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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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君再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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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顷竹的心不知为何,狠狠地震了一下。

    就好像……就好像看见了阿文。

    封顷竹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不待细想,洛之闻就扑了上来。

    洛之闻身上的衣服已经成条了,修长的双腿羞怯地盘在封顷竹腰间,屁股不好意思落下,左摇右晃,倒是让封顷竹看见了内裤。

    内裤是最基本的样式,甚至有点幼稚,白色的布勾勒出了翘挺的弧度。

    封顷竹心里忽然冒上来一个念头,洛之闻穿旗袍一定很好看。

    可穿旗袍的,是那个阿文啊……

    “封哥。”洛之闻不知道封顷竹心中所想,他面对的是一块冰,一根散发着寒气的木头。

    无论如何,他都得帮封顷竹把药效压下去。

    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吻。

    偏偏洛之闻不会。

    洛之闻嫁给封顷竹的时候,年纪小,国内没法登记,只能在外国领了证,让封老爷子安心。

    那时候洛之闻还不知道封顷竹心里有白月光,以为封顷竹对自己冷漠是顾及年龄,直到后来,他们换上国内的结婚证,他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婚姻。

    所以他不会接吻。

    可封顷竹会。

    那是他记忆深处为数不多的温暖。

    那个年代,爱情葬身于战火,是最稀疏平常的事。

    他的阿文,不听劝阻,退了家里定的好亲事,只等他的聘礼。

    幸运的是,封顷竹给得起。

    封家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名门,他有钱,有学问,带着弟弟们直接闯出了一片天。

    只是封顷竹骨子里是个文人,摸再久的枪,还是会趁着月色,爬上阿文卧房的墙,把剿来的东西送给心上人。

    有时是搽手的雪花膏,有时是掉了漆的口风琴。

    不幸的是,他给了阿文所有的风花雪月,临了,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连他最亲密的弟弟都没见过面,在密集的炮火声里,干干净净地埋葬在心底。

    封顷竹和阿文只亲热过一回。

    那时阿文似有所感,强留他过夜,羞怯地脱下长衫,换旗袍给他看。

    最简单的水青,一上身,阿文就扭出了潋滟的水光。

    于是封顷竹文人的表皮分崩离析,露出了里面武人的狂野。

    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吻着阿文。

    封顷竹吮着洛之闻的唇珠,品尝着那条细软的舌,大手覆上他脸颊上的伤疤,心底忽而涌起熟悉的悸动。

    “阿……文。”

    深夜里的一声呼唤,也不知道在叫谁。

    终究是药效战胜了理智。

    封顷竹的吻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像是为了麻痹洛之闻的警惕心,下一秒,就掰开了他的腿。

    车厢里空间太小,他们靠得很近。

    酒味、沐浴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最后都淹没在洛之闻的惨叫声里。

    他在晕厥前想,原来不爱,就一点也不会怜惜。

    车里没有润滑油,也没有安全套,封顷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拉下裤链,狠狠地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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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报复他自私地霸占了自己心上人的地位,冷漠地看他哭泣,攥着椅背上的布套,浑浑噩噩地摇摆。

    车身摇摆,痛苦的抽噎和沉重的喘息在夜色里异常刺耳。

    韩谦山走出去老远,捂着耳朵对电线杆面壁,最后还是因为良心不安,垂头丧气地蹲下来。

    人有亲疏远近,他自小和封顷竹熟识,遇事最先考虑的,自然是封顷竹。

    更何况家里安排的婚姻,身为封顷竹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

    封家的地位暂且不提,就拿封顷竹本人来说,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就算娶不到心爱的人,也不能娶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啊。

    虽说洛之闻有疤也好看,可要和封顷竹站在一起的人,怎么也不能这样拿不出手。

    所以封顷竹被下了药,韩谦山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洛之闻。

    可洛之闻又有什么错呢?

    都是联姻的受害者,何其无辜。

    再者,被下了药的男人能有多温柔?韩谦山听了个大概,就已经惨白了脸,后悔莫及了。

    封顷竹一点也不温柔。

    洛之闻在男人捅进来的瞬间就后悔了。

    他是爱封顷竹,爱到不要自尊,心甘情愿地当一味事后被厌弃的解药,可他也怕疼啊。

    从小就怕,天生的。

    别的小孩子打针号两嗓子,他是真哭,后来长大了,手指上生个倒刺都要吸鼻子缓好久。

    洛家虽然比不上封家有权有势,钱还是有的。

    别看洛之闻脸上有疤,他爸妈可是从未嫌弃过他。如果说,封顷竹小时候是个少爷,洛之闻绝不会比他差。

    从小被宠到大,洛之闻还从未这么疼过呢。

    他先是晕了几分钟,然后硬生生疼醒,扣着封顷竹的肩膀闷哼:“封哥……封哥,轻些……”

    然而他的声音勾起了封顷竹的回忆。他看见了摇晃的竹木床,吹着夏日的微风,一串木头风铃挂在老虎窗头叮叮当当。

    阿文还没嫁人,不敢和封顷竹在床上温存。

    他们躲在天热才会支起来的竹板床上,一边亲吻,一边抚摸。

    小小的床,在烦死人的蝉声里吱嘎吱嘎响。

    他记得阿文含笑道:“委屈……副司令了。”

    堂堂副司令,躲在小床上温存,说出去,别人准笑话,如何不委屈?

    他却道歉:“是我委屈你。”

    怎么不是他委屈阿文呢?

    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十里红妆,连洞房花烛都没有,阿文就先在小小的竹木床上成了他的人。

    这不合礼数。

    也不符合封顷竹的为人处世。

    可这是阿文。

    他的阿文。

    在床上像灵活的鱼,温柔的水,围绕着他,又紧紧地拥着他。

    那张床太小了,换个姿势他们就会掉下去,阿文怕极,死命地黏着他,然后轻声喊疼。

    他总是喊疼,又舍不得他走。

    封顷竹把他的裙摆卷起,怕未来的丈母娘发现他们偷情,便温温和和地讲道理,劝他不要叫:“阿文,你把腿抬一抬,这样我就不会弄疼你了。”

    阿文不依,许是嫌累。

    “你要讲道理。”封顷竹啃着他细细的脖颈,觉得窗外的麻雀都要被逗笑了,“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不记教训呢?”

    阿文用汗津津的胳膊遮着眼睛,气得牙酸:“封哥,你……你作弄我!”

    说完,腰一挺,又不行了。

    封顷竹用帕子把他腿上的白浊擦了,细心地卷着裙摆,话里依旧含着笑,却又是认真的:“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到头还是要了他三回。

    洛之闻狠狠一抖,却不是爽的,而是封顷竹把他抱起,残忍地按在腿上。

    就像是被烙铁劈成两半,他奄奄一息地上下起伏,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疼得浑身都散了架,疼得说不出话。

    封顷竹就是不放过他,抱着他捅了许久,又翻身,把他按在座椅背上,挺腰插了几十下。

    他肤色白,一番折磨下来,到处青青紫紫,连唇都被咬出好几道口子。

    封顷竹身上的药效竟还是不退。

    洛之闻迷迷糊糊地睁着眼,觉得天方亮起了鱼肚白,又觉得自己看见了星星。

    他想睡,可那处进进出出,总也不停歇,腰也酸,就算闭上眼睛,还是要被滚烫的大手摸醒。

    只是洛之闻的心很凉,也很清醒。

    封顷竹不爱他。

    倒没以前那么难过了。

    自打认清这一点,洛之闻就认命了。

    感情的事,谁动心谁输。

    再说,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再拿出来说,像什么样子?

    说不准人家上辈子就有老婆,甜甜蜜蜜,幸幸福福地生活,就他一个人,藏着龌龊的心思,蹚过忘川河,路过三生石,被孟婆罚了一碗劣质的孟婆汤。

    她说你这个觊觎别人老公的小人,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然后业火烧了起来,卷着他坠入了轮回。

    洛之闻被自己不着边际的幻想逗笑,然后继续哭。

    封顷竹掐着他的腰,姿态从陌生到娴熟,仿佛演练了无数遍,连他身体哪里敏感都探索得一清二楚。

    洛之闻生理上忍不住射了一回,弄脏了封顷竹昂贵的西装。换了平时,他早惊得不知所措了,可现在,他耷拉着腿,半张光洁如玉的脸上弥漫着病态的红潮。

    他只想把封顷竹从身上踹下去。

    后来大概是老天爷觉得他可怜,总算赏了他点快感,可惜洛之闻已经来不及高兴了,他昏睡过去,许久无意识地抽搐,再次弄脏了封顷竹的西装。

    封顷竹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有眼里冒着火,看向洛之闻,又像是在看别人。

    他把洛之闻翻过来覆过去地操弄,记忆中的欢愉一波又一波翻涌而来。

    阿文说:“封哥,你别弄了,等成婚以后,我随你怎么弄。”

    这是恼羞成怒,随便给他甜枣吃呢!

    阿文还说:“封哥,你念再多诗也没用,我那里肿了,明天走路别扭,会被看出来的。”

    这是被逼无奈,情真意切地恳求呢!

    他们躺在小小的床上,汗津津的两具身子缠在一起,拧麻花似的,一片狼藉。

    他对于阿文的服软,只有一句话:“我心悦你。”

    只心悦你。

    封顷竹闷哼着清醒了。

    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怀里的人早没了声息。

    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阿文的卧房。

    他的阿文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

    封顷竹变了脸色,将洛之闻狠狠丢在座椅里,不顾身体分开时喷涌而出的白浊,只在拉开车门时,不由自主地顿住。

    洛之闻在呻吟,微弱的,带着鼻音。

    哭了很久吧?

    嗓子都哑了。

    封顷竹缓缓转身,迟疑地将西装脱下,盖在了洛之闻的肩头。

    模糊的晨曦里,封顷竹睫毛微颤。

    谁也没看见的角落里,落了块暗红色的陈年伤疤。

    洛之闻眼角的疤掉了一小块,露出底下光洁如玉的皮肤。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就当大哥过忘川的时候喝水喝多了吧。 一开AO3字数就爆了……………………本来说3w字完结的,现在好像完结不了了,愁…………

    第5章 不许叫他嫂子

    封顷竹阴沉着脸下车,韩谦山闻声而动。

    “封哥……”韩谦山一看封顷竹的神情和他皱皱巴巴的衣服,脑袋里瞬间炸了,“嫂……嫂子……和你……你怎么一个人……”

    嫂子怎么没声了啊?!

    封顷竹走到韩谦山身边,紧皱着眉说:“烟。”

    韩谦山忙不迭地把烟盒子递过去:“封哥,你平常不抽烟的,你是不是担心嫂子?你担心他的话,就送他去医院吧……唉,不行,这送医院怎么说?搞得跟家暴……咳咳……”

    韩谦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家暴,这能算吗?

    韩谦山也有点迷茫了。

    嫂子是自愿上的车,可封哥的动作听上去的确不太温柔……

    嗐,这都是什么事儿!

    而封顷竹像是入了定,叼着烟也不吸,就这么杵在路灯下。他头顶的飞蛾疯狂地撞着灯罩,似乎准备在天亮前最后的昏暗里,以身扑火。

    “带他去看看。”许久以后,封顷竹终于开了口,“不,还是把医生请到家里吧。”

    “封哥,你真把嫂子伤了?”韩谦山大吃一惊。

    封顷竹抖了抖烟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一凛:“不许叫他嫂子。”

    这也是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洛之闻,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呆呆地抱住身上的西装,闻到了封顷竹的味道,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涌出来了。

    他知道封顷竹不喜欢自己,可他喜欢封顷竹呀!

    结婚的三年里,洛之闻傻傻地维护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因为他真的把封顷竹当丈夫看。

    韩谦山闻言,急了:“封哥,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可嫂子跟了你三年,你再怎么不喜欢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能当没发生过啊!”

    “……你知不知道?嫂子听说你被下药了,根本没犹豫,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我会对他负责。”封顷竹的指节捏得咯吱咯吱响,混乱的脑海里涌现出了零碎的记忆,有洛之闻的哭泣,也有洛之闻的呻吟。

    后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封顷竹从牙缝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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