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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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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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这个。”

    “你先忍忍嘛,我给你挑张漂亮的脸。”卫桓笑着点了一下,“就这个了!挺适合的啊。”

    两人闹着,经过之前的转角,迎面走过来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走路脚底虚浮摇摇晃晃,差点栽倒在卫桓身上。

    云永昼的警惕心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抓住卫桓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的左边。那男人倒在地上,酒瓶子也碎了一地,可他也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卫桓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脸上有着很深的一道深紫色疤痕,与其说是紫色,倒不如说是两种色彩混杂出来的紫色。卫桓转过头,看他踉踉跄跄的高大背影。

    视线挪回到地面,看见自己脚边的软木塞。还有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愣了几秒,忽然间,眼前开始出现死前那一战的画面。

    站在边境峡谷的那个人类孩子,被自己的同类推了出来,比人质或诱饵还不如。漫天的炮火和子弹下,他弱小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飞过他身边的时候,卫桓看见那双恐惧稚嫩的眼睛。

    是绿色的瞳孔。

    他浑身过电一样,猛地转身,喃喃自语,“……是那个孩子。”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距离自己死亡时最近的人。

    云永昼不知道卫桓究竟怎么了,他无暇顾及,就在那个酒鬼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口忽然猛地疼起来,仿佛有千百根针在狠狠地往里刺。这绝对不是钩吻可以达到的程度。

    尽管只有一瞬间,如同心悸。

    他也回头,刚才经过的那个酒鬼已经离开了。

    “别去。”云永昼喘着气,咬牙将自己脖子上的触发器取下来。

    “我……”卫桓看向云永昼,他想告诉他,当年自己在战场上救下来的孩子还活着,他就在那里,或许他知道自己的当年的死。

    不。卫桓的头渐渐低垂下来。

    他怎么会知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同类利用的弱小砝码。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现在不可能还生活在早已被凡洲放弃了的暗区里。

    头顶被人轻柔地抚摩了一下,卫桓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云永昼。

    “先回去。”

    他运灵召唤了结界穿越术,准备将卫桓带离暗区。可金色光芒退散之后,回到昆仑虚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卫桓不见了。

    发现他逃离自己的时候,云永昼的眼神再一次染上久违的戾气。

    心口的四十九根裂魂针还在隐隐作痛。

    一定没有错,那人身上被酒气掩盖着的,就是除妖师一族独有的灵气。

    确认云永昼离开之后,卫桓转身朝刚才那个酒馆的方向走去。

    云永昼不明白真相对他的重要,他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这件事只能他自己去找答案,他不能安稳地做一个人类,他必须还九凤一个清白。

    还没等他去到酒馆,空中蓦然出现数十只吠鸟,这些妖鸟生着三只眼和耳朵,因而极其敏捷,他们的翅羽展开几乎有两米长,躲闪速度极快,如此大规模地出现,几乎遮天蔽日,打得卫桓措手不及。

    这些都是不能化成人形的吠鸟,虽然等级低但攻击力却不容小觑。他们从四面八方扑来,吓得小毛球躲进卫桓的袖口里。

    “光刃——”

    经过几次试炼,这个手环变得越来越容易操控。在卫桓意念出现的瞬间,它就已经分化成数十个光刃飞上天空,与那些凶恶的大鸟周旋。

    它们被刺中之后发出巨大的如同虎叫的吠鸣,然后更加激烈混乱地扑上来。

    吠鸟的爪子极为尖利,堪比刀刃,速度又快,卫桓被围绕在中间,极不熟练地操纵光刃对付这一个个敏捷的鸟兽,刚干掉左边的一个,右边那只又咆哮着向自己扑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来不及深思,他用意念将光刃分出更多,光刃的速度更快,穿透一只又一只吠鸟的胸膛,鲜红的血落下来,在撕心裂肺的嘶鸣声中溅到卫桓的脸颊上。他们加快了攻击,飞扑、俯冲、撕咬、无所不用其极,但很奇怪。

    在胶着的战斗间隙,卫桓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发现了一点,这些吠鸟尽管凶猛无比,却没有一只真正伤害他,至多只是在厮缠中抓伤他的肩膀。

    光刃回归到他的身边,将扑到他眼前的那只吠鸟的胸膛劈开,又如同闪电一样滑至左边,跟随卫桓的操控将另一方向的吠鸟刺穿。

    太快了。

    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

    右上——左边——身后!

    疲于作战,已经分身乏术的卫桓忽然间听见一个声音。

    “9,6,1。”

    惯性意识优先于大脑。在指示下达的瞬间,卫桓的身体记忆迫使他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操纵光刃对准作战暗号指示的地方。

    暗号说的没错,战备组九号,六点钟方向,一名敌军。

    而他的光刃对准的,是扬昇。

    眼看着对方抬起手臂,轻轻摆动一下手掌,卫桓身后剩下的所有吠鸟统统散去,飞向天际,只剩下寂寥的羽翙声反复回响。

    “卫桓。”

    狂风骤起,扬昇侧颈间的紫色团风妖纹霎时间扩散,蔓延到他左侧的整个脸颊,连同他的双眼,都变成了紫色。

    “你还想骗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吠鸟出自《山海经;中次三经》:吠多鸟,其状如枭,且有耳朵,其鸣声有如虎鸣。

    第33章 死生师友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尽管卫桓掏空心思; 拼了命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无论如何还是来不及。

    抬起的双手无力地垂至身侧,扬昇面前的金色光刃也消失; 回到他的手腕; 手铐般铐住卫桓。

    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一个认罪的逃犯。

    已经无所谓掩饰了; 卫桓很清楚,这些吠鸟不真正伤害他的原因就是扬昇。这些都不过是扬昇布的一个局; 他根本不是要伤害他; 只是想让他进入战斗状态,暴露出作战习惯。

    和他并肩作战无数次; 果然; 最后是默契让他露出了马脚。

    “你为什么不说话?”扬昇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掌心蓄着紫色的风,“怎么,到现在了还在想应该编出什么样的谎话来瞒天过海吗?”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卫桓才发现;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扬昇真正生气的样子。

    过去的二十一年里; 扬昇永远是包容他惯着他的那一个; 永远是他放肆过后可以和他一起顶嘴背锅的人。无论他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扬昇嘴上说得多么狠,却还是会挡在他的前面,不会让他一个人。

    衣领被对方狠狠揪起,扬昇还是息掉掌心的风,一拳狠狠揍上卫桓脸颊; 尽管没有动用妖力,可身为毕方,他的气力天生优于人类,光是一拳就能打得卫桓脑子发懵。

    “你说话啊!”

    一拳,紧接着一拳。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嘴角鲜血溢出。卫桓闻到了血腥味,可他竟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难受,难受得快死了,喉咙发紧,好像有双手卡在那里,叫他不得动弹。

    好多话想说,可没有任何一句说得出口。

    扬昇将他抵在墙上,一只手握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挥拳过去,理智濒临崩溃,这么多年来的愤慨、怨怼还有失望,在这一刻如同泄洪般倾轧而出。

    越在意,越心痛。

    血堵在喉咙,卫桓忍不住咳出来,“扬昇……”

    恍惚间看见他脸上的伤,扬昇竟下意识停住。

    手指攥得发紧,凸起的骨节都被磨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眼睛狠狠盯着面前阔别七年的好友。

    卫桓就这么看着他,明明他的脸都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可他的眼神没有变,和以前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的眼神,困住他这么多年。

    扬昇,你真是太他妈没用了。

    卫桓紧紧咬着牙,他试图开口,却见扬昇对着他,红着眼,笑出声。

    “七年,我找了你整整七年。”

    话音刚落,一阵紫色的龙卷风呼啸而起,平息下来时,周遭的景致已然变了,变成了一片宽阔的草坪,但天空是紫罗兰色的,仿佛被紫色的光罩住了。

    卫桓的背后没了墙壁,整个人倒下去,倒在一块草坪上。

    他们离开了暗区。

    倒在地上的卫桓试图爬起来,可很快被扬昇掌心涌出的紫色风流怼到了一棵树边,后背狠狠撞上去。

    一口血吐出来,滴在他新买的红色卫衣上。

    伸手想去擦,但手臂也被这狂躁的风流压制住,无法抬起。

    “你不说话,是想拖延时间等云永昼来救你?”

    扬昇冷笑一声,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个紫罗兰色的风团,卫桓认得出来,这是他们的结界球。

    “他不可能进来。”掌心的结界球隐去,“这是毕方家的结界,只有毕方一族能出入。如果非要强行打破,他付出多少妖力去攻击结界,就有多少妖力反弹到他的身上。”

    “你死心吧。”

    卫桓喘着气,扬昇的风让他根本无法挣扎,也几乎睁不开眼。

    其实他也不想反抗,他甚至可以理解扬昇此时此刻的心情。

    倘若换做是他,恐怕会更疯。

    “你知道吗?收到殉职通知的时候,”他的神情忽然间冷漠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我以为我要去替两个人收尸。”

    “我的父亲。”

    他走到卫桓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嘴角倔强地挂着笑,“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七年前,所有人都对他施以怜悯,在葬礼上眼含热泪地拥抱他,宽慰他,同用样的话束缚住他。

    '你以后就是毕方家的支柱了。'

    眼看着人们一个个将手中的白色花朵抛入坟墓之中,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尽管他知道,那个撑起整个毕方,甚至是整个扶摇的男人,如今真的要长眠地下,再也无法站起来,替自己挡风遮雨了。

    人人都说扬教官重视卫桓甚至重于自己的亲儿子扬昇,因为自己的亲儿子不是攻击系的妖,无论怎么花心思训练,也不过是一个辅助,所以他选中了卫桓,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教给他。

    这样的话,扬昇从小听到大。

    可无论流言蜚语如何,他一直看得通透,父亲对卫桓只是栽培之心,尤其在卫桓父母双双战死之后,即便他们来不及临终托付,但两家之间的情谊早已让父亲将他视如己出。

    就算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笑他不如卫桓受父亲重视,他也没有一刻怨过卫桓,他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小人之心,父亲是爱他的,卫桓也是他的挚友。

    他甚至从未想过哪一天要超过卫桓,变得比他更强。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和卫桓一起,一辈子为他做辅助,在危急关头将自己掌心的风送到他的手中,为他所用。

    然后看着他笑,看着他们一起赢。

    仅此而已。

    如此诚恳的一颗真心,二十一年来从未变过。

    '九凤卫桓叛敌了。'

    “不可能!”扬昇一口否决,“他不可能叛敌,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死都不会叛敌!”

    直到他看到人类敌军谈和时拿出的那枚九凤战徽。

    妖族的每个家族都会有自己的家徽,而九凤这样的军人世家,则拥有刻印着自己家纹的战徽,战徽代表这家族的荣耀,还有誓死的决心。

    卫桓父母死后,这枚九凤战徽传承到他手上。一旦交出去,就等于将整个九凤妖族的世代忠贞投入深渊。

    这是卫桓最珍贵的东西。

    “不可能……”扬昇依旧不相信,他几乎要失控,“你们去查,这一定是他们抢走的,一定不会是卫桓交出去的,阿桓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直到那则影像暴露到整个网络。

    每个人都在转载,即便如此扬昇都醒不过来,他发了疯一样去找他的尸体,没日没夜,去到边境峡谷的每一个缝隙,只要看到一个人,他都会抓住他们来问。

    “你们有没有见过他。”

    “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在执着什么,或许就是最后那么一点点不甘心。他不甘心卫桓变成自己所不熟知的那种人,不甘心自己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失去他。

    那些日子里,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支撑他的就是唯一一个信念。

    他要找到卫桓的尸体。

    到后来他甚至开始被自己的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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