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小瑾了,我可以在其它方面加倍补偿你,但我绝对不可能娶你。”
“景淮哥哥,”慧娘还待再言,被景淮出口打断道:“我乏了,你回去吧。”
景淮躺在书房的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夜半的时候实在苦闷,下床回了卧室,给云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静静的来到榻前,注视着那姣好的容颜 ,言瑾眼角尚有泪痕未干,景淮抬手轻轻的帮她拭去,把她的手珍而重之的握在掌心,陪她待了许久才不舍的帮她掖好被角,轻声道:“好好睡一觉。”
景淮起身踏出了卧室,也就在这一刻,言瑾轻轻的睁开了双眼。
豫州那边,李恪暗查了一段时日,果真有了收获,刘思敏账目作假,牟取不当之利,更可恶的是,他竟用这批来豢养死士。李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给元启帝修书一封,命暗卫快马加鞭呈送京城,元启帝看罢回信,令麒麟卫全数归李恪调配,务必摸清刘思敏背后的势力脉络,将其一网打尽。
李恪在豫州蹉跎日久,刘思敏对他明显已经有了警戒,想要摸清他背后的脉络绝非易事,好在李恪有的是时间陪她周旋,甚至还心情颇好的感慨:言言,但愿我处理完豫州的事回京,你不会让我失望。
候府内,因着慧娘的出现,言瑾已经与景淮冷战了数日,景淮瞧着言瑾消瘦了许多,也是心疼,特意买了她最爱的芙蓉糕去哄她,将芙蓉糕递到她嘴边温言劝道:“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体谅我一点,慧娘她毕竟对我有恩,若是因为把人送到庄子上再酿出命案来,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言瑾冷冷道:“我说过了,她于你有恩但于我无恩,我可以容许你安置她,但她决不能在我眼前碍眼,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
“我知道,你先消消气,”景淮重新把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道:“总生气对孩子不好,听话,消消气,把这个吃了。”
言瑾一把打落了他手里的糕点,厉声道:“侯爷关心的果然是孩子啊!不过也对,毕竟在侯爷心里,我就是个不知廉耻自入夫门的人,哪及得上您那少时朱砂心头白月光呢?”
“言瑾你也该闹够了吧!”景淮整日被这两人逼得要发疯,一听言瑾这么说再也压抑不住连日而来积蓄的怒火,“对,你刚进门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但你平心而论,这段时日我对你究竟怎么样,我巴不得对你掏心掏肺,可你还要作践我一片真心,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吧!”
“我无理取闹,你外面的烂桃花都追到家里来了,你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言瑾丝毫不服软,“景湛南,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姑奶奶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啊,我告诉你,我今天没跟你开玩笑,她一天不走,你就一天别进我的门!”
“行,这是你自找的,”景淮把剩下的点心尽数摔落,直接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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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石楠花
二人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月,且谁都没有先妥协的打算。院中的石楠花开的正好; 慧娘欢天喜地的拉着景淮一起赏玩; 她一会儿夸这朵漂亮; 一会儿夸那朵美丽; 景淮则是完全的心不在焉; 心道:“言瑾也是喜欢石楠花的,她看到这些石楠花会不会开心呢?”
夏日的天变的极快,刚才还是一片晴空万里; 转眼间就被笼上了一层烟灰色,顷刻之间,大雨瓢泼而下,景淮带着慧娘去廊下躲雨,转眼才看到言瑾站在月亮们边默默的打量着这边; 雨下的特别大; 景淮看不清楚,但他隐隐觉得言瑾是红了眼眶的。
景淮担心她淋坏身体,本来想过去把她带过来,忽听一声惊雷,慧娘直接蹿到了景淮怀里; 娇软道:“景淮哥哥,人家好害怕。”慧娘自然注意到了言瑾,甚至还故意抬手搂紧了景淮的脖子,向言瑾露出示威般的一笑。
景淮不放心言瑾在雨中淋着,一把推开了慧娘; 刚想去寻言瑾,却见云思不知何时撑了把伞过来,带着言瑾回去了。
“景淮哥哥,”慧娘去挽景淮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抽了出来,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你先回去吧。”
豆大的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洒在地面上,拍打出一朵接一朵的水花,树上的石楠花被打落一地,极具凋零之色。景淮想到言瑾也是惜花之人,于是拿了只小竹篮,也顾不得雨水拍打,将落在地上的石楠花仔细的捡进竹篮里……
可能是由于在雨中待的时间过长,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忧思过度,景淮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慧娘执意要留下来照顾,冬青忍不住讥讽道:“不敢劳您费心,我家侯爷有我照顾就行,您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冬青觉得自家侯爷和夫人原本过的和和美美的,全赖慧娘的出现这才闹的府中上下鸡犬不宁,因此对她也没几分好脸色,没想到慧娘听了他的话根本不以为意,讥讽道:“我虽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但也是你家侯爷的客人,尚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在这儿给我指手划脚,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狗奴才,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你……”冬青气的捏紧了拳头,慧娘看了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好笑,道:“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既然这么难受,那你还不快滚!”
翌日清早,景淮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给自己喂药,无意识的唤了声“小瑾”,慧娘连忙放下药碗,将他扶了起来,抱怨道:“小瑾小瑾,景淮哥哥只记得小瑾,昨晚照顾您一夜的可是我,您的那位夫人可是连看都没来看你一眼。”
景淮看清了眼前人,失望的道:“我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景淮哥哥究竟是累了还是不想看见我?”慧娘不满道:“枉我照顾了您一夜,可您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我。”
慧娘还待再言,却见景淮烦闷的闭上眼睛,面向墙壁,显然是不想说话了。慧娘索性也就不在这自讨没趣了,心道:“反正这两人已经有了隔阂,和离只是早晚的事。”
东苑卧室,云思给言瑾端了一碗安胎药,言瑾只喝了两口便吐了个干净,摆手道:“拿下去吧,我喝不下。”
云思知道她心里气闷,这药喝下去反而伤身,因而也没有劝她,正欲收拾了药碗下去,却听言瑾忽然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云思却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温言劝解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对呀错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有些时候服个软未必就是坏事,”临了云思又加上一句,“冬青早上来传话,说侯爷昨晚高热不退,夫人可要过去看看?”
“他发烧了?”言瑾匆忙起身,虽然还在和他置气,但心里到底是心疼他。言瑾想到以前自己发烧的时候景淮曾煮了姜汤给她喝,于是来到厨房,找了块儿生姜清洗干净,拿了刀笨拙的把姜切成片,云思怕她再切到手指,忙道:“我来吧。”
“我自己来,”言瑾坚持要自己做,可惜她从未做过这些事,切出的姜片薄厚不一,但好歹也还能看,言瑾认真的把姜片放进小砂锅里,守在炉子旁静静的等着,等到汤汁收的差不多了,言瑾想把汤汁倒出来,伸手去触盖子,当即被烫出了一圈水泡,云思忙取了抹布帮她倒出来,言瑾满心期待的将自己亲手煮的姜汤给他送去,却见慧娘煮了药膳正要亲手喂他。
“啪”的一声,言瑾手中的瓷碗摔了个粉碎。
景淮闻声回头,尚未来得及解释,却听慧娘笑吟吟的道:“言姐姐来了,我给景淮哥哥煮了姜汤,你要尝尝吗?就是不知道怀孕的人能不能喝啊。”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姿态,活脱脱一幅候府女主人的样子。
言瑾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冷冷道:“是我犯贱了!”
言瑾转身就走,景淮刚要追出去却被慧娘拉住了手,撒娇道:“景淮哥哥,人家熬了大半天呢,你好歹喝一口嘛。”
景淮挣脱她的手追了出去,一把拉住言瑾,却听言瑾“嘶”了一声,景淮这才注意到她指尖上的水泡,心疼道:“怎么弄的?还疼吗?上药了吗?”
“手上的伤可以上药,心里的伤又该怎么办呢?”言瑾收回了手,勉力扯出一个苦笑来,“侯爷怎舍得追出来了,快回去吧,里面那位要等着急了。”
景淮道:“言瑾,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呢。”
言瑾苦笑道:“我也没跟侯爷开玩笑啊!”
“我想静一静,侯爷莫要跟上来了,”言瑾说完就走,云思愤愤的瞪了景淮一眼,忙跟了上去,景淮呆呆的愣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走到破碎的瓷碗前,缓缓的蹲下来,闻着浓郁的姜汤的味道,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小瑾亲手熬的,竟是她亲手熬的吗?”
“不就是碗姜汤吗?侯爷也至于感动成这样,我给侯爷熬了半晌的药膳,也没见侯爷喝一口,”慧娘说着又要缠上来,景淮冷声道:“滚!”
慧娘再不敢多言,讪讪闭了嘴,景淮这才缓缓的忆起言瑾刚刚的样子,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愈发清瘦的身体……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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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豫州
豫州,刘思敏怒气冲冲的找到李恪; 直入主题的道:“王爷这事做的不地道啊; 我全心全意的为王爷分忧解难; 可王爷却反过来揭我的老底; 究竟是什么意思!”
“账目造假; 牟取暴利,豢养死士,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刘大人做的就地道了吗?”李恪向他走进两步; 冷笑道:“这桩桩件件,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要了你的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行着如此逆案,刘大人的胆子可真大。”
“王爷此行果然动机不纯啊!”刘思敏满脸的阴戾,“也怪本官大意; 被王爷这手好棋打的措手不及; 不过王爷既然知道了这么多,那本官就更不能让您走出豫州了。”
刘思敏话音刚落,便有二十多个死士上前要生擒李恪,李恪侧身躲开,麒麟卫自房檐翻转而下; 手持九转梅花刀,顷刻之间,便将那些个死士解决个干净,锋利的刀刃直抵刘思敏的咽喉。
“下手轻点,”李恪轻飘飘的道:“别吓着刘大人了。”
刘思敏道:“李恪; 我劝你趁早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不能活着离开豫州!”
“好大的口气啊!”李恪缓缓走进与他平视,“让本王想想,是谁给了刘大人这么足的底气呢?豫州城防营正使梁进?豫州财政督察使毕宁?还是那位到现在连面都不敢露的常无双呢!本王所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怎么样,刘大人,还要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他每吐出一个名字,刘思敏眼中的恐惧就更甚一分,李恪瞧着他的表情轻笑道:“忘了告诉刘大人了,您养在孔雀山庄的那批死士现下正被麒麟卫围的死死的,本王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想什么时候要他们的命,就什么时候要他们的命 !刘大人,你的这些家底本王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敢拿这些来威胁我,你活腻了吧!”
刘思敏这次是真的害怕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却全然无感,刘思敏在心中盘算几番,忽然开口道:“那言瑾呢?王爷信不信本官现在一声令下,慧娘立刻就会收手,王爷和言瑾便再无可能,王爷不想娶言瑾了吗?”
“刘大人果真是糊涂了,”李恪不以为意的道:“且不说你现在在本王手里,根本下不了命令,就算你现在真能下令,你确定慧娘现在还会听你的?”
“这贱人敢背叛我,”刘思敏这才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 ,简直恨的咬牙切齿,“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刘大人消消气,本王还要押送你回京呢,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气死了,”李恪毫无诚意的道:“说起来倒真是多亏了慧娘,若是没有她提供的名录,本王要查清你背后的势力,还真没这么容易。”
李恪命人将刘思敏押送下去 ,严加看管,一名麒麟卫迈了进来,行礼道:“王爷,名单上所列的人都已经控制起来了,现下就剩孔雀山庄的死士了,敢问王爷何时动手?”
“不急,”李恪轻抿了一口茶,“本王还要等京中的消息呢。”
是夜,慧娘悄无声息的潜入西苑,方敏见了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莞尔一笑。对于她这两个多月的所作所为,方敏一清二楚,所谓敌人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