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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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名花-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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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南烟摇头斥道:“也不知少时是谁教你的这些,你若是有心不若学学李常洛,没准这般,宗衍或许会喜欢你些。”

    席秀脸色怪异,忐忑道:“南烟,你这意思是说俞公子喜欢李常洛那个死太监?!”

    若是这般,那可是太可怕了!

    “想什么呢!”

    南烟伸手敲了下席秀的榆木脑袋,“我的意思是说你性子过于跳脱,又不喜诗书。不若学学李常洛,他这人虽木讷了些,可换一种说话也可说他性情是极好的,加之他这人学识丰富,是脑子有货的人,你向他学习,这般才与宗衍有的聊。”

    “嗯,南烟我觉得你这话说的还挺有道——”

    话未落,席秀‘唉唉’了两声,原是多日不见的周时生不知何时寻了过来。他见席秀俯趴在南烟身旁,这明显是占了自己的位置啊,心下骤然不悦,毫不客气的抓着她的后衣领将她从软塌上拎了起来,一把扔了出去。

    周时生待其它女人丝毫不知怜香惜玉,若不是屋外李常洛候着见此及时伸手拉了席秀一把,席秀铁定得跌到地上去。

    席秀心里哼哼了两声,拍开李常洛搀扶她的手,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如今李常洛也不必时刻看管着席秀,因此见南烟与周时生皆无事吩咐他便也转身离去。

    李常洛一走,席秀贼眉鼠眼的拖着小灰靠近南烟厢房,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就着小灰肥嘟嘟的屁股将它一把推了进去。

    第94章

    屋内

    周时生方才脱了鞋躺在软塌上准备同南烟腻歪一番,门口传来动静,他皱眉不悦,却听得小灰四条粗腿踏在地板上的‘蹬蹬蹬’的声音。

    如今小灰被南烟喂出一身肥肉,跑动的时候弄出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周时生心中还来不及嫌弃,小灰已热情又憨傻的跳上软塌,蛮横的挤在两人中间,屁股朝着周时生,狗爪子却热情的搭在南烟肩头。

    软塌就这般大,两个人已经够挤了,如今还来了只胖狗。

    加之这只狗如今被南烟娇惯了几月,脾性又大了起来,竟是将这些年周时生教给他的规矩全给忘了。它如今挤在南烟同周时生中间,很不舒服,于是哼哼唧唧的侧过身去伸出爪子蹬周时生,想将他给踹下去!

    岂有此理!反了天了不成!

    周时生磨了磨牙,正欲伸手将小灰给扔出去,肩膀一重,却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推下了软塌。

    他一时未预料到南烟会突然来这手,不及反应,跌落在地,幸好屋内再无他人,若是被外人瞧见了那可如何是好?

    离上次两人相见已过了半月,这半月来,王钰秀诬陷周时生未果被赐一尺白绫,朝中局势略有波动后逐渐平息。

    天子前日在太后面前似无意言明南烟乃小农出生,家教礼仪不行,不堪为正妃。只他一时冲动赐下圣旨不可收回,则令太后着意挑选些书香世家的女子,若是合适,可在周时生纳正妃当日一道迎入乾西五所为侧妃。

    小世子一案最终证明与周时生无关,于他并无利弊,若认真计较,却能发现天子在此案中表现的多疑与敏感。

    天子未曾就周时生卷入此案多说什么,反是此案后逐渐亲近冯希臣,曾多次独自召见冯希臣入宫详谈,也不知是在谈什么。

    只即便如此,天子也未曾有意承认冯希臣的身份。

    周时生知晓南烟当日必定是与王钰秀说了什么,因此才会令她改口,心中有所疑问,见面时却也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同南烟亲近片刻,哪知半路杀来一条蠢狗!

    不仅如此,那女人还择狗弃夫!

    周时生脸色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天幕沉的不行,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冷冷的看着南烟与小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奸夫□□!

    南烟将头埋在小灰柔软的毛发中,又去蹭它的狗耳朵。小灰眼睛微微眯着,嘴巴张开,哼哧哼哧的喘着气,显然很是开心。

    “南烟,别闹了。”

    周时生沉声道,细细听来有不满、有委屈、还有浓重的威胁意味。

    南烟一边捏着小灰的狗爪,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可没闹呢。”

    周时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唇轻抿。

    南烟见此,这才看向他,好心解释道:“这段时日小灰掉毛掉的厉害,方才席秀才将它身上的毛发疏理了一遍。”

    “然后呢?”

    周时生在发怒的边缘,小灰如今与席秀为伍,越来越不像话,周时生准备将这一人一狗交给李常洛□□,最好都变成李常洛那般的呆子才是最好,这般才不惹人嫌!

    “然后?”

    南烟捏了捏小灰的狗耳朵,朝它耳蜗吹了口气,“然后…席秀在给小灰梳理毛发后自然是又给他洗了澡。”

    她抱着小灰,用一双饱含炫耀意味的眼睛看着周时生,道:“小灰如今毛发蓬松顺滑还香喷喷的,这可不多见。”

    小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周时生,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中满是得意之色,让人看了想打狗!

    小灰知晓每次洗完澡,南烟待它都会更加亲密些,能容忍他在床上或者塌上玩闹,因此丝毫不惧周时生。

    它如今可是南烟的老宝贝,洗完澡的老宝贝呢!

    呵!

    周时生半响无言,只冷哼了一声。

    他自是不会将自己同狗相比的,不成体统!有失身份!

    南烟见周时生气的不行偏生一直强忍着,再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他这人怎么这么禁不住逗啊,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太好骗了。

    周时生见此,神色松懈下来,他大步上前拎起小灰的脖颈带着它走到门口将它丢了出去。

    待小灰,周时生要比待席秀温柔些,毕竟席秀身体健壮耐操,小灰却是一只老狗了。骨质疏松脆弱不说,它如今还是南烟的老宝贝,贯会恃宠而骄,装傻卖萌,周时生相信他若是用力将小灰丢在地上,小灰定会呼痛装瘸博南烟怜悯心疼。

    周时生不会给小灰这个机会,将它放在地上后周时生立即将门阖上反锁,一回身却见着南烟仍旧斜躺在软塌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半月,南烟脸色不见消瘦,反是愈发红润了,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周时生,你心眼可真小。”

    南烟笑着道,从软塌上翻身坐起,穿上鞋子走到圆桌前倒了两杯茶。

    周时生走至她对面坐下,道:“我心眼不小,怎么娶你。”

    南烟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吐出来,她咳嗽了两声,周时生体贴的拍着她背心,道:“怎么,吓着了?”

    “没吓着。”

    南烟闷闷道,瞥了他一眼,点评道:“我如今才发觉你挺会说话?”

    一句话,让南烟闹了个大红脸,她倔强的称脸红是被茶水呛的,坚决不承认这是受周时生影响。

    周时生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话,也不指望南烟会如何?

    南烟努努嘴,小心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问:“你这么会说话,那我们在盛和村遇见的时候你怎么和个木槌似的不怎么说话,对我也不好,平白让我误会,让我讨厌了你很长时间。”

    “现在不讨厌就好。”

    周时生说完,又补充道:“日后还会更喜欢的。”

    那时候他以为南烟是寡妇,知晓不是后又误会南烟喜欢孟养,说起来,破庙那夜是他们之间的转折点,认真说起来是周时生的转折点。

    他那时不怎么说话,心里却活络的不行,南烟那时却是纯粹的对他没什么意思!

    南烟被周时生盯的心中羞涩,觉得她如今是一点点陷了进去,她如今是老姑娘,但却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心动,铁树开花,十分难得。

    这情动无论深浅,总之是弄的她不甚安宁。

    这时候,她反倒是有些羡慕早知□□,脸皮又厚如城墙的马树乔等人了。

    马树乔那油腻性子,若有人对他深情如此,指不定嘻嘻哈哈说起骚话来,然后趁机占便宜。

    南烟不若马树乔,她如今有些后悔方才因许久未见周时生,一时兴起逗弄他,如今却被这人反攻,偏生他一本正经让南烟无可奈何。

    南烟侧过脸去,躲开周时生炙热的目光,不由的主动找起话来说。

    “嗯……席秀挺好的,就是有点傻,你日后不要欺负她了。”

    “好。”

    “也别欺负小灰。”

    周时生眉眼微动,辩驳道:“我未曾欺负它。”

    “不是这个意思……”

    南烟想了想,道:“你让着它些,它傻乎乎的,又老了。”



    旧日名花 第102节

    

“我怎会同一条狗计较。”

    周时生正经道。

    嗯,嗯!你是不会,那方才是谁将小灰给赶出去的啊!

    南烟嘴角微抽,周时生这时忽然温声道:“南烟,你可曾想我?”

    他声音温柔的像春天的风,围绕着南烟,扫弄着南烟的耳廓,令她全身连带着脚心都瘙痒起来。

    南烟:“……”

    这是一句问话,可不是什么情话啊,她怎的还这般大的反应?

    南烟开始在心里审视自己,随后又审视周时生。

    当年很多人都喜欢南烟,南烟却未曾动心,王钰秀曾提及冯希臣喜欢她,只冯希臣这人嘴里就不曾有过好话,南烟避之不及。

    俞宗衍待南烟好,却温和守礼,加之两人都是那脾性温和之人,有些相似,直到五年前七夕前日他主动相邀,南烟才查出眉头来。

    马树乔施岚风等人更不必说了,就知道动手动脚占便宜。

    周时生与他们最大的不同在南烟看来是会说话,且这趋势随着婚期的临近、南烟待他态度和软越发明显。

    南烟抚脸叹气,暗中唾弃自己,她难道就是那种爱听情话的浅薄女子吗?

    “南烟。”

    一旁,周时生见南烟始终未应,反是开始出神,不由的再次唤了一声。

    他正经的不行,眉头下压,死死盯住南烟。

    南烟婚前焦虑,开始发脾气,凶他道:“你先别说话!”

    话落,她将肩背挺直,寻了一个端正的坐姿,回视着周时生,也开始正经起来。

    她蛮横的让周时生暂时不要说话,只要听她说便好。

    “你问我有没想你。”南烟摇摇头,给出答案,“这半月,我都没怎么想起你,反是想冯希臣、王钰秀这些人多些。”

    周时生不说话,用表情表达他的控诉、不满。

    “只是我很担心你啊。”

    南烟托着下颌,开始将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掏出来给他看,也给自己看,“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并非是你这十九年来最为危险的事情,皇上儿子不多,不会真的伤你。但还是会担心,担心你因此事受到打压再无法轻易翻身,担心你被冤枉误解。”

    “然后……”

    南烟瞥了眼周时生,“自然是我此前说过的,你与我如今一条战线,你若落势,我也会跟着不好过的。”

    如今大部分实权皆在天子手上,若天子认定此事乃周时生所为,必定全力打压他。周时生如今准备仍旧不够,若遭天子忌惮,一个不好,待要翻身或许得再等许多年后。

    而冯希臣此人,虽天子暂未承认他的身份,但数年后却又不知是何情况!或许他得天子喜爱,天子摒弃他生母身份一事承认他身份也说不准。

    “可以了。”

    周时生淡淡道,语气温和,一脸老成,活像是七八十岁的模样。

    南烟:“……什么可以?”

    周时生握住南烟纠结不安的双手,道:“你不想我,但却担心我,对我来说,这也很是可以了。”

    他笃定道:“日后,你会想我的。”

    一句如此臭屁的话却被他说的深情款款。

    南烟:“……”

    忍了半响,南烟嫌弃的抽回手去,提醒道:“周时生,你是干大事的人,别…别总是这样腻歪!”

    “我知道。”

    周时生再次用那种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早日当上皇帝,推翻父皇,然后收拾冯希臣。”

    这………

    其实放在民间,这也不过是儿子长大后叛逆了,和老父亲对着干,准备和兄弟争家产罢了,只是这事放在皇室,难免……有些不同。

    南烟被他这一说弄的心虚、尴尬,仿若她此前用心剖析心中起的那丝爱恋是在故意作假似的。

    “你…也别这么说。”

    南烟谦虚道:“这同我其实干系也没那般大。”

    “嗯。”周时生却也实诚,“即使没有你,我也是要争一争的。”

    只是如今有了南烟,他行事要愈发稳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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