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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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耳朵竖起来-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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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揉眼,“好、好漂亮的鹿!”

    “那是仙鹿吧!”

    “小白大夫竟然驯服一只仙鹿?!”

    白细把缺少的药引子写好系在仙鹿身上,仙鹿亲昵地在他掌心下轻轻蹭了蹭,就又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奔往城内的药铺。

    给他看门的威风大黑狗、送药的仙鹿引得民众感叹不已,白细在他们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遇到有心人挑事,替他抱不平出头的人也多了起来。

    来福娇气,病得慢治。它的主人赫连公子连续三日奔赴医馆,从早到晚,来时与开馆的白细碰上,离去时吩咐马夫送白细回去,两人从早到晚相处,医馆内忙得停不下手时,赫连公子竟能搭把手。

    短短几日,白细与这位赫连公子交了朋友,赫连喜好动物,医馆内藏有不少这些年白细亲自记载写来的相关书卷,他看得津津有味,与白细也算是志同道合了。

    霍铮难得能休息半日,他从弘兴院离开后直奔小兔医馆,午后是医馆较为清闲的时候,他踏入门刚穿过院子,就见那诊堂内,白细与一公子模样的男子脑袋抵着脑袋,齐齐低头不知在专研什么东西,两人时不时笑出声,当真碍眼得紧。

    第95章 第 95 章

    秋季的午后; 阳光温和; 风燥清爽; 院子内栽植有几颗橘白树,叶子甘甜带着凉涩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吸入五脏六腑; 脑子顿时清醒许多,几只野猫在树底下趴着懒懒打盹,瞧见来人; 耷拉的眼皮紧闭; 丝毫不顾忌有人进屋; 来人只要不赶它们; 它们的胆子一向就很大。

    霍铮越过一片斑驳树影,他入了屋内,白细方才察觉有人。

    “铮铮,你怎么有空过来啦?!”白细笑声欢快,眉梢迎着落在屋外的阳光,熠熠生辉。

    赫连公子随白细的视线转到霍铮身上,眼神不经意的碰撞; 赫连在打量来人的同时; 霍铮也在观察他。

    赫连从头到脚看上去都不像个平凡百姓家的子弟,发上束的玉冠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衣服绣暗金紫的边纹,衣上着有金色,代表他地位不凡; 是当朝执掌一定权贵的人物,腰间所系环佩,看过去不似一般佩戴饰物,霍铮微微锁眉,反手环了环窜到他面前的白细,“小白。”替他理好凌乱的鬓发,“我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就过来看你。”

    触摸到白细,霍铮起伏的心开始稳下,道:“这位公子是?”

    赫连捋了把来福脑袋上的毛,“兄台叫我赫连公子便可,敢问兄台是?”

    赫连捋来福,霍铮就捋白细的头发,“我叫霍铮。”

    他与白细的言行举止无一不亲密,赫连公子并非愚钝之人,在一些场上也时常见到男宠,目光在白细与霍铮间转了个来回,很快猜透他们的关系。

    赫连忽然笑出声,直言道:“方才霍兄看我的眼神带着不善,该不会是起了醋意,误会我与小白大夫的关系吧?”举起案桌上的书卷,“我与小白大夫不过是志同道合。”

    白细紧张地解释,“铮铮,我和赫连公子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被人当面拆穿心思,即便霍铮相信白细不会移情别恋,心里那点别扭还是有的,这是出于他对白细占有欲的自然反应。

    赫连公子行为坦荡,霍铮掩声清嗓,低声安抚白细半晌,医馆内又开始忙了起来,给他解了围。

    ——

    日头西落,仆人已经马车候在门外。赫连公子抱起他的来福,与白细做声道别,“小白大夫,我往后几日有事情要忙,来福会交给其他人带过来。”

    白细立在门外,目送他坐上马车,道:“明天闭馆休息,后天再过来吧,来福身子正在痊愈好转,你不必过度紧张。”

    赫连道谢,仆人将马车驶离,待车子走远,霍铮横手拦腰,轻松抱稳白细上车,语气平淡不明,“车走远了。”

    白细点头,他钻进车厢没多久,掀开车帘望向暗下的夜色,突然心有灵犀般,从后头爬出,两只胳膊搭在霍铮肩膀,搂紧他的脖子缠绕成一圈,“铮铮,你怎么还在吃醋呀?”

    霍铮牵紧缰绳,喉结耸动,开口欲说他没有,辩解的话咽在喉咙,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不要和其他人走太近了。”

    “噢!”白细才不会说他要交朋友不准管他的话,一只手不安分地钻进男人衣内,胸膛温度火热,秋下旬的夜里凉意飘起,体温熨在掌心,他贴在霍铮耳边说:“铮铮,给我暖暖手。”

    白细的手有点凉,霍铮给他当起暖手炉子,偏偏那手的主人不老实,这儿按一按,那儿捏一下,男人的胸膛若说像口火炉,那么刚才燃烧的还是温火,此刻就是燎原烈火。

    霍铮把马车停靠在树下,车厢撞到树干,惊落半树的枯叶。

    离兰院还有一半的路程,浓稠如墨的夜色覆罩着整座小城,此巷地偏,邻街的灯笼探照不到,一入夜晚,途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白细耳目灵敏,他就是抓准附近没人的时机,胆敢如此戏弄霍铮一番。

    霍铮被迫停车,手一抖,险些未能把车停靠好,撞在这树干底下。

    他截住白细不停作乱的手,反向扣去,把人往车内推,半边身子压进,无奈道:“咱们还要回家,不许乱玩了。”

    白细挣脱不开,只得点头,霍铮信了他,松开手,白细却又食言,用足更猛地劲抱紧他的脖子,两片软软湿湿的嘴唇贴在他嘴巴,得劲儿的亲。

    霍铮半边身子卡在车外难免不适,索性进了车厢,双臂如铁把白细压在车上,以守为攻,反退为进,大舌头卷起小舌头碾得两人口齿湿哒哒,白细还想要惹火,霍铮拉开他的手,身子也退开好些,忍声道:“万万不可。”

    莫说霍铮思想迂腐,而是马车的车帘随便就能让人掀开,这条路少人经过不代表无人经过,如若给人发现了去,对白细可不好。

    白细挨紧了,额头发烫,话里恳求着他,“铮铮,我快不行了。”

    霍铮:“……”

    掌心扶在白细汗湿的颈后,他道:“小白,明日是秋祭,我想带你回去看看爹娘。”以另一种身份,而非那误认假扮的‘小嫂子’。

    白细一听,搭在霍铮肩膀的手犹豫着松开,自己也开始克制,“那、那就回家吧。”

    他辛苦忍耐的样子倒令霍铮放不下,抱紧怀中温软的身子,霍铮道:“小白,不如你此刻化回兔子?”

    白细未问缘由,顶着一身欲变成兔子。

    毛软软的白兔子团在怀中,霍铮抱起它,让白细恢复原形,自然有他的道理。

    兔子耐性持久不足,强忍的欲伤身,若两人真要做些什么,以霍铮的自持力,未开始前能竭力忍耐,一旦开始,箭开弓后可不好停下。

    拨开兔子柔软的毛发,指腹在它软软的腹前抚摸。

    兔子无力蹬着两条小短腿,尾巴下的雪白绒毛湿润,霍铮把它放在腿上摊开,高挺的鼻梁抵近。

    不久,兔子两条小短腿先是一蹬,再一绷,两只小爪抵在霍铮的虎口,垂落的耳朵舒服一抖,轻轻哼哼的低叫两声。

    车顶落满枯叶,霍铮拉起衣裳给兔子擦拭绒毛,“舒服了?”

    白细恢复人形,用嘴巴在霍铮手指咬了一口,眼角通红,“铮铮欺负我。”

    欺负兔子快。

    才一次就要回家了。

    霍铮笑着与他对视,“不这样,咱们今天半夜才能回去呢。”

    快有快的自卑,也有他的好处。

    第96章 第 96 章

    零散的星芒浅淡点缀于灰蒙天幕间; 树梢挂有薄薄的秋霜雾水; 院子一点光幽幽凝亮; 走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今日要赶回长月村祭扫墓地,霍铮起了个大早; 在灶头起了一盏油灯; 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饭。

    白细和兰婆还在房中休息,草窝里睡觉的黑珍珠听到灶头传来的动静,站起来抖开身上的黑毛; 舔舔蜷成一团的猫儿; 这才踩着落叠在石板的枯叶; 朝霍铮靠近。

    黑珍珠不断摇着尾巴; 口水哈喇,显然饿了。

    气候转凉,黑珍珠的食量明显增加不少,白细千叮万嘱,为了它的身体着想,食物须得控制在一定量内,奈何兰婆实在宠着家里的两只; 趁他们不在; 私下给黑珍珠开了好几次小灶,冬季未到,黑珍珠身上便多了一身肥瞟,抖起来尽是肉。

    粥菜做好,置在炉上煨好保持温热; 霍铮洗干净手贴暖了,推开房门入内,暖甜气息浮动,床褥里卷着酣梦中的白细,露出半截小脑袋。

    “小白。”

    霍铮低沉轻唤,过了三声,人不见有清醒的迹象。

    霍铮只得把白细连人带被小心抱起,车厢昨夜时提前铺好软绒的暖毯,枕头也是刚换下来的,为了让白细在车里躺得舒服,霍铮亲手改造过车厢两次,足够白细躺在车里翻身。

    边上放有食盒,约莫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的温度。他拂开白细鬓发,亲了一口,方才出去驾车,昨夜已与兰婆提过此事,因而不需要大清早就去扰人清梦,直接驱了车出门。

    黎明前街巷安静,马车哒哒驶离,出了禹城,不久后就上了官道。

    这时候偶有些车辆并行在官道,他们多是外出行商,做些小本生意的商户赶早上路,也有的是专门给雇主运货的车辆。

    马车走了一阵,白细总算睡醒。

    马蹄踏着路面的声音钻进耳中,他侧卧成蚕,眼珠子转悠几圈,落在边角的朱色食盒。

    打开食盒从里头取出些早点填腹,白细掀开车帘,霍铮回头就看他,“醒了。”

    时候尚早,云层还是阴暗的,风裹着丝丝冰凉水汽,看那浮跃在天角的金光,不像要下雨的天气。

    白细自己吃一口早点,再送到霍铮嘴里喂一口,碎末从嘴角落下沾在毛毯,把碎末抖落干净,官道左右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驾驶,白细遂放开胆,黏糊糊的趴在霍铮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碰他。

    他们离开长月村五年,只有每年的秋祭日才回来一次。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驶入长阳村地界,长阳村旗帜迎风招展,白细盯着看了看,入村内,便是排排低矮的屋檐。

    村里好似有什么热闹事情发生,一伙人接连朝同一处方向赶去,白细对这村子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第下山后受骗的经历。

    霍铮道:“外头吵闹,进去避避。”

    白细钻回车厢,靠在枕上,打算补上一觉。

    停聚在村道的人多了起来,马车不方便驾驶太快。霍铮望着眼前那一伙儿村民,控制好车速,平缓的穿行在村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聚集的人群全部挤在前头,路口彻底被人挡去。

    霍铮下车,欲探前方发生何事,与白细一说,白细也追着下车,到外头呼吸口新鲜空气。

    出事的是长月村的吴家,吴家是这十里八村的地方里,近几年富裕起来的门户,而从吴家有发生冲撞的,正是坑过白细的白家。

    两人停在人群中,把事情的缘由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那白家小姐白惜儿自三年前就嫁过一次人,嫁给的是外地的一户员外,可在她出嫁当日,那员外忽然暴毙而亡,死因不明,白惜儿在衙门扣押几日,白家花了不少钱才把她拉出来。

    白惜儿一嫁霍千钧成为当天寡妇,二嫁员外,那平日里没病没痛的人无端暴毙,她命克夫的话很快在村里传开,没有哪家门户敢上门提亲,有的不怕死的村汉说要娶她入门,白家嫌弃他们贫穷,不把女儿嫁去。

    一二来去,今年夏末,白惜儿与这吴家的独子吴添富看对眼,村里关于白惜儿克星的言论传得凶,可这吴添富却不在意,白家富户不说,白惜儿也生得漂亮,吴添富铁了心要娶她,两家磨合半月有余,婚事才成了。

    这门婚事过去三个月,吴添富破除暴毙的诅咒,男的一方没事,女的一方却出了事。

    吴添富私下里阴狠,在床事上手段很是极端,白惜儿嫁过去的三个月中,被他弄死过两个坏在腹中的胎儿,第二个是在前三天发生的事,白惜儿第一次忍受下没于家里说,短短三个月让吴添富弄得没个人样,夜里悄悄跑回白家说要和离,揭露吴添富的恶行,白家心疼她,却苦着面子一事,让她多忍忍,白家两老上门找吴添富谈及此事,当日两家明面上事情谈妥,吴添富保证自己不在犯事,到了晚上却变本加厉,白惜儿拖着半瘸的腿欲跑回白家,路上却暴露行迹,吴添富抓她的途中,白惜儿逃跑时落入河里,抢救不慎,当场淹死。

    事情传到白家,白家几老受不住打击纷纷病倒卧床不起,白惜儿的后事是她兄长料理完的,丧礼刚过,他们便找这吴家算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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