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吴过见状,也终于打听起来:“公子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二了。”宁琅说完就有些想笑,虽然自己确实看着年轻,但其实年纪都比吴文君大上一轮了,正常人问到这,就应该打退堂鼓了吧?
果不其然。
听到宁琅的年纪,吴过和吴夫人都愣住了。
气氛尴尬了几息时间,吴文君大大咧咧说道:“我是个修士,他也是个修士,年纪有什么要紧的。”
这话说得倒也不假。
一般来说,修炼到炼气境,身体就会比普通人好上不少,如果说普通人的平均寿命是六十岁的话,那炼气境的修士多活一二十年不算过分,开河境则要再这上面再加一二十年,洞府境则会更多,寿命越长,年龄也就越显得不重要。
“那公子可曾婚配?”吴过果然继续追问起来。
“未曾。”但宁琅很快又道:“不过在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其实已经是很直白的在拒绝了。
坐在一旁的甘棠心里已经高兴得不像话,她心里暗暗道:师父是在说我吗?
吴过听完,也没有再搭话。
“你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会答应进来?”吴文君却有些不高兴地上前说道:“你看不上我就直说,不用找这些借口。”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
吴文君话还没有说完,宁琅就直接打断道:“姑娘,我之所以进来,是怕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你们,会有损你们吴家的脸面,请你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等再过一会门口的人散去,我便会离开。”
“你不准走!”
吴文君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以她的性格怎么甘心放宁琅离开。
吴过听到这话,连忙吼道:“文君,不得无礼!”
“爹~”
“文君,别胡闹了。”吴夫人也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吴琼突然问道:“公子等会儿要去哪啊?”
“渡九河,去北境。”
吴琼很快就笑道:“公子不如做我们吴家的商船过河吧,我可以让人把天字号厢房留出来。”
宁琅想了想,问道:“坐船过河要多久?”
“最近是涨潮的时候,如果下午出发,明天一早就能到。我们吴家的商船上面什么都有,美食、好酒、琴瑟、歌女,若是阁下不赶时间,也正好能欣赏一下九河的风景。”
美食、好酒、琴瑟、歌女……
听上去还不错。
宁琅拱手道:“如果方便的话,那就有劳了。”
吴琼起身道:“那我这就去安排,小妹,你来一下。”
“干嘛啊?”
“你过来就是了。”
吴文君只好跟了出去。
吴过和吴夫人见这桩婚事又黄了,心情也没那么好了,只是留了两名丫鬟在这里伺候着,老夫妻二人则回后院了。
“哥,你叫我干嘛啊。”
“下午你也跟着去。”
“去哪?”
“坐船过河,我在那位公子隔壁安排一间房给你。”
吴文君恍然大悟:“哥,你真是太好了。”
吴琼笑道:“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做兄长的自然要帮衬着些,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而那位公子对你也没多大兴趣,我看此事还是难说。”
“这就不劳大哥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吴文君说完就走了,不过他并没有回正厅,而是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便装后,从后门离开了吴府。
吴琼摇头一笑,去安排坐船的事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斩男香
“小六,你给我站住!”
大街上,吴文君指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弱男人喊道。
瘦弱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看清吴文君模样后,嘴里忙抱怨一句:“哎哟喂,怎么碰到这位姑奶奶了,真倒霉!”
说完。
瘦弱男人转身狂跑。
“还敢跑!”吴文君脚下生风,连忙往前追了过去。
追了四五条巷子后,瘦弱男人被逼近了一个死胡同里,男人的名字叫什么没几个人知道,认识他的都是叫他小六,他是望河城这一带著名的药贩子,专卖一些上不了市面的禁药。
按道理来说,正常女子遇到她是巴不得绕道而走的,但此刻,形势却发生了反转。
小六长叹了口气,用哭腔说道:“姑奶奶,我最近可是很守规矩的,没招惹你啊。”
“那你跑什么?”
“不跑能行嘛,我怕挨打啊。”小六委屈的像个受了欺负还不敢回家告诉爹娘的小孩。
吴文君摆摆手道:“我今天不打你,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做生意?”
小六全身一颤,哆哆嗦嗦问道:“你…你要买药?”
“废话少说,你现在身上有没有那种能把人弄晕的药。”
“姑奶奶,你真要买药?”
“快点,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瞎扯。”
小六问道:“迷魂香、软身散、绵绵丹,你要哪种?”
“这三样对修士有用吗?”
“你要对修士用?那就只有含香醉了,这里面搀了傀儡花的花蕾,不过境界越高,药效就越短,可能对开河境以上的修士就没有作用了。”
“给我。”
小六拉开袍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装着禁药的玉瓶,他熟练地找到了那瓶含香醉,递给了吴文君。
吴文君接过后,并没有离去,她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还有没有那种…就是那种…行房事才能用上的药?”
小六立马会意,开始介绍道:“男儿强、虎威丹、逍遥散、这是给男子用的。百媚生、帐中香、桃花雾、这是给女子用的。都是催晴药,你要哪种?”
“给男人用的。”
“那就用这瓶男儿强吧,最近卖的很火。”小六忐忑不安地说道。
吴文君再次接过,蛮横问道:“多少钱?”
“姑奶奶,我哪敢收你的钱啊,你只要以后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想得美,要是让我发现你对良家女子用这种药,我就阉了你。”
“我哪有这个胆子啊。”
“行了,你滚吧。”
“那个,吴小姐。”小六讨好道:“我最近研制出了一款新药,准确来说,他不是药,而是一种香水,只要将这种香水滴在女子手腕或者耳后,走在大街上保证会让男子纷纷侧目,拜倒在石榴裙下。”
“香水?”
“嗯。”
“给我看看。”
小六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玉瓶递给了吴文君,吴文君接过后,拔开瓶塞闻了闻,感觉味道不错后,笑着问道:“这叫什么?”
“我把他称为斩男香。”
“斩男香?”
吴文君想着想着,嘴角就上扬了起来,他出兜里摸出两粒碎银子,扔给小六后,迈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小巷子,不过走出巷子前,她还留下了一句话:“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人阉了你。”
小六裆下一凉。
……
吴府,正厅。
吴琼安排好所有事后,走进来拱手笑道:“已经都安排好了,两位随我来吧。”
“好。”
宁琅领着甘棠一路离开吴府。
门口有两辆马车。
宁琅没有客气,带着甘棠直接坐进了后面一辆马车上,吴琼则坐进了前面一辆马车,两辆马车相继出城。
马车上。
甘棠揭开面纱,小声说道:“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想说那个吴家二小姐不见了对吧。”
“嗯。”
宁琅轻轻摇头道:“不用管她,我们随机应变就是。”
甘棠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师父,要不下次出门你也戴个斗笠吧,省得老是节外生枝。”
宁琅一笑置之。
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在九河岸边停了下来,宁琅下了马车,看着辽阔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面,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甘棠却被眼前那条长十余丈、高三层的巨大木船给吸引了视线。
吴琼下了马车后,主动走上前道:“两位请吧。”
宁琅带着甘棠又跟着吴琼上船。
船舱一楼面积虽大,但条件简陋,想来应该是普通人的首选,而二楼的条件就好一些,至少不用几十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而走到三楼,条件更好了,楼梯口有丫鬟候着,房间里面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家具都有,就跟客栈的厢房差不多。
吴琼笑道:“公子觉得如何?”
“挺好的,多谢了。”
“走了一路,还不知道公子姓名?”
“宁琅。”
“宁琅?好名字。”吴琼风度翩翩地说道:“那在下就送到这了,山高水远,宁公子慢行。”
“有劳吴公子了。”
吴琼踏步离去。
宁琅坐了下来,甘棠上前掩上了门后,转过身说道:“师父,吴家人是不是太好心了?”
“这位吴公子人还是不错的。”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坐船过河啊?直接凌空过去不是更快吗?”
宁琅道:“不着急,慢一点也好,就当是出来赏景了。”
甘棠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隔壁。
吴文君坐在床上,附耳于墙上,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对话,她脸上又笑了起来。
原来是师徒啊。
我还以为……
吴文君从床上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从小六那买来的三瓶禁药,一瓶含香醉、一瓶男儿强、一瓶斩男香,吴文君先是把那瓶斩男香打开,滴了两滴在掌心,搓匀后分别抹在了手腕和耳后,接着她看着剩下两瓶丹药,犹豫住了。
该用哪一瓶呢。
……
吴琼刚一回府,吴过就把他叫了过去。
“琼儿,你小妹呢?”
“船上。”
“船上?他去船上做……”话还没有说完,看到自己儿子满脸笑容,吴过瞬间反应过来,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无奈叹气道:“喜欢她的,她瞧不上眼,她喜欢的,人家又不情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爹,你别急,若是这回还不行,再等几年也是无妨的。”
“还要再等几年?别人家像她这么大的女子,孩子都好几岁了。”
“爹,小妹她又不是普通人,你忘了当年那位算命先生说的那些话了?”
吴过愣住了。
他想起许多年前的场景,最后笑着摇头道:“世间男子千千万,谁说女子不如男。呵,这哪像算命先生说出的话,他就是一个说书的。”
“可是小妹在修行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啊。”
……
第一百四十章、当断则断
夜幕降临,秋风阵阵。
甘棠躺在床上小憩,呼吸很有规律,只有在渺渺峰或是有宁琅在她旁边的时候,她才能睡得如此香甜。
宁琅坐在窗边,远眺河岸,手里提着一壶酒,正准备关上窗户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宁琅出了房间才发现是船的一楼甲板上出现了几个怀抱个琵琶的歌女,才引得船客们议论纷纷。
船上大多都是商人,坐船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一件无聊的事,于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就一窝蜂似的跑了出来,很快甲板上和二楼的围栏上就挤满了人。
三楼虽然有六间房,但宁琅上船不久后就用神识打探过来,其中四间房都没住人,隔壁还有个开河境的修士,宁琅不用想就能猜到,那间房里住的人肯定就是吴文君。
宁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出来。
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明天一早船可就要靠岸了。
“好~”
“唱得好~”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楼下嘈杂一片,一些手里有闲钱的人,都在此时把铜板或是碎银子扔到几位歌女所在的船头上去。
宁琅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一楼甲板上,坐在角落里的老人和那个叫陈香的小姑娘。
兴许是晚上风太大,爷孙两个身上穿的衣服又单薄,此刻他们依偎在一起,看上去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宁琅想了想,迈步就要下楼。
可就在这时,吴文君正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正要喊住宁琅,没想到宁琅竟然主动道:“吴姑娘,别白费功夫了,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完,宁琅就下楼去了。
吴文君端着酒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路来到一楼甲板上,宁琅弯着腰笑道:“老人家,你怎么就在这里睡了?”
爷孙两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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