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听房内的动静。
二楼卧室里。
小黑拧着浸湿的毛巾,小心的擦拭着贺灼的脸。
贺灼后仰靠在阳台的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入侵小宁的后台程序,快速编辑了一段指令。
小宁本来低头垂手站在旁侧,突然抬头,像是背课文般,嘴里念念有词道:我为之前错误的言论向贺先生道歉:贺先生并不变态,是我心胸狭窄以己度人;石头虽然捂不热,总比冰块遇热即化强得多;论到摆臭脸,毛君脸才最臭。
贺灼挡开小黑的手,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抹茶味道,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小宠物都认错了,那就原谅他的童言无忌。
小宁继续道:另外我要向贺先生深刻的反省自己,我是贺先生的人,不该坐居心不良野男人的车,也不该对着陌生网友口无遮拦,更不应该偷偷买房想着跑掉。
想起刚才在楼上看见的那一幕,贺灼冷哼一声,这个毛君不但找到他家楼下,还在他眼皮底下对庄简宁动手动脚。
他家的小孩,何时轮到不相干的人去关心了。得找机会,会会这个居心不良之徒。
我全身心依赖和喜欢贺先生,享受贺先生对我的控制欲,无比期待贺先生每晚十小时的借宿,这将是我人生的快乐巅峰。
小宁继续道:我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笑话多啊。明明是擦手的药膏却抹在小花上;拱进贺先生怀里跟一个死物争风吃醋
贺灼听见这段,想起当时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勾起。小孩傻是傻了点,可也有趣极了。
内线电话响,贺灼点击关闭深刻剖析指令。
接起电话,话筒里传出张助急切的声音:贺先生,小宁的程序突然出现问题,已经脱离了我的指令控制,我只能将小宁强制重启。
贺灼淡淡地嗯了一声。
张助冷汗直冒:对不起贺先生,小宁应该是被黑客入侵了,我马上让人追查黑客的踪迹,再将小宁的安全等级提到国防级别。保证不会再影响庄先生的使用。
小张一向揣测不了贺先生所思所想,但作为首席助理,他能感受到自从庄简宁住进去,被冰山封印的贺大魔头,终于有了点人气。
之前他可是连贺夫人都不关心啊!
这次事关庄简宁的贴身机器人,他自然慌张。
怒发冲冠为红颜,这后果谁能遭得住!
贺灼睨了一眼老实站在原地的小宁,语速放缓,不过一点小故障,不用追查,也不用提高成国防级别,就一个生活机器人,没必要。
张助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贺先生对这事儿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庄简宁这红颜的地位还有待加强啊!
庄简宁将耳朵贴在门上,突然,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从房内传来。
庄简宁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贺先生没事儿吧!
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拧开门把手,推开门却第一眼就往床上瞧。
床上只有铺的整整齐齐的被褥!
他抬腿往里走,看见贺灼好好的在阳台沙发坐着。
小宁倒在贺灼脚边,机事不省。
庄简宁的目光根本不受控制,在小宁的臀部和贺灼的手上来回游走。
要是连机器人都承受不了,这玉得有多粗!
他上前两步,好奇大过于关心,质问大过于探寻:贺先生,你们在阳台做什么呢,小宁怎么了?
贺灼没料到远在太平洋度假的小张会那么快发现小宁的异常,更没想到庄简宁喷了他一脸口水还有胆闯进卧室来。
他怕小黑这个傻的说出不该说的话,拿起手机敲打了几行清除它记忆储存的代码,神色如常地道:坏了,修一下。
庄简宁越发疑惑,跑到卧室来修?果然是用坏了?
还没等他弯腰检查,小宁突然站了起来,估计对自己出现在此地也有点莫名:庄先生。
庄简宁伸手揪住小宁的灰色西装裤裤腰,刚刚躺在地上的,脏了,快给脱了。
小宁的腰被他拧的有点痒,左右扭着想躲,声音都带了颤,庄先生,不要这样。
这小浪货!庄简宁偏就不信了,他反手控制住小宁,单手握着它两只手腕,另一只手顺着裤缝往下摸索。
贺灼销毁一切证据后,坐在沙发上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庄简宁。
半晌,他开口问:找什么呢?
这机器人的身体构造跟人差别还挺大,庄简宁摸索半天无果,急到:玉!
哦!贺灼慢悠悠地从放在沙发旁边柜子上的木盒里拿出那枚玉,握在手心里慢慢摩挲把玩着,这个吗?
他抬头看向顿住的庄简宁,眼神看透一切,勾起嘴角笑的意味不明:这个是老公给你的,不会给其他什么东西用。还是着急了,写作业都想带着?
庄简宁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他推开小宁,气呼呼的瞪向贺灼。
绯红色渐渐漫上小宠物白皙的耳尖和胸膛。
贺灼心念一动,朝床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今晚在这睡。
睡就睡。庄简宁踢掉拖鞋,三两步爬上床,躲进被子里。
身体陷在柔软弹性的乳胶床垫上,他舒展四肢,发出满足的一声喟叹。
幸亏只能睡沙发,要是每晚睡这里,他绝对会赖床。
感到手里的玉渐渐温热,贺灼赶走小黑和小宁,驱使轮椅去往床边。
掀开另一边的被子,他躺了进去,身侧鼓鼓的一团,一动不动。
这是害羞了?
贺灼撑着手臂抬头,轻轻将庄简宁头上的被子掀开一点。
听见绵长的小呼噜声时,贺灼气的想给他脸上再闷个枕头。
半夜雨停后,月亮出来了。
贺灼放下看了半宿的经书,仍旧毫无睡意。
掀开两人的被子,小宠物睡得毫无防备,四肢岔开,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深蓝色的真丝睡衣被蹭了上去,露出白皙劲瘦的腰腹。
贺灼的视线不停在他细瘦的手腕和小腿处来回巡视描摹。
月光温柔皎洁,他却口干舌燥,气息不稳。
美人在侧,还要这什么劳什子经书。
他随手丢进垃圾桶,探手打开床头柜抽屉,想起小宠物用的抹茶香味牙膏,贺灼从各种各样精致的瓶瓶罐罐里,选了一瓶抹茶味的半固体状膏体。
第28章 刺激
六点的闹钟一响; 庄简宁强撑着睁开惺忪的睡眼,稍微一动; 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忍着酸痛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转头看向身后; 哑着嗓子哭求道:贺先生; 我得起床了; 昨晚的试卷还没做。
乖,贺灼闭着眼睛,收紧胳膊,等庄简宁又躺倒在枕头上; 他将下巴垫在他发顶,低头嗅了嗅; 一股令人愉悦的百合薰衣草香味; 低沉的声音里是罕见的温柔,再暖五分钟。
疼; 你别动了。庄简宁被他箍的快要透不上来气,挣扎着要起来。
瞎说,我都没用力。贺灼从没想过,抱着个小家伙睡觉竟这么舒服。
庄简宁一听这个顿时炸了毛,胳膊肘往后一顶,趁贺灼毫无防备时,快速坐了起来。
你自己看看,都破了!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我宁愿睡沙发,也不会再来睡床!你就是个大骗子!
贺灼终于睁开眼; 抬头,小家伙气的不轻,瞪着一双桃花眼,小嘴紧抿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将视线下移,白皙的大腿根部一片通红,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贺灼皱眉,坐起来探手去柜子里翻药膏。
他确实没用力啊,谁能想到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皮肤能那么嫩。
这根本不怪他。
庄简宁吼完还不解气,蹭地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抱着睡衣,姿势怪异地往门口走。
第22章
贺灼手里拿着药膏,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好笑又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还有什么感觉,庄简宁在信息里说的还挺对,他确实没有太多的情绪体验和情感共鸣。
庄简宁走路时尽量不碰到腿上的伤处,砰地一声带上卧室门,看了眼楼梯,转身朝电梯走去。
大骗子!贺灼就是个大骗子!
科学家怎么说来着,男人基本上每隔180秒就会想起一次性。
何况他十八九岁血气方刚,又加上原作者赋予的蛇之本性,自从醉酒那天,身体的某些本能彻底被激发。
又是玉,又是各种明示暗示,他这种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只有枯燥乏味试卷的小处男,能抵得过这种诱惑吗!
虽有害怕,但更多是好奇,他也跃跃欲试来着。
结果呢,半点没爽到,还落得一身伤。
直到岔着腿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庄简宁的怒气都没消。
贺灼从电梯出来,眼神一直黏在庄简宁身上。
在小家伙对面坐下,将药膏放在餐桌上,嗓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
庄简宁还是没抬头看他。
这虾饺不是你让做的吗,不吃完多浪费?贺灼埋怨了句,借机夹了个虾饺放在庄简宁碗里。
平时两个人各吃各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庄简宁夹菜。
什么害怕,什么卖乖,在气愤的情绪下,这些统统消失不见。
庄简宁用手背将碗往旁边一推,直接用餐碟吃了起来。
作为一个大财团的幕后大佬,只有不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在贺灼的记忆里,还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他气的想撂筷子走人,想了想,何必跟个小孩计较。
见庄简宁放下筷子,起身要走,贺灼叫住他,过来,擦点药。
就不擦,庄简宁准备去换衣服上学。走路姿势像个小鸭子,没两步又停下,生贺灼的气,擦自己的药,并不冲突。
转过身,他拍拍手,跟着小财主似的使唤人:抛过来,我让小宁帮我擦。
不行!贺灼冷着脸拿起药膏,转动轮椅往他身边去。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那我不擦了。庄简宁微微鼓着两个腮帮子,抿着唇,鼻尖的那粒红痣越发鲜活动人。说完还狠狠甩了一下胳膊,转身往沙发方向去。
卖乖的、犯蠢的、哭着求饶的、张牙舞爪的,庄简宁的每一面都让贺灼感到稀奇,一个人怎么能拥有这么多面。
他加快速度,经过庄简宁身边时,伸手一捞,将人按坐在怀里。
庄简宁身子一倒,猛地往下坐,瞬息之间,他惊呼道:小心腿。
也不敢再挣扎,索性安稳坐着。
贺灼抱着他,驱使轮椅往沙发方向去,附在他耳旁轻声问:气成这样还知道关心人?为什么关心我?嗯?
庄简宁痒的用肩膀将贺灼的脸顶开,转头冷漠道:能为什么,怕坐疼了坐坏了你又给我关小黑屋呗。
一气之下怎么给实话都说出来了,他紧抿着唇不准备再说话。
贺灼挑了挑眉,扳过庄简宁的下巴,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生疏地哄道:下次让你坐个爽。
下次?坐个爽?庄简宁想起半夜三点钟,被动醒来后的心酸经历,哀怨道,你就是个骗子。
贺灼将他放在沙发上,要哭不哭的小模样挺好看,就是话说的不好听。
他吓唬孩子似的,沉声道:行了啊!再说一句我真给你扔地下室去!让你再也上不了学!
你又凶我!庄简宁伸手夺过他手里的药膏,蹭地旋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大半膏体,整个的糊在大腿根部。
将快空了的药瓶往沙发上一丢,他站起身:我上学去了。再见!
贺灼伸手拉住他胳膊,借你腿用一下而已,我骗你什么了。
用一下?庄简宁站着没动,方便小宁帮他系衬衫扣子。
贺灼咳了一下,下移视线道:两下。
庄简宁瞪他:两下之后呢!你不还是一直在里面放着!
趁他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搂着他说要跟他接样东西用。都睡人家床了,人家跟他借东西,好意思拒绝吗!
谁特么能想到借腿啊!
两条细长的腿套上宽松的校服裤,贺灼这才将视线移开,驱动轮椅朝电梯方向去:行了,上学去吧,小麻雀。
他倒是想放在小花里。
翻来覆去又看又揉,连药膏都抹了两罐,花始终不开,玉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只能让腿先江湖救急。
庄简宁刚出电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躬身站在旁侧,身前是一滑板车:庄先生您好,车在前面,先委屈您滑到那边。
庄简宁看了眼滑板车,又看了眼距自己20米的轿车。
少年踩上踏板,蹭地一下滑了出去,初夏清晨的风轻抚在脸上,他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是自由的味道。
这么滑到学校,也不过十分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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