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子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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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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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步。

    “争帝图王势已倾,八千兵散楚歌声。乌江不是无船渡,耻向东吴再起兵。”

    更一步。

    “江东谁复识重瞳,遗庙欹斜草棘中。若比咿嘤念如意,乌江战死尚英雄。”

    进一步。

    “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弟子今犹在,肯为君王卷土来?”

    紧接一步。

    “项籍鹰扬六合晨,鸿门开宴贺亡秦。樽前若取谋臣计,岂作阴陵失路人。”

    最后一步。

    “当年得意如芳草,日日春风好……”

    这首与之前不同,非是诗,而是陆游的一首词。

    “怕是曲中尤带楚歌声”落音。四座皆惊。

    一共七步,一共七首。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可那只是一首。这……这……

    几乎所有人包括叶鹤在内都未曾回过神来。林砚却是已经笑看着柳尚元。柳尚元猛然回神,这是示意他来!柳尚元甚至可以确定,若非是顾着自己,林砚还能做更多。

    他点点头,走上前去。林砚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打了众人一个戳手不及。如今众人脑子还没弄清明,正是他趁热打铁,再次狙击的最佳时期。此时,只需他能做得出来,便是诗词不甚好,却也无人能反应过来。

    他们已在气势上胜了!

    林砚将状元楼的老板叫过来耳语了几句。柳尚元这头已经开始了。

    一共五首,没比林砚多,却是高于叶鹤的。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林砚松了口气,总算他没有高看柳尚元,也没有坑了他。而且,他的诗是抄的,得益于他腹中傲人的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可柳尚元却是真才实学。这点叫他不得不汗颜。

    诗词完毕。众人依旧没能回神。

    “这些可够,可有人要上台面斗?”

    众人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七步七首诗,每首都可算上品,谁人敢说有这等才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状元楼的老板上台,搂着一摞的书。林砚和柳尚元一一摊开。

    “春闱有五科。墨义,帖经,经义,诗赋,策问。如今诗赋已经比过了。总不能厚此薄彼。这里是四书五经,墨义帖经莫不出于此。各位可随意翻开,随意出题,但凡答错一句,我这状元之名,让给他!”

    状元之名,让给他。

    让给他……

    可是,谁人敢要?谁人能要?

    “这……这……大家都知道,林状元擅记读。别说对句,便是那个字出自哪一页哪一行哪一个都能晓得。我们……我们甘拜下风。”

    这妖孽,哪个字在哪里都说得出来的人,要他们怎么比!这不是给林砚造势,让自己出丑吗?谁会这么傻!

    柳尚元笑了,“衍之此才众人皆知,自是不用比。便我来吧!”

    大家讪笑着:“柳榜眼说笑了。”

    柳尚元不为所动,“还是比一比的好。否则只怕日后不好说。”

    众人相视,不知所措。

    叶鹤附和,“确实要比一比的好!”

    林砚起身拦了一把,“叶兄莫急。总得有个顺序,下一个便是你,你且先歇一歇,好好准备。”

    柳尚元会意,也不待众人反应,挺直了腰杆。

    “也人知以无,言知不。也立以无,礼知不……”

    众人错愕,这……这背得什么鬼?怎么没听过?

    林砚却是悠闲喝着茶,叶鹤眉头紧锁。前有林砚七步七诗抢足了他的风头,如今又有柳尚元倒背论语,叫他这后上场的要拿什么法子去力压?

    是的!倒背!就是倒背!从最后一个字开始,无一错漏!

    叶鹤紧了紧双拳。他自认才智过人,却也知林砚柳尚元皆为奇才,尤其林砚。所以他本想先发制人,杀二人一个措手不及。虽为探花,却能有高于状元榜眼之名。可如今瞧来,是不能了。而他更知,这一切都因林砚。

    似乎他就坐在那,轻松闲适,好似什么都没干一般,却已将他的满盘计划大乱。

    台下也已有人回过神来。

    “这是论语?倒背的论语。”

    “真……真的是!柳榜眼大才!”

    ……

    待得论语篇完,林砚倒了杯茶给柳尚元。柳尚元一饮而尽,言道:“接下来不知大家想让我背哪一本?《孟子》《大学》《诗经》还是……”

    开什么玩笑!除却《大学》《中庸》字数少些,其他都高于论语,甚至《孟子》《诗经》还是论语的三倍。这要一直背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尤其,人家能气定神闲倒背完论语,还能轻飘飘问下一本背什么的人,你以为他背不出来吗?

    “不!不必了!柳榜眼之能,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

    见此,柳尚元拱手为礼,将时间让给叶鹤。然而到得这等地步,叶鹤也只能对句了。别说他未必能倒背。就算能,拾人牙慧也自落了下乘。

    柳尚元嘴角轻笑与林砚耳语:“你故意的吧?”

    林砚一脸无辜,“我要是故意的,你不也配合我了吗?”

    柳尚元极力忍笑,好奇道:“早就想问你,你们在国子监都没怎么说话,何以似是结了天大的仇一般。”

    “天大的仇?我和他可没仇。”

    柳尚元眼珠儿一转,“因为大皇子?”

    林砚微愣,叶鹤与五皇子的勾/当在科举前,鲜有人知。而如今科举已过,叶家也发家有一段时日,不似当初贫寒,自会有人察觉。只是如今,怕是也只会发现大皇子了。

    林砚掩下心头思绪,“算是吧。你知道,我们家与三殿下是分不开了。”

    柳尚元点头,默认了这种解释。二人静下心听叶鹤对句。叶鹤本是想以最擅长之诗赋来一鸣惊人。并没打算扯出其他。这后头的发展实在超出他的预计。可是以他的才学,墨义帖经也不在话下。林砚并没想着他会在这上头出错。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为探花了。

    待得叶鹤作答完毕。林砚又抢先一步言道:“墨义,帖经,诗赋都已比过了。如今是不是该轮到经义与策问了?”

    被人一压再压,比试至得如今,先前嚷得最凶说国子监霸占前三必定有鬼的南方学子也已经泄了气,哪里还敢再比。

    “既然没人说话,那么就经义吧。大家觉得如何?”

    有人连连摆手,“经义之道却无可比,不必了。”

    经义说白了,差不多就是读后感,要有选题材料。这个真不是很好比,也不太适合放在这种场合来比。

    林砚点头,从善如流,直接道:“那就策问吧!”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是同科,更有早早来京准备考试的,都有听闻。眼前这三位还都在策问上有所长,尤其林砚。

    关于他的传闻不胜枚举,幼时有前朝宰相之后启蒙,又有西洋先生教学。其不但对大周古今之事了然于胸,更对西洋之物深有研究,其眼见着实非同一般。

    别的不说,但就殿试当日对制夷之策的御前奏对,他们之间不少人都是听到的。怕是台上那柳榜眼叶探花都不及,又何况他们?

    有人忍不住又退了两步,今日硬逼着人上台,却让人打得抬不起头,着实没脸见人啊!

    林砚面上笑容散去,冷厉起来。

    “看来你们是不想比了!你们不想比,但我却想比一比!没有你们说比就比,说不比就不比的道理!你们既觉得我们占据一甲三名有弊,心里不服气,如今比试已经开始,那还是接着比下去的好!凡事总得善始善终。

    依我看,也不必拿什么此次考题来论。就说说今时之事!我倒是想斗胆问一问各位,何为忠君之道,何为人臣之道!”

    “煽动言论,造谣传谣,朝廷审查结果未出,可舞弊之事却已街知巷闻,是何忠君之道?聚众闹事,与朱雀门前大打出手,差点血染宫门,威逼陛下,又是何人臣之道?”

    众人怔愣错愕,脑子里彷如嗡地一声,响鸣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林砚:借你的台子用一用。

    叶鹤:什么都被你抢了先,你丫的连主持都做了,把我的风头全抢了!这他妈到底是谁的台子!

    柳尚元:我就看看不说话。

    第98章 斗诗后续

    忠君之道,人臣之道。

    这不是说他们忤逆圣上,有违纲常吗?这罪名谁背得起?自是有人坐不住了的。

    “林状元这话是何意?难道明知科举有弊而不出声,明知有人蒙蔽陛下却视而不见吗?莫非林状元以为这才是你所谓的忠君之道,人臣之道?”

    又有人回过神,站出来道:“忠君者,当以陛下为先。莫说朝中有人作乱,便是陛下有错,也当死谏之。人臣者,当以朝廷社稷为己任,更不能见有人以科举谋私利而作不知。科举乃国家取材之道,乃我大周之根本,怎能让私欲染指?”

    “对!林状元说的不妥吧!还是林状元认为,忠君为臣,就是媚上欺下吗?”

    说话的都是北方学子,也只有北方学子会抓着“科举舞弊”四字不放。而今科榜单成绩,他们也唯有找出这四个字来杀出一条血路。林砚无法和他们解释,未必真的就有舞弊。更不能掷地有声说,凡事都要讲证据,让他们拿出证据来。因为到得现今这个地步,几乎人人心里都清楚,是否舞弊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北方系骑虎难下。若有舞弊自是最好,若无舞弊,也必须要有舞弊。否则,北方不但要败于南方,还会成为永久的笑柄。

    林砚若是说出这种话,便是戳中了北方系所有学子的痛脚,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不能。

    林砚拱手作揖,“几位兄台说得对。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诸位认为,当今圣上可是昏君?”

    不说司徒坤绝非昏君,便是,哪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说出口?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林砚笑,“陛下非是昏君。自有人怀疑科举有弊之后,更是将二十三位考官悉数拿下,着三皇子主事,刑部协理,调查此案。又令翰林院、内阁共同重阅。如此力度难道还不足以表明陛下重视此事的决心?不知诸位可记得,春闱结束至放榜过了几日?”

    怎会不记得!

    柳尚元立时明白了林砚的打算,配合道:“十四日。可见考官阅览一众考卷也是需要时日的。而科举舞弊自爆出至得今时不过十一日。”

    林砚点头,“诸位以为,十一日足够陛下看完所有考卷吗?再有重阅不比之前,因诸位差点血染朱雀门,事情闹得这般大,皇上不得不慎重。重阅必然比最初花费的时日更多一些。”

    “如今皇上为此事亲力亲为,日夜批阅考卷不敢懈怠。可诸位在做什么?每日与宫门前聚众号令,甚至两方学子大打出手!你们是不信皇上重阅后能给出公正裁断,还是连多等几日,待皇上审阅完全部考卷的时日都没有了?”

    潜台词:麻蛋,差这几天赶着去投胎吗?是见不到几日后的太阳了吗?

    柳尚元差点笑出来。

    林砚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诸位有没有想过,这等时候,皇上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臣子们的信任。诸位难道不觉得,静待皇上处置结果,再谈后续,信君念君,以己之心及君之心,才是忠君之本,人臣之本吗?”

    众人似是并没有想到林砚会如此说,面面相觑。更有几个头脑灵活,反应得快的,忽然如醍醐灌顶。

    是啊!皇上已答应处置,也加大力度查处,更是将所有考官都下狱了。他们难道不应该先等结果吗?如今结果未出,他们在闹什么?就不怕伤了皇上的心,惹得皇上厌烦?

    林砚再接再厉,“诸位又可曾想过,这等时候,皇上尚未有言语,重阅之事还在进行。坊中有关重阅未曾发现好人才,北方学子果不如南的流言又是怎么来的?”

    林砚扫视了在场之人一圈。

    “诸位不如好好想想,这消息是从何人处听来,又是因何深信不疑,更该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跟着同伴一起每日去宫门前示威,又是如何发展到南北学子对打出手的,而这些种种又是否为诸位之初心?”

    众人皆愣,有聪明些的彷如被人扔进冰窖,浑身发冷。

    既然为科举考生,那么大多也都是读圣贤书的,甚至很多懂得大道理。并不蠢。只需林砚稍加点拨,将他们拉出局外,自会有人发现不寻常。

    见诸人神色,林砚松了口气,抬头望向进门处,便见秋鸣对他点头示意。林砚心里更定了两分。他来找柳尚元之前,吩咐了秋鸣两件事。

    一件自然是送沈沅回府。另一件嘛,看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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