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子也安慰他：“别自责了伏黑，说不定虎杖很快就能回来了。”
其他人纷纷投来视线，美美子接上姐姐的话：“那个，织梦哥哥不是被五条老师带回高专了吗……咒灵方会用虎杖来换织梦哥哥吗？”
这是个好问题。
而且——
如果真有这一朝，五条老师究竟是选云端织梦？还是选虎杖呢？
想到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也是个好问题。
*
继夏油杰来过又被一个电话匆匆喊走后，织梦还没松口气，封印室就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比起上一个一来就硬是把他抱在怀里大半天的客人，这位后来的一进门，织梦就决定喜欢她——
因为进来的这位白大褂女性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并走近递给了他。
“送给你。”
在令人暴躁不适的封印室里突然收到一大束新鲜的花，织梦原本糟糕的心情瞬间直升。
他果断接过，语气格外真挚：“谢谢！”
看着盘坐在软垫上的粉杉少年，抱着花喜笑颜开，全然没有了一开始阴郁的模样，家入硝子也跟着笑了。
“喜欢花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啊。”
心情超好的织梦不再吝啬回应：“花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了！”
原来那个人也喜欢花吗？真有眼光。
“那甜点喜欢吗？”穿着白大褂的棕发女性将另一只手拎着的纸盒。
“这是最近很火的一款甜点，要不要尝尝？”
有送花的好感加成，织梦很给面子地尝了甜点，并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还记得我吗？”
织梦奇怪地看她：“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瞬：“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咒灵的吗？”
“一觉醒来就是咒灵了啊，这还用怎么记？”
吃着甜点，织梦随口回答。
随即，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性：“你也把我当成那个人了吗？”
“那么你觉得自己是吗？”家入硝子反问。
织梦想了想，咽下嘴里的甜点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两个人见到我时的激动不是假的，高兴也不是假的，说的话也不像是假的，但是——”
“我的记忆里没有他们也不是假的啊！”
织梦咬着勺子看她：“那么，你觉得，我们谁是假的呢？”
家入硝子沉默了。
是啊，在两方都认为自己不假的时候，究竟是哪一方认错了呢？
“初次见面，我是家入硝子。”
穿着白大褂的棕发女性突然露出笑容，对他伸出了手。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既然分不出对错，那就重新开始吧。
犹豫了一下，织梦握住了她的手。
伴随着手腕抬起牵动的锁链声，是少年略带惋惜的声音。
“如果你是咒灵，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家入硝子顿时愣住。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挡在他们与织梦之间的最大阻碍——
是立场啊！
人与咒灵，注定了不可能会是同一立场。
就如同现在，立场在他们与织梦之间，划过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握着织梦的手，家入硝子却再无半点高兴可言。
*
做完任务，顺便买了束鲜花打算哄织梦开心的夏油杰接到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家入硝子：“回来后先来医务室一趟。”
夏油杰顿时了然：“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又去买了各色的甜点。
想了想后，又跑了一趟书店，把最近热卖的漫画和都买了一些，才坐上车让辅助监督送他回高专。
回到高专后，夏油杰让辅助监督帮忙把他买的东西都放到封印室外，他本人则是直奔医务室而去。
被指使着做份外事的辅助监督：……夏油特级也跟五条会长学坏了QAQ。
等到辅助监督辛辛苦苦跑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搬完，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戴着眼罩好奇看着他的白毛青年，差点没被吓到摔倒。
“五、五条会长！”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
罪魁祸首还一副你不行啊的表情摇头，看的人血压飙升。
但卑微的打工人只能压下飙升的血压，重新起身站稳，忍下了。
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白发青年问道：“这些东西谁让你放这里的？杰吗？”
“是的，这是夏油特级让我拿过来的。”
辅助监督老老实实地回答完，就被五条悟随手打发了。
“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是杰的辅助监督啊。”
对着辅助监督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白发青年低头看着门口这些明显是织梦喜欢的物品，狡黠一笑。
他果断打开封印室的门，语气荡漾。
“织梦织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
对立的不是人，而是立场。
第136章 IF番外二十三
当天下午； 高专的训练场迎来了一波来自最强的摧残。
同时，高专结界也因他们飙升过高的咒力而发出警报，惹得高专内的咒术师们以为是有敌袭纷纷赶来； 然后就看到了罪魁祸首的两人——
啊，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啊； 那就没事……等等两个老师怎么打起来了！
还没见过两人互殴场面的学生们疑惑又担心； 匆匆赶来的灰原雄却是熟练地招呼大家撤退。
学生们怀抱着满心的不解听话地走了，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
“轰隆隆——”
耳鸣了片刻，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学生们可怜的耳朵却引来了二次摧残。
“五条悟夏油杰你们在干什么！！！”
时隔多年，夜蛾正道堪比扩音器的怒吼再次重出江湖。让听过的人怀念，没听过的有了阴影。
因为声音真的真的好大好吵耳朵要聋了啊……
灰原雄感叹又怀念：“真是好多年没有听到夜蛾老师这样吼前辈们了。”
在场的学生们：？？？
就听灰原雄解释道：“我和七海当初入学后，因为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喜欢互相切磋，破坏力又太强； 夜蛾老师可是没少头疼呢。”
学生们：听起来很像五条老师会干的事！
“可是云端前辈睡着后； 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就没再这么打过架了。”
像是有些疑惑，但灰原雄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现在云端前辈回来了，前辈们也恢复正常了，真是太好了！”
学生们看向远处还未散去的烟尘； 再看看仿佛这些都只是小问题的灰原老师； 却是集体陷入了沉默。
这叫正常？以前经常拆学校还叫正常？灰原老师你是不是对正常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以及； 高专能活到现在正是太不容易了； 生（财）命（力）力着实令他们敬佩！
灰原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不过大家不用担心； 五条前辈会出钱把训练场重建的； 大家出几趟任务的时间训练场就能复原了。”
他们说高专怎么还能坚持到他们入学呢……破案了！
饱受摧残的东京咒术高专：QAQ！
突然，伏黑惠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 是吉野顺平的电话。
可他接通后； 对面却没有人说话； 伏黑惠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果断向着烟尘未散的方向跑去。
“五条老师——”
*
吉野顺平慌慌张张地回了家，连午饭都顾不得吃，生怕回晚了会出什么事。
回到家发现门是锁上的，吉野顺平也没有放下心，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在看的蓝发咒灵。
低头扫了扫玄关的鞋柜，里面的拖鞋没少，说明妈妈还没有回家？，吉野顺平总算是放下了心。
“哟，回来了，顺平？”
见他回来了，蓝发咒灵放下书对他打招呼。
吉野顺平心情复杂：“嗯，我回来了。”
蓝发咒灵对他露出甜腻的笑容：“在学校过的开心吗？”
“……真人先生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真人笑容更甚：“我都想知道！”
吉野顺平看着他，却是忍不住想起了笑容灿烂的虎杖。
“那……真人先生可以告诉我虎杖怎么样了吗？”
异色的眼眸闪了闪，真人笑容不变：“当然可以了，我们可是同伴啊——”
*
被敌人抓捕的第一天，织梦把敌人的高层统统见了一遍，并收获了一堆符合他喜好的礼物，甚至还有人为了争夺送给他的礼物打起了架（划掉）。
对此，织梦很困惑，织梦很茫然，织梦最后恍然了。
就像是虎杖悠仁对他有用，所以他没有伤害他还好好招待了一样，这些咒术师也是这么想的吧？
因为他还有用，比如说可以用他交换虎杖悠仁，所以这些人才这么做的。
想通了这一点，织梦收的就很坦然了。
毕竟互相利用嘛，他懂的。
除了上午见到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中午见到的五条悟，他下午还见到了灰原雄和夜蛾正道。
但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
看着这些人欣喜而怀念的目光，高兴而激动的话语，织梦面上微笑，内心实则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无聊。
这样的戏码看多了，其实很无趣。也不知道真人那边想出办法来救他没有——
“织梦。”
封印室的门再次开启，不久前刚来看过他的五条悟再次出现。
白发青年低头问他：“想离开这里吗？”
织梦果断点头：“当然。”
鬼才想待在满是封印符咒的地方！
白发青年笑了笑，道：“那我们来立下束缚吧。”
*
在此之前，才在夜蛾正道的怒吼下结束与夏油杰战斗的五条悟，接到伏黑惠的请求后，立刻从七海建人那里要来吉野顺平家的地址，就果断发动术式前往了。
但他还是来晚了——
明显因为战斗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客厅里，地面上躺着一个穿着高专。制服昏迷过去的，半人半咒灵的“怪物”。
以及，挑衅似的满地残秽，和丢在一旁不曾挂断的手机。
五条悟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注意到吉野顺平的状态很不好，白发青年压下心中的杀意弯腰把被恶意扭曲了灵魂的学生带回了高专。
使用术式直达医务室，五条悟喊道：“硝子，快来看看顺平！”
家入硝子听到声音，从一侧的房间走出来，看到病床上吉野顺平的模样后，瞳孔猛缩，立刻走近查看。
只见，病床上的少年整个人自上而下被竖切分割了一般，左边皮肤是正常的白色，右边却是绿色。
左半张脸是正常的，右半张脸变成了狰狞不知名的兽脸，乃至右臂手臂和右腿都是完全的怪物模样。
就连气息，也变成了人类和咒灵参半……整个人都被施术者恶意地扭曲了灵魂！
家入硝子沉着脸，试图用反转术式修复，但结果如她所知的一样无用。
她无力地放下手，闭了闭眼：“抱歉，这是作用在灵魂上的术式，我的反转术式无法修复灵魂……吉野君的状态和之前七海送来的那些改造人一样，是不可逆的。”
当初那些死去的改造人，她无法让他们变回人类状态安葬；现在的吉野顺平，她也无法将他被扭曲的半边身体恢复正常。
一旁的白发青年出声：“织梦应该可以吧？”
“……他会这么做吗？”家入硝子反问。
在上午见面后，她就清楚地意识到，哪怕对方确实是织梦，但没有了记忆还变成了咒灵的织梦，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织梦了——
“今天我去看织梦，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穿着白大褂的棕发女性看向他，眸光深深，暗藏着难言的悲切。
“他说，如果我是咒灵，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立场不同，哪怕重新来过，我们也无法再跟他成为朋友！”
对此，白发青年却是嗤之以鼻：“什么立场不立场的，老子才不在意，老子说织梦是我的朋友，他就是老子的朋友！”
说罢，他转身就走。
“你等着，我这就把织梦带过来给顺平治疗！”
*
在定好了束缚——
可以放织梦自由，但他必须要跟着五条悟活动；可以取下织梦脖颈的黑绳，但他要帮五条悟做三件事后，织梦总算是离开了逼仄不适的封印室。
接着，为了把脖颈能干扰术式的黑绳取掉，织梦就要去做五条悟要求的第一件事了。
跟着五条悟出了封印室，一路走去看到的是与外界不同，极具古朴的建筑风格。
“嘛，因为对外是宗教学校，外表总要符合一下实物嘛，至于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
身旁的白发青年语气轻快地解释道。
“而且，这也是织梦的母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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