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宁琅道:“我有些事要问她,她要是方便的话……”
话还没说完,宁琅就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他也就没有把话说完整,再次走进了房间。
不多一会儿。
阿茶走到了门口,走进门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稍稍带上了。
“坐。”
宁琅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阿茶顺势坐了下来,宁琅正要开口,阿茶竟然破天荒地主动问道:“你是不是要去禁海?”
宁琅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她猜穿了,这让宁琅免不得对她又是一次刮目相看。
“是。”
宁琅坦然道:“我叫你来,也是想再问问你,去禁海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经常上天,但下海的话,今天还是头一次,所以要去海底深处,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忐忑。”
“那具尸体很重要吗?”阿茶忍不住问了一句。
宁琅道:“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但来都来了,我不想空手离开,要不然心里会不舒服。”
短暂的沉默过后,阿茶终于说道:“禁海没有光,下去之后容易迷失方向,而且海底越深,水里的压力也会越大。所以要去禁海的话,最好能得到一颗鲛珠,携带鲛珠在身上,既能散发出特殊的光又能使人类能够适应龟息,好长时间的呆在海底深处。”
宁琅很快追问道:“鲛珠要去哪里找?”
“北海附近有一群打鱼人,他们靠猎杀深海的鲛鱼为生,他们肯定会有鲛珠,但价格肯定……。”
“我明日一早便去买。”
“除了鲛珠之外,深海海底若是遇到旋涡,千万不要靠近。”
“为何?”
“只要是活物靠近旋涡,都会被立马吸进去,然后就会莫名消失。”
谷<;/span>; 宁琅点了点头道:“我到时会注意。”
“其他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已经够了。”宁琅笑道:“问了几句,心里舒坦些,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阿茶闻言起身,正要走出屋子,忽而转身问道:“公子是不是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宁琅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得到回答的阿茶也没再多问,直接迈步离开,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次日天蒙蒙亮,宁琅就离开了这儿,往最北边去了。
……
……
北海之地,一般人不敢擅入。
这里的海面全部结成了厚冰,常年的风雪让此地的气温异常低下,便是六重天以下的修士常年呆在此地也无法承受的住。
可在这里却有一群特殊的人群,他们便是北海之地的打鱼人。
这群打鱼人大部分都是从小世界飞升上来的人,由于天赋不行,修行不到太高的境界,但为了生存,只是在此地打鱼为生,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他们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看着如镜子一样被冻成冰的海面,宁琅心里也不由得感叹一句这里环境的恶劣。
冰面上零零散散地建造着几个木屋,但走近一看,这些木屋都做到了加厚处理,有两层木板,中间夹着一种特殊的物品,看上去就像是棉花一样,应该是类似保温层的存在。
打鱼人一个月只出一次海,到了风雪天气,可能一个月都出不了一次海,平常时间基本都呆在家中。
宁琅走到一间稍大的木屋前,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道:“有人在吗?我来买鲛珠。”
话音刚落。
这附近的木屋门便被一个个推开,一个头发发白的精瘦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宁琅后,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走进屋子。
宁琅迈步进去,气温顿升几十度。
原来是屋子里烧了火堆,在火堆上方有一根铁管,这铁管顺着屋顶缠绕在屋子的保温层中,起到了很好的升温效果。
老人直接开价道:“就剩了一颗鲛珠,五颗金精币,你拿走。”
五颗金精币,宁琅身上还真没有。
他愣了一下,问道:“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金精币,以物换物如何?”
老人立马变了脸色:“我们打鱼人只认钱,认不得别的物件,你要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就请离开吧。”
宁琅立马道:“我保证我拿出的东西的价格,不低于五枚金精币。”
“那也不行。”
宁琅叹了口气,作罢道:“好,那我去拿钱,那颗鲛珠能不能帮我多留两日。”
“嗯。”
宁琅颔首离去,刚走到门口。
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从另一个木屋方向跑过来,他直接闯进宁琅身后的木屋,声音激动道:“族长,不好了,小生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那精瘦老人连忙起身裹了件厚袍子后,跟着男人立马朝不远处的一个木屋走去。
宁琅刚要离开,却在这时觉察到那间木屋里传来微弱的灵气波动。
有些躁动。
有些急促。
这应该是要爆体而亡的征兆!
宁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落回到了地上,径直往那间木屋走了过去。
……
第六百零二章、鲛珠
屋子里人很多。
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青年全身赤裸地坐在地上,青筋暴起,皮肤通红,表情也是格外的狰狞,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叫王生,是这群打鱼人年轻一辈中天赋最好的一个,小小年纪就突破到了五重天境,未来突破九重天境之上也是极有希望的。
在这个群体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天才,自然成为了大家都极为关照的对象。
“小生,你是不是又在海里捡到什么东西,然后吃了?”周围的大人们在一旁发问。
可此时此刻,王生哪里有空去回答他们的问题。
他的体内已经是一片狼藉,那些吸收不了的灵气由于没有去处,便只能在他体内肆意乱撞,他的五脏六腑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旦没有坚持住,便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宁琅在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进了屋子。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生身上,自然没人注意到宁琅的闯入。
“他马上就要死了。”
冷不丁一句话在屋子里骤然响起,让所有人都不禁把目光望向了他,他们的目光充满着愤怒。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宁琅这句话就是在咒王生。
而只有王生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挣扎着睁开双眼,激动地说道:“请前辈救我。”
刚说完。
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屋子里的人都慌了。
王生可以说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假以时日,王生若是能突破九重天境之上,这群人也就不需要再在这种地方打渔为生了。
“他坚持不了多久,你们再不让开,他真的会死。”
听到这句话,那位精瘦老人连忙吩咐道:“快让开!”
人群分开一条路,宁琅迈步上前,伸出剑指分别点在王生身体的不同部位,在手指接触到王生身体的同时,一缕灵气也从不同的位置封锁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宁琅又把手放在了王生的脑袋上,将他体内无法吸收的灵气一点点地牵引出来。
缕缕青烟从王生脑袋上升起。
这一幕,让周围人看着都屏住了呼吸。
少顷。
宁琅松开手,只是隔空一抓,那些散溢出来的灵气就全被他给吸纳了。
王生身上的青筋渐渐消失,通红的皮肤也开始恢复正常,没过多久,王生就睁开了双眼,经过宁琅的调理顺气,此刻的人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精气神十足。
他起身,恭敬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
宁琅轻描淡写道:“以后像是丹药、兽丹、还有天材地宝之类的,不要乱服用,今日若不是我在,你已经死了,这也算是你运气好。”
众人听到这句话,也都是长松了一口气。
王生的父母听到这句话,很快就上前跪在了宁琅的面前,磕头叩首地感谢起来。
宁琅将两人扶起来,对那位精瘦老人道:“我最晚明日就会过来,那鲛珠烦请帮我留着。”
说完,宁琅迈步要走。
老人却道:“公子,请稍等。”
宁琅转过脑袋,老人上前道:“老朽这就去把鲛珠拿给你,你救了这孩子的命,就相当于救了我的命,老朽哪里敢再收公子的钱。”
宁琅笑道:“救人是一回事,买东西是另一回事,你们生活在这也不容易,只要你给我把鲛珠留着,我明日自然会带着钱过来。”
他去趟海王宫,将上次从雷宫拿的最后一件宝物换成金精币,自然足够支付鲛珠的钱。
宁琅主要是觉得他们生活在这种地方太过艰苦,不想白占便宜罢了,毕竟他救王生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
“公子说笑了,我们要钱也不过是为了这孩子,既然这算两回事,那救人的恩情我们怎么还?”
听到这话,宁琅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老人见状,又继续道:“公子莫走,我这就去拿鲛珠。”
宁琅只能点头。
没过多久,老人便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了,他走进屋子后,便直接将盒子递给了宁琅,宁琅接过后,顺手将盖子打开,刺眼的光芒立刻从盒子中照射出来,差点晃花宁琅的眼睛。
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光亮无暇,如同珍珠。但散发出来的光芒极为耀眼,不亚于明月星辉。
宁琅知道老人不会骗自己,于是将盒子收回储物戒,随后转身对那王生说道:“你境界提升的太快,基础太过薄弱,要想走的更远,接下来一段时间需要巩固基础,这颗鲛珠我不想白拿,所以我现在教你一种水属性仙法,你随我来。”
言罢,宁琅迈步离开,王生听到宁琅要教他仙法,立马出门跟了上去。
屋子里的人一个个脸色错愕。
……
冰面上。
宁琅站在王生身前道:“此仙法是我自己所创,威力相当于地阶中品仙法,若修炼大乘,也不亚于地阶上品仙法,你且看好。”
太阿剑出鞘。
宁琅为了让王生看明白,特意放慢了动作。
剑光四射,气力相融。
当一条水龙从剑尖处迸发出来,随后一往无前,最后将坚硬的冰面直接戳破一个大洞,引得海水从冰面下喷射而起时。
王生直接懵住了。
“咕噜。”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尽管他天赋不错,但是从来没有学过玄阶以上的仙法,但宁琅演示完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慌了神时,一时间懊恼无比。
宁琅转过脑袋,察觉到他的表情后,呵斥道:“没看明白,就再看一遍。”
王生连忙道是。
宁琅便又演示了一遍。
王生看出了一点门道。
“看清了吗?”
看上去和姜尘一样老实巴交的王生点头道:“一点点。”
宁琅便不厌其烦地又使了一剑。
一连三剑后,宁琅也不再继续演示,只是用太阿剑在平坦的冰面上将水龙吟的要点写了下来,写完后,他直接道:“这便是水龙吟的要点,你仔细看,看明白就将冰面上的字擦掉。”
“是。”王生低头拱手道:“多谢前辈。”
宁琅点了点头,直接离去。
不远处。
站在门口的精瘦老人,看着前方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嘴里喃喃自语道:“小生又走运了。”
宁琅走后,王生站在冰面上将地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深夜,将所有内容都记下后,他才将冰面刮花,回到了家里。
……
宁琅回到彩儿的家里便已经是傍晚了。
虽然很顺利地得到了鲛珠,但宁琅也不至于心急到连夜就要下海,对于人类来说,还是会本能的觉得白天做事要比晚上做事安全一点。
尽管在海底深处,白天黑夜都没什么区别。
……
第六百零三章、解释不通
天蒙蒙亮。
宁琅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东西,从窗户口掠了出去,他停在浮板桥上,看着蔚蓝的海水,迟疑了仅仅五息后,便纵身跃入了海底。
“噗通~”
水花溅起,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茶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又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熟睡的姐姐,她若有所思了一阵,最后也轻悄悄地离开了屋子,在浮板头的尽头坐了下来。
十丈、百丈、千丈、宁琅很快就来到了海底二千丈的深处。
这里已经不透光了。
黑压压一片,加上海水造成的压力,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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