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曜:“第二,再也不许用‘景星庆云’这个马甲写东西,尤其是写我和云轻,还有那什么……不发表也不行。”
“嗯!”童舒狠狠点头,“我保证这个马甲已经社死了,死的不能再死,绝不会诈尸!”
程景曜:“还有,把你之前写的程云直上同人文都发我一份。”
童舒顿时为难:“这……不好吧?”还有挺多发了就删的,你可能没看过,老刺激了!
程景曜横眉冷目扫向他。
“发发发!”童舒秒怂,“我回去整理之后打包发给你。”
最后,程景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既然有那个创作激情和天赋,就不能写点不踩高压线的东西?”
童舒一愣,诧异地看向他。
程景曜睨他:“怎么?除了黄色废料,别的就不会写了?”
童舒噎了下:“……会。”
程景曜这才神色稍霁,虽说成年人搞点黄色也没什么,但自娱自乐和传播出去是两码事,他可不想哪天突然在热搜看到#程景曜助理搞黄被抓#的新闻。
他看了童舒一眼,大度道:“写得好的本子,拿到公司立项也不是不可能。”
童舒眼前一亮,冲上前想跟他握手鞠躬:“哥!哥你就是我的再世恩人!再生父——”
“别动!”程景曜抬起手敏捷避开,无名指上的戒指光泽动人,“这手是你能碰的?”
感动不到三秒的童舒急刹保持住社交距离:“…………”
对对对!他不配!
嗑到了嗑到了!
任凭刘姨如何挽留,童舒都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一是无颜面对自己嗑CP搞黄舞到正主面前的事实,二是狗粮已经吃撑了。
程云直上YYDS!
*
为了给叶云轻过生日请了几天假的吞吞和盛云霄回到幼儿园继续上学,程景曜也开始了忙碌的“上班”行程,只有真正休假的叶云轻最闲,在家里练练舞,看看剧本,做做饭。
直到这天上午,他正想着要不要给程景曜探班送饭,突然接到楚岚的电话。
“轻轻,景曜他爸爸……进抢救室了。”
第76章 官宣第七十六天
叶云轻猛地直起身; 剧本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那头楚岚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听着有些哽咽:“我给景曜打了电话,但他现在在城南; 赶过来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你先过来吧。”
“好; 您别急; 我马上过来。”叶云轻慌忙跑回房间拿上外套; 开车赶往医院。
他忘了拿帽子; 在车上找了个口罩戴上就匆匆跑进医院。
手术室门口,楚岚和老宅的张婶守在那; 旁边还有三四个中年男女或坐或站,一听见来人的动静都看过来。
另外几个人叶云轻隐约有些面熟,好像是程家的几个亲戚; 因为见得少; 具体他分不清;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眼下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他扶住楚岚; “妈,爸现在怎么样了?”
楚岚还算冷静; 就是眼睛有些红; “是脑溢血; 早上睡迟了没起来; 张婶去叫他; 人是醒了; 但刚扶他坐起来人就倒下去了。”
张婶在一旁点头。
楚岚:“送医院还算及时; 刚刚已经抢救过来了; 但医生说情况——”
楚岚话音未落; 一行穿着手术服的医生、麻醉师、护士急匆匆走了过来。
“谁是程徽的家属?”
叶云轻还没张口,程家那几个亲戚忙涌上来:“我们是,我们都是!”
人命关天,领头那位年长一点的医生语速飞快道:“程先生今天早上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因为出血量少,加上手术及时,已经控制住了。但相较于上次体检,他的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加剧,肝脾肿大……”
他简单说明了一番,结论是:“我们建议立即手术。”
护士递上来一沓检验化验报告,还有一个夹着几张纸的写字板夹:“这是手术同意书,你们谁赶紧签一下?”
几个亲戚立刻怂了,退后一步看向楚岚。
楚岚接过报告和同意书看了一眼,递给叶云轻:“云轻你签吧,张副院长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信得过。”
叶云轻看向楚岚口中的张副院长,对方朝他点了点头。
他就接过报告和同意书一目十行读完,确认关键词描述都无误,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程家那几个亲戚急了:“他怎么能签字呢?就算景曜不在也轮不到他啊!”
“对啊,大嫂你怎么不签?”
叶云轻抬手挡开他们,将同意书递回给护士:“病人是我法定伴侣的父亲,我有权签字,万事请以病人的生命健康为先,麻烦你们了。”
时间不等人,医生没有理会外头几人的争吵,迅速进入手术室。护士在最后关门之前提醒道:“这里是医院,你们小声点。”
手术灯亮起,叶云轻将手里的报告单递给张婶收好,扶着楚岚,看向那几个满脸愤懑的亲戚。
楚岚平静道:“我不签,是因为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程家几个亲戚愣住,过了几秒,稍胖一点的中年男人道:“怪不得你半点不着急,心里估计巴不得我大哥就这样走吧?”
叶云轻和楚岚同时沉脸横眉,冷冷看向他。
他身旁高瘦一点中年女人拉了他一下,笑着对楚岚道:“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都不知道呢。”
另一个矮瘦的中年男人小声道:“离婚归离婚,财产怎么分谈妥了吗?”
叶云轻沉下脸,总算知道这群几年不走动一次的亲戚是来做什么的了。
“张婶。”他冷声道,“是你叫他们来的?”
张婶忙摆手:“不不不,我就联系了太太和二少爷,没通知过他们。”
叶云轻:“那就奇怪了,他们难道是打从父亲回国就蹲在老宅门口,就盼着今天?”
稍胖的中年男人脸色一沉,横了叶云轻一眼:“你什么意思?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矮瘦的中年男人道:“今天就算景曜在这,也要叫我们一声叔叔。”
另外两个女人点头附和:“就是,得叫我们婶婶。”
“是么?”
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高大的男人身穿衬衫西裤,西装外套搭在手肘,踏着皮鞋快步走过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你们这样的叔叔婶婶?”
他身上带着一股急行过后的热意,可眼神又那样的冷峻,形成一股恍若冰山之下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的奇妙气场,让几个中年男女下意识退了两步。
程景曜直接略过他们,看了眼手术室,又看向楚岚和叶云轻:“谁给爸主刀?”
楚岚:“张副院长。”
程景曜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
微胖的中年男人看向他,舔了舔唇,声气不足道:“我、我们是你父亲的堂兄弟。”
程景曜在上前一步,将叶云轻和楚岚挡在身后,“据我所知,你们的父亲和我爷爷才是堂兄弟,但从我太/祖父那辈起,亲兄弟就分家了。”
几个中年男女对视了一点,矮瘦点的那个男人说:“你不认,但你父亲会认。”
“就是,我儿子进世耀上班的时候,大哥分明说过都是一家人,让他好好干就会有机会当老总。”
程景曜却冷冷道:“前提是好好干,不是因为他姓程。如果你觉得不对,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滚蛋。”
微胖的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了了,先前说话冲归冲,但还控制着音量,这会儿直接嚷嚷起来:“你凭什么做主?你爹还在呢,你就想做世耀的主了?”
叶云轻狠狠皱了下眉头,对对方的行为感到生理性厌恶。
高瘦的中年女人又拉了他一把,似乎觉得自己这种着急忙慌来问财产怎么分配的做法并不掉价,大声嚷嚷才掉价,低声斥道:“小声点,闹起来像什么样子。”
程景曜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能做世耀的主,轮不到你操心。我父亲早就写好了遗嘱进行了公证,就算哪天有个万一,也绝对轮不到你们。”
几个中年男女怔了下,对视一眼,表情讪讪。
高瘦一点的女人讪笑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就是担心大哥的身体,才过来看看。”
“就是,谁、谁问你遗产的事了,我们可没提。”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我们就先回去了,大哥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回头手术成功了告诉我们一声啊。”
叶云轻微微侧过脸,看着他们贴着墙灰溜溜地离开。
确实,没有人问遗产的事。
但如果不是楚岚说她和程徽已经离婚了,那个矮瘦的男人也不会着急地问一句“财产怎么分谈妥了吗”,从而暴露他们内心真正在乎的东西。
也许会假装担心地在这里守到程徽手术成功,然后在他病床前掉几滴眼泪,以求博几次好感,让程徽走的时候能稍微惦记着分他们一点东西。
哪怕是一丁点,他们也赚到了。
只是哪怕给了再多,这样的人心里恐怕都不会满足。
程景曜揽着楚岚和叶云轻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坐下,搂住楚岚的肩拍了拍。
楚岚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谁家没有几个见钱眼开的亲戚,这些人妈压根没放在眼里。”
所以除了那句“离婚了”,她压根就不爱吭声搭理他们。
楚家的情况比这还糟糕,她是家中独女,从进入公司到继任总裁,直到现在,不知道受过多少非议和攻讦,想拉她下马的楚家亲戚只多不少,可她不但把位置坐稳了,还把天岚集团越做越强。
于是楚父在临走之前,执意将原先的“天澜”集团的“澜”,改成了和她同名的“岚”,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的东西,就是留给我女儿,谁也抢不走。
和程徽联姻是她坐稳位置的关键一环,所以即便他们在二十年前就离婚了,也没有对外公布消息。
可不管她和程徽离没离婚,都有那些自以为是的“程家人”,觉得她是外人,不安好心,就像今天他们对云轻的态度一样。
她拍拍叶云轻的手,“就是让你受委屈了。为老不尊的东西也有脸对你嚷嚷,什么玩意儿!”
叶云轻笑了下,“没事妈,我也没放在心上。”
程景曜伸长手臂,从后边越过楚岚,抚了抚叶云轻的背,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时,童舒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拿着水和热饮,递给楚岚和叶云轻等人。
手术一共进行了四个小时,中途程景曜和叶云轻、楚岚和张婶分批去吃的午饭,但都食不知味,很快又回到手术室门口等待。
万幸,手术还算成功,程徽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观察术后的恢复情况。
里边暂时不让探视,楚岚就让程景曜和叶云轻去接吞吞和盛云霄,回家吃饭休息,晚点再过来换她。
童舒开车,程景曜在后排握着叶云轻的手,紧紧地攥着。
一如十八年前,六岁的他和五岁的叶云轻在花园角落里,看着保姆听楚岚的吩咐,把程徽从国外寄回来给她的礼物丢掉,私下谈起他们离婚的真相。
那一刻他从震惊到失望,从失望到愤怒,也像现在这样,紧紧攥着叶云轻的手。
“我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跟程先生离婚?按理说在一块这么多年,大少爷都那么大了,小少爷也有了,也不是没有感情,怎么就离了?”
“哎哟,就是有感情才过不下去。程先生那样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根本不知道珍惜咱们小姐,一年有三百天不着家,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偏偏在怀小少爷那年开始闹离婚?”
第77章 官宣第七十七天
十八年前的楚宅花园; 年长的保姆对年轻保姆说:“这事啊,要怪就怪程先生,和他家那个倒霉亲戚。”
“您给我讲讲。”
“就之前有一回小姐和程先生吵架; 回娘家来了,程先生追上门一个劲道歉; 听着那意思是; 是咱们小姐先提的离婚; 他不想离; 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年长的保姆道:“小姐怪他老是应酬不着家,程先生就说咱们小姐不理解他; 不相信他。后来估计是逼急了,口不择言问咱们小姐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啊?”
“就是程先生那倒霉亲戚,看见咱们小姐一个人去做产检; 转头和程先生说了。程先生自己也糊涂; 因为小姐怀孕了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去做产检就起疑心; 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你说哪个男人能糊涂成他那样; 连自己哪天回过家碰过老婆都不记得。”
年轻保姆惊讶道:“这、这该离!我瞧他这么多年一直给咱们小姐寄礼物; 还以为他是个好的呢!”
“可不是嘛,咱们小姐哪能受这样的委屈?于是更闹着要离; 说是打掉孩子也要离。程先生知道孩子是自己的; 更不肯离了; 说什么程楚两家还少一个继承人啊; 为了孩子也不能离啊; 反正就是不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