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虽然可以更好地制造出死者自杀的假象,但会因为作案条件约束、没时间处理冰块,而在自己身上留下无可辩驳的证据。”
“反观前者。。。”
“虽然会让此案变成板上钉钉的投毒案,也会让她自己成为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但我们找不到证据,排除不了另一种可能,就根本不能证明她是凶手!”
讨论到这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表情在不知不觉地完成了同步。
他们又在这对视中很快得出结论:
“得去把毒可乐送到蒲田先生手上之前经历的整个过程,完整地调查清楚。”
“如果凶手留下了漏洞,漏洞就只会在这个过程之中。”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异口同声地这么说着。
然后就各自顶着一张认真投入的脸,肩并着肩,头也不回地跑去找人了解情况。
“额。。。”林新一看得表情微妙:
“这两个人说话。。。怎么一唱一和的?”
“今天克丽丝给人的感觉。。。也有些怪怪的。”
“唉。。。”他刚发表完感想,耳畔就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园子大小姐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林新一身边:
“林先生,你也注意到了么?”
“克丽丝姐姐她。。。”
“。。。。。。”林新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欣赏了一下眼前穿着蓝色学生制服的“宫野志保”,幻想了一下灰原哀长大后的模样。
嗯。。。真正的宫野志保,穿制服应该更漂亮。
“林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咳咳。。。”
林新一回过神,表情严肃起来:
“克丽丝她怎么了?”
“她。。。”铃木大小姐一阵犹豫不决。
憋了好久,才又羞涩、又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憋出来一句:
“林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
“假如克丽丝姐姐除了你之外,还喜欢别的人,你会不高兴吗?”
林新一:“????”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他作为一个假男朋友。。。这时是该不高兴,还是假装不知道?
等等,重点搞错了:
贝尔摩德竟然有喜欢的人?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焕发人生第二春??
对象是哪位大爷?
随着一阵控制不住的脑补,林新一的脑子里响起了《夕阳红》的悠扬音乐。
没办法。。。因为贝尔摩德总是不说自己的年龄,而灰原哀以前还总是在他面前,很不客气地称呼贝尔摩德为“老妖婆”。
所以,在林新一的潜意识里,贝尔摩德一直都是“天山童姥”般的存在。
辈分阿姨起步,上不封顶。
听到贝尔摩德竟然可能在跟人谈恋爱。。。
林新一越想越不寒而栗。
而看到他这“一脸阴沉”、“沉默不语”的模样。
铃木园子不禁也有些后悔紧张起来:
“抱歉,今天我话可能有点多了。”
“但你和克丽丝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真不是故意想挑拨你和姐姐的关系。”
“如果我嘴笨说错了话,林先生,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林新一:“。。。。。。。”
这话怎么听着更怪了。
“没事,园子小姐。。。”
林新一神色微妙地回应道:
“你先说说,克丽丝她喜欢的人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很好奇。
为了把这问题问清楚,他甚至不惜去硬着头皮,承受铃木大小姐眼里莫名其妙的关切和同情。
“是。。。”铃木园子一脸纠结。
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她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答案:
“是小兰。。。克丽丝姐姐喜欢小兰!”
“她跟小兰。。。最近走得很近。”
园子小姐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近得一点也不像是最近才认识的人。”
林新一:“。。。。。。”
他嘴角一阵抽搐,然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克丽丝喜欢毛利小姐?”
“这我知道啊!”
“你、你知道?”铃木园子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她一阵目瞪口呆,旋即又反应过来:
“我、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喜欢,是。。。”
“我知道。”
林新一无奈地将铃木园子的话打断。
克丽丝喜欢小兰,这事他当然知道。
那天晚上在纽约,也不知怎么搞的,或许是毛利兰给贝尔摩德下了迷魂咒。
总之,在被救了一命之后。。。
贝尔摩德可爱死这位天使小姐了。
甚至比他这个“干儿子”都更喜欢。
如果不是林新一上次在水水晶阴差阳错地刷了一波好感,贝尔摩德可能到现在,都会把毛利兰看得比他还重。
毛利兰简直就是她没有血缘的亲女儿。
这事连知道内情的林新一都觉得奇怪。
而对铃木园子来说:看到一个和毛利兰认识不久的外国女人,竟然会跟毛利兰这么亲密,她自然也会感到奇怪。
估计这让她误会了什么。
不过,竟然能让人误会到这种方向。。。
毛利兰和贝尔摩德,她们两个私下里到底做了什么?会不会亲密过头了?
想着想着,林新一的表情也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咳咳。。。没关系的。”
他努力地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克丽丝本来就喜欢毛利小姐,她们两个就像天生的一家人一样,彼此之间非常投缘。”
“这只是姐妹之间纯粹的友谊。”
“园子小姐,你可千万不要乱想!”
“唔。。。”铃木大小姐说不出话了:
林先生太老实了。
跟他说了都不信。
但是,看着林新一那被傻傻蒙在鼓里的纯真眼神,她突然又有些不忍心揭穿。
“林先生,唉。。。”
“又怎么了?”
“没事。。。你开心就好。”
第403章 想怀疑就怀疑吧!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并不知道,他们两位“女士”的亲密举动,已经引起了挚友园子小姐的担心。
他们还在忙着查案。
被调查的重点,就是本案的头号嫌疑人,帮死者买回毒可乐的那个人,鸿上舞衣。
“鸿上小姐。”
工藤新一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想请你如实回答:”
“在你从蜷川彩子那里拿到饮料之后,把饮料交到蒲田先生手上之前。”
“这个过程中,饮料一直都在你的手上吗?”
鸿上舞衣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看了看周围陪同调查的几位警员,有些无奈地问道:
“这算是正式的审讯吗?”
“算。”工藤新一坦率地点了点头。
调查过程有警察在场,就有了程序保障。
还是那句话。。。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在警察面前所说的一切,都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
“我明白了。”
鸿上舞衣仍旧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对吧?”
看到嫌疑人这番“反客为主”的反应,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眉头都微微蹙起:
太淡定了。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警察怀疑,会这么淡定吗?
这只会让人对她更加怀疑。
但鸿上舞衣却不在意:
“稍微想想就知道。。。”
“饮料是蜷川彩子卖的,是我买的。”
“那么,如果蒲田先生是死于他杀投毒,除了彩子小姐以外,头号嫌疑人就只能是我了。”
“所以,我有心理准备。”
鸿上舞衣一番淡然感叹,仿佛自己真的问心无愧。
而站在一旁的,的两位同事,野田小姐和三谷先生,此时也都有些讶异地张大了嘴:
“什么?你们怀疑鸿上小姐是凶手?”
“这怎么可能?”
“鸿上小姐和蒲田先生关系一直不错,我们可从来没有听过,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这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杀人呢?”
“谢谢你们的信任。”
鸿上舞衣向为自己说话的两位同事感激点头。
然后,她又回过头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说道:
“两位女士。。。你们也听到了。”
“我和蒲田先生是朋友,我根本没有杀他的动机。”
“关于这一点,你们大可以派人去调查,看看我和蒲田先生到底有没有结过仇怨。”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时语塞。
他们知道,现在局势更被动了。
鸿上舞衣敢这么说,那就是有自信:
自信于自己没有杀害蒲田先生的动机,就算真有,别人也查不出来。
而动机这件事很重要。
他们之前就是因为判断蜷川彩子没有杀害蒲田先生的动机,才暂且排除了她身上的嫌疑。
现在如果从鸿上舞衣身上也查不出什么杀人动机。
那在怀疑的优先度上,就不能把她排列在蜷川彩子前面。
毕竟,蜷川彩子和鸿上舞衣都有一样的作案条件,都有机会往饮料里加毒冰块。
“你们应该还在怀疑彩子小姐。”
鸿上舞衣就像是会读心一样。
面前的“女福尔摩斯“和女华生都还没说话,她就抢着说道:
“但我觉得,凶手不太可能是彩子小姐。”
“第一,彩子小姐是我们医院院长的女儿,以她的地位根本没必要杀害蒲田。”
“第二,饮料是我买的,是彩子小姐卖的。”
“在她制作饮料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
“我看到,她从制冰机里舀冰块的时候动作很快,甚至都没用眼睛去看,就随手舀了冰块,放到了饮料杯里。“
“当时买饮料的人很多,彩子小姐在同时制作十几杯饮料。”
“如果她是凶手,以这种速度加冰块,恐怕很容易把毒冰块加到错误的杯子里吧?”
鸿上舞衣一番解释。
她竟是出面作证,为蜷川彩子洗清了大半嫌疑。
“这。。。。”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都有些看不懂了:
鸿上舞衣竟然在为蜷川彩子说话?
头号嫌疑人帮二号嫌疑人洗清嫌疑,那不是逼着警察只去怀疑她吗?
“我不怕怀疑。”
“因为我不是凶手,我根本没杀蒲田。”
鸿上舞衣理直气壮地说道:
“警察先生们不是说了吗?我的杯子里也有氰化钾。”
“我可是也差点死掉了啊!”
面对调查,她表现得毫不畏惧。
相比之下,倒真像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先入为主地怀疑错人了。
“而且。。。”
鸿上舞衣紧接着说了一个关键信息:
“最关键的是,在饮料被我拿回座位、送到蒲田先生之前,并不是一直在我的手上。”
“当时我买完饮料之后,突然有些身体不适。”
“所以我就没有直接回到座位,而是暂时把那放着4杯饮料的餐盘,放到了那边的窗台上。”
“而在我上厕所的那段时间里,这些饮料一直都是无人看管的。”
“凶手可能就是在那时候趁虚而入,偷偷往我和蒲田的饮料里,加了毒冰块吧?”
“不对。。。”工藤新一立刻提出异议:
“当时野田小姐、三谷先生,都跟死者蒲田先生一起坐在座位上,等着你拿饮料回来。”
“他们两个是根本没机会离开座位,去窗台那边,往饮料里投毒的。”
“而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干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凶手又没跟你在一起,他怎么会知道蒲田先生点的是冰咖啡,所以只往‘冰咖啡’包装的饮料里投毒呢?”
“这个。。。”鸿上舞衣还没回答,她的同事,三谷先生就有些犹豫地答了上来:
“可能是跟在旁边的时候,意外听到我们谈话了吧?”
“毕竟,当时要买饮料的时候。。。”
“我们几个都很大声地报出了自己要买的饮料名字,会被旁人听到也很正常。”
“而当时场馆里人山人海,我们周围到处都是人。”
“如果有什么熟人偷偷混在里面,我们没有注意,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工藤新一表情愈发无奈:
有可能,又是“有可能”。
可能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真凶。
那真凶又有可能跟在蒲田等人身边,听到了他们要买的饮料品种。
然后他可能趁着鸿上舞衣急着去上厕所,把饮料放在窗台上的空当,趁机把
这些都有可能,而且都很难被证伪。
尤其是那个窗台。。。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齐齐望向那窗台的方向:
那扇窗开在会场角落的墙上,旁边没有安排座位,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观众。
当时虽然会场里人很多,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会一直无聊地盯着场馆角落的窗台。
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不可能找到目击者,证明鸿上舞衣提出的假设。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无法推翻这个假设。
“或许。。。”
工藤新一的目光悄然变得凌厉:
“鸿上小姐,这就是你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