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航跟着笑了一瞬； 但很快收回去，手搅动池水； 轻声教育：“不准调皮。”
健康蛋宝宝立马不动了。
沧月：“……”
他眼神幽怨； 用胳膊把蛋宝宝圈住。
然后； 蛋宝宝小幅度地，有点委屈地和鲛人爸爸贴贴。
云航：“……”
他已经能看见未来这一大一小的样子了。
另只蛋宝宝就安静，好像没了生命，云航有些担心。
医生用仪器测量了下，告知只是睡着了，心跳还在。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能顺利熬过今晚再说。”
池水很快安静下来，室内涌上祥和宁静的气息，就算是人类也被安抚到，云航甚至不想走了。
可是他还有手续要办理，无法陪同。
医生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直到宝宝健康破壳。
云航让张叔为他安排了房间，而后才有空打开终端去看义务所发来的各项资料，邮箱都快塞满了。
他将注意事项全部记下来，又根据建议在购物车添了好多东西。
云江发了消息问宝宝们的情况，云航都仔细说了。
得知弟弟还带回另只生病的宝宝，云江关怀了几句。
“我会联系柯教授，让他过来帮忙看看。”
他是研究鲛人族的专家，比义务所的医生专业许多倍，可惜a区被淹没后，柯教授被政府调去医学成就更权威的k区做指导老师，已经很少问诊了。
云航没有拒绝，正好柯教授要来f区做学术交流，他也不必等太久。
忙完这些事情，天色已经暗了，云航关掉终端去浴池查看。
沧月换了个姿势，他靠着池壁坐着，蛋宝宝被他放在腹部和鱼尾衔接之间。
黑色长发在水中游动，鲛人低眉瞅着怀里的鲛蛋，鲛尾轻轻摆动，给宝宝们充当人体摇篮。
云航的眉眼忍不住温和下来。
他下了水，察觉到动静，沧月抬头，用眼神询问。
云航不知道宝宝们有没有睡着，不敢出声打扰，伸手指指水底，示意他要下去。
身体很快被海潮气息包裹住，云航熟稔地进入水中，游到两人跟前。
沧月伸手拉他坐好，云航紧紧贴着他坐着，小心摸了摸两枚蛋。
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我们给宝宝想个名字吧。”云航悄悄出声。
沧月立马侧头看他，眼睛都亮了。
云航捏他手指，笑：“有想法了？”沧月指指那枚健康的蛋：“绒绒。”
再指指那枚生病的蛋：“球球。”
云航：“…………”
他脸上的表情都没了。
云航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绒绒，球球？”
沧月：“嗯嗯，毛绒球。”
云航：“…………”
他被这个名字来源惊呆了。
这么随便的吗？
这家伙真的不记得狂躁期的事情？
见到他的神色，沧月歪头：“不好吗？”
“不是不好……”云航不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换个说法：“绒绒和球球给他们做小名好不好，老人家都说有小名好养活，大名我们再想想。”
沧月欢快地摆摆尾巴，低声念着宝宝们的小名。
一脸满足。
云航陪他在水底呆了一段时间，期间绒绒醒过来一次，知道两个爸爸都在旁边，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不停地晃来晃去，旁边的球球被它烦的不行，小幅度动了两下表示抗议。
它还太小，云航舍不得责怪，只能用手掌隔在中间。
绒绒以为小爸爸在陪自己玩，动得更厉害。
感受到掌心的生命力，云航整颗心都化开了。
…
柯教授收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沧月进入孵化期，这是连他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柯教授非常激动，又从沧月那里要了些发丝和掉落的鳞片。
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研究素材。
或许是有沧月的呵护，球球顺利熬到了第二天，义务所的医生为它检查的时候，惊喜地发现心跳恢复了平稳。
不过其他数值还不太乐观，柯教授到来后亲自给两个宝宝重新做了检查，绒绒状态很好不用担心，成长速度明显都比球球快了许多。
“爸爸是战神后代，可以给它注入一些信息素。”怕两个人不懂，他仔细解释：“就像平时治疗那样。”
而且从在蛋壳里就接受爸爸的气息，就算不是两人所生，说不定也能继承某些遗传。
这以前是有过例子的。
云航将这话记在心里，柯教授走后，还特意去买了故事书，每天睡觉前都要给宝宝们读上两个。
他没什么优点，上辈子成绩还算不错，希望两个小宝贝多多少少能变得聪明点。
不知不觉过了一周的时间，绒绒生命力实在旺盛，两个小家伙带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大，现在整个蛋比球球粗了一圈，蛋壳外面的纹路开始外凸，义务所的医生紧张得不得了，害怕哪天小东西提前就出来了。
球球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相比绒绒就太安静了，像个石头一样静静呆着。
搞得云航随时随地都在担心，是不是哪里又不好了。
云航每晚上坚持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只有这个时候，绒绒才会安静一会儿，球球反而变得兴奋。
一开始云航并没有发觉，它晃动得幅度实在是太小了，云航余光无意中瞥见，还愣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停下，蛋宝宝没动。
云航试着重新读了一段，这次看得清清楚楚。
球球的身子轻轻晃动，像个随波逐流的小海草。
他有些激动，抓住沧月的手：“宝宝喜欢听我讲故事。”
沧月“嗯”了一声：“很好听。”
云航忍不住伸手摸摸，语气都温柔下来：“乖宝宝。”
一个月后，两个小家伙都长得比篮球还要大，沧月已经不能同时抱住两只，只好把两个宝宝放在之前准备的小窝里。
云航忍不住把蛋宝宝的照片发到终端好友圈，立马收获了一大片点赞。
他之前并没有将领养的事情公布出去，不少人都感到惊讶，其中夏洱和蓝因最甚。
两个好友的消息叮叮叮没个消停，先是责怪云航都不告诉他们这个事情，然后又八卦了许多沧月孵蛋期间的事情，云航挑着捡着说了，想为沧月的某些行为留点脸面，但取名字这件事就够好友笑很久了。
最后两人连干爸爸的位置都预订了。
唐长言来晚了一步，什么都没捞着，只能做那个“唐叔叔”，气得他郁闷地在好友圈连发几条白眼。
沧月回复：？
唐长言：不是，我没对你有意见……
唐长言：啊，也不是对你宝宝有意见，没那个意思！
唐长言：语音给你说。
唐长言：算了，你空的吧，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小家伙的破壳日越来越近，云航在网上看了许多破壳注意事项，连那些失败例子也没放过，开始焦虑得睡不着，沧月的安抚气息都不太有用了。
他的孵化期已经过了，宝宝们即将破壳，并不需要每天继续照看着。
沧月咬住他的脖颈：“不用害怕，我在。”
云航眉头仍然紧蹙：“可是，可是也有例外……”
比如破壳时没有适应海水呛进了肺里，没有力气了钻不出蛋壳……
只是想想，他就很痛心。
“有医生在的，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球球恢复健康后，义务所的医生被他们留了下来，柯教授也表示会在宝宝破壳日赶来，因为检测到两个宝宝可能会遗传到战神的基因，政府重视得不得了，f区最好的医生都派来了，现在二楼全住满了医生。
云航知道意外发生几率很小，可就是忍不住。
他翻来覆去好几遍，沧月安抚了好几次都不管用，最后干脆释放出诱导。
两人的精力一直放在宝宝身上，已经很久没有胡闹过了，闻到久违的气息，云航愣了一下，几乎是一点就燃。
他脸红不已：“怎么这时候了你还想这个啊……”
“是我的错。”沧月低头吻他：“下次不会了。”
云航半推半就推，最后呜咽出声：“哪还有下次……”
……
两个小家伙是在一个午时破壳的。
医生来通知两人的时候，云航正在吃午饭，傻在餐桌前：“不是明天才……”
医生道：“提前了。”
云航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下意识看向沧月。
沧月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张开的耳鳍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三楼顿时变得忙碌起来。
为了两个宝宝的出生做准备，浴池边摆放了两个特制的水箱，里面模拟成海底的巢穴，因为球球是人鲛混血，还备用了一张婴儿床和人类宝宝需要的东西。
两枚蛋壳顶层已经出现了裂缝，绒绒的蛋壳明显比球球大好多，裂纹也更加明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裂纹没有任何变化。
室内很安静，云航手心出汗，最后没忍住，轻声询问：“会不会有问题？因为提前了一天的原因吗？”
一个医生解释：“正常的，宝宝破壳和人类生子一样，快的一两个小时，慢的可能要一两天，不用担心。”
云航只好耐心等待，情不自禁握住沧月的手，结果对方掌心比他更潮湿。
室内缓缓升起安抚的气息，是沧月释放的。
等了近一个小时左右，裂纹终于有了变化，不过却是球球的。
“咔嚓”，小的那枚鲛蛋破了一个洞，蛋壳碎渣掉到水里面。
一群人呼吸都屏住了。
过了半分钟，又是一声脆响，洞口裂得更大，鲛蛋外表裂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直到洞口完全打开。
一只小手从里面伸出来，肉肉的，搭在洞口。
两秒后，黑黑的头顶出现在视野里，紧接着是半张脸，最后是整个脑袋。
云航清晰地看见他脸侧的鳞片和鲛耳，眼睛还没有睁开。
小家伙像是累坏了，整个人小小的一只，趴在蛋壳边缘一动不动。
没有想到最先出来的是球球，云航下意识上前：“宝宝……”
但被柯教授拦住了，他戴着消过毒的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将球球抱出来，小家伙露出下半身，是两条腿。
球球继承的更多的是人类的血脉。
小家伙突然晃了下脑袋，呛了点水，柯教授立马将他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婴儿床上，为他清理口腔里的异物。
球球不舒服地皱了下眉，不停地哼哼唧唧，直到身上收拾干净被小毯子包裹住，才安静下来。
做完检查，柯教授笑道：“是个男孩，你们可以过来抱抱了。”
云航傻乎乎地走过去，伸手去抱，却怎么都不得要领，整个人硬得跟石头一样。
最后一个女医生过来，手把手教他调整姿势。
怀里的小生命软软的，小小的，脸皮皱巴巴。
云航抿唇：“是哥哥呢……丑小鸭。”
“不丑。”沧月在旁边出声，目光紧紧盯着小家伙，皱着眉头为宝宝正名：“明明很可爱。”
“另只要出来了！”一名医生突然惊呼。
所有人目光唰唰又回到了水箱里。
这枚大的蛋壳顶端也已经碎裂，但先露出来的不是头和手，而是一截短短的鲛尾。
如果云航没有看错，鳞片好像是……粉色的？
他眼睛都不敢眨了。
很快，整只鲛尾都露了出来，确实是粉色的。
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粉色鲛尾，这意味着小家伙受到了沧月的影响，极有可能继承了战神的基因。
沧月整只鲛都愣住了，不自觉往前了一步，试图看得更清晰。
粉色小尾巴摆动两下，小家伙自己在蛋壳里面调整了姿势，然后撑着蛋壳游了出来。
粉色的头发，粉色的鳞片，肌肤赛雪，明明还是个婴儿，却漂亮得不像话。
它特征太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小姑娘。
绒绒体型明显比球球要大，小家伙出来后就蜷缩成一团，慢慢沉入水底。
沧月眼神一凝，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伸手去捞，然而医生们动作比他更快，将绒绒带了出来。
“她怎么了？”云航声音都在发颤，生怕小东西有什么意外。
抱着绒绒的医生眼神古怪，有些无奈：“睡着了。”
屋内一群人：“……”
怪不得比球球强壮，却出来得更晚，原来是个小懒蛋。
“刚出来不能睡着。”柯教授将绒绒接过来，下意识去打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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