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弘文馆，就见李靖和程咬金他们从弘文馆内走出来。
“参见瑞王殿下。”
“哟，小鱼儿。”
“哟，老程。”李毓跟程咬金没大没小地打完招呼后，双手抱拳地朝李靖他们行了个晚辈的礼，“李叔、秦叔、德叔。”对于李靖他们这些跟着李世民大江山的功臣们，李毓一向对他们都很尊敬客气，每次见到他们都会叫一声叔。
对于李毓这个瑞王殿下，李靖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的，也是比较看顺眼的。但是，今天李毓看李毓的眼神有些奇怪。
李毓自然注意到李靖看他微妙的眼神，满脸疑惑地问道：“李叔，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我？”
李靖没想到李毓发现了他的打量，略微尴尬地咳了下，随即温声道：“殿下，你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臣瞧着你的气色好了不少。”
“多谢李叔关心。”李毓笑着说，“这几日，天气越来越暖和，我这身子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李靖点点头说：“那就好，不过殿下还是要保重身子。”
李毓乖巧地说道：“我一定会保重身子的。”他还想活过二十岁，不好好保重身子，怎么可能活过二十岁。
“臣等就不打扰殿下了。”
“慢走。”
跟李靖他们道别后，李毓直接进弘文馆找李治。
“李靖，你刚刚看小鱼儿的眼神有些古怪，你在打什么主意？”程咬金是个大老粗，但是有时候是非常细心的。
李靖听到程咬金这么说，没好气地送给他一个白眼，“我能打瑞王殿下什么主意。”
“那你刚才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家那丫头前段时日在西市遇到一个姓窦的公子。”李靖说道，“我听我家丫头的描述，猜想应该是瑞王殿下。”
“姓窦？”程咬金一脸茫然地问道，“小鱼儿什么时候姓窦了啊？”
“你忘了太后娘娘的贵姓吗？”李靖一听他女儿说在西市遇到一个姓窦的俊美公子，他第一反应就是瑞王殿下。在长安城，姓窦的人家可不多。
听到李靖这么说，程咬金终于反应过来了，“哦对，太后娘娘姓窦。”说完，他暧昧地朝李靖挤眉弄眼，“怎么，你家丫头看上小鱼儿了啊？”
李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从他略微不悦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他女儿看上了瑞王殿下。
“哈哈哈哈哈，小鱼儿长得好看，你家丫头看上小鱼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程咬金笑着说，“你家丫头跟小鱼儿差不多大吧，你可以找陛下赐婚。”
“我是不会答应的。”
“你为什么不答应啊？”程咬金听到李靖这话，心里就不高兴，“怎么，你看不上小鱼儿啊，嫌弃小鱼儿身子不好啊？”
李靖瞧着程咬金一副要发火干架的架势，没好气地说道：“我一个臣子，哪有资格看不上瑞王殿下，更没有资格嫌弃瑞王殿下身子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程咬金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觉得小鱼儿配不上你女儿？”
“是我女儿配不上瑞王殿下。”李靖在心里把程咬金骂了一顿，心想瑞王殿下又不是你程咬金的儿子，你在这怒气不平什么。“而是我不想女儿嫁进皇家。”他只想女儿嫁进普通人家，过着简单的日子。如果嫁进皇家，那么女儿就会卷入到皇家的麻烦中，还有可能有危险。
“你这话敢跟陛下说吗？”
“敢！”涉及到女儿一生的幸福，李靖是绝不会妥协的。
“你说的啊，我等着看你跟陛下说。”
此时，李毓正在弘文馆里跟李世民斗嘴。
李世民让李毓帮忙整理书籍，被李毓拒绝了。
“阿耶，我就是懒。”李毓原本是跪坐在地上，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了，“如果我可以选择一种死法，那我选择懒死……”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李世民训斥了。
“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李世民拿起一本奏折砸向李毓，“都快成年了，说话还没有个正经。”
李毓拿起砸到他怀里的奏折，打开看了看，发现是江南那边官员上奏的奏折，内容是有关漕运的。
“江南？！”李毓猛地坐起身，“对了，我的封地在江南，明年我成年了，我要去我的封地看看。”不看到这封奏折，他都忘了自己的封地在江南。
“你哪里都不能去。”李世民可不放心李毓去江南，“给朕老老实实地在长安呆着。”
“我为什么不能去江南啊？”李毓不乐意了，“阿耶，江南可是你赐给我的封地。按照规矩，我长大成年就该回封地了。”话说回来，长安城他都玩遍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新鲜感了。等明年他成年了，他就回自己的封地，在江南玩一段时间。
“朕可以把你的封地收回来。”李世民板着脸说道，“你的身子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
“我可以坐船去啊。”陆路坐马车，肯定是非常折腾的，但是走水路坐船就舒服多了。
“小鱼儿，坐船会很闷的，而且也不好受。”李治也怕李毓真的要去江南。“你坐几日就会受不了。”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瞎折腾了。”李世民后悔自己刚才拿奏折砸小儿子，让小儿子想起了江南。
李毓知道李世民跟李治在担心什么，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阿耶，你和阿娘太过惊弓之鸟了。”自从七年前他中毒，身子变得不好，阿耶和阿娘他们对他就是十分紧张，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没了。“我现在好好地，不可能说死就死，你们不用这么担心的。”平时，他说个死字，阿耶和阿娘就非常紧张不安，好像他一说死就真的要死一样。
“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个兔崽子不要把死随便挂在嘴边。”李世民气哼哼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朕和观音婢担心你，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长安，不要去江南。”
“小鱼儿，你去江南了，我怎么办？”李治故意可怜兮兮地望着李毓。
“呃……我就是说说。”李毓当然没有忘记李治，也没有忘记李治参与夺权中。在李治没有当上皇帝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李治的。“等我以后身子好了，我再去江南看看，总行吧？”
“日后再说。”见小儿子暂时放弃去江南的打算，李世民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兔崽子一向说风就是雨，他说他明年要去江南，他就真的很有可能去江南，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江南。
为了以防万一，得跟观音婢商量下，今年就给这个小兔崽子定亲。等到明年，小兔崽子成年了，就让他成亲。等他成亲生了孩子，他就乱跑不成了。
“唉，好无聊啊。”李毓又重新躺回在地上。
“你要是觉得无聊，朕安排事情给你做。”给这小子安排点事情做，省的这小子成天想着出去玩。
“不要。”李毓想也没想地拒绝掉，“我宁愿无聊死，也不要去做事。”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身子不好，阿耶你不要乱来。”
李世民：“……刚刚是谁说自己的身子好了不少，怎么现在又不好了？“李毓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叫我干事，那我身子肯定不好。你不叫我干事，那我身子肯定好。”
李世民：“……”这是他儿子？
要不是看在这小兔崽子身子不好的份上，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
站在一旁的冯永拼命忍着笑，没有让自己笑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给李泰请安行礼的声音。
“参见卫王殿下。”
一听卫王李泰来了，李毓微微地挑了下眉头，眼底划过一抹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 鲤鱼：做一条咸鱼，一条富有的咸鱼。
作者：这也是我的人生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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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130
卫王李泰走进弘文馆内；见李治和李毓都在，眸光微微一沉。
“儿参见父皇。”
刚刚还对李毓怒目而视的李世民，在见到卫王李泰后立马变了脸色；表情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青雀，起来吧。”
“谢父皇。”
李毓看到李二同志见到卫王李泰立刻就变成慈父，故意发出啧啧啧地声音。
李治这时站起身朝卫王李泰行了个礼：“四哥。”
李毓则继续躺在地上；双手抱拳朝卫王李泰行了个礼；非常敷衍地叫了一声：“四哥。”
卫王李泰见李毓都没有起身给他行礼，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快。
“小鱼儿，你怎么躺在地上？”卫王李泰一见到李毓，就忍不住进入训人模式，“这里是弘文馆，你这样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李毓不爱听这话；颇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阿耶都没说我，四哥你倒好；一来就说我；比阿耶管得还宽。”
“你……”卫王李泰没想到李毓敢当着李世民的面怼他，随即他转头望向李世民，语气控诉道，“父皇；您看看小鱼儿成什么样了。”
李世民摆摆手说：“随他去；不要管他。”
卫王李泰见李世民这么纵容李毓，心里很是不满，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父皇，儿写了一幅字，想请您看看。”
一听四儿子又写字了；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致，“快来给朕看看。”
李毓见卫王李泰又拿书法来讨李二同志的欢心，很是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地对李治说道：“又来拿书法拍阿耶的马屁。”
李治忍着笑，对李毓使了使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李世民从卫王李泰手里接过字画，一边欣赏，一边赞赏道，“好字！好字！好字！青雀，你的字又进步了！”
“父皇真的觉得我的字进步了吗？”卫王李泰有些不敢相信，“这段时日，我写得不太顺。昨天难得写顺，所以就拿来给您瞧瞧。”
“四哥，你心不静，字自然写不顺。”李毓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四哥，你想的事情太多，心中有太多杂念，静不下心来写字，这字自然写不好。”
卫王李泰听到李毓这么说，立马语气不太好地说道：“你懂什么。”
李毓挑眉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说完，他又说道，“你看看你，我还没有说两句话，你就发火，这就是心不静的表现。”
李世民瞧着小儿子故意挑衅四儿子，担心小儿子和四儿子会吵起来。
“小兔崽子，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滚出去吧。”
李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连忙坐起身不满地瞪着李世民说道：“阿耶，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不过就说四哥两句心不静，你就叫我滚。”说完，他忽然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着李世民和卫王李泰说道，“哦……我知道了，在阿耶心里只有四哥一个宝贝儿子，我们都是捡来的。”
“兔崽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李毓这时站起身，抬手拍了拍屁股，“在四哥来之前，你对我可是龇牙咧嘴的。四哥一来，你老人家立马就变了副嘴脸，一脸温和慈爱，一副慈父的表情。”
卫王李泰听到李毓这么没大没小地跟李世民说话，立马呵斥道：“李毓，你怎么跟父皇说话的？”
李毓没有搭理卫王李泰，继续怼李世民道：“我刚才就说了四哥两句，你老人家就心疼上了，叫我滚。”说着，他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就是四哥会书法么，你就把四哥当个宝来疼。”
李治担心李世民会生气，连忙站起身走到李毓身边，伸手拉了拉李毓的手臂，小声地说道：“小鱼儿别说了。”
“九哥，我偏要说。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李毓递给李治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就因为四哥的字写地好，你老人家一直偏爱四哥，这才导致……”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但是他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李毓！”提到先太子李承干，卫王李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沉声地呵斥李毓，“父皇让你滚出去，你还不滚下去！”
“让他说。”李世民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继续说。”
“父皇……”
卫王李泰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李世民用眼神阻止了。
“切！”李毓发出一声不屑地嘲讽声，“谁还不会书法啊！”说完，就蹲下身，拿起李治之前处理公文的毛笔，从一堆公文里抽出一张宣纸，用瘦金体写下三个字“滚就滚”。
写完就把手中毛笔仍在地上，李毓拉着李治从弘文馆中退了出去。
“李毓！”卫王李泰没想到李毓这么胆大妄为，“父皇，你看李毓他……你一定要严惩他……”
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