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夜安重复一遍。
  想到这家伙还在醉酒,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白方宸大步回到床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是,我要走,你的替身游戏我没兴趣陪你……唔!”
  话还未说完,一股巨力扯住他的手腕,然后,夜安抱着他,双双跌倒在床上,在羊毛毯上滚成一团。
  白方宸懵在原地,还不待爬起身,一道气息扑在他耳侧的皮肤上,若即若离,声音压得极低:“白方宸,你不能走。”
  语速不疾不徐,低沉的嗓音却字字钉在白方宸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微凉的气息靠近下移,在距离他脖颈动脉不足一公分时顿住,“……我饿了。”
  随之而来是吞咽口水的声音,白方宸一听就慌了,他想起一件事,之前因为在岛风市耽搁的太久,距离夜安吸血的日子……似乎过了。
  白方宸赶忙侧头想躲开,“夜安,你先等等,我这就去叫人给你送血来!”
  “……不想等。”
  白方宸无语,这时候你傲娇个屁啊!
  夜安的力气很大,他几次挣脱束缚,刚准备爬起就被身后的人拽了回去。
  在如此环境下,脑回路清奇的白方宸脑中冒出一段话,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白方宸一个激灵,赶紧将脑中不合时宜的思绪甩走,可是这人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你说你有这力气,干嘛回个床还要我扶?!
  “夜安,你你……你冷静,别忘了你喝我的血会受伤!”
  喊这一声的时候,他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可随着这一声喊出,束缚在身上的力道明显减弱。
  “……嗯,很痛的。”夜安将头埋在他颈窝,闷声闷气道。
  没否认……白方宸忽然明白过来,却又不敢确定,所以那次夜安受伤后消失一个月,原由还真是他的血造成的?
  分神间,轻微的刺痛感从脖子传来,白方宸艰难侧过头,看着背着光面容苍白的某人,他张着口想唤醒夜安,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无助感受着身上的力气快速流失。
  过了不知多久,白方宸大口大口喘着气,头皮发麻,全身无力,他颤着声问道:“夜安,你在干嘛……”
  夜安:“……吃你。”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还有……你现在脱我衣服干嘛?!”
  夜安撑起上半身,黑瞳看不出情绪,“吃你。”
  白方宸心口一窒,猛然明白过来,脸立时通红了一片。
  冰凉的手掌顺着下滑,带起了一层鸡皮,夜安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心底似乎有一道声音,叫嚣着想要更多。
  “夜安,你!”
  在白方宸开口呢喃出自己的疑惑时,却被夜安钻了空子,狠狠吻上了他的唇,那双手更加不安分,在他身体上游走起来。白方宸心下一惊,想都没想一拳直奔夜安面门,而他的奋力一拳,却被夜安脑袋一偏,轻描淡写躲过,仅仅擦到了耳边黑色的发丝。
  下一瞬,双手就被夜安用力扣到了头顶。
  脖子再次传来刺痛感,白方宸神情停滞了一瞬,可那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并未出现,夜安只是在咬破皮肤后,舔舐着溢出的丝丝血珠。
  怪异的感觉,让白方宸心中被各种庞杂的情感充斥,纷乱的思绪如同可以燎原的一簇野火。
  “嘶……夜安,你个混蛋!”
  是那个混蛋咬住了他的喉结,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此时他却像被猛兽锁定住的猎物,怎么也逃不开。
  冰凉的唇,从喉结缓缓下移,白方宸的心尖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轻柔的,带着丝丝痒意。
  很快,他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被褪去。
  白方宸仰起头发出一声闷声,闭上了满是水汽的眼眸。
  外面是腊月寒冬,冷的彻骨,屋内的温度却逐步升温。
  白方宸十分怀疑是不是给夜安喝了假酒,为什么同样是醉酒,上次这人睡得跟死猪似的,这次却格外精神,嗯,各方面的精神……
  精神只是暂时的,在经过一夜策马奔腾,长途跋涉后……夜安陷入了长达三日的深度昏睡,而且是打雷也叫不醒的那种。
  次日,白方宸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
  “先生,先生,不好了,方宸哥哥不见啦!”夜竹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唔……”刚撑起半个身子,白方宸就吃痛的闷哼一声,他眼神一暗,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小竹,我在这里,你先去吃饭,我等会下去。”
  “好哒,那方宸哥哥你快点下来。”夜竹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白方宸呼出一口气,总算有时间查看自己的状态,看着身上的各种痕迹,他连脖子都变成了深红色,并给了正睡得安稳的某人软绵绵一巴掌。
  “混蛋!”
  收拾好自己后,白方宸下楼陪夜竹吃早餐,因为在浴室耽误了些时间,眼看就要来不及送小丫头去学校了。
  “小竹,今天哥哥身体不舒服,就不送你去学校了,等会管家爷爷会派人过来接你,你在学校乖乖听话。”
  听到他身体不舒服,小丫头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关心道:“那方宸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乖乖听话,对了,先生怎么不在,他没有陪着你吗?”
  白方宸面不改色地说:“他最近几天有事要忙,你不要去房间打扰他。”
  夜竹点头保证:“好的,那方宸哥哥你也要还好养病。”
  张管家来时,两人已经走完早餐,夜竹背起书包,跟着张管家带来的一个年轻人离开,而张管家却留在原地并未离开。
  张管家:“夜安先生没在?”
  白方宸回道:“他有事在忙,这几天估计都不在。”
  张管家也没多问,将带来的礼盒和鲜花递给白方宸,笑道:“还是那位胡月小姐,送的花还有茶叶。”
  白方宸额角抽了抽:“……好的,我代夜安先收下了。”
  等张管家走后,白方宸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微沉。
  狐狸精,国师……一个个都冒出来了,吃了这么大的亏,想让他这么轻易就走,做梦!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滴滴,本想上高速的……被交警拦了不止下一次。
  姐妹们我尽力了。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第100章 
  “咯吱……”
  恍惚间听到一声轻响,在床上死了三天的人心脏一悸,眸子警惕性陡然睁开,循风看过去,原来是冷风刮开了窗户,裹着雪珠灌进屋内。
  下一刻,夜安皱起眉,闷头揉按着酸疼的脖子,那感觉像是被人敲了闷棍似的。
  夜安白着脸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脑中的晕眩感让他思维混沌,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也记不起外面何时下起的雪。
  走神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下一刻又放松下来。
  “白方宸,外面什么时候下的雪?”
  房门推开,白方宸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走了进来,没立即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拉来一把椅子在两米外坐下,就那么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白方宸冷着脸,终于开了口,问:“脖子疼吗?”
  夜安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说:“疼。”
  “疼就对了。”
  没枉费他一片苦心,敲了三个晚上的黑棍,深知夜安的强悍体质,他敲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情!
  “白方宸,你……”夜安顿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是不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白方宸瞥了他一眼,跟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冒:“你说呢?”
  冷风呼呼往屋内灌,雪落在木地板上,留下一片烟湿的水痕,屋内的两人却像感觉不到冷意,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今日的白方宸不太对劲,这时夜安最直观的感受,脑中晕眩感还在,夜安单手撑着床头下了地。
  “站住!”
  夜安前踏的脚僵住,不明所以看向冷着脸的白方宸。
  “你别过来,就坐着说。”
  夜安莫名其妙,不过看到白方宸脸色又冷了一层后,还是没有逆他意,回到床沿边乖乖坐好。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像是在生我的气?”
  凛冽的寒风吹起白方宸几缕发丝,他薄唇紧抿,手指勾住衣领,向下一扯,几点红痕印在颈和锁骨之上,有几处已经淡去,有几处却在白净的颈上异常显眼。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前这一幕将夜安震慑住了,万年不变的扑克脸,难得露出了懵逼后思想混乱的迷糊状态,别说,在那张生人勿近的清冷脸上,露出这幅表情还……挺可爱?
  白方宸连忙摇头,暗道自己又被这人的美色给迷惑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白方宸冷下脸问。
  夜安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他,又指向自己,小心翼翼问:“……我做的?”
  “废话!除了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变成畸形种自己啃的!?”
  夜安被吼得神色怔怔,良久才缓过神,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还做了什么?”
  “呵。”白方宸冷笑出声,指着夜安身后的床说道:“我们在那上面睡了。”
  “……怎么个睡法?”
  “脱光衣服睡得!”
  “……然后呢?”
  “你上我下,就那么睡了!”
  “……还有呢?”
  “问问问……你问够了没!那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白方宸气急败坏,这种事情是能随便描述的吗!?再问也不怕过不了审!
  夜安情绪低落:“好吧……”
  好吧?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无所谓的语气,蹭的一下,一股无名之火涌起。
  白方宸咬牙切齿道:“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不成?!”
  “是挺委屈的。”瞅了眼白方宸脖颈上红痕,夜安很认真点了下头,
  何止是委屈,简直是憋屈,他们二人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他作为参与者什么都不记得,不委屈才怪!
  看着他在那边唉声叹气,一副亏大了的模样,白方宸差点没被气的七窍升天,吃亏的明明是他,你叹毛个气!
  “对了,你竟然没死?!”突然想到什么,夜安抬起头,目光疑惑。
  心中的火气再次随之被点燃,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白方宸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夜安又叹了口长气:“哎……确实有些失望。”
  简直悔不当初,夜安心中的小人捶胸顿足,要早知他们二人结合,白方宸不会有性命危险,他哪还需要忍这么久!
  白方宸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我死了,你好想办法让那个国师占用的我身体,你们好双宿双飞是吧?
  “你就没有其他话想要对我说?”白方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正在暗自懊悔的夜安垂着眼,过了几秒,掀了掀眼皮,与他对上视线,“希望你身体早日恢复。”
  早日恢复,然后……补回来!
  “你还是闭嘴吧,没一句我爱听的!”
  ……
  电梯门打开,一个没什么表情的青年走了出来,看着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青年嘴里叼着烟,在这周围墙壁都泛着金属光泽的通道里,烟味久久不散。
  青年在一闪大门前停下,目光挑衅的看了眼门口的秘书。
  “辉少,老板不喜欢烟味。”西装革履的秘书颔首道。
  “她是我妈。”青年吐了个烟圈在秘书脸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扬起,“让开。”
  秘书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往前抬手,“辉少请进。”
  此地位于燕丰市风华娱乐大厦顶层,也是风华娱乐的老大梁兮蓉的办公室,那位青年正是他的儿子,梁辉。
  办公室内不止梁兮蓉一人,还有一个助理和公司两个高层,见到梁辉进来,正在汇报的工作高层立马闭上嘴,办公室顿时寂静一片。
  “老板,辉少来了。”助理提醒道。
  闻言,梁兮蓉抬起头,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笑容,招手示意梁辉先自己找地方坐。
  “还有其他问题吗?”脸上的笑容敛去,梁兮蓉看向两个高层。
  “没有了。”一人站起身。
  另一人将一封文件递给助理,“我也没有了。”
  “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梁兮荣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去了。
  待两位高层离开,助理打开一扇窗户,让室内保持通风,对着梁辉微微颔首后也跟着退了出去。
  “宝贝,怎么今天想着来看我啊?”
  梁兮蓉年轻时被诊断出极难受孕,38岁时才奇迹般怀上梁辉,生产时还碰上难产,加上她是高龄产妇,这个孩子来的可谓是困难重重,知道自己未来再无生育可能,自然对这个唯一的孩子从小便变过分溺爱,简而言之就是,凡是梁辉喜欢的,她都会不择手段送到儿子面前。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