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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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反派的金丝雀-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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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电梯后,他大长腿一迈,三两步便从楼梯飞到了露天顶层。

    只一眼,他便呆在原地。

    一千多平的顶层上,有清澈的小河,河中间横跨着木制的小桥,桥下是一艘小船,河的左岸是一片青翠碧绿的茶场,右岸则是分割成块的田地,种的有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有青葱的麦田,还有缤纷的各式野花。

    这幅画面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有天心血来潮,随手几笔勾勒出的田园画,并跟贺灼玩笑道,这就是他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这个傻子竟真的把画中的世外桃源原样建了出来。

    他眼眶发热地看向清凉竹棚下的一人一狗。

    明明说不准他养狗,为什么又带了条狗过来。

    贺灼似有所感地抬头,果然看见入口处站了个人。

    他猛地将手中纸片攥进手心里,随手往矮几下面一丢。

    心脏扑通乱跳,四下看了看,故作镇定地将小狗抱进怀里,驱使轮椅朝庄简宁身边去。

    看着才分别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儿,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着,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过了半个小时。

    小狗先急了,冲着庄简宁轻轻地汪了一声。

    贺灼憋了半天,决定先拿小狗做个开场白,声音轻颤着问:宝宝,你喜欢小狗吗?

    庄简宁突然将小狗从贺灼怀里拨拉开,自己跨坐在贺灼腿上,贺灼,我喜欢你。

    连续好几天,贺灼不管是吃饭,还是工作,又或者午夜梦回,基本都处于傻乐状态。

    下属不管汇报什么,他都回复好、行、可以、就这么办。

    要不然就是边傻乐,边缠着闷头画图赶工的庄简宁,宝宝,你那天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听。

    庄简宁开始还浓情蜜意地配合他,人爱听他就多说几遍好了,说明贺灼喜欢他在乎他。

    贺灼,我喜欢你。甚至还会羞涩地跟人要回应,那你呢?

    直到听到贺灼说,我也喜欢我宝宝,我最爱我宝宝,只爱我宝宝。

    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低头画手稿。

    后来庄简宁再听见贺灼问他这个问题,便一言难尽地抬头,只想赶紧给这人打发走,机械般地念台词,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可以去旁边待一会儿了吧,出去把门关上,谢谢。

    再后来,他连头都不抬,手上画图的动作不停,嘴里只高贵冷艳地吐出一个字:滚。

    贺灼当然不会听话地滚,又怕贴上去更惹人烦,只好抱着那只小狗,相看两生厌。

    庄简宁没日没夜地画完最后一批难度最大的皇冠后,慈善晚宴所有女宾们定制珠宝首饰的手稿工作便全部完工,他又将皇冠手稿一一发给对方,并根据对方意见进行修改之后,便早出晚归地泡在珠宝手工制作大师苏彦君的工作室里。

    之前画完并确定好的诸如项链、手链之类的手稿,苏彦君已经陆陆续续的制作了出来。

    离慈善宴会的举办日期只剩下最后一个礼拜,这七天里,庄简宁跟苏彦君工作室的另外几个人,一起配合着苏彦君,将十六件精美绝伦的皇冠赶了出来。

    苏彦君还开玩笑地跟庄简宁道:我的绝活快被你学完了吧。

    庄简宁乐的弯了眼睛,不但不否认,还趁机挖起了人,苏导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要不您居家搬到灼宁去,我以后都给师父您养老呗。

    苏彦君便故意冷哼两声,想得美,你个臭小子。

    贺灼这几天也没闲着,心疼庄简宁忙了这么久,眼看大学也快开学了,便偷偷订了去国外某海岛度假的食宿和航线,准备宴会第二天便带庄简宁出发。

    又跟米斯特医生约了手术的时间,度假回来便做。

    几个疗程的药浴按摩之后,他的小腿神经确实有好转迹象,他想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站在庄简宁身边,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钟都等不了。

    就算手术失败,那便是命中注定没有,他也能坦然接受,反正最坏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坐一辈子轮椅。

    意外便发生在慈善宴会的前一晚。

    第95章 凶手落网

    慈善宴会的前一天下午。

    整座温泉山被浓黑的阴云笼罩; 最后一抹天光消散,天空陡然变暗。

    护士例行进入房间叫醒午休的厉秋白。

    厉秋白现在每日处于惊恐又癫狂的状态; 很少能够安眠,但是她很珍惜中午这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见鬼的电视能够彻底关闭;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也不会像夜里陷入无边的恐怖黑暗。

    她脑子被刺激的已经不大清醒; 却知道这个护士是她跟外界的唯一联系,心中再愤恨,护士的话她也不敢不听。

    枯瘦如柴、略显狰狞的五指缓缓从被子里伸出,紧攥住被子边沿; 缓缓下拉,露出藏在里面苍白惊恐的脸。

    房间没有开灯; 窗外也是一片昏暗。护士一身白衣站在窗边; 在这种氛围里显得异常可怖。

    睁开眼的厉秋白有些许愣神,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夜晚还是白日。

    她惶恐不安地坐起身; 缩在床头看向窗户所在的方向,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时,她蓦地尖叫出声: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白色身影却慢慢向床头不停颤抖的那团走去,在近前停下。

    厉秋白把头死死埋进膝盖里,有诡异的咯咯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突然,她的手臂被猛地攥住,紧接着,小臂的某处皮肤便是一阵刺痛。

    她知道护士又在给她打针,让她浑身无力的针; 甚至在打针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连高声尖叫都发不出。

    护士似乎很享受推针的过程,但对厉秋白来说,却是缓慢又痛苦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针头缓缓从皮肤里拔出。

    随即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叹,声音如鬼魅,啧啧啧,抖的这样厉害,看来今晚的药剂又得加量了。那我走喽,你要乖乖看电视哦!

    护士来去半点声音也无。但雪白的护士服在昏暗的房间内尤其扎眼,厉秋白死死咬住下唇,余光能感觉到那身白衣缓缓飘向门口的方向。

    咔哒,门栓的声音响起,厉秋白的心立即揪了起来。

    下一秒,电视突然响起滋啦滋啦的声音,雪花屏闪了闪,白脸红唇女鬼再次出现在屏幕里,女鬼凄厉的惨叫声充斥整个房间。

    同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好多天,厉秋白非但没有适应,被恐惧日复一日的折磨,她已经快要魂飞魄散。

    阿灼,阿灼快来救妈妈呀我是你妈妈呀

    近些年的记忆渐渐混乱不清,她最近却时常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清晰的如同昨日。

    此时她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场景。

    七八岁的小贺灼被她狠狠推进一楼没有窗户的小杂物间里,小孩儿不敢去扒门,睁着一双蓄满眼泪的浅色眸子,两只小短手用力揪着裤缝的布料,惊慌失措的仰头看她。

    他奶声奶气地轻声央求道:妈妈,我错了。阿灼真的好怕黑呀,妈妈不要关阿灼好不好?阿灼会乖乖听妈妈的话。

    她看着那张跟贺明轩几近相似的脸,心里怨气冲天,只低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压抑着低声吼道:生你有什么用!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你去死啊!

    门被甩上并牢牢锁住之前,成串的眼泪无声滑过稚嫩脸颊的画面,在厉秋白眼前一闪而逝。

    隔了几十年,这个画面阴魂不散地在她脑中来回播放。



    第84章

    有浑浊的泪顺着她狰狞的脸流向嘴角。

    厉秋白喃喃道:阿灼,妈妈错了,妈妈也就那次关了你四天四夜,其他不都是第二天一早就放你出来上学么。你已经关了妈妈这么多天,求求你放了妈妈好不

    外面突然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厉秋白浑身剧烈抖了几下,再次抬头看向窗外,一道闪电正好划过阴沉的天空,将窗口站着的一道身影照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张熟悉的冷白的脸,和那双阴鸷的眼睛。

    打了针后会浑身无力的厉秋白却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凄厉的喊声甚至穿透了雷鸣声和电视里女鬼的惨叫声,直达窗外那个人的耳朵里。

    她喊的是:贺明达!

    又一道惊雷乍起时,窗玻璃被尖利的器具砸碎,一道比正常成年男性稍显瘦弱的身体,迅速从窗户钻了进来。

    厉秋白竟然真的换了张脸,但是她的声音,他死都不会记错。

    本来昏暗的房间突然红灯鸣闪,警报炸响。

    厉秋白眼睁睁看着对方举着尖刀,脚步坚定的朝自己走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抖得像个筛子,拼了命的才挪动寸许。

    只听砰的一声,是厉秋白从床上掉落,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

    额头霎时见了血,她却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顾得上惊恐地往墙角缩。

    尖刀抵上她的喉咙时,她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恐惧了几十年的脸,再次从喉管里挤出了三个字:贺、明、达。

    身形健壮的保安分两拨撞破门和窗户的同时,贺明达手里的尖刀在厉秋白的喉咙处来回划拉了几道。

    就这么要了她的命倒是便宜她,下半生这个女人只能像个破风箱一样,除了嘶嘶啦啦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多有意思。

    贺明达并未受身后包抄过来的两拨人马的影响,蹲下。身,附在厉秋白耳侧,阴森笑道:贱人,爬过我的床就是不一样,这么多年了,还能一眼认出我。

    说完这句后,他身体微微后仰,看着不成人样还满身是血的厉秋白,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来还不知道,掌管了大半个帝都经济命脉的秋财,背后果然是你这个傀儡小贱人!

    锋利的刀刃在厉秋白脸上划过,所到之处便有血迹渗出。

    贺明达继续道:原来早在十年前,你就被你跟贺明轩的那个残废儿子换了张脸,我竟被他那个废物样骗了这么多年!

    十年前,贺明达第一次听见秋白这个公司名时,便心生警惕,千查万查,查到了秋白公司注册时,留下的法定代表人资料。

    上面的照片显示,这个厉总跟在车祸里侥幸捡回一命,变成植物人的厉秋白长相不同,出生年月不同,籍贯也不同。

    只是同名而已。

    所以这些年里,他对逐渐发展壮大的秋白财团再未起过任何疑心。

    贺明达以为自己够狠,此时才发现,贺灼除了不杀人,手段竟比他还黑还狠!

    生母车祸重伤昏迷不醒,连命都不一定能救回来。贺灼却物尽其用,直接给她做了个换脸整容!

    从此瞒天过海,步步为营!顶着一张残废的废物脸,在帝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冲在最前面的保镖头头举着铁棍,却刻意放缓了脚步,等他将话说完,身后一众保镖也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

    直到他们蹲守多日的贺明达蓦地站起身,将沾着血的尖刀架在他自己脖子上,朝后转头看向他们时,保镖头头才眼疾手快地抡起棍子,直接往他头上一砸。

    贺明达闷哼一声,倒在了血泊中的厉秋白身上。

    他最后的念头是,如今大势已去,他确实没了跟秋财相斗的资本。

    但是鱼死网破,也不是没可能。

    厉秋白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某处虚空,连破了洞的喉咙都感觉不到痛了。

    她从醒来后就没机会照过镜子,也没太理解贺明达口中换脸的意思。

    脑中只不停回想刚刚贺明达用唇语跟她说的一句话。

    远在帝都的贺灼,很快便收到消息。

    他早察觉贺明达和厉秋白关系不同寻常,听见贺明达对厉秋白亲口说出睡过这两个字眼时,还是愤怒的将手边的茶杯往地上一摔。

    旁边站着的李助吓了一跳,没敢出声也没敢动。

    前几日他们就分析出了贺明达不停接近秋白疗养院的行动轨迹,所以这几天庄简宁白天去苏彦君工作室制作皇冠时,李助便侯在贺灼身侧,方便有情况及时汇报和处理。

    书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正多角度反复播放着贺明达和厉秋白相见时的监控画面。

    突然,贺灼的手在鼠标上轻轻一点,画面静止。

    他笃定贺明达跟厉秋白说了句什么,迅速吩咐李助道:找最好的唇语专家解读。同时逼供贺明达!

    李助应道:是。

    火速忙完贺先生交代的事情,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贺先生,庄先生临走时说今天都是一些收尾的工作,会结束的早一些。我现在过去接

    贺明达已经现身并顺利落网,可贺灼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他打断李助的话,备车,我亲自去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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