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妃英里那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突然一阵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不适，身上还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甚至都来不及等到妃英里把话说完。
林新一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顺带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系上了那件西服外套的扣子：
“妃阿姨。”
“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敢乱想啊。”
妃英里：“。。。。。。”
她额上悄然浮现出一片被气出来的皱纹：
“我的意思是。。。”
“小五郎能像你一样‘老实’就好了。”
“唔。。。”
妃英里微微一顿，看了看林新一那防她如防狼的紧张神色：
“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个。”
第417章 不要脸
林新一告别妃英里，回到了酒店房间。
灰原哀已经换上了一身可爱的儿童睡衣，正乖巧地坐在床边等他。
两只小脚丫子光溜溜地从床沿垂下，其中有一只略微发青发肿，脚踝处都变了颜色。
“已经肿了么。。。”
林新一在灰原哀身前蹲下身子。
又满怀怜惜地，小心翼翼地捧住她那只扭伤发肿的脚丫。
他一番仔细观察，说道：
“还好。。。肿得不是太厉害。”
“晚上做一次局部冷敷，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可以勉强走路了。”
“嗯。”灰原哀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是一阵沉默。
沉默之中，林新一没有动。
而灰原小小姐却是渐渐得羞涩起来。
因为林新一正捧着她的小脚丫子，放在手里细细观察。
起初，她觉得这只是正常的看病而已。
但渐渐的。。。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看病需要看这么久吗？
她的小脚丫子还没林新一的手掌大，轻轻放在那只温暖的大手上，都快要被他手心的温度给捂热了。
而且林新一还攥着她那圆圆的小脚趾头上下翻动，左右观察。
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唔。。。”灰原哀试着稍稍动了动自己的脚丫，幅度不大。
但林新一的眼神却下意识跟上去了。
“嗯。”灰原哀心头一动：
他难道。。。真的是在看她？
不、不会吧。。。
男朋友对她的身体有了兴趣，她是该高兴，还是该报警？
灰原哀正在心里不敢置信地纠结感叹。
只听林新一喃喃自语地说道：
“看着没有脚气啊。。。”
“头部的真菌感染，是因为其他原因吗？”
灰原哀：“。。。。。。。”
你头上才长真菌呢！！
小仙女怎么可能得脚气啊！！
她差点没再给噎得背过气去。
果然。。。不能对这家伙有一点情商上的期待。
灰原小小姐正这么气鼓鼓地想着。
林新一却是又轻轻一叹：
“志保，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
灰原哀微微一愣：
“你。。。在说什么？”
林新一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饱含怜惜地轻轻托住灰原哀受伤的脚踝，把冰袋敷了上去：
“下次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在浴室里摔倒，可是很危险的。”
“这次只是轻微扭伤到脚，下次万一磕到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
灰原哀：“。。。。。。。”
等等。。。
这家伙不会以为，她在浴室里是假摔吧？！
才不、不是啊！！
灰原小小姐的脸瞬间红成了蒸蟹：
虽说贝尔摩德教她的招式里的确有浴室福利系列。
但她还没有脸皮厚到那种程度，能把这种不穿衣服的招式用出来啊！
完了。。。
林新一以后会怎么看她？
把她当成脱光衣服在浴室假摔勾引男人的女变态吗？
我没有！这真是意外！
灰原哀尴尬无比地想要解释。
“抱歉。”
林新一语气诚恳，道了声歉：
“以前我一直下意识地跟你保持距离，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没想到。。。这却总是让你为了我，伤害你自己。”
“额。。。”灰原哀辩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而林新一脸上也渐渐变得发烫，变得羞赧，以至于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们现在还不能太过亲密。”
“不过，如果这对你很重要的话。。。我。。。”
林新一欲言又止。
他说出不话，便轻轻地扶住灰原哀的肩膀，用那深情的目光与之对视。
“林。。。”
灰原哀紧紧咬住了嘴唇。
两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灰原哀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幸福地期待着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情。
“额。。。抱歉。”
林新一表情异样地停在了灰原哀面前：
“感觉还是怪怪的。。。”
“实在下不去嘴。”
“。。。。。。。。”灰原哀一阵沉默。
最终却是释然地叹了口气：
“算了。。。我明白。”
灰原哀轻轻将男朋友推开。
她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我也累了，想躺一躺。”
“好。”
林新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说着，他将灰原哀轻轻从床边抱到床头，让她靠在枕头上，冰敷的脚垫在被子上。
再然后。。。
林新一也顺势躺倒了这张床上。
他给自己盖上了被子，紧紧依靠着灰原哀，躺在了她的身边。
“？？？”灰原哀一阵诧异：
“你。。。。不回自己的床上睡吗？”
“回我的床？”
林新一微微一愣：
然后他才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想让我跟你分床睡？”
“可你这次出来旅行，不就是想跟我睡在一起吗？”
“谁、谁说的？！”
灰原哀羞愤欲绝，连耳朵根都快给憋得红了。
“贝尔摩德啊。”
林新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出发之前，她直接告诉我的。”
灰原哀：“。。。。。。。”
她这时不由再次回想起贝尔摩德老师教她的那些杀招的核心理：不要脸。
如果学不会不要脸，招式再精巧也是枉然。
原来如此。。。
这坏女人的最后一课，就在这等她呢！
想到贝尔摩德送自己“出师”时的玩味笑容，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祝福：“放心，有我帮忙，一定会成功的。”
这老太婆现在一定躲在背后偷笑吧？！
灰原哀一阵难堪，尴尬，绝望。
绝望之中，那高冷的假面算是彻底维持不住了。
“不管了。。。”
灰原小小姐破罐子破摔。
她舒舒服服地抱住了男朋友的胳膊，倒在了他的胸前：
“没错，我就是想！”
。。。。。。。。。。。。。。。。。。。。。。。。。。。。。。。。。。。。。。。。。。。。。。。。。。。
第二天，早晨。
灰原小小姐美美地睁开了眼。
林新一还在沉沉地睡着。
她抬头就能看到男友那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赏心悦目的脸颊。
早上的阳光正好。
那阳光洒落在床前，照得空气发暖。
就在这暖意浓浓的温馨空气里，灰原哀又想到了什么。
那是贝尔摩德教的绝招之一：早安吻。
趁着男友还在睡，偷偷地将他吻醒、
这同样是一种调情的好招数。
如果是在之前，灰原哀是万万不好意思用出这种招数的。
但是。。。
被贝尔摩德在背后这么一卖。
她在男朋友心目中，那高岭之花的人设已经彻底崩塌了。
她的脸皮在饱经摧残之后获得了新生，进化成了越来越难以撼动的存在。
“林。。。”
灰原哀悄悄地将脸凑了过去。
林新一觉得难堪，不想与她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她就偷偷地来。
灰原哀的脸颊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旖旎。
和男朋友确定了这么久的关系，这初吻终于要送出去了。
终于。。。
“砰砰砰！”
“林先生，大事不好了！”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林新一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几乎是本能一般，第一时间将躺在自己胸前的灰原小小姐推开。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接空中转体翻滚，一口气滚到了旁边不远的另一张床上。
掀被子，盖被子，一气呵成。
“什、什么事？”
直到在另一张床上睡下，他才心虚不已地扬声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
“出事了——”
“碓冰小姐死了！”
第418章 拙劣的密室手法
当林新一跟着前来报信的毛利兰，匆匆赶到碓冰律子房间的时候，房间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妃英理和她的几个律师同事，
佐久法史和毛利小五郎也都在这里，他们严严实实地堵着案发现场门口，在自发地维持着秩序。
“佐久先生。”
林新一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我听毛利小姐说，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是你。”
“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当然。”佐久法史点头回应：
“我们几个同事，早上本来约好了要一起去逛浅间山的。”
“可碓冰小姐直到大家吃完早餐也没现身，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我们心里觉得奇怪，就过来到她的房间找她。”
佐久法史微微一顿，悄然加重了语气：
“结果敲门没人应，大声喊她也没有回音。”
“我们觉得情况不对劲，而她房间的门里还挂着防盗链，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所以，没办法。。。”
“因为担心碓冰小姐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我情急之下，只能用力把门撞开。”
“但这已经晚了。。。”
他错开身子，让林新一看见那房间里，大床上仰面躺着的尸体：
“等我把门撞开的时候，碓冰小姐已经去世了。”
林新一一阵沉思。
他很快抓住了佐久法史这番讲述中的重点：
“佐久先生，你是说。。。房门从里面挂上了防盗链，一直是反锁着的？”
房门被防盗链锁着，从外面进不去，但里面的人却死了。
这不是典型的密室杀人吗？
还是说，这是单纯的意外？
“不。。。”
毛利兰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林先生，我觉得，这应该是密室杀人。”
“哦？”林新一悄然蹙起眉头：
“你已经找到，确定这是他杀的证据了？”
“嗯。”毛利兰有些犹豫地发表起自己的见解：
“在佐久先生和其他律师先生撞门的时候，我和我妈妈、还有柯南也正好路过这里。”
“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就进入现场，并且粗略地检查了一下碓冰小姐的尸体，才去找林先生你过来的。”
听到这里，林新一稍稍放下心来：
既然案发时柯南和毛利兰都在场，那这案发现场应该是被及时完整地保护了下来，不存在被人暗中破坏做手脚的可能。
林新一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毛利兰继续。
毛利兰随即转过头，遥遥望向房间里床上躺着的尸体：
“我看过碓冰律子的尸体。”
“她颜面青紫、肿胀，十指甲床发绀，双眼结膜有广泛性点状出血。”
这都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
那碓冰律子的直接死亡原因，几乎可以确定是窒息。
那么，导致窒息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刑事案件中最常见的，无非是捂死、勒死、扼死、闷死这几种杀人方式了。
“捂杀、勒杀、扼杀，这三种暴力导致窒息的方式，都会在死者身上留下极为明显的捂痕、勒痕、扼痕等皮下出血和表皮剥离形成的痕迹。”
“但碓冰小姐身上却完全没有这些痕迹。”
“她的面部和颈部都很‘干净’，表面上看不到任何损伤。”
“但是。。。我打开她的口唇之后发现：”
“她的口腔里有少量血迹，口腔粘膜也有明显破损。”
脸上脖子上没伤，口腔粘膜却有破损。
这几乎已经明着揭示了死者的死因：
“闷杀？”
林新一道出了毛利兰的想法。
拿枕头、被子这些柔软物件去闷住受害者口鼻，就能让对方窒息，且体表不留下明显的痕迹。
如果是以前的警视厅，看到这种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尸体，估计早就乐呵呵地一个“意外”结案，回去吃庆功宴了。
但现在，这招可骗不到经过林新一特训过的警察们：
拿枕头闷住别人口鼻，虽然不会在体表留下明显伤痕，但终究还是有个“向下施加压力”过程。
而枕头虽然软，但人的牙齿却很硬。
所以受害者在被摁住脑袋闷杀的过程中，牙齿肯定会和口腔粘膜发生激烈的挤压，从而导致粘膜破损、口腔出血。
“碓冰小姐口腔有少量出血，加上又是因为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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