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更薄。
化妆师:
化妆师有点怕陈枚衔,陈枚衔的话语权自然比两个助理的话重得多,哪怕心里已经骂上天了,嘴上还是赔笑道:初老师,既然大家都觉得这版效果不好,我给您再稍微修一下。
初殷挥开化妆师的手,道:不用。
陈枚衔声音沉下来,道:殷哥,工作上的事,不要任性。你要对剧组和节目负责。
初殷最烦陈枚衔给他讲大道理,踹了皮椅一脚,套上外套准备走,冷声道:唧唧歪歪!陈枚衔,你不是我经纪人,你没资格管我,你算哪坨屎?!
陈枚衔耸了耸肩,笑道:如果我是屎,你算什么?鲜花吗?那如果能再被你插在上面,我当牛粪也无所谓。
初殷一阵恶寒,不愿多废话,就要抬腿走了,陈枚衔关上门,挽了挽袖子,走进初殷,道:我可以帮你化,毕竟最适合你的妆容是我设计出来的。
初殷:你?滚远,不要脸!
初殷现在看陈枚衔就和人类看异形没两样,觉得恶心又恐惧,将滑轮转椅往前一踢,卡住陈枚衔的脚步,两个助理并不知道初殷和陈枚衔之间的龃龉,但也发觉了初殷对陈枚衔的强烈抗拒,挡在了初殷身前,小胖笑眯眯道:陈先生,不好意思,初老师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
初殷挤了几汞桌上放着的卸妆水,浸湿了半张面巾纸,用力往脸颊上抹了几把,粉底发黄,他本身的皮肤又养得好似羊脂玉,面巾纸划过,擦去粉底,露出底下白皙透亮的皮肤,卸妆的过程就像拂去白玉上的灰尘,看得人身心舒爽。
每个化妆师都会有专用的化妆品,而化妆桌上散落的都是公用的便宜货,初殷扫了一眼,随手拿起一根眉笔,微微侧过脸,看似随意地在眉骨上描了几笔,颜色自然,眉峰微微上扬,雅静又不失英气,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他,初殷,盛世美0,怎么可能不会化妆!
长腿,肌肉,半素颜,天生丽质难自弃,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初殷甚至想扭扭屁股以示庆祝,但是屁股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扭!
初殷对着镜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将艳丽的唇色舔得淡了些,忽的歪过头,直视化妆师,你好。
化妆师被吓得背一挺,磕磕绊绊道:啊什么!
初殷道:加油。言下之意就是好好向我学习,不要气馁,总有你化得和我一样好的一天。
化妆师:啊啊啊啊好气啊!初殷这个绿茶男!
我走了。初殷睨了陈枚衔一眼,把我买的衣服脱了,脏了我的眼。
陈枚衔被初殷那一眼看得心跳加速,他隐隐觉得现在的初殷既陌生又熟悉,大大激化了他的施/虐欲。
以前的初殷也凶,但那是虚张声势,怕受到伤害,故作疏离,可现在的初殷,却带着张扬的意气,有恃无恐地朝他张牙舞爪,就好像找到了能为他撑腰的主人让他看得恨不得揪着初殷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将他的利爪拔掉。
陈枚衔沉郁地盯着初殷离去的方向,五指握紧,似乎想抓住点什么他喜欢看初殷炸毛的样子,这就意味着初殷依然对他有感情,只要抓住机会,他依然能牢牢控制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
第58章 来又来了
关于那天上快乐对对碰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深了; 初殷擅长记住快乐的时光; 那些让他讨厌的记忆总是淡忘得很快。
初殷只记得一件事; 就是他过敏了。
初殷虽然很讨厌姚朝雾; 但只要姚朝雾不和魏来讲话,初殷就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勉勉强强还能和姚朝雾站在同一片舞台上。
和姚朝雾合唱邪不压正的主题曲时,初殷感觉脸痒飕飕的,但他实在做不到在舞台上挠脸这种事; 硬是捏着拳头继续唱歌; 姚朝雾唱着唱着居然伸手搭初殷肩膀; 深情演绎社会主义兄弟情; 初殷一脸嫌弃地把姚朝雾的手甩下去; 又引得现场一阵激动的尖叫。
等灯光暗下来的时候; 初殷和姚朝雾退场; 在后台准备,初殷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过敏了; 抬起手搓了搓脸; 姚朝雾道:初殷,你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和我一起唱歌; 不好意思了吧?
第27章
初殷冷冷道:可能是被你难听的歌声刺激到而导致的血管扩张。下次建议你假唱。
姚朝雾被气得七荤八素; 道:我只是关心你; 好心当作驴肝肺!
初殷被姚朝雾的厚脸皮震惊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不是关心你自己清楚。我讨厌虚伪的人; 别把脸凑上来给我打。
我真的是关心你。姚朝雾盯着初殷的脸,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初殷,你好像过敏了。
初殷脚步一顿。
姚朝雾道:有点期待高清镜头下你的小脸慢慢肿成猪头的样子。
初殷之前从来没有过敏,不知道过敏时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那一瞬间确实有被姚朝雾的话吓到,但在死对头面前,气势上绝不能输,道:肿成猪头又怎么样?你这么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姚朝雾一时语塞,暗自祈祷初殷务必烂脸,忿忿地走了。
初殷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只是有点红,没有肿成猪头那么严重,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生了逃跑的心思。
他有数不清的粉丝,同时也有成千上万的黑粉,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人放大,任何的不完美都可能会让粉丝脱粉回踩,他在镜头下光芒万丈,同时也如履薄冰,生怕有朝一日冰面破碎,掉下来被钉在耻辱柱上,千人嘲万人笑还被死对头踩一脚。
可是,初殷不能跑。
节目已经录了一半,除非他摔断了腿,或者当场晕倒,随随便便说不录,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毁掉几千个工作人员的心血。
初殷硬着头皮上了台,他以为他脸红得不明显,没想到主持人一眼就看见了,上前充满担忧地道:初殷,你是过敏了吗?难不难受?
初殷偏过头,心跳得飞快,但面上看起来却很冷静,道:还行。不用管我。
初殷不是第一次上快乐对对碰,主持人和初殷还是有点交情的,主持人轻声道:不舒服和我说一声,去后台休息一下。
初殷嗯了一声,心想,我一去后台,心态崩了,肯定就跑路了。
主持人拍了拍初殷的肩膀,表示无声的鼓励,虽然关于初殷耍大牌的黑料层出不穷,但和他一起工作过的人基本觉得他很敬业,不迟到不早退也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冷着一张脸,却很能体谅别人。
不过,体谅别人的代价多半要勉强自己。那绝对是初殷最难熬的舞台经历,如芒在背,冷汗连连,似乎舞台中央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用批判诡异的眼神打量他,每一阵浪潮般的笑容都是在嘲笑他。
每一秒都度秒如年,捱到了玩游戏的环节,这游戏也算是cp粉福利了,姚朝雾和初殷相对着跪在高高的毛巾上,两人相互击掌,只可以推手,谁先倒下,谁就输。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这个游戏事先就写在剧本上了,初殷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和姚朝雾相对而跪。
妈的,看起来就和一拜天地一样。初殷跪在厚厚的毛巾上,看着姚朝雾含笑的脸,十万分嫌弃。
台下观众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激动地尖叫起来。
主持人们也哈哈笑,拿着小红旗在两人之间甩了甩,预备,毛巾推推乐,现在开始!
姚朝雾一开始就想抓初殷的手,道:来来,我们十指相扣!拼了!
初殷简直了,仿佛姚朝雾的手有毒,闪着不让他抓,惊恐地对着虚空一通猛挠,内心萌发了一脚把姚朝雾踢飞的冲动。
由于初殷与虚空斗智斗勇的动作幅度太大,毛巾塔塌了,姚朝雾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初殷就歪倒在地上了,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后来初殷鼓起勇气看回播,发现场面确实有点好笑,可是他那时身在其中,脸又奇痒无比,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充满了恶意,在嘲笑他,嘲笑他丑得像猪头,嘲笑他没用,初殷低着头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姚朝雾确实是乐开了怀,假模假式地要来扶初殷,初殷见状,不得不在地上滚了一圈,硬是憋住了眼泪,自己站了起来。
姚朝雾就是想看他笑话,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初殷?主持人笑了笑,念出了惩罚的内容,给最近联系人排名第一的朋友打电话借钱,借八千万。
初殷:
初殷手机的最近联系人上只挂着一个魏来,主持人有些吃惊,道:你连骚扰电话都没有吗?
初殷摇了摇头。
初殷不想魏来接电话,因为他已经到了看见魏来名字就想哭的地步,他脸好痒,姚朝雾好恶心,他好想好想回家,一听见魏来的声音,他肯定绷不住了。
可是,魏来接他电话,从来都是秒接的。
Hello?嘤宝贝儿?魏来那边声音很嘈杂,想必是又在街头打麻将,语气婊里婊气,哟,还没到半夜呢,就给我打电话啦?
初殷抖着嘴唇,心里委屈得要命,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才没嘤出声来,缓缓道:魏来你能借我点钱吗?
初殷话音刚落,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话筒里同时传来的初殷的声音,拖得有些慢,似乎是从音响里传过来的。
主持人忽然戏剧性地瞪眼往观众席上看,悄无声息道:他是不是在这儿?
魏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听起来有些失真,道:可以啊,那你什么时候还?
初殷道:你怎么不问我要借多少钱?
八千万嘛。魏来嘻嘻笑了一声,沉着声音撩道:八千万能买一只嘤嘤怪吗?
初殷也听出了不对劲,猛地抬起头,往观众席上望,他本来一直刻意避着镜头,生怕有更多人看见他过敏的脸,可是初殷一想到魏来可能也在观众席上,他突然就不怕人看他了。
镁光灯,导演,前排美女观众和后排普通观众,各种应援牌和荧光棒,初殷都没看见魏来。
初殷心提到了嗓子眼,捏紧手机,鼻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磕磕绊绊道:魏来,你在打麻将吗?你在哪里?!魏来
魏来声音顿了顿,像是有一点无奈,声音缓和下来,你往角落里看,右边。
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应援牌,上面花里胡哨地贴着各种花纹,最亮眼的是上面的字:全世界最好的嘤宝贝儿!
初殷定定地看着,忽的从应援牌后面探出了一个人。
穿着张扬至极的花衬衫,扣子不好好扣,硬是露出半个胸肌,侧脸贴着一张粉□□爪贴纸,隔着一排排嘈杂的人,笑着向台上的初殷招手。
那是魏来。
明明说好,在家打麻将的魏来。
第59章 举案齐基
这个转折实在具有戏剧性; 主持人临场应变; 紧急发挥; 将魏来请上了台。
魏来举着一个巨大的; 闪闪发光的应援牌,一路散发着妖娆的骚气,时不时还朝观众席飞个吻,慢得像蜗牛一般走向舞台。
姚朝雾如鲠在喉,应援牌上五颜六色的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胃被嫉妒烧得生疼; 他很久以前就安慰自己;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糊穿地心的一百零八线小明星了; 哪怕他和魏来关系很好; 可魏来不许他做这; 不许他做那的,限制了他的发展; 他们职业理念不和; 魏来辞职也好,反正哪天需要他帮忙了; 他又会屁颠屁颠地回到他身边的。可是; 他没想到魏来居然背叛了他; 这个场景让背叛显得那么真实,魏来向他走过来,他的眼里没有他; 全是另外一个人,这让姚朝雾又恨又怨,恨初殷不要脸抢他经纪人,怨魏来背信弃义,投向了他死对头的阵营。
初殷翘首以盼,眼睛一眨不眨地锁着魏来,恨不得跳下去把他抱上来,幸好初殷理智尚存,微微踮着脚,勉强把自己的脚钉在了原地,但他在魏来上台的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往前跳了一下,用力把他抱住了。初殷比魏来高一厘米,身高相仿,想要达到小鸟依人的效果有一些困难,只好微微弓着背,脸搭在了魏来肩膀蹭蹭,小声道:痒痒。脸。
那声音真是委屈极了,又透着几分娇气的亲昵,魏来慈父之心顿生,拍了拍初殷的背,劝慰道:别怕,没事,等下我去后台帮你看看。
初殷点了点头,放开魏来,乖乖站在了他身边,虽然脸还是很痒,但是神奇的是,魏来就像最受大橘喜爱的电暖器,单单站在初殷身边,就让他发冷的身体却逐渐回暖,心慢慢安定下来。
主持人惊讶道:初殷说你没来呀?怎么偷偷跑到观众席去了,难道是想偷偷考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