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死敌赋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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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死敌赋生以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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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他对祁烈提了那三个条件,所以他才会再去捉了这两个人过来,让他审问关于情蛊的相关。

    既然如此吴穹也不多废话,直接问那两个沧族人道:“请二位前来,主要是想问封吾身上的情蛊,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衣女子一脸戒备,不肯让开,只是说道:“上次封吾圣主来讨,我家主人已经将情蛊的相关信息都交给圣主了……”

    “那个真的是全部的信息?”吴穹打断她的话,道:“别的先不说,就说你当年来这里找祁烈,难道不是为了试探情蛊?你为什么要试探?总有理由吧?”

    红衣女子愣了愣,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她身后银发龙角的主人开了口:“我来告知魔尊知晓便是……”

    红衣女子略一犹疑,最后还是恭敬地朝一边退开了。

    银发男子先是不失礼数地站起身来,朝着吴穹行了礼,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在下沧族少主靳荏,见过凼域魔尊。”

    他这么一搞吴穹倒是不好意思了,什么魔尊不魔尊的,都好多年没人这么称呼过他了。

    他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叫我吴穹里就行,来,坐下慢慢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没失礼数,又愿意说出隐情,他也不好太过无礼。

    让了座又喊孟谯上茶,然后他也找了个位置坐了,表示洗耳恭听。

    那位儒雅的沧族少主靳荏便缓缓道来。

    沧族乃是南疆巫女与龙族交合而出的族群,所以本来源起于南疆的蛊毒之术,除了在魔族等地盛行过之外,沧族的人也大都很擅长。

    只是沧族向来低调且隐秘,少与灵界其他族群打交道,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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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封吾身上所种的情蛊之毒,本源就是来自于沧族的一位名字叫做靳澜的少女。

    “按辈份算起来,靳澜是我的姨婆,她年轻时性格跳脱活泼,不甘心一直隐匿在我们沧族的聚居之地,便跑出去云游四海。”

    “云游途中,她认识了很多人,也交了些朋友,其中有一个最为特别的人,在她心目中地位非凡,一直到了今日姨婆都对那人念念不忘。”

    吴穹听到这里试探着问道:“是鄢伽?”

    靳荏点点头。

    “姨婆对鄢公子情根深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苦苦挣扎之后,她便做出了情蛊,打算为鄢伽种下。”

    吴穹静静听着,心里却在感叹,那怎么最后没种?

    要是这位靳澜给鄢伽种下了情蛊,封吾又何必受那碎魂之苦,自己也就免了这万年的辛劳。

    靳荏很快帮他解答了这个问题,道:“鄢公子外表温和儒雅,对谁都是彬彬有礼亲善有加,但其实内心里并不如表面那样随和,尤其内在里不喜与人交心亲近,所以想要得到他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姨婆也并不是善于算计之人,紧张之下便漏出了马脚被鄢公子识破。”

    “姨婆当时很沮丧,她知道自己在鄢公子心中的形象已经崩坏,鄢公子再也不可能喜欢她了,她甚至害怕鄢公子会把她捉去凌霄宫施以刑罚。”

    “可那位鄢公子并没有那么做。他不但不责怪姨婆,还跟她交心,做起了朋友。”

    “朋友之间自然就没有了秘密,鄢公子温柔地安抚姨婆的畏怯,理解并感谢她对自己的心意,接着又对姨婆诉说起了他自己的烦恼。”

    “原来,他也有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所以他说他能够理解姨婆的心情,还说他们都是为情所困的痴情人。”

    吴穹听得脸都绿了。

    他都有点儿不想听接下去的内容了。

    那个赤血炎魔鄢伽,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不会是……千千吧?

    由不得吴穹想不想听,靳荏都自顾自讲了下去。

    “那位鄢公子心思李敏、手段极高,那样敞开心扉的三言两语,更把姨婆迷惑得深陷其中。两人越来越亲密,鄢公子说就算他没看法接受姨婆的心意,却可以和她做独一无二的好朋友。”

    “好朋友之间自然该互相帮助,慢慢地姨婆教了许多蛊毒炼制之法给鄢公子,尤其是,情蛊的相关。”

    “那个时候鄢公子家中遭逢了巨变,他本人也在销声匿迹很久之后堕入魔道。不过据姨婆说,他那时蛊毒技巧已经炉火纯青了。”

    吴穹听得连连摇头,万料不到是这么个走向。

    先是靳澜想给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下情蛊被发现,然后对方三言两语就从心上人成了好朋友。

    这还不算,还把制作情蛊的法子教给所谓的“好朋友”,让对方可以拿情蛊去祸害不知情的另外一个人。

    “你这个姨婆……”吴穹用表情表示,你的姨婆太过一言难尽了。

    那靳荏却摇摇头道:“我那姨婆的确有些痴傻,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那位赤血炎魔太会蛊惑人心。”

    “再说那情蛊的制作方法,虽然一开始出于我姨婆之手,后来却被鄢公子自己改进利用,早已经不是单纯娱情的东西,而是关乎于性命的蛊毒了。”

    吴穹想到灵界三大家攻陷魔族之后,搜罗了许多魔族的秘籍心法,这里面不乏关于蛊□□方法。

    靳澜做出的情蛊被鄢伽改进成了更邪门的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吴穹最关心的,是那被鄢伽改进过的情蛊之毒,到底怎么个关乎性命法?

    他伸长耳朵等着靳荏往下说,靳荏却顿住沉思起来。

    吴穹也不催促,等了一会儿,就听靳荏重又开口说道:“之前送给圣主大人的关于情蛊的信息的确是不足,倒不是我们特意不给全,只是有些东西我们也不是太确定,还请魔尊不要怪罪。”

    吴穹摆摆手,示意他直接说知道的就行。

    靳荏便说道:“据我所了解到的,圣主大人身上的情蛊之毒,它以情做引,引发人的魔性。”

    吴穹瞳孔收紧,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当年无人知晓封吾圣主和赤血炎魔一同殒命的内情,也只有我那姨婆猜测到了一二。”

    吴穹阴沉着表情问:“引发魔性?”

    靳荏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听说是用情越深,魔化的越严重,若想保持不动情不入魔,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毁了蛊毒的煤质,也就是——杀了魔尊您。”

    …

    大老远把人拎过来问话,不该太过怠慢,吴穹让孟谯整个好酒好菜来招待远方来客。

    虽然没有亲自作陪,但等那两位吃饱喝足之后吴穹还是热情地走到饭堂处对那两位道:“来都来了,可以多逗留几日,这座城市也有许多风光旖旎之处,让我大徒弟带你们到处去转转看看。”

    红衣女仆去看主人,面容间有些要藏不住的忧虑。

    银发的靳荏谦和地推辞道:“魔尊不用客气,我们来得匆忙,家里那边没个准备,怕是会担心,要是魔尊和圣主大人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告辞了。”

    吴穹听后道:“这样啊,那我还挺不好意思了,来得时候辛劳,走还走得这么匆忙,要不让我大徒弟送送你们吧?”

    靳荏又忙推辞,只说自己回去便可。

    他们虽是半人半龙之体,但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可随意化成龙或者人形。

    龙腾一日万里,从这里回他们住的东海也不过半天时间。

    吴穹听了这话便没再多说,只大咧咧坐在座位上挥手跟两人作别。

    靳荏和红衣女仆转身出了房门,相互对视一眼就要化龙飞腾而去。

    谁知刚一飞起,半空中忽然显露出一圈符纹组成的阵法,一下子将这主仆二人捆缚起来。

    “滋啦啦”数道电光闪过,主仆二人惨呼声中双双显出半人半龙的原形来,离了水的鱼一样落在无字观的空地上,扑腾来扑腾去。

    吴穹老头子一样拢着手一步步走过去,蹲在银色鬃发龙角龙身的靳荏面前。

    红衣女仆疯狂朝这边扑,嘴里焦急地叫着“主人”“主人”……

    吴穹给她甩了张禁言符,然后看着靳荏开始慢吞吞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挺好糊弄?那么急着溜走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有鬼吗?”

    靳荏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吴穹抬手抠了抠耳朵,问:“隐瞒了什么?”

    靳荏慢慢垂下了头,看来是不太想说。

    吴穹也不逼他,只让孟谯把这两条龙人重新关进屋子里,自己溜达着出了道观大门,往繁华的人间都市溜达去了。

    这一万年来他别的习惯没养成,唯独耐心这一方面,相比当年刚从凼域出来的时候增长了太多太多。

    两个沧族龙人最后肯定会说的,他等得起。

    最主要的是,他还在想着凌晨时分答应小徒弟的事情里。

    在一起?

    在一起!

    想到这里吴穹脑袋瓜又成了一锅粥,又想抽自己大嘴巴。

    真是犯了浑了,怎么就那么轻易答应了呢?

    难道他真地打算跟小徒弟谈情说爱?

    他真地打算要跟小徒弟同床共枕?

    虽然跟小徒弟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但今天以后的同床共枕显然性质不同了。

    加上从靳荏那里听来的半真半假的封吾当年碎魂的真相……

    吴穹的脑子都要炸了。

    他需要出去走走冷静冷静。

    先是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生出一股子孤独感来。

    吴穹挠挠头觉得奇怪,上万载的生命跨度,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了,怎么就这会儿会觉得孤单?

    又走啊走,走到了一处步行街上。

    各式各样的商铺店面,三三两两人群,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人族永远是三界所有物种中最有烟火气的族群。

    虽然他们的寿数相比灵界各个灵类灵族来说最为短暂,但他们却活得最是认真努力。

    就算没有飞天遁地填海造山的非常之力,他们也会运用智慧发明创造很多媲美灵界、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

    比如电啊,网络啊,各种各样的能量啊!

    人类的小脑袋瓜还是挺了不起的。

    注意力稍稍转移,吴穹心里头的那种孤单感被冲淡了些。

    再往前走,注意力却又被偶尔走过的一对对情侣所吸引。

    他们有的手牵着手,有的肩并着肩,大部分则是拥在一处,姿态亲密地说着话,彼此看着彼此,眉眼间全是甜蜜。

    吴穹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了同样的画面,亲密相依的两个人,低声说着悄悄话,不时对上的眉眼里只有彼此。

    只是那两个人不是他所看到的哪一对情侣,而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他,一个是祁烈。

    “师父!”

    有人在背后叫他。

    吴穹转身,脸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迷茫。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站着的也是一对,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个手里拿着串小摊上买的鱿鱼串,另一个嘴里叼着半块,显然是刚刚被投喂。

    这两人身上都带着吴穹给的易容符,普通人看不出他们本来的模样。

    但吴穹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他的二徒弟苏煜和苏煜的相好项呈。

    看见他之后项呈慢悠悠吞了被投喂的半块儿鱿鱼,静静看着吴穹,目光中带着审视。

    苏煜用捏着的纸巾帮他擦了嘴角的油渍,这才再一次转头问:“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傻了?”

    吴穹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脱口问道:“哪儿买的鱿鱼?我也想吃。”

    二徒弟苏煜:“……”

    三人于是又去了小摊点儿,坐在摊主提供的小马扎上吃鱿鱼。

    吴穹吃了两口觉得味道一般般,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喂他吃。

    旁边的徒弟和徒弟相好都没吃了,齐齐沉默地盯着他看。

    吴穹更觉得这鱿鱼没有想象中的好吃,他把手里的串串往面前的铁盘子里一扔,说:“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煜道:“师父你有点儿怪?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担分担。”

    吴穹“切”一声:“你们?你们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就是帮我分担了。”

    苏煜转头跟项呈对视一眼,瞬间完成了心理交流。

    “我师父有问题!”

    “嗯,情感问题。”

    “哇喔~好赤鸡!”

    “乖,不许对别人的事太感兴趣。”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师父。”

    “那也不行。”

    “那你帮我问。”

    “……好。”

    于是项呈开了口:“怎么不见祁烈?”

    吴穹正开了一瓶矿泉水来喝,闻言“噗”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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