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
是他想的那回事吗?
“当时我明明还想把奈奈你一起带走的!”
刚才还在一旁抱着膝盖假装嘤嘤嘤的太宰治立刻反驳,“谁知道奈奈你居然不上当!让我硬生生少了两个苦力!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劳心劳力吗!”
这一次夏奈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她直接无视了那边已经吵吵闹闹地同织田作诉苦的太宰,对已经开始苦笑的景光说道:“我今天来,是因为我昨天去见了秀一先生了。”
“Rye?”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说着在组织时的代号,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夏奈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赤井他……最近还好吗?”
他上一次得从夏奈口中听说赤井秀一的消息,还是两年前他卧底身份暴。露、在夏奈的协助下脱离组织的围剿逃出日本时的事。
当然,这些他也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得知的。
即使他当时人在S4的大牢,但是凭他对组织的那些微末的了解,也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
“还行吧,不过他现在应该是整了容改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逃避组织的追捕。”
夏奈回忆了一下赤井秀一现在的造型,如果不是在那天会面前,她已经从赤井秀一那儿听说了一些情况,她肯定是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眯眯眼居然会是FBI的王牌。
“整容?”诸伏景光愣了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Rye大约还是想继续调查组织的事,但是身份暴露不好行动。”
“应该是吧。”
“你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了吗?”
夏奈今天来的时候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无论从她和太宰治的呛声,还是她现在的状态。诸伏景光觉得平时脾气极好的夏奈,现在就像是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这两天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夏奈今天来找景光多少也是来吐苦水的,有些事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倾诉——平时倒是可以找中也,可惜中也现在人在横滨。
只是看着景光温和耐心的模样,夏奈又开始反思用这些事情来打扰对方是否合适。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
像是看出了夏奈的犹豫,景光笑道,“我在这里也不能帮上你其他什么忙,如果能替你解决一些困扰的话,多少也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用的。”
“你说什么呢,你住这里本就是受苦了。”
住在S4牢房的这五人除了景光之外,多少都是犯了事的,只有景光是当年逼不得已不得不躲进来避开组织追捕的。
“其实我遇见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事发突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了。”
这么说着,夏奈将自己昨天在波洛咖啡店的经历、还有之后和那个年幼的小侦探见面的事,以及今早淡岛世理与宗像礼司让她去相亲的事一股脑地全告诉了景光。
她说得不算快,尤其是在波洛发生的事,中间加上了其他人的反应与自己的猜测,断断续续说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
诸伏景光全程带着温和耐心的笑容,直到夏奈说出了宗像礼司和淡岛世理两人联手给她推荐的相亲对象,是警察厅警备企划课的降谷某某。
“你确定对方是公安的人?姓降谷?”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连带着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
“应该是吧,世理亲在我边上念叨好几次了。”
夏奈望着突然就有些奇怪的景光,很快就意识到对方的失常是为了什么,“说起来,景光你也是公安的人,难道和那位降谷某……降谷先生认识?”
可她记得景光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人,和警察厅公安部应该是两个所属吧?
“难道是景光你的上司?可世理亲说对方年轻有为,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宗像礼司是个腹黑,但夏奈相信他还不至于坑她去和四十岁左右的秃头去相亲。
“如果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降谷的话……”
景光深深地看了眼夏奈,“他是我的发小。”
“咦?不是中年秃头?”
夏奈没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兜兜转转居然还有这种缘分,不过她很快就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份宗像礼司刚才硬是推给自己的资料。
虽然那玩意儿对她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但是对景光来说或许就意义不同了。
“对了,我这里有他的资料!”
夏奈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兴奋,她连忙从包里抽。出了那个用高档的白色封皮小心翼翼包装的相亲资料,看也不看地就递到了景光的面前。
这东西在宗像礼司交给她之后,夏奈压根就没打开看过一眼,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个降谷什么到底长什么样。
原本她想直接烧了或者是放自家档案室里尘封个几十年的——毕竟这是公安王牌的档案,也算得上是机密,还不能随随便便地泄露。
但既然景光用得上的话,夏奈自然是觉得直接在S4里把这玩意儿给处理了更好。
“就是这个,相亲资料上应该有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发小,如果是的话你就别还给我了。。”
景光从前也就是在电视剧上看见过这种用相亲资料,手中的这份资料封面挺括厚实,白色的封皮摸起来质感极佳,可见公安那边是真的用心了。
可景光忽然就有些不敢打开看了。
他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包括刚刚入职时,都有曾听前辈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过一些连八卦都算不得的闲谈。内容大抵是说他们这些人如果要向上爬无非就那么几种方式,要么本身有能力,要么运气好,要么就是得到了背景深厚的大小姐青睐。
如果这份资料真的是公安那边交给S4的话……
这背后的用意不言而喻。
“就这么给我可以吗?”
景光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你刚才也说宗像室长和淡岛副长似乎是有意让你去相亲。”
他突然就有些不敢打开这份相亲资料,生怕看见发小的照片会让他联想到发小将和夏奈相亲这一事实。
可是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听到一点和降谷零的消息,景光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这个难得的机会。
“虽然很对不起景光你的发小,但很可惜我目前没有要和我男朋友分手的打算,”夏奈摊了摊手,“至少在确认他脚踩几条船的事之前,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景光:“……”
对哦。
他怎么就忘了夏奈目前还是有男朋友的事。
好像比起从来都是以工作为重的发小,还是夏奈的那个男朋友更麻烦一点。
“而且这种相亲都是奔着以结婚为目的去的吧?我暂时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所以注定只能对不起老板和世理亲他们的美意了。”
如果万一对方真的对她有意思,而她压根没结婚的打算,岂不是还会闹出更多的麻烦来?
夏奈觉得自己最近麻烦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冒出个什么公安王牌来给她添乐子。
景光没有说话,倒是在边上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太宰治像是嫌这场面还不够乱,忽然高声嚷嚷着问道:
“诶?那和你那个咖啡店的小男友也没这个打算吗?”
夏奈理都不理摆明是故意搞事情的太宰治,只是拍了拍心情复杂的景光的肩膀,“所以这本相亲资料你能留下最好不过了,这东西放我那里就是个麻烦,能让你睹物思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景光:“……”
等等,睹物思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第34章 Case。034
夏奈是在离开S4屯所的时候; 才想起自己还没和某人说他已经有出狱的希望的事。
不过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主要是宗像礼司那边还有一堆要求。Scepter4现在的领导是个麻烦的家伙,他可不会管牢里关着的那些人是什么时候丢进去、是谁丢进去的、犯的又是什么事。
想要办出狱手续,就得按他的要求和流程。
这其中就包括了牢里的人在出狱之后的去向以及各种限制。
夏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同意宗像礼司的要求; 因为她现在更头疼的还是相亲的事情。
逃似的开着自己心爱的保时捷356A从S4的屯所离开,夏奈刚想叫上中也一起去波洛吃个下午茶、顺便聊聊那人出狱之后的安排,就想起中也今早就已经回到了横滨。
而波洛是她男朋友打工的咖啡店。
“唉,少了一个可以喝下午茶的地方。”
夏奈叹了一声气。
其实夏奈对这种事原本也不是特别的在意。
要是男朋友乐意她去他打工的地方喝杯咖啡、“顺便”去探望一下他的话; 夏奈自然会非常乐意这么做。只是安室透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他打工的地点; 夏奈以为他不愿意说; 也就从来都没问过。
这也是她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男朋友打工的地方就是波洛咖啡店的理由。
如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话,夏奈大约也不会特意避嫌; 毕竟波罗咖啡店的东西便宜又美味; 店里环境也好; 小梓小姐也温柔可爱。
就算是男朋友打工的店; 夏奈也可以像之前一样假装是与安室透不熟悉的常客多去光顾; 这听起来也不坏。
可惜……
“算了; 还是先回家吧。”
夏奈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感到烦躁,也没了去喝下午茶的念头; 索性直接开车回家; 打算今天晚餐就靠外卖解决。
夏奈与中也位于东京的住所在港区,距离S4屯所所在的椿门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这不是夏奈和中也在东京的第一个住所。
七年前他俩还在读书的时候,为了方便替当时的上司黄金之王办事; 他们曾在神谷町的浅井别墅区的某公寓顶楼购置了一套房,可惜刚搬进去没多久; 那里就发生了爆炸案。
所幸的是当中发生了不少波折; 最后并没有人员伤亡。倒是后来黄金之王听说了这事; 将他俩的住所换到了现在这个安保措施更好的公寓。
东京的这所公寓和横滨的公寓一样都是简约风; 屋内除了家具外并没有过多的陈设,就好像只是一个临时休息用的落脚点。若不是夏奈和中也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这个公寓大约也不会有太多的生活气息。
虽然一年中住在这里的时间没多长,但屋内熟悉的气息还是让夏奈放松了不少。
今天在屯所里几番被追着相亲的夏奈长吁了一声,她随手将脱下的大衣放到一旁,自己则是一跃扑进了柔软的沙发中,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唔,好累啊……”
夏奈扯过抱枕垫在脸下,彻底放松后,她感觉自己的四肢都陷在了宛若沼泽一样的沙发中,已经无法自|拔。
想和沙发融为一体。
身心俱疲的夏奈不着边际地想着。
她不想去S4面对着宗像礼司那张鬼|畜抖S脸汇报,也不想去相亲。虽然很对不起景光,但是她对他那个叫降谷什么的幼驯染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昨晚因为在想男朋友的事完全没有睡好的夏奈打了个哈欠,客厅里的暖气温度正好,夏奈扯过刚丢在一旁的外套盖在身上,垫着抱枕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意识变得迷迷糊糊,夏奈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沉睡,又觉得自己现在无比的清醒。
而半梦半醒间,她似乎有了一场真实又惊悚的体验——
夏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似乎穿着一身颇为正式的浅蓝色和服,跟随着「樱之家」的侍女走店内的长廊上。
浅色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两侧是白色的移门。隔音效果极差的屋内传来了觥筹交错的声响,而天花板上照明效果极佳的日光灯晃得她头晕眼花。
夏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只是机械性地跟在那名穿着樱色和服的侍女身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只觉得绑得过紧的腰带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津云小姐,就是这里了。”
穿着樱色和服、头发盘起的侍女转过身,露出的竟是小梓小姐的脸。
可夏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她只是冲对方含蓄地点了点头。她的头发被紧紧地盘成了反复的发髻,加了诸多累赘装饰的发髻很重,头皮紧绷,让她无法有大幅度的动作。
这位“小梓小姐”轻轻地拉开了和室的移门,夏奈看见穿着青色制服的宗像礼司与淡岛世理正坐在屋内品茶,他们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穿着深色西装中年男性。
夏奈没有见过对方,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这个男性应该就是公安的管理官。
“津岛君,你果然还是来了啊。”
坐在主位上的宗像礼司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冲她看去,脸上浮现的是让夏奈感到无比熟悉的鬼|畜笑容,他的眼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