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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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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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左孟东一把冲到侍卫与左晟之间,挡住左晟,厉声道:“保护父皇!”

    一切皆在刹那之间,所有人都以为娄景秀的目的是刺杀左晟,虽也有人嘴里喊着“保护太后”“保护皇后”“保护郡主”,不过注意力都在左晟身上。

    谁知道,娄景秀脱了戏服持着匕首,却是冲向了傅亭蕉!

    “呃——”在他的刀尖逼近傅亭蕉时,却被半路杀出的左夺熙一脚踹飞。

    左夺熙回转立身,护在了傅亭蕉身前,冷眼看着被他踹飞撞柱而吐了一脸血的娄景秀。

    只有他从头至尾目光都在傅亭蕉与娄景秀身上,所以当娄景秀突然行刺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九哥哥……”傅亭蕉心有余悸地挪到了左夺熙身后,揪他的衣服。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娄景秀无冤无仇,娄景秀居然会刺杀她。

    左夺熙料定她吓坏了:“你先回——”

    话音未落,便见江仪突然冲了上去:“娄公子……你利用我!”

    被踹出内伤的娄景秀心知自己一击未中便无翻身余地,看着四面准备上前擒拿他的侍卫,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不料竟见江仪冲了上来,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之机。

    他嘴角一笑,立刻握紧了匕首,迎面扑了上去。

    “仪姐姐小心!”江仪就坐在自己左侧,傅亭蕉立时便发现了,她无暇多想,下意识便追了上去,想拉回江仪。

    娄景秀一看,刀锋立转,直对傅亭蕉。

    左夺熙身形一动,便从旁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向娄景秀直接刺去。

    这是一场胜负已分、毫无悬念的比拼,娄景秀的匕首来不及触碰傅亭蕉与江仪分毫,就会被左夺熙一剑穿心。

    只是,众人都没料到,在江仪和傅亭蕉双双冲出去之后,武芫也没闲着,她武将世家出身,只是这么大了还未真正遇到过实战,此时就在她面前发生了行刺事件,对方的目的还是她的闺友,她又怎会坐视不理,所以,她也立刻施展轻功,从她们两人身后跃出,直接跃到两人身前去——

    这么一来,在左夺熙意欲一剑击杀娄景秀的时候,武芫便恰好跃到了两者之间。

    左夺熙眉头一蹙,只好赶紧收剑。

    娄景秀趁着这空隙,一鼓作气朝傅亭蕉刺去!

    左夺熙及时旋身,直接伸出左手握住了凌厉的匕首,随后腕间一转,便将匕首从娄景秀的手里抽。走,而后一剑刺去,直取了他的要害。

    毫不犹豫,干净利落,以一己之力在片刻之间完结了这次行刺。

    娄景秀口吐鲜血,沉重的身子轰然倒地,粗声喘息着,已然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而左夺熙……



    帝王娇 第31节

    

“九哥哥!”傅亭蕉颤抖着握住他的手,顿时哭得很厉害,“九哥哥……你的手在流血……痛吗……”

    他刚刚为了阻止娄景秀伤到她,直接空手握住了利刃……

    “没事。”左夺熙微微蜷起手,不想让傅亭蕉看到伤口。

    “把这个刺客擒住,朕要审他。”左晟沉声道,“太医何在?!”

    胡太医连忙越过还处在混乱中的众人,跪地道:“回皇上,微臣在此!只是微臣今日赴宴,未曾带药箱,方才已命药仆前去太医院取来,微臣先为九皇子殿下止血……”

    “我随你去太医院。”话音未落,左夺熙便截断了他。

    胡太医一愣,刺客被抓住了,看皇上的意思是要立刻就审,他以为九皇子应当也是要留在此处听审的,不过他不好驳什么,只好一边说着:“如此便更好了,太医院的药材自是更全一些。”一边抬眼瞧左晟的意思。

    左夺熙侧头对傅亭蕉道:“你陪我去。”

    傅亭蕉立刻连连点头。

    她虽然很好奇娄景秀为何要刺杀她,但是她更在意左夺熙此时还在流血的手,心里只想着赶紧给他上药止血,以后再问刺杀她的缘由。

    这会儿左夺熙特意提出要她陪着去,她心里顿时柔软成一片,她的九哥哥在受伤的时候,唯一想要依赖的人,是她……

    左晟见左夺熙特意带上傅亭蕉,心里便有了几分明白,不由得与太后对视一眼,太后点头,应是与他想到一处儿去了,便也点头:“你们快些去治伤吧。”

    胡太医应了一声,连忙起身,与傅亭蕉一左一右地伴着左夺熙走了。

    武芫看着傅亭蕉与左夺熙离去的背影,一时又想追上去,一时又迈不开脚步。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学艺不精,贸贸然跳到了左夺熙与娄景秀中间,反而好心干了坏事,导致左夺熙非但没一剑击杀娄景秀,还受了伤。

    她想追上去道个歉,又觉得这会儿不是好时机,左夺熙特意叫傅亭蕉陪他去,自然是不想别人掺和进去,而傅亭蕉素日就最亲近她九哥哥,这时肯定满心满眼都是受伤的九皇子,眼里心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

    况且,她身边还有个看起来更自责的江仪,她真怕江仪会一不小心做傻事,她得盯着……

    江仪此刻正看着奄奄一息的娄景秀垂头落泪,她竟是从未想到,会因为自己惹出今天这个祸端来。

    都怪她识人不清!

    她与娄景秀也是私下见过两次的,若非私下见过,只是看他画着戏妆在台上唱戏,她也不会那般芳心暗许。

    而让傅亭蕉请他进宫唱戏的想法,其实是他私下与她见面时提出的。

    当时,娄景秀的意思是两人多了一次见面的机会,他可以再给她唱一出戏,而她也傻傻地信了。

    而今看来,原来都是他为了行刺傅亭蕉想出来的借口。

    她以为他也倾心于自己,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一丝感情也无,从头到尾不曾顾虑到他行刺之后她的处境,刚刚那直接朝她刺过来准备劫持她的举动,更是让她刹那心凉,一切迤逦情愫顿时被一盆凉水浇醒!

    只是,傅亭蕉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拼上性命刺杀她?要知道即便他行刺成功了,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宫了……

    “你为何要刺杀骄阳郡主?”太后面沉如水,所有的愤怒都掩盖在握紧椅子的手上,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因为她爹!”娄景秀吐出一口血水,铿然道,“傅横这个所谓的镇南王,为了自己的功绩,只顾战争胜利而不顾百姓疾苦,我父母曾是边关月兰的百姓,因为傅横我父母都死于战乱,我恨他!”

    他恨的,也有眼前的左晟。若非左晟同意甚至是指使,傅横也岂会轻易发动战争。

    但是,对于直接造成月兰战乱,害死他父母的傅横,他更恨一筹。

    他父母死时,他才十五六岁,根本接近不了镇南王大将军傅横,只好随邻居辗转流落到了京城,进入了一个戏班子,逐渐安稳下来。

    原本,他已经绝了那颗报仇的心,谁知道意外被江仪看上,又得知江仪是傅横女儿傅亭蕉的闺友,报仇的心便死灰复燃。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刺杀傅横了,那么便杀了他的女儿,让他尝尝最亲之人死去的滋味,那也是极好的!

    唱戏时,他看着正在笑着与江仪说话的无辜小郡主,也曾动摇过,想将目标移到正对着戏台中间的左晟身上。

    但是,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郡主,比刺杀左晟要容易得许多,而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所以,他的匕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着傅亭蕉刺去了。

    当时,所有人都在保护皇上,他原本应是可以成功的,却没想到左夺熙会突然出现……

    “刺杀郡主,罪无可赦。”左晟听完,面上一丝波动也无,似是早已猜到。

    傅亭蕉一个住在宫里的郡主,平时纵是出宫也有左夺熙陪着,若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早就会被解决掉,便是当下不曾解决,他们也应当知晓这些情况。

    而这么多年下来,从未有任何傅亭蕉与人结怨的事传出来。

    还是这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深仇大恨。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父亲傅横被人记恨,那人移恨到了她的身上。

    傅横作为北漠的大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同时,必然得罪不少人,因他行事喜欢硬来,一切只为取得战事胜利,所以偶尔也会不顾百姓的处境,因此被百姓仇恨也是极有可能的。

    左晟不是不知道这点,但是北漠需要这样的将才所,以对于傅横的做法,他是默认的。

    很多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些百姓的安宁,才能取得北漠最大的利益,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无论是他,还是朝中的文武百官,甚至是不涉政事的太后和百姓中的聪明人,都明白这一点。

    但是这点,对于从小都在“父亲是疼爱自己的温柔大好人”的熏陶下长大的傅亭蕉来说,便有些过于残忍了。

    他与太后还有傅横,在傅亭蕉长大的过程中,都一直悉心地保护着她,不希望她知道太多晦暗之事,沾染太多是是非非,所以从不与她多说朝政之事,更不会与她说及沙场、战争、死亡。在她面前,傅横也一直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而非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与他们一样想的,也有左夺熙吧。

    这孩子虽然只比傅亭蕉大五岁多,却比她知事得早得多,早已在浑然不觉中,默默地保护着她了,无论是刚才第一个挺身而出,还是特意带走了傅亭蕉——

    他也定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故意带她离开此处。

    左晟思虑片刻,道:“这刺客是个疯子,在此胡言乱语,以无稽之谈中伤镇南王,还意欲刺杀郡主,论罪当诛。来人,即刻将他处死!”

    他没有将娄景秀入狱候审,免得傅亭蕉再去找娄景秀问缘由,而以这样的理由当场处死娄景秀,并非为了维护傅横本人都不在意的好人形象,而是为了维护傅亭蕉纯善的心。

    他这么一说,底下的人自然知道往后该怎么说。

    便是有不识趣的蠢人跟傅亭蕉说了实话,至少她没有当面看着娄景秀痛苦地诉说自己父母双亡的缘故,绝望地憎恨她父亲,她心里不会留下太深的痕迹。

    况且,看着娄景秀身负重伤的样子,怕也是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

    对于意图刺杀傅亭蕉的人,左夺熙又怎会手下留情,那一剑是致命的。

    至于戏班子那些人,还得关起来再审一审,还有娄景秀的身份是否真的如他所言,也要再彻查一番,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

    左晟说完这句话,在场之人也便明白了,往后若郡主追问起刺客行刺的缘故,便以这刺客已经疯癫为理由,不必再说其他。

    侍卫们得了令,便拿着绳子上前,将结好的夺命圈套入了娄景秀的脖子中,慢慢勒紧。

    年轻的女妇和她们的孩子,都在行刺之事发生后被带下去压惊了,剩下的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刺客被处死,这种平常小事,在他们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江仪忍不住握紧双拳,低头垂泪。

    武芫于心不忍,偷偷拉起她的手,默默安抚她。

    江仪反手握住她唯一的安慰,而后便看着套在娄景秀脖子上的绳套一点点缩小,一点点将他所有的呼吸都夺取。

    直至他面色青黑地闭上了双眼,垂下了头颅。

    *****

    在太医院,胡太医已经给左夺熙上了药,包扎好了。

    傅亭蕉全程看着太医上药,一边不停地问左夺熙疼不疼。

    左夺熙只好一遍遍地回她:“一点也不疼。”

    待他包扎好之后,太医在左夺熙的示意下先退了出去。

    傅亭蕉则想和他重回御花园,问清楚娄景秀怎么会对她如此仇恨,左夺熙却往太医院简陋的竹床上一躺:“疼。”

    傅亭蕉顿时紧张:“是手疼吗?蕉蕉再叫太医来!”

    左夺熙摇头:“不必。不疼了。”

    傅亭蕉又道:“那我们……”

    左夺熙打断她:“我想躺下休息一会儿。”

    傅亭蕉怎会舍下他离去,只好乖乖地坐在竹床边的竹椅上,撑着下巴流眼泪。都是因为她,娄景秀才会进宫唱戏,也是因为她,九哥哥才会空手接白刃……刚刚包扎的时候她看见了,在他的手心和一节骨节处,有两道深深的划痕,痕迹之深,恐怕已经伤到了骨头……

    她抽了抽鼻子,眼泪流得更加汹涌:“那个娄景秀跟蕉蕉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

    左夺熙见她提及娄景秀,哭得稀里哗啦,不由打断她:“他刺杀郡主,罪无可赦,现在必定被判处死罪了,你……你在为他伤心?”

    “才不是!他那么坏,罪有应得。”傅亭蕉呜呜着摇头,“蕉蕉在为九哥哥的伤心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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