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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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人踪-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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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能指望这蠢家伙想到点上。

    瞧瞧,说什么都是女人女人,他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根本没想过一个男人会喜欢另一个男人。

    “……都不是。”

    “那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会接受你,所以你要先让她知道啊,老话不是说,烈女怕郎缠,女人嘛,对她好,多哄点,肯定能追到!”没真正谈过恋爱的农子剑当起了爱情专家,开导起了自己的兄弟。

    “我——算了算了,不说我了。”陆月歌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很想对农子剑说 “我喜欢的人是你”,但是他们才刚回来这里没多久,要是说了,估计……他会被吓到,然后马上躲回市里……

    所以还是好好珍惜这个暑假吧,等开学就只剩最后一年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真舍不得……

    切好竹笋后,陆月歌拿到厨房去煮。鲜笋味道苦涩,要先放在淡盐水里煮几分钟,煮好后用清水漂一下再下锅,这样煮出来的竹笋味道才好吃。

    今天晚上菜色同样丰富,嫩笋炒鸡肉,韭菜炒鸡蛋,辣椒蒜末空心菜,还有蘑菇鸡杂汤。

    连续下了两天雨,晚上气温低至十多度,凉得都得披一件外套。

    陆月歌倒了一些捻子酒,他阿爸爱喝酒,墙边的矮柜上一溜摆着捻子酒、野葡萄酒、还有一罐蛇酒,几条不同纹路的剧毒蛇浸泡在金黄色的酒液里,还是很鲜活的样子让农子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一打开盖子,那些蛇就能复活过来咬人一口。

    捻子酒倒是很好喝,米酒是自家酿造的,味道香浓,纯度高,有35°左右,捻子是附近山上采的,洗净晒干后放到酒坛子里浸泡,几个月后便可饮用,听说还有滋…阴壮…阳的功能。

    农子剑酒量不行,啤酒四五瓶就会醉倒,白酒更加不行,非常容易醉。

    陆月歌给他倒了一小杯,他觉得挺好喝的,又自己倒了一杯,他不知道这酒度数这么高,吃完饭没多久,酒劲上来了,他开始面红耳赤晕晕乎乎的,陆月歌赶紧让他洗了澡去床上躺着。

    喂过猫狗,洗好碗筷,陆月歌才下楼洗澡。

    他的头发长到腰际,不油腻不干燥,隔两天洗一次,平时也不用特殊护理,就非常乌黑柔顺。

    以前寨子里没人买洗发水,山里种植了很多油茶树,结出来的茶籽就是上好的洗发精和护发素,所以寨子里很多姑娘都有一头黑亮浓密的长发,一些老人虽然已年过花甲,但仍有一头只参了些许银丝的黑发。

    陆月歌才刚把茶枯抹到头发上搓出泡沫,农子剑就跑来捣乱了,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说要尿…尿,扶着墙尿完了,又说要帮陆月歌洗头发。

    “你快出去,等下衣服要湿了。”陆月歌推他出去。

    “嗝、给我练习练习,哈哈……”农子剑醉醺醺地傻笑,他刚才起来找水喝,错把捻子酒当饮料给喝了,原本只是半醉,现在已经是醉迷糊了,一双爪子在陆月歌头上乱挠,“等、等我有女朋友了、我就帮她洗……”

    陆月歌气得反手拍了他一下,“滚蛋,要洗给她洗去!”

    被拍疼了的农子剑哎呦叫了一声,满是泡沫的手就压到了陆月歌的眼睛。

    双眼被辛辣的泡沫刺激到,陆月歌紧闭着眼睛,扑腾着想找桶里的水来冲洗,忙乱中旁边装有水的盆被他碰倒了,衣服也湿了,狼狈得不行。

    他有些头疼,“农子剑,你为了你那未来的女朋友,就这么折腾我吗?”第30章 第三十章

    等眼睛能睁开了,就看到旁边的人一幅无措委屈的样子杵一旁看着自己,陆月歌扯过旁边的毛巾来擦头发,小臂辣辣的,他这才注意到小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红痕,靠近手腕的地方还渗血了,应该是被铁桶耳边的钩子划到了。

    “还站着干嘛,要帮我洗澡啊?还不上楼回房间睡觉去。”看他那明明醉了,还知道自己犯了错而不敢出气的小样儿,陆月歌火气便降了不少,干嘛跟一个醉鬼计较啊。

    农子剑小心翼翼凑过来,捧住陆月歌的手,白皙的皮肤衬着已经鼓起的红痕,显得好像有些严重,醉鬼有些愧疚,“对不起,六月,嗝,你别生气……”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陆月歌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脱掉湿透的上衣问道。

    “……我帮你洗头,泡沫弄到你眼睛里,你受伤了。”醉鬼说道。

    “因为——我吃醋了。”陆月歌看着农子剑说道,反正他喝醉了,等他醒来,肯定不记得他们说的这些话。

    他把农子剑推出去,“快回房间去,我要洗澡了。”

    “是不是很疼?我帮你——”醉鬼自动屏蔽了陆月歌的话,眼睛一直盯着那条红痕,突然就抓住他的手,伸了舌头tian上去。

    没想到农子剑会这样做,陆月歌惊呆了,一瞬间全身僵硬,唯有全身沸腾的血液兵分两路,一路直涌大脑,一路直涌下…面。

    农子剑像小狗一样,把那条红痕仔细tian了一遍,等他抬头的时候,陆月歌的眼睛深沉得可怕。

    毫无自觉的醉鬼还在傻笑,“嘿嘿,听说舔一舔就好了,这么白的皮肤,可不要留下伤疤了……”

    酒劲上来,他晕乎乎放开陆月歌的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摆摆手,“我、我坐在这里等你。”

    下面y得不行,而那毫无自觉的家伙还在旁边坐着,陆月歌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人办了。

    这家伙真是太勾…人了,居然、居然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冷水洒下来,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那里还是ying邦邦的,陆月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澡的。

    他快速洗完澡穿好衣服,然后架着快要睡着的人去到楼上房间。

    喝醉的人身体软绵绵的,陆月歌搂着他的腰架住他,被碰到腰间痒痒肉的人泥鳅一般扭着身体傻笑个不停。

    陆月歌被他无意识的撩…拨弄得直上火,好不容易把人扶到楼上,他还要把人抱到床上,给他垫好枕头盖好被子,等他睡下了,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雨夜的窗外黑沉沉的,虫鸣蛙叫不断,晚风佛来,吹散了屋子里的男性气息,陆月歌扯了几张纸,擦掉手上的液体,裤子也被溅到了一点,他苦笑一声,等头发被晚风吹干,才下楼重新换洗衣服。

    陆月歌自认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轻轻推开房门进到农子剑的房间。

    床上的人睡姿还是那么糟糕,卷了大半的被子朝门口躺着,衣服乱糟糟的卷到了腰部。

    陆月歌轻轻躺到他身边,伸手刮了一下他的脸,“子剑,睡着了吗?”没反应,又捏了一下耳朵,“真的睡着啦?”

    农子剑咕哝一声,把手搭到了打扰自己睡眠的人身上。

    陆月歌张了张嘴,看着他的睡脸,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终于还是小声说出来了,“喜欢你、子剑,我喜欢你……”

    农子剑没反应,呼吸均匀,他是真的睡死了。

    陆月歌熄了灯,身边的人鼾声轻响,又换了个睡姿躺直了身体。陆月歌透着窗边微弱的一点亮光描绘他的轮廓,久久,他直起上身,轻轻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农子剑微张的唇瓣上。

    一连下了四天的雨,天终于放晴了,两人继续收割稻谷。

    陆月歌递给农子剑一副新手套,“镰刀很锋利,你要小心一点。”

    农子剑点头,“知道了。”

    下了几天的雨,田地里积了一些水,农子剑穿着解放鞋踩进去,不多时鞋子就湿了,他把鞋子脱了,然后赤着脚继续收割稻谷。

    陆月歌干活很麻利,左手快速抓住一把稻子,右手的镰刀马上割过去,然后压在旁边的稻梗上晒着,再继续重复这一动作,不多时,他周围的稻子就空了一大块。

    农子剑的动作就比较慢了,割着割着,突然觉得小腿痒痒的,他伸手一抓,摸到了一个有些软韧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牙签粗细的蚂蟥!

    “我去!”农子剑最讨厌这种软体动物了!他用叶子隔着手去扯那只蚂蟥,费了点劲才扯掉。

    陆月歌家的稻谷种了不少,有七亩多地,他们今天是在一处小梯田上收割,现在正是稻子成熟的季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金灿灿的波浪,远近都有辛勤的农人在弯着腰收割劳作。

    山区耕地几乎没有平的,很多田地离平地都比较远,有的还要走过窄窄的田埂或是跨过河沟,牛车不能直接停在田边,陆月歌只能一担担挑着稻谷走到路边装车。

    农子剑有力气,但是平衡不行,第一次挑着差不多一百斤的沉甸甸的稻子走过窄小的田埂,他脚下一滑,连人带稻子直接给栽到河沟里去了。

    他坚持要挑,两天下来,他的肩膀被磨得火辣辣的,扁担一压上去就疼,坚持几天下来,习惯之后很神奇地就不疼了。陆月歌说他那是因为没干过粗活,劲也使得不对,习惯之后就好了。

    陆月歌家的农田大部分离寨子比较近,而且寨子里有稻谷脱粒机,所以收割好的稻谷他们都是拉回寨子里,堆到太婆家的晒谷场上。

    寨子里有人买了一台烧柴油的稻谷脱粒机,村民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用牛拉着大石碾子一圈圈碾过给稻谷脱粒。

    只需要把拉回来的稻谷堆到自家晒谷场上,然后叫人拉来脱粒机,一人负责把稻子推进脱粒机,两人负责打扫装袋,脱去谷粒的稻杆从另一边喷出,一晚上就可以给搞定。

    倒霉的是,农子剑由于业务不熟练,在第四天就把手指割伤了两处,他觉得没啥问题,还想继续下田,结果一使力伤口又渗血了,血珠子一颗颗往下滴,陆月歌心疼他,便把他打发回去翻晒谷子。

    农子剑坐在门口屋檐下玩手机,旁边放了一根长竹竿,是用来赶偷吃谷粒的鸡和麻雀的,今天天气很好,他只需要每隔半小时去翻一次谷子就行了。

    附近的小孩看到这个给过他们糖果的大哥哥又来了,一个个眨巴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农子剑便朝他们招招手,叫他们过来玩。

    孩子们围了上来,农子剑笑眯眯地问他们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喜欢什么。

    现在寨子里很多人家有电视机,还没上学的孩子也能听得懂普通话,所以他们跟农子剑交流基本没什么问题。

    农子剑挺喜欢小孩,也会带孩子,他用手机给他们拍了照片,还带他们玩游戏。

    一个小孩回家拿了皮球过来,农子剑像个体育老师一样,一球多用,教他们踢球,拍球,运球,传球,还用长竹片圈成一个圆圈,卡在墙上做篮筐教他们投篮。

    这个人口数目不足八百的寨子一直没有建学校,适龄读书的孩子不算非常多,年龄层次不一样,也没有老师愿意来这山旮旯里教书,所以孩子们还是得到几里外的一个大村落去上学。

    难得见到大城市里来的大哥哥,发超级好吃的糖给他们吃,还陪他们玩耍,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下午的时候,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来叫自己弟弟回家,五六岁的男孩玩得正开心不舍得走,被姐姐拽了一下就哭声震天。

    女孩叫陆依依,是陆月歌家族里的一个堂妹,开学就升高三了,她家就住在太婆家坡下一点的地方。弟弟不愿回家,她便站在旁边和农子剑聊了聊,还问了他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我选的也是理科,就是数学拖得比较厉害。”陆依依有些苦恼地说。

    “这个还是要看学习方法的……”大部分女生对数学天生不是很敏感,很多在农子剑看来很简单的题目,她们却想破了脑袋也解不出来,所以他只好说,“我这几天都会在这里,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陆依依很高兴,浅麦色的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高大的男生用着时下最好的手机,裤子和鞋子是运动名牌,看着应该是城里的有钱人,却能跟脏兮兮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还说可以辅导自己的功课,一看就是开朗热情好相处的人,陆依依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帮陆依依指导功课这点小事,农子剑没有跟陆月歌提。

    第二天中午,干了半天活的陆月歌回家避暑休息,一进门,就看到农子剑和一个姑娘凑得很近,中间就隔着张小桌子,两人的脑袋都快要碰着了,农子剑拿着笔在纸上演算着,两人还小声地有说有笑。

    看到陆月歌回来,农子剑只是朝他笑着挥了一下笔,陆依依也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两人又继续讲题。

    陆月歌心中黯然,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农子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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