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已经发现私库里的事情，这是来兴师问罪呢。
老头儿的身后闪出一个脑袋，是东方伊雪，她满脸无奈的对着叶云扬眨眼吐舌头，意思是我不想出卖你，可你也太过分了，几百幅灵图一张都没有放过，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替你隐瞒。
东方平泰见他笑嘻嘻的样子，说明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心中的无名火焰继续升腾，怒道：“姓叶的，你给我滚出来！”
说完，他转身去往前面的空地。
东方伊雪见叶云扬愣住，并没有下床出门的意思，赶紧压低声音说：“还愣着干嘛，爷爷是真的生气了，记住一会儿多说点儿好话。”
他表情木然的问：“多说好话就行了吗？”
“这个嘛……”美女教谕很郑重其事的说：“说了总比不说好，你自求多福吧！哎，真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仓库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竟然把所有的启灵境辅图都用掉了。”
他的嘴巴一瘪：“我的识海面积比较大。”
“那也用不着几百幅辅图啊，到底有多大？”
“很大。”
“算了，你跟我解释是没用的，还是跟爷爷解释吧。”美女教谕再次催促道。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他穿上鞋走出宿舍，先跟美女教谕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对着因为生气身体发抖的老头儿一抱拳：“祭酒大人，学生不知道您深夜来访，有失远迎，您找我有何贵干？”
老头儿气的胡子都歪了，我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来找你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你丫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居然还敢跟我装傻充愣。
叶云扬早就想到会有“案发”的时候，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快。
见老头儿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大，伸头一刀锁头也是一刀，他硬着脖子说：“祭酒大人，晚辈在没有经过您允许的情况下，动用了您私人仓库中的灵图，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诚意的向您道歉。”
老头儿呼的一声转过身，瞪着他说：“原来你还知道不应该，那我问你，本祭酒的灵图都哪儿去了？别跟我说你把它们全都化掉了，老夫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呃！”他面色一紧，苦笑道：“您都这么说了，还让我怎么说。”
老头儿皱了皱眉：“真是你一个人化掉的？”
他当然不信，作为一名巫武双修，他很清楚武者的情况，识海面积再大，几幅辅图就能铺满，怎么会把几百幅全都变成空白画卷。
那些启灵境的辅图，是他多年来耗费心血搜刮而来，倒不是为了使用，只是一个爱好而已，就像有人喜欢收藏瓷器，有人喜欢字画一样。
叶云扬正色道：“那些灵图的确是我一个人化掉的，实不相瞒祭酒大人，就算是这样，我的识海也只是铺满了三分之一而已。”
“什么？”祖孙二人同时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那可是几百幅灵图呢，就算是尺寸各不相同，加起来的面积也有三千平尺以上，你小子的识海到底有多大？
面对二人询问的目光，他决定直接道出实情，便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弱弱的说：“我的识海有一万平尺那么大。”
嘶……
祖孙二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东方伊雪马上发出疑问：“你确定？”
他很肯定的点点头：“当着您二位的面，我怎么会开玩笑呢。”
“奇才，奇才啊！”东方平泰用自己那双老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嘴里念叨着：“怪不得你在启蒙考核时，会在宣纸上画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色块，当时本祭酒就有所怀疑，原来这样！你简直就是个怪胎，十足的怪胎。”
叶云扬眼皮上翻，心道有你这么夸赞人的吗，便没好气道：“奇才又能怎样，化掉那么多灵图，仍然不能铺满整个识海，虽说我现在距离下一阶段还远着呢，但也不能不提前做准备，总不能到最后才想起来抱佛脚吧。”
东方伊雪表示同意，劝解爷爷说：“反正那些灵图您也用不着，我也用不着，堆在仓库里跟一堆垃圾没什么区别，就当是送给叶云扬了。”
东方平泰摇头说：“不是爷爷小气，那可是我花了无数心思搞到的，被这小子一股脑儿的全用了，怎么能不生气。小子，不是我的打击你，就算是提前为辅图一事做准备，也休想达到满意的结果。”
叶云扬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在圣天大陆上，启灵境的辅图数量有限，你就是把它们全部都找到，最多也就一千三四百幅，根本满足不了你的需求。”老头儿沉声说。
叶云扬直接傻眼了，那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停留在启灵境？
东方伊雪见爷爷嘴角微微上翘，以她对东方平泰的了解，知道他肯定有其他办法，马上迫不及待的问：“爷爷，您一定有解决方案对不对，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听听啊。”
老头儿等了她一眼，哼道：“什么事情都怕出内奸，雪儿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怎么老是帮这个小子说话。”
美女教谕脸一红，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家……人家是帮里不帮亲嘛，您从小教育我要做个诚实厚道的人嘛。”
老头儿苦笑一下，说：“我的确有解决方案，但是叶小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肯帮你。”
叶云扬喜出望外，马上拍着胸脯说：“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外加当孙女婿，我绝不皱一皱眉头。”
“叶云扬，你……”美女教谕的脸更红了，气恼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头儿白了他一眼，哼道：“我的雪儿那么优秀，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给我当孙女婿的。你小子听好了，我要你把画掉的那些灵图全都画出来，每一幅都不能低于十品灵图，你能做到吗？”
叶云扬傻眼了，画几百幅十品以上的灵图，我不得累死啊！
老头儿又补充说：“不用着急，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成交！”他立刻做出决定。
老头儿笑了，很贼，像是成功偷到鸡的小狐狸。要知道他的那批辅图里多为八、九品，十品的还真有区区几十幅，十二品的一幅都没有，以叶云扬精湛的画技，别说是十品，出百十副十二品也不在话下，相当于用一堆破烂儿换了一堆精品，赚大了。
东方伊雪先是气恼爷爷见钱眼开，但是回想起叶云扬之前的那句话，马上也将他列入黑名单，气鼓鼓的站在旁边，撅起的嘴巴都能挂油瓶了，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东方平泰收起贼笑，正色道：“叶小子你听好了，我的解决方案就是巫武双修，修炼巫术神祗跟武修有很大的区别，首先一点就是不用铺满识海便可进阶，进阶之后以巫术带动武修，先突破启灵境再说，说不定到了玄光境之后，你的识海面积变回跟常人一样，到那时你就可以选择到底是修习巫术还是武修，又或者继续巫武双修。”
他挑了挑眉毛：“真的可行？”
“当然，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不信你可以问雪儿。”老头儿信誓旦旦的说。
东方伊雪还在生他们的气呢，但是遇到有关学术性的问题，她不由自主的严谨起来，说：“根据理论，爷爷的方案是可行的，可以一试。”
得到美女教谕肯定的回答，叶云扬忍不住嘴角上扬：“好，那我就听你们二位的，从今天开始巫武双修。”
“嗯，巫术方面的事情，你可以请教雪儿。”老头儿忍不住再次露出贼笑：“当然也可以来请教本祭酒，不管是武修还是巫术的问题，我都可以做出解答，因为我就是巫武双修，在这方面很有心得体会，能让你少走些弯路。当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来请教问题的时候……”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叶云扬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想到老头儿打什么注意，便直接说：“我会带上自己新画的灵图，送给祭酒大人鉴赏。”
老头儿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既然你这么上道，私闯仓库的事情到此为止，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东方伊雪转身离开之前，对着叶云扬做了个鬼脸。
叶云扬哑然失笑，你可是负责教书育人的教谕呢，怎么可以这么调皮。
第十五章 神祗启蒙
品书斋，东方伊雪的专属办公区。
叶云扬都来好几分钟了，美女教谕只顾着用新画法画灵符，至始至终没有搭理他。
她笔走龙蛇，画出的线条浓淡变化明显，却也有不足之处——缺少气韵，虽然这两天她勤奋练习，但想要掌握一种新的画法，并且跟之前掌握的技巧达到融会贯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最后一笔画完，灵符并没有发出任何光彩，反而变得黯淡起来，这是失败的体现。
她无比失望的放下画笔，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尝试，三次的结果都是失败，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叶云扬，抬起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拜托，我进来的时候跟你打招呼了，没一点儿印象？”他反问。
美女教谕脸上带着些许蠢萌，摇头说：“真的没有印象。”
“好吧，你太过在意成败，这也是你画符失败的原因之一。”他觉得有必要打击东方伊雪一下，免得她太过沉迷其中，新画法没掌握不说，要是把之前精通的画技给忘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剧。
她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太过执迷了，不过我觉得自己的三维还是很不错的。”
“三围？”叶云扬眼睛一亮，心中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既然老师开了头儿，当学生的总得说点儿什么，免得冷场，他就点头说：“那是，东方教谕你的身材这么好，三围尺寸绝对是完美的，学生要是没猜错的话，您的三围应该是34、24、36吧。”
她一愣：“什么34、24的，你在说什么？”
“嘿嘿，东方教谕你就别装了，学生的眼睛很毒的，报出的数据肯定不会错。”他一边笑嘻嘻的说，一边用双眼“扫描”美女就教谕的胸、腰、臀三个部位。
她马上理解了那组数据的真正含义，紧接着一丝红晕爬上俏脸，嗔道：“叶云扬，你在胡说什么！我说的是三维，三维立体的三维，不是代表尺寸的三围！”
“嘎？”原来是理解错了，他讪讪笑道：“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嘿嘿！您说的是三维啊，您对三维立体的理解的确很好，学生拜服不已，对了我过来是向您请教如何成为一名巫师，您教教我呗。”
东方伊雪俏脸通红，哼道：“不教，爷爷不是愿意教你的嘛，你干嘛不去找他。”
他马上给自己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来找您学，是因为您教的好而且脾气好，老头儿脾气有点儿怪，总是喜欢吹胡子瞪眼。还有，你教我的同时，我还可以指点你在绘画方面的不足，一举两得不是吗？”
美女教谕回头看了一眼废掉的灵符，说：“那好吧，我教你修习神祗的方法，你教我绘画技巧。”
“成交！”
和灵图启蒙一样，想要成为巫师也要经过相同的过程。
巫术启蒙和灵图启蒙不同，灵图可以通过巫术的手段放大数倍，让蒙童们看的清清楚楚，巫术启蒙则是对着一尊神祗塑像进行感悟，直到在识海中留下神祗的印记，才算是成功。
两人来到国学东南处的圣庙，这里的建筑气势恢宏，厅殿楼阁交相辉映，巨大的石质神祗雕塑随处可见，瞻仰的信徒络绎不绝。
身处圣庙之中，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敬仰和畏惧感，就连上辈子持无神观念的叶云扬也不例外。
他跟着东方伊雪径直走进一座神殿，殿中供奉着五大天神的彩色塑像，从左到右分别是刑天、司羿、共工，祝融和夸父，排序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
在五座塑像前面，各有数量不同的少年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主丹药的司羿和主符箓的共工前面最多，各有三十余人，然后是主炼器的祝融，再然后是主阵法的夸父，人数最少的是主战斗的刑天，只有区区两个人。
巫师果然比较喜欢丹药、符箓和炼器，东方伊雪推荐他在这三个神祗中选择一个，作为自己的启蒙神祗。
他摇摇头，朝着刑天大神的塑像努努嘴，说：“那边人少，我还是去那边吧。”
那是一尊无头塑像，但是身材的高大程度不亚于其他四座塑像，它一两乳为眼睛，肚脐为嘴巴，皱眉瞪眼龇牙咧嘴很是威武，左手握一面长条形的青铜盾牌，右手持一柄巨斧。
“主战斗的刑天，不不不，你怎么能选刑天呢，就算是选主阵法的夸父也比他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对着刑天塑像说：“刑天大神恕罪恕罪，晚辈不是有意贬低您，请您原谅。”
叶云扬坚持自己的观点，说：“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