事情,八爷九爷想要打听还真不太费事,犯不着自己做恶人,放低了声音急速说道,“是不稀奇,可是救走岳仲麒的人全是穿着公主府护兵地服饰,这就有些稀奇了。老奴告退!”
    这一次武丹真是闪得很快,胤禟问“哪个公主府”的时候,他已经去得远了。倒是一旁老八的呢喃之声回答了他,“还有京城内外,还有哪个公主府会有护兵?还不是欣馨和怀柔地府上!。。。。。。。完了,看来,皇阿玛已经怀疑上了我们!”
    老九如遭雷劈地一颤抖,骇然道,“这怎么说,难道岳仲麒是八哥你救走的?”
    “放屁!他是帮助四哥守京城,又不是帮我守城,我救他岳仲麒讨死啊!”老八倍感九弟的脑筋出了问题,怒视他一眼后拂袖回了花厅,“老九,你好好想一想,凌啸的人有理由去劫狱救他岳仲麒吗?他们是死仇,没有理由啊,那这件事情很显然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凌啸的手下,也就是说他们要么和凌啸有仇,要么就是和皇上有仇。。。。。皇上大怒地搞戒严和宵禁,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大索逆贼们,这和我们屁地相干?!”
    “那你还说什么完了,吓我一跳!”老九却是不服输,咕哝道。
    胤祀懒得和他计较,面色越来越凝重,“八哥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们现在去向皇阿玛申冤,说泄密案不是我们主使的,也已经晚了!。。。。。。唉,按照常理来说,若是皇上觉察出我们是被冤枉地,那他第一个行动就是等,等着观察我的动向,看我会不会将计就计混水摸鱼。可是你也看见了,这些官员求见了我三四天,我都用的是拖字诀,没有见他们。那么现在,皇上最应该给我的旨意,就是装病,谢绝一切访客,免得推波助澜。。。。。。但?意偏偏就是出来办差,而且办的,是要见很多官员的礼部筹备差事,这不是把我向百官那边推去,使得我避无可避。他老人家不是在逼我的擂,看我能翻起多大的浪,还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呢?
    还能是,康熙根本就谁都在怀疑!
    几天来,他已经生气生到气不打一处来。泄密案意味着什么?六科给事中的封驳圣旨,固然是让他颜面难堪,但更恐怖地是,他和凌啸商定的超越大计中的一大原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了……-已经被泄密者这一下子给废了!泄密的内容虽不多也不系统,但却因为科举改革这一条让士林警觉大生,以后凌啸回来要推动任何一项措施,不说出个子丑丁卯来,人心不稳,可说出来,就会让人心更加不稳。。。。。举步维艰啊!
    不得不等着侦知处审讯结果的康熙,倍感疲惫,想想宫中还有一个温暖处,不觉来到慈宁宫门前。尽管愤懑的时候来这地方。有些无助得找妈妈的意味,但康熙却顾不得了,他需要安静和宁神一会儿。
    “哦,皇上来了。”
    太后正在殿前之中晒着暖阳。和几个新进宫地妃子闲谈,见康熙形神憔悴地呆立在宫门之前,吓了一大跳,惊慌地站起身来。康熙这才醒神,一面向母后请了安,一面坐在太后的身旁,笑道,“母后,让她们全都散了吧,皇儿心神不宁。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谈一谈。”
    太后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得直落泪,待妃子们退避出去之后。方才握了康熙的手,等他开口。
    但康熙长抒一口气之后,一席话却把太后吓了一跳,“母后,这些日子地泄密案。想必母后您也听说了。六科给事中联手驳了朕的圣旨,认为凌啸不能嘉奖以摄政王衔,胤祥两兄弟不能封亲王。清流也罢、官宦也好,更有云集天街和一些王府之中议论汹汹,上书房收到的奏章,更是堆了快一屋子了,这种形势,更是伴随着科甲同年好友的书信,向地方上蔓延,不几日地方督抚道府县和学官们。就会扬起新一轮的上奏。朕已经停了邸报,可依然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朝纲大乱之事。您说,朕是不是要开始杀人?”
    太后嚅动双唇道,“杀、杀人?皇上,你要杀什么人?”
    康熙的喉结猛然一抖,掏出袖中的一封密折,扬了扬道,“母后,这是上书房行走尹泰的密奏,却只有十六个字:垄中脱兔万人齐呼,庆父不死,鲁乱不,已。”
    太后的脸刷地苍白如雪。她也是读过书的人,这十六个字地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说,众矢之的,祸乱之源,是一定要顺应民意加以惩罚的,不然将会彻底失却民心!太后猛然咳嗽几声,一把抓过这份密折,不知道哪里来地精神,竟然是用力掷出老远,怒道,“皇上,你是要杀掉凌啸吗?行,在你下令之前,赐给母后一杯毒酒,别让母后看见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康熙讶然地望着如此维护凌啸的太后,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刚气,还要以死相逼,要不是康熙深知凌啸和太后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的话,康熙都会要胡思乱想,是不是爱新觉罗家连太后也欠凌啸的!
    “母后,朕何曾说过要杀掉自己地爱婿?朕,是要杀掉尹泰!”
    康熙轻轻拍拍太后的背为之顺气,口中语气却变得恨起来了,“朕原以为尹泰是理学名家,又有拥立之功,所以虽见他平日喜好揣摩和见风使舵,朕也包容了。他是科举出身,是常年担任主考官的人,门生成堆,这次他不赞同凌啸地意见倒也罢了,朕也包容了。但朕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唯一一个上奏要杀掉凌啸的人。。。。。。。。。朕的啸儿,也是他一个奴才能够建议生杀的吗?!正好,不管泄密案朕最后如何安抚士大夫和做出让步,但朕也需要有硬的一面,那就是找个理学名家来杀!他以为上的是密折,朕就天真信他密了?哼,朕的眼线说,他已经对门生们说过多次,什么国人皆曰可杀。。。。。。敢跳出来,就最适合朕杀!”
    太后这才知道错怪了康熙,也能理解他作为君主的很多不得已,一面缓了颜色称颂他此举甚善,一面却女人家的柔善,也不同意大开杀戒,刚要劝慰一下和气致祥,就猛听到宫门前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等侍卫刘铁成匆匆而入,跪在地上呈送卷宗,满脸苍白道,“查出来了!一个小太监绕不过苦刑,已经招供,说是奉了。。。。奉了二爷的指令,抄录一切超亲王来讯。”
    “。。。是他?!”
    康熙霍然起身,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愤愤然,一抄手抢过卷宗就看,满嘴都是柴胡,“这没了人性的白眼狼,朕怎么就生出了这么样一个东西呢?刘铁成,你马上给朕去把胤礽。。。。。。。。。。。咿?。。。。不是他!不是胤礽!”
    刘铁成一下子愣了,都有人招供了,还把如何接头的方式都说了,侦知处也调查了胤礽的入宫记录。。。。。怎么就不是废太子了呢! 
                  第四百九十章 不就是个逼吗,朕还怕逼?!
    是小太监在冤枉胤礽?还是康熙在包庇情分未尽的废太子?!
    刘铁成满脑子都是浆糊,可是后面的这个疑问,再给他十个胆,也是绝不敢说出来。愣愣中,只听康熙沉默了老半天,方才对同样惊惑不已的太后解释道,“母后,您忘记了吗?腊月十二的晚上,朕可是和您在一起看啸儿的密报,那晚回乾清宫之后已是子时,一个小太监能进朕的东暖阁?能偷到朕放在枕边的密报?这一万多字的密报,抄也得抄到寅时去!”
    太后也记起来了那档子事情,兴奋起来一指刘铁成,“快,快去将那说谎的小太监,给哀家逮来!皇上,他既然敢诬陷胤礽,也是是非之人,只要顺藤摸瓜。。。。。”
    噗通一声,刘铁成满头冷汗的跪倒在地,打断了太后和康熙的兴奋,让他们脸色齐齐一变,康熙脱口而出道,“。。难道他已经自杀了?”
    刘铁成连声请罪的时候,太后大呼可惜,康熙却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人家铁定心思求死,侍卫们又能怎么样?拍拍无比失望的太后,康熙抚慰了几句之后,便已经打定了主意,长叹一声对刘铁成道,“铁成,起来吧。你是老侍卫了,只要不犯科作奸,朕会包容你的,看出供词破绽的事情,只有太后,朕和你知道,保密,知道吗?。。。。嗯,你就去传朕的旨意,将胤礽逮如宗人府隔离起来,片言只语也不得泄露。有人问起。就说涉嫌泄密案,明白?”
    “喳!奴才谢主隆恩,一定守口如瓶,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一个字不多说。奴才告退。”冷汗未干的刘铁成也不多问。迅即就遵旨领命,他可不是武丹那样的带兵侍卫,也不是容若那样地读书侍卫,深知自己土匪出身智商有限,有些宫帷之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但这只是臣子的守身原则,却不包括康熙和太后,对她们这样的身份来说,知道得越少就越不安全!
    所以等刘铁成退出慈宁门后,太后马上大惑不解地追问道。“皇上,既然小太监是攀诬于二阿哥,怎么您不为之申冤。反倒。。。?”
    康熙用力一握太后地手,笑着将她扶入椅中,在小几上亲手挑了个黄橙橙的桔子,边信手剥皮边细声细气地解释,“母后。您是不了解,朕这皇帝做得难啦。若是一成不变地当个守成之君,朕自信保管天下人都满意。前三十年的皇帝生涯,不就是这样吗?朕得心应手,朝野上下谀声如雷,把朕都和三皇五帝同日而语了,有时候朕都替他们脸红。可是当朕如今再回首那三十年,汗颜呐,这万般政务,那一样,不是萧规曹随?又有哪一样。朕是脱了唐宋元明巢臼?。。。。。呵呵,朕是您的儿子,有多少斤两,您不知道?有多少能耐和苦闷,朕也心知肚明啊。。。。曾几何时,皇儿无数次有种冲动,想要给您说说朕的这种没自信,但皇帝,不可以没自信!”
    眼看康熙手指翻飞剥着桔子,耳听他顾左右而言它的话语,甚至说的还是除了她以外,全天下再无一人有资格听到的心曲,太后心中便更加的糊涂,却听康熙继续说道,“母后啊,士林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朕给您说句心里话,朕地清名早已经被老四给毁了,要活下去,唯有超越之前的自己,超越汉武唐宗!只要朕一日没死,朕就决心要变法,就算变到我爱新觉罗被打回满洲原形,朕的决心也不会改变!所以,尹泰之所以该死,是因为他所说地,垄中脱兔,万人齐呼,庆父不死,鲁乱不已,其中咒骂的庆父和兔子,不是凌啸,是朕!”
    皇太后这才明白过来,康熙原来是给哀家提前打招呼来的,深怕自己这唯一有名分可能约束他的太后,掣他的肘呢。
    。。。。咿?康熙见母后并没有想象中地惊骇,只是点点头,在自己手中夺过桔子,吧唧吧唧吃得倍香,他顿时就傻了,讶然问道,“母、母后。。。。您不觉得吃惊。。。不觉得皇儿有些胡闹?。。。。。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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