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三他们觉得对方是哑巴身体有疾注定不能继承大统,可他却不这么想。
    连御医也说了,对方嗓子没问题,说不出话说是病久了造成的心理问题,可万一哪一天老五能说话了呢?再者,老五万一就是假装的,故意想避开锋头呢?
    平日里见不到人,这次却是个机会。
    二皇子故作担忧不已,五弟这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既然来了,本王还是去瞧一眼才放心,再不行本王派几个得力的丫鬟来照顾一二,这府里都是小厮,难免不如丫鬟用着细心。
    常三又在心里骂了二皇子一声,面上笑嘻嘻,主要是爷不喜女子近身侍奉,这个小的着实做不了主。
    那本王就亲自去问问五弟,喝了药睡下不妨事,本王今日左右无事,就过去耐心等等,五弟的安危才是要事,本王这不亲眼看一看,心里不踏实。说着,直接起身朝主院去,常三差点没骂人,可他还真不敢。
    管家等人看过来,常三在二皇子身后摇摇头。
    他们只好让开身。
    焦昀就那么坐着,没想到二皇子这么给力,竟然连人都见到了,这次肯定能见到人了,说不定还能说上话,他摸了摸鼻子,低咳一声,姐夫等等我,我也是来看五殿下的,咱们一起啊。
    说罢在常三一脸便秘的面容下匆匆跑去跟在二皇子身后。
    常三揉揉眉心,这一个两个的,也太不省心。他朝暗处打了个手势,顿时有影子无声无息几个纵身先一步前往前院。
    焦昀跟在二皇子身后,视线落在五皇子这苑子里,不大的苑子,收拾的很干净,却也冷冷清清的,一路上都遇不到两个下人,可以说是很落魄了。
    可这对焦昀来说却是好事,他有钱啊,落魄好,说明没钱,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箱子金子打动不了五皇子没事,那就两箱子!
    常三心不甘情不愿带着焦昀他们到前院时,只有三四个下人守在门口,见到他们俯身行礼。
    常三看了眼常四,常四打开门,将两人迎进。去,其余人都挡在外头,王爷,世子,爷喝了药刚睡下,怕是还要一两个时辰才会醒,您看这
    常四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不敢大声惊扰到厢房内室的人。
    焦昀随着二皇子往里走,二皇子随意摆摆手,无碍,本王就看一眼,等老五醒来即可。
    焦昀一句话不说,他就牢牢跟在二皇子身后,只是等靠近一些,就远远瞧见内室的床榻上背对着他们侧卧着一人,两边的床幔落下,只能隐隐看到有人,二皇子看到人也放下心,嗅了嗅房间里浓郁的药味,信了几分,不过他今日不见到人是不会走的。
    也没过去,就直接回到外间,坐在软榻上,摆弄下了一半的棋枰,压低声音,你们随意,本王坐着等老五醒来。
    常四等人也无法,只能留下一个下人侍奉在侧,他则是走了出去。
    等门一关,常四说去倒茶,把常三给带走了。
    常三等拐弯听不到他们的话,才黑下来,这二皇子也不知打什么主意,还真就不走了。爷真睡下了?
    还能打什么主意,想亲眼确定爷是不是真的哑巴。至于爷,你觉得那个是爷?常四抹了一把脸,愁得不行。
    常三心里咯噔一下,我去之前爷不是还睡着?
    常四谷欠哭无泪,爷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去了后院,估摸着现在在冰窖。这都是什么事儿,里头躺着的那个是假装的,行了,你赶紧去找田先生怎么办,这万一二皇子真的一直等下去,也不能一直不醒啊?先让田先生想办法把爷给从冰窖弄出来,爷这还病着,这是不要命了啊?以前爷虽然也去,可也没这么频繁啊,以前呆得没这么久,这次这么去两次,这身体绝对扛不住。
    常三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不敢耽搁。
    常四等他走了,这才匆匆回到二皇子身边,怕他又耍花样。
    焦昀坐着哪里陪着等了半个时辰,总觉得里头那个躺着的绝不会是五皇子,毕竟他知晓剧情,五皇子最讨厌的就是宁家人,能这么一起待在一个房内半个时辰已经是稀罕。
    所以五皇子怕不在这里。
    焦昀故意其间灌了不少茶水,寻个由头要去如厕。
    常四不敢走,他重点监视的重点是二皇子,让一个小厮带焦昀去茅房。
    焦昀走出房间才松口气,松了松肩膀,摸了额头上的汗,因为五皇子病了房间都是关着的,这会儿可是六七月份,热得他整个人都快懵了,边走边拿袖子扇风,等到了地方,放了水。
    往回走的时候,却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小厮紧张看去,世子爷,你怎么了?
    焦昀蹲下来捂着肚子,不行了,我估摸着是灌的茶水太多了,这肚子受不住,肠子像是搅成一团疼得厉害,你赶紧扶我去那个亭子里歇歇。
    那小厮不敢耽搁,赶紧扶着他去了亭子里。
    到了亭子里焦昀脸白得吓人,额头上也都是冷汗,躺在那里,虚弱地拽着小厮的衣袖,我、我快不行了,去喊个大夫过来疼死我了,快、快去!
    小厮也急了,可他不敢走啊,常公子他们说了不许他们离开这位世子爷一步,加上因为防着二皇子,大多数人都去前院守着了。
    可看聿世子这模样不像作伪,他只能咬咬牙,世子爷,你可不能乱走啊?小的去去就回。
    焦昀装作疼得说不出话来,摆摆手。
    小厮咬咬牙跑了。
    焦昀哎呦演了好几下,耳朵仔细听着,确定四周没人,不过也怕有暗卫或者别的守着,他装作坐起身疼得不行的模样,就这么抚着石椅慢慢往外挪,有人吗?本世子快死了
    这么直挺挺喊了好几遍,最后一路顺着往外走。
    焦昀想了,要是有人阻拦,他就装病的不行想回去,要是没人,那再好不过的事。
    二皇子今个儿怕是注定见不到人了,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也是焦昀幸运,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二皇子那里,他装作迷路一直摸到后院,突然听到前头有动静,焦昀吓了一跳,赶紧躲在草丛里。
    拨开一条缝隙,远远就瞧见那个常三带着一人匆匆也往后院去,两人行色匆匆的,脸色都不好看,凝重而又不安。
    焦昀远远瞧着,因为距离远一开始他没看清常三身边那人的模样,可等到了不远处后院入口的拱门,那人原本与常三说话,突然侧过脸,等焦昀突然望着那侧脸的一瞬间,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嗡的一下炸开了。
    不、不可能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田仁奇?明明当年说是除了驿站的人还有三具尸体,一具他的,一具聂小柏的,另外一具,自然就是当初带走聂小柏的田仁奇,可他如今竟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这怎么可能?
    第91章
    焦昀的脸惨白一片; 死死咬着牙盯着行色匆匆的两人绕过拱门往后院去了。
    如果是以往常三肯定会发现焦昀的存在,只是这时候大概担心冰窖里不肯出来的主子,怕万一病上加病如同当年一样昏迷不醒怎么办?
    第81章
    当初救醒来之后造成的后果已经是不能说话,这次如果再拖下去不出来
    常三带着田先生匆匆去冰窖; 生怕再迟一步爷会冻死在里头。
    焦昀躲在那里好一会儿,直到脑子被自己强迫性冷静下来; 他白着脸; 却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希冀,也许、也许田仁奇还活着说不定聂小柏也活着也说不定对不对?
    可这个希望他甚至不敢往深里想,他怕; 怕希望越大; 到时候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望。
    焦昀很快回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一把脸; 快速跟了上去; 他越过拱门; 就要往之前两人离开的方向去时,发现有细微的动静传来; 他赶紧重新躲起来; 为了怕被发现,他这次躲得有些远。
    直到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躲在暗处盯着常三从一个方向来的身影,之前跟他一起过来的田仁奇并没有一起出来。
    焦昀把自己的身形缩在角落,如果常三发现; 他就躲进空间,等晚上再出来,他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田仁奇没死却非要弄三具尸体在那里,之前因为聂小柏的死他不敢回忆,怕一旦想起就止不住心底的思念与痛苦。
    可如今有了那么一丝希冀,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田仁奇,甚至之前并未接触过这人,说是从武淳县周大人派来的,可为何这些人周大人不告知他反而先通知聂小柏?
    常三没发现焦昀,平时后院并未有人敢过来,那些下人没这个胆子,加上府里的人并不多,府里的暗卫也去监视二皇子,相信也不会让二皇子过来后院。
    不过这次他们单单忘记还跟着一个聿世子。
    焦昀等常三离开本来想去他来时的方向,却又怕等下与别人迎面撞上,他等了一会儿没人出来,想到等下那个小厮带大夫回来发现他不在找起来,他咬牙,就算真的遇到田仁奇到时候再说。
    至于田仁奇不认识他,这些先往后,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大不了到时候真的有危险,他就躲进空间里去。
    焦昀从角落出来,朝着常三刚刚匆匆出来的方向往那边走,发现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后院冷静的像是一个废苑,他皱着眉,脚步很轻,却也警惕瞧着四周。
    还要分神低着头瞧着一些细微的脚印,大概这里平时没人来,所以别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只有被人走过的地方尘土有些凌乱,他沿着这细微的区别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处,四周依然空无一人。
    他奇怪,田仁奇明明没跟着出来,跑哪儿去了?
    焦昀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只觉得丝丝凉气蔓延开,他搓了搓手臂,不过天气热,这凉气倒是让他觉得浑身没这么不适,他伸。出手朝前推了一把,顿时藏在巨石正中的石门推开,顿时更多的寒气透出来。
    大概是并未关紧,所以一推就开了。
    难道田仁奇在这个冰窖里?
    焦昀不确定,可咬咬牙,还是闪身走了冰窖,顺便把门给重新合上,为了防止等下出不去,他与之前一般留了一条缝隙。
    等做完这一切,焦昀抬步往里走,只是一进。去,顿时觉得周围冷得让人发颤,四周像是一个冰宫,从外面瞧着只是一处假山石,可往里走,却豁然开朗。里面的空间很大,四处都是巨大的冰块,而墙壁里则是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因为到处都是,让整个冰窖亮如白昼,又不会让这些冰块像是火把一样融化。
    而这样层层叠叠的冰层分为两部分,外围一部分,内里一部分,外面的冰层修建的很厚,几乎只留出一条小道容人通过,目的想必是要把外界的炎热给彻底阻绝开,丝毫不会将热气融化到里面。
    而越往里走,视线才开阔起来,不过依然不变的就是四周镶嵌的夜明珠,以及厚厚透明的冰层,仿佛误入冰天雪地的冰世界。
    焦昀眉毛头发上几乎是立刻染上一层冰霜,冷得他抖了抖,这里太冷了。
    他绕了一圈并未看到有活人,田仁奇并未在这里,不过唯一奇怪的,就是除了四周的巨大冰块之外,这内里的冰窖正中央摆着一个长方形更大的冰块。
    他原本并未注意到,如今瞧着这东西,怎么越瞧越像是棺材?难道这是个冰棺?
    焦昀望着那个冰棺,像是有什么吸引着他往那边去,他没忍住一步步朝那里走去。
    直到走到冰棺前,饶是焦昀猜到某些可能性,可真的看到冰棺里躺着的人时,焦昀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种陌生恍惚的感觉弥漫开,他怔怔傻傻地站在冰棺前,望着里面即使全身都布满冰霜却依然能窥探出面容的少年。
    焦昀望着冰棺里的少年,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从未这么置身事外般瞧着这张脸,熟悉是因为他曾经顶。着这张脸活了十多年。
    冰棺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死之前的尸体,只是尸体即使早就弄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污,可喉间的一个血口却预示着当初除了胸口的三根让他丧命的羽箭之外,那个叫宁羽的最后三根也射了过来,其中一根穿喉而过。
    焦昀望着冰棺里的自己,没忍住落下一滴泪,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田仁奇会在这里了,如果聂小柏没死,那田仁奇在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可是能在五皇子府的冰窖里存放着自己的身体,他想到那位突然出现的五皇子,那位失了声的状元郎。
    焦昀望着冰棺里自己喉间的伤口,突然明白为何他会失了声
    一种想哭却又想笑的情绪蔓延开,可越是如此,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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