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出来泡温泉,像下饺子似的泡在里面,都不带出来换气的。
立花澄倒是也想像宗三左文字一样全都沉下去,不过他闭气不行,一小会就要出来换一次气,根本不像宗三左文字一样可以随意的在水底呆着。
立花澄又往下坐了坐,这下子只剩下鼻子以上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头发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扩散开。
有点想睡。
立花澄闭上了眼睛,在蒸腾弥漫的雾气里面昏昏欲睡。
宗三左文字在水底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了起来,头发顺着水波的流动蜷曲起来,翻到身后。
“哗……”轻微的出水声让立花澄睁开了眼睛。
宗三左文字站在温泉里,水面刚刚好到胯部的位置,他抬起脚,走到立花澄前面,立花澄视线下移,在接触到宗三左文字的腹部的时候赶紧撇开了眼睛。
虽然下面裹了毛巾,但是怎么看都很糟糕啊。
“我要回去了,您要回去吗?”
“啊?不用了,我再泡会吧,一会我会自己回去。”立花澄把嘴露出来对着宗三左文字说道。
宗三左文字笑了笑,顺着台阶绕开了立花澄走了上去,沾了水的毛巾紧紧贴着身体,那种糟糕的弧度让立花澄没忍住把眼睛合上了。
一直都知道宗三左文字长得好看,那振倾国之刃腰肢劲瘦,在腰部收紧,然后顺着胯部勾勒出了自然的弧度,水从毛巾下面滴落下来,顺着光洁的大腿根往下滑落,带起一条条的水痕。
可惜唯一能见到这幅场景的立花澄闭着眼睛在水里不敢看他,宗三左文字轻笑一声,拿起放在温泉边的内番服,把胯部的毛巾解开,扔在了地上,沾了水的毛巾落在地上的轻微的声响,没忍住让立花澄哆嗦了一下。
总感觉这种氛围怪怪的。
立花澄听着宗三左文字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没忍住把自己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主殿?”宗三左文字回头,在温泉边跪了下来,伸手把立花澄捞了出来:“别在下面泡着了,容易呛到。”
大半夜的,后山的树林被微风吹过,发出了飒飒的声音,清凉的月光打了下来,把宗三左文字的身影打上了一层银蓝色的光晕,立花澄看不清背光的宗三的面容,只好顺着宗三左文字拖住自己胳膊的手坐了起来。
宗三左文字跪坐在旁边,脚边还放着一个木制的小盆,里面放着刚刚还在他胯间系着的毛巾和其他的东西,立花澄甚至在里面看见了一把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的白玉梳子。
玉石做的梳子都十分脆弱,一般都是作为观赏物来用的,但是这把显然不是。
立花澄接过宗三递过来的梳子,没忍住摸了一把。
手感很好,玉质也不错,只不过,唯一特别的就是,这把梳子的材质和杀气石的材质十分相像。
在碰到梳子的时候,立花澄只感觉到手上以及这只胳膊的灵力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已经习惯了灵力的身体在失去了灵力之后变得十分迟钝,可是宗三左文字却随身带着这把梳子。
“主殿不喜欢么。”宗三左文字背着光,立花澄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果只听声音里的情绪的话,想来是忧郁的吧。
这把梳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非常好看算是特殊么?
对着月光可以看见里面雕刻的细细的花纹,那些纹路最后汇集成了宗三左文字的刀纹,让这把梳子变得不平凡起来。
宗三左文字叹了一口气,将梳子拿了回来,放在了随身的盆子里。
“我先走了。”宗三左文字抱起了盆子,向立花澄稍微一个欠身就转身离开了。
木屐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愈发的小了,最后消失在这片寂静的夜里。
立花澄在水池里站了会,还是不想继续泡下去了,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就穿上了自己的浴衣出去了。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立花澄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寒颤,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抱着小盆子加快了脚步。
这间本丸,已经陷入了睡眠。
歌仙兼定还在门口等着他,在见到他回来之后也离开了,立花澄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发,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了铺好的被褥,和明显刚熬出来的姜茶,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立花澄把小盆子放在一边,那起了那杯姜茶。
这群付丧神的心思,还真是想不清啊。
只是稍微表达出了一点想要和解的意向,他们就全部对自己散发出了善意。
倒是……不忍心追究下去了。
但是也仅仅是不追究而已,并不代表他会忘记。
他们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还回来的。
但是,除了烛台切光忠之外,鹤丸国永没有来,今剑药研现在虽然没有死可是却也不知道去哪里,就算想要干点什么,也没有对象可以下手做。
所以现在就只是暂且放下一切然后和他们相处了。
他啜了一口姜茶,然后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压切长谷部远远的看见立花澄房间暗下去,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里。
他根本不敢反抗歌仙兼定。
他打得过歌仙兼定,但是只是愧疚让他不敢还手,被打到四次重伤这才解气,歌仙兼定离开之后,压切长谷部者这才去了能够看到立花澄房间的地方等待着。
醉酒的自己,竟然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
而且还把汤弄到了主的身上,所以被惩罚也是必然的,不然就连自己,都没办法面对审神者。
好在很快立花澄就睡了,压切长谷部回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把房间收拾好,床铺也收了起来,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还剩一大半的醒酒汤,端起来直接一口喝完了。
明天,就去请罪吧。
这个时候,压切长谷部也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醉酒。
好像是主给自己的酒心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是谁给的。
次郎太刀。
等着吧次郎太刀,明天手合室见。
不只是压切长谷部,还有其他人保有着这样的想法。
睡梦中的次郎太刀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早,次郎刚醒,就被压切长谷部带到了手合室。
“咦?这么早,今天的手合是咱们两个吗?”次郎迷迷糊糊的跟着压切长谷部去了手合室。
“呵呵。”压切长谷部皮笑肉不笑:“昨天是你给主的酒心巧克力吧。”
“啊!对哦!我给小澄澄了啊,我说我的加浓酒心巧克力怎么不见了,不对啊,我给的是普通的呀……难道我给错了?!”次郎太刀一脸惊慌失措:“小主人没事吧。”
“没事。”压切长谷部带着次郎太刀进了手合室:“巧克力被我吃了。”
“这样哦,那我就放心了。”次郎太刀松了一几口气。
“不过,竟然给主吃这种东西——”次郎太刀慌忙抽出手合室摆放的木刀架住了压切长谷部的刀。
“你这么凶干嘛了,我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吃掉我给小主人的东西——”
“要是吃了就完蛋了。”压切长谷部火很大:“我吃了一颗就醉掉了,更何况是主。”
次郎一脸懵逼。
早餐,次郎太刀没有去吃。
太郎太刀不动如山的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
“宗三哥?”小夜看向宗三发髻上别着的那把玉白色的的梳子。
宗三左文字除了佛珠和自己耳朵上的流苏之外是不会戴其他的饰品的,今天宗三左文字把这把梳子戴在了头上,想来就不太对。
“故人归,初相识。”
第67章 成为婶婶的第六十七天
“今天的日课安排是……”一期一振跪坐在桌子前; 对着立花澄说着今天日课的安排:“还有今日也需要开始去演练场练习; 除了满练度的刀之外; 都可以安排。”
本丸里的刀,满练度的不少,没有满的,基本都是后来的刀; 除了频繁的出阵之外,还会有演练场的练习。
因为是和同样是付丧神的其他本丸的付丧神切磋,所以并不会受伤; 就算受伤; 也会有免费的治疗,所以如果只是提升手感的话; 演练还是非常受欢迎的,而且在演练的同时,审神者也可以借机出去; 和其他关系不错的审神者聊聊天之类的。
立花澄在本丸里的待的时间少; 除了去过一两次万屋之外,基本没有出过本丸。
“还有四天之后的审神者议会; 恰好是在本丸的休息时间,前几次的会议您没有去; 这一次必须要去了,不然会有惩罚下来。”一期一振继续念着接下来的事项。
“我知道了,说起那个……长谷部去哪里了?”
“压切殿下说他带队远征,需要三天才能回来。”
立花澄挑了挑眉。
这就跑去远征了; 是不想见到自己吗?
立花澄皱着眉,下意识的点了点桌子。
一期一振看着立花澄,把文件翻了页:“还有之前时政送来的审神者的制服今天下午会送到,会议需要穿统一的制服。”
“制服?”
“以前的制服大概已经不能穿了,所以又重新定制了。”一期一振把报表交给了立花澄:“在压切殿不在的时候,都由我来处理本丸里的事务……所以了解很多。”
“辛苦你了,一期。”
不在意药研的事情了吗?对于自己的芥蒂已经消失了,开始可以用平和的心态面对自己,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两天时间,立花澄总觉得,本丸里的付丧神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甚至连宗三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那把梳子,和压切长谷部口中的一叶的名字。
都值得让人思考。
他今天不是没有见到宗三左文字的头发,尤其是插进发髻里的那把梳子。
那把梳子可以禁锢灵力,但是并不是杀气石,只是拿在手上就足以让胳膊和手上的灵力停止循环,而插在头发上,估计会直接让自己全身都无法运转灵力,这对于靠着灵力g活动的付丧神来说,无疑是个非常难受的举动。
可是宗三就是把梳子插在了发髻上,他的动作,也因为这个而变得迟缓,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毫无灵力波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故人归,是什么意思。
这群付丧神,真的非常的有趣。
一期一振垂下眼,把所有的文件全部整理好,放在了立花澄的面前:“这些只需要过目签字就可以了,我今天还有内番任务,先出去了。”
“好的,麻烦您了。”
立花澄换了轻便的衣服,袖子用绳子捆了起来,轻车熟路的用毛笔开始签名。
今天的演练定在下午,立花澄还没与去过演练场,他拿起空白的演练表格名单,为演练的名单沉思了很久。
既然是演练提升……那就不用满练度的刀了吧。
本丸里现在没有满练度的……还有几把?
立花澄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索性把刀帐拿了出来,可惜刀帐上也没有付丧神是否满级的信息,他想了想,把名单放在一边,拿起了下一份文件。
“限锻……巴形薙刀?”立花澄看着文件上印着的穿着高跟鞋的高大付丧神,犹豫了一下,放在一边。
一会去锻刀好了。
经过一期一振处理好的文件很快就可以批改完,到后来,就剩下了那份限锻的文件和演练场的名单没有弄。
立花澄换了木屐,用文件夹夹着两张纸,吧嗒吧嗒的想要去锻刀室锻刀。
“啊,山姥切。”立花澄经过田地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弯腰耕地的白被单:“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去锻刀室吧。”
“……哦。”山姥切被叫到名字之后僵住了,缓了一会才吐出了一个字。
山姥切国广拉了一下兜帽,把锄头搁在了一边的田垄上,慢吞吞的走过去。
立花澄看着他好不容易走过来了,拉着他的被单把他往前拽。山姥切紧张的一把拉过被单,但是立花澄却被他过大的力气拽的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吗?”
“抱,抱歉……”山姥切想要伸手扶立花澄,却有些犹豫,立花澄并没有介意,反而想拍拍山姥切国广让他不要介意。
山姥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
立花澄软软的小手没什么杀伤力,隔着衣服和被单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他脸色涨的通红,赶紧把被单拉下来把脸挡的严严实实:“不是要去锻刀室吗,走吧。”
立花澄站在原地,看着山姥切低头往前走。
“是右拐,不是左拐。”立花澄提醒道。
山姥切的背影僵了一瞬,然后转了身去左边的那条路。
山姥切好像没有满级吧,那下午的演练就加他一个吧。立花澄打开文件夹,在队长的位置写上了山姥切国广的名字。
山姥切国广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为了演练的队长,他闷头走了一会,却发现自己好像……把审神者忘了。
立花澄在后面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