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铎看在钱的份上忍了忍。
“谢谢谁呀。”顾逸云有心治治他的狗脾气,“注意态度啊,事情还没办呢!”
周铎不耐烦地看顾逸云一眼,还蹬鼻子上脸了!不过谁让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呢,也不好生气,于是眼睛一转,想起他跟自己爸爸的关系,往门口挪了挪,焉儿坏地开口:“谢谢妈!”
说完拔腿就跑。
“咳咳咳咳。”顾逸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周铎后背上扔,“小兔崽子你他妈混叫什么!”
“嘶——”周铎被砸到,后背一疼,但也没转头跟他算账。
算了,就当他尊老爱幼,不跟他计较了。
*
许鹤栖这边,许妈妈刚把房子挂上中介没几天,就收到消息说有人要买她的房子,出价还是两百万,这可给她吓了一跳。
“妈妈,会不会是骗子吧。”许鹤栖忧心忡忡,他看自己的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但是也不能罔顾事实,这房子虽然大,但是地理位置不好,还是自建老房,市政规划也都去新区那儿了,不重视老区。
能卖一百三十万就顶天了,这两百万怎么看怎么不现实。
“应该不会吧,我上的都是正规中介,要不我再问问?”许妈妈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她们家近几年倒霉得很,不太像是能碰上好事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许鹤栖不放心,房子的事情太重要了,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两人跟中介那边再三确认,中介那边给的解释是,买家是个富豪,常年待在国外对国内的房价不了解,所以才给了这么高的价,还让他们不要露馅儿,以免交易的时候对方回过神来降价。
问及对方为什么要买他家这老房子时,中介也解释了,买家并不是自住,而是给自己的母亲买的,母亲早年跟他们移居国外,现在人老了想落叶归根,刚好他们也是水南旧街这边的人,老人家看许家这房子跟自己家以前很像,于是便让儿子定下来。
下个月老人家就回来了。
许鹤栖拿着对方给的资料查了几遍,又打听了一下买家的情况,发现对方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他还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直到交易完成,两百万到了许妈妈的卡上,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尤其是交易之后没几天,他们正想在规定的时间内搬出去,买家那边却突然联系他们问道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看顾一下房子。
理由是老太太的孙媳妇怀孕了,老太太决定暂时留在国外帮忙照顾玄孙,所以不回来,房子空着容易坏,请别人打理不如请原来的主人,正好他们对房子熟悉,也许更爱护房子。
许妈妈跟许鹤栖拿着行李面面相觑,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们怎么这么不信呢!
“嗨,让你们住着你们就住呗,咱们也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你就当对方人傻钱多得了。”中介来人这样说道,“看你们也挺舍不得这房子的,有这种好事你们偷着乐就行了,再说对方钱都打给你了,也骗不着你们啥。”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许鹤栖总觉得不安心。
他想到什么,掏出手机给周铎打了个电话。
“宝贝儿,今天搬家是不是,你跟阿姨等着我啊,我来帮你们。”周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偶有别的声响,应该是周铎在收拾准备出门。
“哥,你是不是……”许鹤栖想问房子的买家是不是跟他有关,但是他又不敢问,要真是跟周铎有关,他难道还能拒绝吗?
站在院子里,他往四周看去,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熟悉,他实在舍不得。
“宝贝儿,房子是不是不想卖了?”周铎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劲,焦急地问道,“没关系,你跟买家那边说咱们不卖了,哥给你钱。”他劝许鹤栖。
许鹤栖听他这样说倒是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哥,你别过来了,这边有了点突发状况,我跟妈妈暂时不搬了。”
就算是天上掉的馅饼里头有毒,许鹤栖想他现在也要咬住。
最后他跟许妈妈两人商量,房子虽然卖了,但是买家不是暂时不回来了吗?他们也不占买家这边的便宜,反正也要租房,不如就租这儿。
他们不搬走,但是跟普通的租户一样签订住房合同,这样他们住着也心安理得一点。
许妈妈主动跟买家那边交涉了一下,对方看上去还挺高兴,说这样也行,他们不但不用出钱雇人,还能收一笔房租,当然可以。
结果可以说是两边都皆大欢喜!
只有周铎挂了电话长嘘一口气,男朋友太聪明,他差点露馅儿。
第四十六章 耳吻
因为不用搬家,还住在原来的家里,所以许家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许鹤栖努力地发扬阿Q精神,不去想房子的归属,渐渐地心情也没了之前的沉闷。
家里没了经济压力,许妈妈也轻松了不少,便抽出空来变着花样地为许鹤栖煲汤做好吃的。
在家被妈妈投喂,在学校被男朋友投喂,刚进入冬月没两天,许鹤栖气色比之前就好了不少。
俗话说贴秋膘贴秋膘,他秋天没贴上的,冬天都给补了回来。
“等多久了?”早晨许鹤栖一推开门,就见周铎站在外面等他。
对方脚踩着双高帮靴,黑色夹克搭配牛仔裤,肩宽腿长地倚在摩托旁的样子,把本来还有些困顿的许鹤栖一下给帅清醒了。
“没多久,我也刚到。”周铎回答,长腿一伸,跨上了摩托,“宝贝儿,上车。”
许鹤栖一挑眉快速地爬上摩托车后座,微微起身探头到前边在周铎脸上留下一吻,“今天的男朋友还是一样帅气!”
入冬不用穿校服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不同着装同样帅气的男朋友!
周铎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许鹤栖夸得心花怒放,他想回身亲回来,但又考虑到这是在许家门口,不敢过多放肆,于是只好忍了下来。
轰鸣的摩托车声,划破寂静的早晨。
南方的冬天,冻入骨髓,寒意那是穿多少衣裳也抵挡不住的,冷风凌冽地吹,许鹤栖忍不住抱着周铎打了个哆嗦。
“宝贝儿把手伸到我肚子上。”周铎已经努力地放慢车速了,但还是不管用,那风吹得许鹤栖小手冰凉。
他骑车的手也是,骨节处已经被冻得通红。
“明天你还是买一个挡风被吧!”许鹤栖哆嗦着手掀起周铎的衣服,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腹肌上,温热的肌肤稍微让他的手恢复了一些知觉,“我再也不嫌弃它丑了。”
周铎轻微“嘶”了一声,带着笑意说:“我早就说买了吧,你非说那是小姑娘用的。”
南一高没有住宿生,隔得远骑车上学的人不占少数,前两个星期开始就有人把自己的车套上挡风被了,车棚那儿一片花花绿绿。
周铎也想买一个来着,他是不怕冷,就是怕冻着许鹤栖,但是许鹤栖不肯,觉得周铎这么帅一辆车套上那玩意儿肯定不好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貌美如花的小仙鹤本质也是一个颜狗。
“猛男也遭不住冻啊!管它是不是小姑娘用的呢,现在是狗命要紧。”许鹤栖把脸贴在周铎的背上,想起大半的寒风还是对方挡着的,心疼问道,“哥,你冷不冷啊!”
“我还好。”周铎之前做过专门的训练,抗冻能力一级棒。
终于到了学校,许鹤栖下车飞快地跑到了早餐摊上买了两杯热豆浆和两个热乎乎的糯米团,将其中一份递给周铎,“哥,快暖暖!”
周铎接过,一只手拿着糯米团,一只手握着豆浆跟许鹤栖一起,边吃边往教室走。
没办法,校门口离教室还有几分钟的路程,就这破天气,要等到教室再吃,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只能不顾形象地边走边吃,路上遇见好几个同学,都跟他们一样。
南方的室内没有暖气,屋内屋外一个温度,学生上课坐着没办法活动,取暖全靠抖。
“咚”一声,许鹤栖的膝盖撞上了课桌底部。
“没事吧。”周铎立马扭头。
“没事,就是一没注意抖过了。”
趁着老师在黑板背书的工夫,前排的刘佳扭头询问:“小仙鹤,你还有热水吗?”
周铎憋着气有点不高兴,这一天要三回了,他给他家宝贝儿打点热水全给对方要走了,想开口拒绝,许鹤栖却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
“还有点儿,你把杯子给我。”
拿过刘佳的杯子,许鹤栖把握在手中取暖的玻璃水杯的水全给对方倒了过去。
“给自己留点儿!”周铎小声提醒。
“没事,水多凉得慢一点,佳佳姨妈来了,照顾着点儿她。”
“她姨妈来了我怎么没看见,再说她姨妈来了让她请假招待去啊,跟你给她热水有什么关系!”
“……”许鹤栖一下尬住了,罕见地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周铎,他是没想到,对方都跟他一起GAY了,怎么还这么铁直男。
把水杯递还给刘佳,许鹤栖拉住周铎解释:“姨妈指的是生理期,咱们男孩子不用受这种苦,女孩子来的时候,咱们照顾着点儿。”
这……
周铎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摸了摸许鹤栖又逐渐变凉的手,“忍忍啊,待会儿下课我再给打热水。”
“没事,忍得住。”
天气太冷,周铎一天给许鹤栖打八趟热水也抵不住寒意的侵袭,学校还不让用暖手袋,说这玩意儿容易有危险。
晚自习上,许鹤栖又冷得开始抖腿,周铎没忍住就跟来视察纪律的班主任提了意见。
当他说出天太冷,能不能在教室里接个插板用电热水袋的时候,全班的人都恨不得站起来给他们英勇的铎哥鼓掌。
“老师,这太冷了,冷得都没法专心学习了。”他继续跟班主任吐槽。
杨敏看他一眼,以为他这个少爷吃不得苦,但听到教室里隐约传来的抖腿声,也觉得太冷容易让学生无法集中精力,于是让阮南铃有空用班费去买个插板,同时也说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
同学们好不容易能用上热水袋,一个个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
“铎哥,别的不说了,我给你磕一个,虽然今天怕是用不上了,但是温暖的日子可算有了盼头!”刘佳虚弱着嗓音,伸出两根手指,模仿着下跪的样子,在周铎的课桌上敲了敲。
周铎嫌弃地瞅她一眼,跟坐在讲台上的阮南铃打了个招呼就往学校的小超市跑去了。
开玩笑,给他们家小仙鹤取暖这事儿,能等?
电热水袋热得很快,从他把东西买回来到充好也就十几分钟,许鹤栖就捧上了暖和的热水袋了。
许鹤栖捧着毛茸茸的小熊热水袋再次感叹,这是什么神仙男朋友啊!
刘佳感激涕零,周铎买了两个,她以为是对方跟小仙鹤一人一个,没想到对方把另一个给了她。
“啥也不说了铎哥,无以为报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你少占我便宜!”周铎无语。
“哦,也是,你这颜值配我是糟蹋了,这样吧,我做主把小仙鹤许配给你了。”
“牛崽子进泥塘——”
“好嘞,我马上滚犊子!”
许鹤栖看他俩插科打诨忍不住笑了笑,“你俩少贫嘴,赶紧看书!”
神仙男朋友当然是要永远留在身边才可以,所以学习务必要严抓!
“都怪她打扰我!”周铎甩得一手好锅。
刘佳看在热水袋的份儿上,立马把锅接牢,“都是我的错!”她在嘴上画个叉,表示自己立马闭嘴。
许鹤栖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他们,只拿着份试卷递给了周铎。
热水袋温度恒定且持续供热,许鹤栖很快全身就暖和了起来,但没一会儿他却觉得有点不妙。
刚刚人冻麻了还不觉得,这会儿暖和起来了,他的耳朵却又痒又热,这是要生冻疮的前兆啊。
以往没有晚自习,每天回去许妈妈就会检查,一有什么不对就会给他抹药,今年温度骤降这几天,许妈妈忙着房子的事情不说,他天天还要上晚自习,回去都是大晚上了,许妈妈也没给他检查。
这就导致他自己也忘了。
现在突然痒起来还真有些不好受。
“怎么了?”周铎见他一直伸手挠耳朵,转头看过去,整只耳朵都是红彤彤的,“耳朵怎么了?!”
“痒,估摸着是要生冻疮了。”
周铎按住他的手,皱眉说道:“别挠,一会儿该破皮了。”
“可是痒!”许鹤栖不是矫情的人,但这痒起来确实是抓心挠肺的,而且不只是痒,还热得不行,他都感觉得耳神经一跳一跳的。
又热又痒,简直要命。
“乖啊,别挠,我给你摸摸。”周铎将椅子往许鹤栖那边挪了挪,反正晚自习纪律是阮南铃在管着,他俩挨得近,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周铎轻轻地摸着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