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云航,却只见到了一道残影。
云航猛地挡在了沧月面前,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不可以!”云航语气坚决,看着唐长言的目光不善:“你不能加他!”
唐长言:?
云航的反应让他皱眉。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只要有沧月的联系方式,就算不见面,也有办法说服他。
但云航却不允许。
刚才明明很正常,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或者说,这位云小少爷占欲性特别强?
想到云航的名声,唐长言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大意了,之前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他心中懊恼,脸上还是笑吟吟:“既然如此,那我不加了。”
雷泽并未发现他们的不对劲,带着人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大门落锁的声音响起,云航那根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怪不得之前一直觉得这人不对劲,原来一直是有目的地在接近他们。
他来做什么?
剧情线已经改变,未必沧月还是逃不过被他斩杀的命运?
云航脑子一片混沌,背脊一阵阵发冷。
他把情绪压下去,严肃叮嘱道:“以后看见那个人离远点,不要和他有任何交流,如果他对你有任何危险的举动,你一定要反击回去,出了事不要怕,我给你撑腰。”
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不对不对,护卫队在这里,肯定不会让斗殴的事情出现……”
可万一呢?
万一护卫队不在,唐长言偷袭呢??
云航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当下什么也不做了,打开购物网站,眼睛眨也眨地下满了一购物车的防身用品。
觉得不够,又在招工网站找公司下单一票保镖。
他整个人惶惶然,担惊受怕。
“航航。”腰身被抱住,沧月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额头抵在他身后,小心蹭了蹭。
“不生气。”
云航慢慢冷静下来,转身回抱住他:“我没事。”
沧月看着他的脸色——眉头皱起,面色惨白,神情严肃,就连嘴唇都抿成一条线。
看起来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去触碰云航的眉心。
抚不平。
沧月有些着急,把脑袋凑过去:“摸耳朵?”
可惜云航现在不想摸耳朵。
沧月便有些无措。
他不会安慰人,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是忐忑地过活,没有谁给他这样的机会。
想了想,他试探道:“看尾巴?”
见云航看过来,沧月受到鼓励,握住他的手指:“我变尾巴给你看。”
两人又来到泳池边。
沧月没有急着下水,而是坐在池子边,双腿放进海水里。
然后,云航就看见那双腿慢慢地、慢慢地,化出了一条鲛尾,比人类都高的鲛尾。
长长的鲛尾上满是银色鳞片,没有伤痕,没有脱落的鳞片,布灵布灵的,比任何珠宝都好看,正轻轻拍打在水面上。
鲛尾高高抬起,阳光折射在鱼鳞上面,恍惚间,仿佛有粉色的银光闪过,只是阳光炽烈看不真切,云航不禁眯了眯眼。
空中的尾鳍薄而有力,仿佛能轻易削开任何坚硬的物体……也可能是谁的脖颈也说不定。
鲛尾摆动,而后狠狠向下一甩——
砰!
哗啦!
两声巨响,鲛尾在泳池中砸下巨大的水墙,遮天蔽日,溅出来的水花喷在四周的草地上,就连云航的衣服也未能幸免。
沧月愣了一下,而后见云航并没有生气或者怎样,便有些小开心,得意地摆了摆尾巴,池水跟着晕起一圈圈波纹。
他眼巴巴瞅着云航,似乎想要一个夸奖。
云航掩下心中的惊艳,问:“尾巴不痛了?”
沧月不答,只又甩了一下鲛尾,水面不停地被他拍打,像是在上面踩着玩。
云航有些忍不住。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摸摸。
沧月便乖乖把鲛尾露出来。
滑滑的,坚硬的鳞甲下却又很软。
十分神奇的体验。
他在摸摸的时候,垂着的鲛尾不停在水中欢快地画圈圈,池水不停涌动,仿佛真的海浪一样。
亲眼见到的鲛尾,比图片上要漂亮许多许多倍!
云航摸够了,看着他满眼亮晶晶:“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说:
光摸摸有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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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晚上,云航请郝守来为沧月做了一次体检。
下午他们在泳池旁玩了太久,云航意犹未尽,海水他并不心疼,并不是买不起,他比较担心沧月的身体。
最后他主动提出不想玩了。
两人上了楼,沧月不想回自己的卧室,可是云航要洗澡,不能陪他。
人类和鲛人到底是不同的,海水不可以黏在身上。
洗完澡出来,郝守正好到。
这次他一个人,没有带上小助理。
在张叔的引导下,他直接去了主卧,而后看见一个人正乖巧坐在床边,像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
郝守怔愣,要不是那对鲛耳,他还以为走错了房间。
不过半个多月不见,沧月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断裂的耳鳍长回来了,身上伤痕的颜色已经变得很浅,皮肤依旧黝黑可已经正常许多,再也看不见鱼鳞脱落的痕迹。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沧月往郝守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把目光挪开,似乎十分嫌弃。
郝守:……
这家伙不会还在记上次检查身体的仇吧?
第13节
想到等会儿还要再做次检查,郝守决定先和病人培养信任。
他走过去,主动打招呼:“沧月,好久不见。”
沧月没有看他,耳朵小幅度动了一下,表示听到了。
郝守没有放弃,继续和他拉近关系。
“一段时间不见,你漂亮了好多。”
“……”
“最近和云航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我想听听。”
“……”
“听说你今天变出鲛尾了,我可以看看吗?”
这次沧月终于理他了。
不过。
“呲——”
滚。
郝守:“……”
这鲛人脾气差成这样,那位云家小少爷怎么受得了。
他坏心眼地威胁:“你要好好改掉坏脾气,不然小心你主人不要你……”
浴室门打开,云航从里面出来,听到他未说完的话,眉头一皱:“不要谁?”
郝守站直身子,微笑:“没有,只是和你的鲛人开个玩笑,没想到脾气还挺大……”
云航十分不赞同:“你不要那么凶,沧月的脾气才不大。”
你、不、要、那、么、凶。
郝守:“……”
懂了,是我的脾气大。
大就大在不合您二位的胃口。
这次郝守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很快给沧月做完了检查。
鲛尾并没有大问题,海水使沧月恢复得十分快,鱼骨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要别再像下午那么贪玩,一周内痊愈都不是问题。
“如果你不放心,第二天带他去医院一趟。”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就连白天唐长言带来的焦躁都算不得什么了。
云航松口气,跟着摇摇头:“下次复查再去吧,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叫你过来了。”
郝守想起上次体检的事情,多嘴问了一句:“柯教授那边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没有,不过教授说沧月可能是体质太弱,远超出仪器可以测到的阈值,所以没有继承到族人的天赋。”
“这样。”郝守下意识看了一眼沧月的面容。
鲛人的美貌是最基础的天赋,如果没有继承到的话……
他暗自惋惜,但这事总不归他管。
郝守走后,沧月仍旧不肯回自己的卧室。
云航一坐过来,他就贴了过去:“还要看尾巴吗?”
云航被他逗乐:“怎么又要给我看尾巴?”
沧月说:“你喜欢。”
他喜欢。
所以想要给他看。
想要云航开心。
云航心里暖呼呼的,这哪是杀人不眨眼的大BOSS。
这分明是小可爱啊!
“不看尾巴,今天好好休息。”云航摸摸他的头,感受掌心下面丝滑的触感。
沧月的发质和初遇时早已不相同,发丝长长了一些,如干草般的头发已经变得蓬松柔软,云航想着等会儿可以给店家送出五朵小花。
有些爱不释手,云航问:“要不要绑头发?”
沧月立马背对他坐下:“要。”
云航找出梳子,熟练地给他梳头发。
说起来,自从第一次绑过后,沧月的头发便由他承包了,如果他不绑,沧月就任由头发散,过于随性了。
虽然经常绑,但云航只会低马尾一种绑法,并不废什么事。
然后哄大BOSS去睡觉。
他牵着人去了次卧,送到门口便不进去了,正转身要走,忽然听见沧月呼喊。
“航航。”
云航转过去看他。
沧月第一次朝他露出一个笑:“晚安。”
…
云航没想到云江会来访。
一大清早刚起床下楼,就见客厅坐了一个人。
黑色西装,利索地短发,面前的终端打开着,正在看晨间新闻。
云航被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声喊了句:“哥?”
男人转过头,面容严肃而英俊,就算面对自己弟弟也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嗯。”
云航有点尴尬,除开两次视频,他和云江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吃早饭没有,我让佣人给你做点。”
“吃了。”云江答完,往他身后看了看:“那个鲛人呢?”
“他还没醒。”或许是昨天耗费精神过多,沧月这觉睡得尤其香沉,云航在中途甚至偷偷去看过一次,对方都毫无察觉。
云航岔开话题:“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没什么。”云江面色冷冷,道:“听说你雇了一队保镖,我以为你得罪的仇家们终于找上来了,所以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云航:“…………”
想不到他大哥还是个傲娇。
担心就担心呗,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哼哼一声:“放心吧,死不了。”
云江抬起眼皮子:“嗯,命硬。”
云航:“…………”
算了,他闭嘴,他不说。
云江来了并不着急走,云航吃早饭时他便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云航突然记起上次为了海水的事情他还买了礼物,于是吃完早饭后上了楼,将东西拿下来。
云江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眉梢一挑,语气难掩惊讶:“给我的?”
“对,看看?”
云江接过,当着他的面拆开外壳包装,看见盒子上的LOGO,忍不住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怎么想到买这个?”
是一只表,云航认不得牌子,在网上搜了一圈都推荐这个,就挑了个最贵的买了,反正他的零花钱都是云江和他爸妈给的,他又不用心疼。
“不是流行这款吗?别人有的你也得有。”云江手上那款表已经过时很久了,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毕竟以他的身份无需用这些身外物来衬托。
云航还是在两次视频里注意的,顺手在网上查了下,立马有了主意。
云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腕上的旧表摘下来,将新表的保护膜撕掉而后戴上。
表扣“咔哒”一声,根据用户的手腕大小自动调节好。
云江包装纸和保护膜扔进垃圾桶,把包装盒留了下来,道:“以后不要浪费钱。”
他似乎有点热,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将白色衬衣的袖子往上挽了一截,露出戴着新表的手腕。
云航看着他的动作,默默转头转向一边。
楼上传来一点动静,沧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楼梯口看他们。
家里突然出现陌生人,他十分警惕,紧紧盯着云江不放。
“沧月。”云航安抚他:“这是我哥哥,不是外人。”
沧月眨了下眼,又看了眼云江,接着怯怯地喊了声:“哥哥。”
云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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