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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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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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笠阳呼吸气得在打颤:“她说,她是我的亲奶奶。这都什么事儿啊?”

    陈恪青默了默,说:“血缘上来说,她是你的亲奶奶……可能她是想带走小雨,让你认她。”

    何笠阳傻眼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什么人?”

    陈恪青避而不谈,说:“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找到小雨要紧。等泽宇来了,问问他昨天把人弄哪去了。”

    说到这个何笠阳就更生气了:“呵,你什么时候和你弟弟联系上的?”

    陈恪青:“……”

    何笠阳咄咄逼人地问:“你说啊!你别总是这样我逼一步你才走一步!”

    陈恪青不敢看他:“刚变成这样,我就告诉泽宇了。”

    何笠阳是真的笑了:“敢情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既然你家里人都知道了,你干嘛还要赖在我这里?!陈恪青!!!”

    陈恪青像是被锤了一下的石头,闷声说:“因为我不想离婚啊。”

    何笠阳:“……”

    何笠阳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他转过身坐着,都不想再多看陈恪青一眼。

    陈泽宇来了,很尴尬地和他打招呼:“嫂……呃,何……阳哥?”

    何笠阳正准备问他,警察又过来了,惊喜地告诉他:“城西的民警说有个老太把你的孩子送到了警察局。”

    虚惊一场。

    第28章 第二十三天

    因为不是本地人; 又迷路; 还说着一口方言,所以程芳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警察局,而且她说话口音还挺重的,警察刚开始还听不太懂她说什么; 就看到她抓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还不情不愿的。但这时候有个小孩走丢的报警已经传到了各分区,大家很快发现这个小男孩就是正在寻找的走丢的小男孩。

    何笠阳没办法安然若素地在房间里等着,在警察局门口徘徊眺望,终于看到警车过来了。

    小雨离家出走失败,垂头丧气地下了车,他也知道不听爸爸的话是不对的; 又有些害怕; 躲在警察后面,不敢看何笠阳。

    何笠阳满肚子的气,但不知道从何发泄向谁发泄; 板着脸走过去硬是把小雨拽出来,旁人都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当场揍小孩。小雨像头倔强的小牛一样梗着脖子和他较劲; 小脸涨得通红; 一大一小拔河起来; 但不管小雨的意志再怎么鉴定,小孩毕竟是小孩,不可能能和爸爸比力气; 被何笠阳拎到身前,他弯下腰,动作略微粗鲁地上上下下检查他的身体:“站好!扭什么扭?爸爸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小雨这才看到爸爸通红的眼眶,脸上虽然有生气,但是更多的是着急和担心,不由地愣了愣。

    可是,他还没有达到自己离家出走的目的的,小孩子都是很善于观察的,他知道爸爸爱自己,马上趁这个机会提出条件:“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你觉得小明那么好那么乖,那就让他当你的小孩吧,我不要你当我的爸爸了。”

    何笠阳是被老公又被儿子气,气得肝疼:“你说什么混账话!你还不要我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他慢慢蹲下来,握着小雨的手,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地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爸爸怎么办好?”

    说的小雨心里直发慌,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看爸爸快哭起来觉得不是很好受,正要服软说对不起,眼角瞧见一个人影接近,他转过头,看到陈恪青,逆反心一下子腾起,指着陈恪青,气得脱口而出,因为气过头反倒结巴了:“我写了、写了纸条,让他走,不然我不回家。”

    陈恪青被小雨这样指着鼻子嫌弃,觉得爸爸的心真的碎了一地。

    何笠阳看这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顿时觉得无比头疼,他转移话题说:“送你去警察局的奶奶呢?爸爸得谢谢她。”

    小雨毕竟是小孩子,一下子就被何笠阳带跑了,哼唧唧地说:“奶奶走了。”

    何笠阳教育他:“你和她说谢谢了吗?”

    小雨说:“我又没要她带我找警察叔叔。”

    何笠阳拎着他,他扭得衣服直往上蹭,腰都露出来了,看的何笠阳皱眉,但还是要耐着性子哄他:“你也该玩够了吧?回家爸爸给你做大虾吃,你最喜欢的。”

    小雨不屑地撇嘴,嘲笑说:“你哄哄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差不多。”

    何笠阳:“……”

    他居然有点觉得小雨做这个表情的时候特别像陈恪青,都是被陈恪青教坏的!

    作为罪魁祸首的陈恪青整个人都紧绷着,他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那我走吧?”

    何笠阳转过头,惊讶地盯着陈恪青,他有时候是觉得陈恪青这事很麻烦,但既然他答应了陈恪青帮他还约好了是三十天,他不会主动爽约,也不止因为这个,他现在也需要陈恪青回答一些必要的问题……陈恪青现在提出要走,未免有一天逃避回答的嫌疑。

    这算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小雨却很高兴,觉得自己大获全胜了,说:“你要去哪?”

    陈恪青犹豫着说:“我去……泽宇……叔叔家。”

    小雨愣了愣,陈泽宇是他叔叔才对!把小明赶跑,但他却去了泽宇叔叔家,依然让他不满意,咄咄逼人地说:“你就没有自己家吗?干嘛总是去别人家?”

    陈恪青的目光黯了黯:自己的家?他曾经有过,但是散了,他费尽心机也挽回不了。

    何笠阳忍不住问他:“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陈恪青沉声反问他:“那我能怎么办?”

    陈恪青跟着陈泽宇走了,表示学校那边的手续他会自己再去办。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夜幕早就落下,何笠阳的心情非常糟糕,连回去的路上遇到的每个十字路口也全是红灯,像是老天爷在和他各种作对。

    他望着都市深处的夜色,心底一片茫然,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到底该不该去找回过去的记忆?

    陈恪青说不想和他离婚,他当初……又何尝想呢?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第二天,何笠阳独自去了k城。他在城里兜兜转转才终于找到了上次他偶然进去过的那个小院子,但是门落着锁,看着没人在家。何笠阳问了下邻居住在这的人去哪了,一个老婆婆告诉他:“这家老太婆说去城里找孙子享福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孙子?就是指我吗?何笠阳怅然若失地点点头,问还知道这家人的事情吗?她孙子是谁?

    老婆婆带着几分鄙夷说:“她儿子搞二椅子把媳妇儿气跑了,后来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坟都没钱修。”

    何笠阳:“……”

    他发现一件事有点不太对劲,这里的人说方言,口音还挺重,他竟然完全能听懂。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回忆,记忆里那些人都是说这种方言的,他努力地去回忆……在被奶奶接走之前,他不是曾经在亲戚家寄住过吗?那些“亲戚”后来都没有再见过一面,他连那些人的名字和模样都记不起来,只记得礼貌但是疏离……

    憧憧的人影围着他,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造孽啊……”

    “真可怜……”

    “抚养权不能给他父亲那边的人,得给他找一户好的人家收养……”

    何笠阳越想越头疼,他停止了去深想。

    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问问奶奶吧,不管怎样,奶奶才真的是把他养育成人的人。

    第29章 第二十四天

    何笠阳这两天胡思乱想了很多; 假如奶奶真的不是他的亲奶奶……这似乎也并不是完全说不通的; 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缺乏家人之间的温情,不像其他同学的家里,老一辈爷爷奶奶总会溺爱孙子,但是奶奶从不会; 奶奶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有时候真的冷漠疏离过头了,他曾经以为那是个人性格导致的,现在想想说不定其实是因为他们不是亲祖孙。

    这种酸溜溜的想法只出现了一会儿,倒不是说他不够敬爱和信任奶奶,毕竟他早就到了知好歹的年纪,晓得一个人真的对你好才管你。可偶尔看到别人家里其乐融融还是会意难平; 为什么他家不能这样呢?何宛月到底是不是她的奶奶; 如果真的不是,那她为什么从来不说?爸爸呢?爸爸总不能作假吧?他有和爸爸在一起的回忆啊。

    “嘟……嘟……嘟……”

    电话一直打不通。

    何笠阳只好留言让奶奶看到短信后回电。

    祸不单行。

    回程的车开到半路抛锚,何笠阳气得砸了好几下方向盘。

    所有的一切都糟透了。

    他自己尝试着修了一下车; 除了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机油,车还是毫无动静,修不起来; 打电话找人把车拖走。

    费了一番周折才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小雨已经睡觉了; 何笠阳可睡不着,他身心俱疲,但是睡不着; 于是去厨房拿了一瓶酒,自斟自饮。

    没开灯。

    黑猫跳上茶几,坐下,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在光线幽暗的空间里仿佛发出荧荧的绿光。

    何笠阳喝醉了,醉醺醺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由地想,陈恪青在他们要签离婚协议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这样喝酒的吗?那么多年了,陈恪青到底在想些什么?陈恪青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是只是把他当成一种习惯。

    这是他的人生,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呢?

    何笠阳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没人能回答他。

    黑猫盯着他,忽然说:“你想要什么?”

    何笠阳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接着意识到似乎并不是他的幻觉,被吓得直接打了个寒颤,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黑猫。

    黑猫问他:“他用十年寿命和我换了三十天,你要用什么和我换?你想换什么?”

    ——何笠阳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了,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那应当是在夏天,周围的空气被烤得犹如流油般扭曲,他在一间老平房里,立式的电风扇在摇头,但他听不见一点声音,到处都没有人。

    这里是哪里?

    他想找个人。

    何笠阳推开门来到院子里,他看到那棵大树,走过去,有个小男孩蹲在大树旁边好像正在做什么。何笠阳皱着眉看他,辨认了一会儿,迟疑着试探地问:“陈恪青?”

    小陈恪青回过头,树上刻着“ +陈恪青=一辈子的好朋友”,空着一个地方,陈恪青笑着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那小刀塞到他的手里,说:“阳阳,把你的名字也刻上去。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不分开!”

    何笠阳“哦”了一声,他正准备刻,但是他突然陷入了疑惑之中:不对啊,我该刻什么名字呢?我是谁?阳阳,哪个阳阳?

    何笠阳转头问陈恪青:“我该刻哪个名字呢?”

    陈恪青笑说:“你傻不傻啊?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吗?你是阳阳啊,林向阳。”

    何笠阳下不了手,眉头紧皱,脑袋发疼:“不,我不是‘何笠阳’吗?”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击了他,他痛得抱着头,蹲下来,手上拿着的小刀也掉在了地上。

    何笠阳闭上眼睛,再睁开,周围的光线变得低暗,他看到那把小刀就掉在不远处,但好像旁边有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是……一片血泊。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太真实了。

    何笠阳一时间就吓得僵在原地,过了片刻,他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悚然而惊,差点以为就是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同之处,不,不是他,但和他有五六分肖似。

    他抬起头,看到陈恪青站在尸体的另一边,浑身发抖,望着他,他们之间大概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天堑般遥不可及。

    恐惧和困惑交织在心头。

    “陈恪青……”何笠阳对陈恪青说,他想要绕开尸体,刚移动了一步。

    脚踝突然被抓住了。

    何笠阳低头,看到那个男人费劲儿地抬起头,他满脸是血,尝试着说话,喉咙底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声响,艰难地嘶哑地吐出几个字:“阳阳……救救爸爸……”

    何笠阳跌坐在地上,陈恪青突然冲过来,虽然也在发抖,但还是踢开了那只血手,拉着他逃出去。

    他们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在一个水龙头旁边,陈恪青拉着他的手用水冲,他这才发现不仅是陈恪青满身是血,他自己也满身是血。

    他从未见过陈恪青感情表现如此外露的模样,他哭着说:“对不起,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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