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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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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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微微睁大双眼:“四首徒?”
  “没错。这姓周的使得一手好花枪,如今死了也不给人落个清净。今日他阖川大闹,足足折腾了一日光景,现下怕是已杀红了眼。你四下走动可要小心,若是被他抢了皮囊去,有来无回,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青年做足了虚心受教的姿态:“是。我晓得了。”
  那人还忍不住夸夸其谈:“你不必太过惊慌,四门首徒里,周北南是最不顶个儿的。……这么说吧,你可听过‘徐行之’的名号?”
  青年唇角轻轻一颤,马上抬起指腹轻擦了一下鼻尖:“似有耳闻。”
  “他是四首徒里唯一一个有着元婴灵根的。元婴之体,你可领教过?”
  青年诚恳道:“未曾领教。”
  “所谓元婴,就是……”由于其本人也未曾与元婴交手,此魔道弟子自是无法尽数元婴灵根的好处,又怕自己说得复杂了,眼前人不能尽懂元婴的奥妙,因此只能浅显易懂地举了个例子,“……就拿你作例吧。你若是有元婴灵根,站在我面前,我便根本无法参透你的虚实,我会以为你只是个只及炼气的凡常弟子,你就可以趁机取我性命。这样说,你可明白?”
  青年又动手擦了一下鼻尖,肩膀诡异地颤了一颤:“明白了,明白了。”
  魔道弟子见他低眉顺眼,是个可造之材的模样,便忍不住对这诸事不懂的年轻弟子耳提面命道:“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常识,你虽是后辈,也得多学一学。空长一副好皮囊没有用,两头尖尖腹中空空,就只能是一辈子伺候人充门面的命。晓得了吗?”
  青年笑道:“前辈说得对。”
  舌头过足了干瘾,魔道弟子挥一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青年顺从地一颔首,转身远去。
  背对着众人,他唇角扩散开一抹笑意来,显然是很想找个无人之处哈哈大笑一场。
  不过,这个碎嘴子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至少徐行之得知,到目前为止,周北南还未落入九枝灯手里。
  他指间戒中传来细微人声,徐行之将单手举起,贴至耳边,以灵识将声音传入戒中:“……杀了他们简单得很。但按风陵习惯,九枝灯采用的是流动守哨,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换上一班,他们的尸首不久后便会被发现。小陆,我们此行主要是救北南出来,不必惹是生非。到时叫他像你与重光一样藏身至戒指中,原模原样将他带回便是。”
  戒指中的陆御九仍有些担忧:“徐师兄,你用本相进来,没问题吗?”
  “放心吧。”同在戒中的孟重光应道,“师兄周身都被我设下了障目之术,就算有熟人,他们也会将师兄认作旁人。……只要不见那九枝灯便是。”
  孟重光如今修为深笃,方才那腰牌,便是他动用术法所达到的一叶障目之效。但对元婴期以上的人而言,虽说不能一眼看穿他的障目之术,但只要细加详察,便不难发现徐行之身上有术法流动的痕迹,到时必会生出无穷麻烦。
  ……毕竟他们此行,只是为了将周北南救出这片环海而建的孤岛监牢而已。
  徐行之走出几步开外,仍能听到身后魔道弟子的闹嚷嘴架。
  “你就充充资历,蒙人家新来的罢。”
  “什么叫充资历?我本就比他在派中呆的时间更多,教训他两句又有何问题?”
  徐行之又有点想笑了,当他再次抬手打算抹去唇边笑意时,刚才对他百般训导的魔道弟子却不无骄傲地再度开了口:“当年,应天川是我亲来接收的,清凉谷也是我带人攻进去的,那时候你们在哪里?”
  徐行之猛然收住了脚步,脸色归为冷漠。
  涛声在他身边响着,砰,撞岩石,磅,激群浪,哗啦,溅雪沫,像是死人的絮语,像是亡灵的呻吟。
  “……我改主意了。”
  半晌过后,徐行之缓缓开口:“我想把应天川打下来。”
  戒中一片安静。
  徐行之继续道:“这里是北南的家,没有在家里却被追得如丧家之犬的道理。再者说,我们也要有一个落脚地。”
  言及此,徐行之眸色微冷,回首侧望:“……还有,我现在很想杀个人。”
  戒中沉默良久后,响起了孟重光一声温柔的浅笑:“师兄既想要应天川,重光便帮师兄拿到好了。”
  片刻之后,陆御九也给出了答复:“……我已请示过众位师兄了,师兄们说,十三年来,他们等的便是这一刻。”
  徐行之立时转身,发带当风,在海风的肆意舔舐下凌乱飘飞。
  见青年去而复返,那自吹自擂的魔道弟子侧目看他:“怎么又回来了?”
  “听前辈一言,颇有感悟。”徐行之扯起嘴角,冷冷一笑,“后辈感激不尽……”
  那魔道弟子突觉眼前一白,一线温热红意飒地溅出,喷在他的左脸之上。
  一时间他弄不明白那温热的来源,正欲伸手去摸,右脸便也是炸开了一片濡热,气味咸腥,像是被煮沸后的海水。
  人体轰轰然的倒地声不绝于耳,然而那魔道弟子眼前天地紧缩,只容得下徐行之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
  当他声息俱止的下一瞬,一道月华便照入他的胸口,一进一出,被剖出的血肉迅速收拢贴合,他低下头来,只见胸前甚至未流出多少血,那浅浅一道剑痕更不影响他衣裳的挺括,唯有一颗心脏停了跳,痛得近乎炸裂。
  他摇晃着仰面摔倒在地时,声音极闷极低,因为泥土已被海水沁得柔软。
  突变来得太快,谁也没来得及扯亮那根冷焰火。
  当那魔道弟子抽缩着四肢颤抖痉挛之时,一柄雪亮破空而来,径直没入离他侧颈只有三寸的土地间。
  面对着一双充斥着恐惧与迷茫的眼睛,徐行之单膝跪地,续上了自己未说完的后半句话:“……风陵徐行之,受教了。”
  那双眼睛骤然放大,最终凝固成了个死不瞑目的模样。
  徐行之自他腰间取出那枝冷焰火,用他的衣摆将焰火拧开,将其送上天际,任它在九天上披挂下一片雪练。
  “重光,先找到应天川弟子。”徐行之将第二枚冷焰火放至空中,顺手启开戒指,口吻平静地下令道,“九枝灯不可能叫他们参与搜捕北南之事,因此他们定然是被聚在一处,集中关押看守。小陆他们不熟,但他们应该还认得你。你去找他们,我和小陆去找北南。”
  渐渐的,地上幻出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
  孟重光微抿唇畔,对于要离开徐行之一事有些不甘不愿,但终究还是顺从了他的安排:“师兄,待我找到他们,便马上来找你。”
  “告诉他们。”徐行之说,“……无恋战之心者,只需找一处地方藏好,莫要露头。碧血尚存者,心脏犹热者,随我来。”
  短短小半时辰后,应天川成了一片焰火的海洋,漫天尽是清雪流萤,似霰似霜。
  一名惶惑的弟子跪在主殿间,朝向身处上位的九枝灯,脸色煞白道:“山主,周,周北南……他疯了……”
  久久等不到九枝灯的回应,那弟子战战兢兢地抬眼望去,却见九枝灯眸光柔软,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怀恋什么。
  “……山主?”
  “不是周北南。”九枝灯双眼竟闪出淡淡的喜色,“……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萌新瑟瑟发抖,溜了溜了。
  魔道弟子:乖。


第110章 君心吾心
  天上开一朵烟花; 地上便死上一个人。
  弟子们狼狈的呼喝声一路追逐着烟花盛开的轨迹,然而他们永远要慢上一步,只能徒劳地迎接同伴躺了一地的尸首,并被烟花喷上一头一脸的灰烬。
  可九枝灯并不觉得恼怒,死了个把弟子这些小事,对他来说是不足道哉的。
  几月未见; 他已想念极了师兄。
  今夜风偏大,吹得海潮滚涌; 呜呜咽咽像是不甚分明的鬼哭。烟花溅雪,奋力拨云,露出了一个生铁也似的凄冷月亮。
  九枝灯从灯影中走到月光下; 想起多少年前; 他在元婴大典中躺在师兄的怀里; 哭着求他杀了自己。彼时的他已斩却一切生的希望; 而师兄一语不发; 纵身跃下高台,从自己的荣耀里毅然离开,闯入他成灰成烬的心里,高喊着,呢喃着,小灯,别死。
  他如师兄所愿活了下来,且活了许多年,但真正的九枝灯早已死在了那个化魔的日子。
  这些年该得的、不该得的; 于他而言,皆是侥幸。
  但他唯一的指望、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一口活气,现在要来见他了,哪怕来的是提剑相见的师兄,他也是真心的欢喜。
  九枝灯发呆时眉眼柔和,锋锐之气被睫毛收去大半,看上去像个懵然无措、未经世俗玷染的少年。
  有人欺近了他,为他披上了衣服:“山主,回去吧。外面太危险了。”
  他嗯了一声,抬手把外袍掖好。
  他瘦得惊人,手腕只得一捻粗细,胳臂扬起时袖子下滑,露出了手腕,上面密密麻麻布了好几道陈年红伤,小臂上还有一道刀刺的痕迹,每一处都狰狞且美,真材实料,生生切进了脉和肉里去。
  弟子恭敬地退开一步,九枝灯就顺着他退开的方向朝殿内走去。
  大抵是风大的缘故,殿中的灯不知何时灭了,九枝灯似是无所觉察,径直朝内走去。
  弟子紧随其后,手中无声无息地幻出一柄长枪,在手中掂了一掂,在骤然而起的风声中,朝九枝灯后心处搠去。
  然而,在枪尖距离他后背还有半尺时,九枝灯回过半身,掌心浮出一道淡金光环,将枪尖平顺地接至掌间!
  那弟子穷尽全身之力,发出一声痛恨至极的咆哮。
  但他的枪再无法寸进分毫。
  九枝灯一双眼像是清寒的星子,审视着眼前仍在咬牙发狠之人,说:“周师兄,许久不见了。”
  言罢,他信手一挥,持枪的周北南便当胸受了一道灵力冲击,栽下了阶梯,待他滚落在地时,已被强行自那具躯壳中剥离出来。
  那具身体不过是刚入金丹期,太过脆弱,受此冲击竟被撕了个四分五裂,红红白白地各自散落成一滩滩的肉泥与豆腐脑,而周北南的口角也已淌出鲜血来,一滴滴落至地上。
  周北南跪在地上,胸中气脉乱窜,他将口中残血一口吐出,枪身被他捏出了咯吱咯吱的细响,一时气力难支,竟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九枝灯负手看他:“周师兄今日换了六七个皮囊,个个均是高级弟子,是想借机混到我身边来吧。”
  周北南不置可否,眉眼间却已生出了几许怒意来。
  他的确有此打算,可白日里搜捕太过严密,寻不到下手之机,他接连抢过几具皮囊过后,亦是损耗极重,只有在入夜川上乱起来时,才寻到了这一线机会。
  “你怎知我是……”
  九枝灯背着手,孤零零的一道影投下长阶,单看五官着实是个端庄的冷美人:“尸身不会喘气,是一大纰漏。除此之外,但凡是四门间高级弟子,无人不知我多年来身侧只有温雪尘照应,没人敢来给我披衣。”
  九枝灯不提温雪尘还好,听到这个名字,周北南几乎是暴怒了,眼前浮现出墓、黄沙与写满一整个山洞的血字:“……你他妈别提雪尘!”
  他这一声呼喝喊得带了仇恨的哭音,像是作呕一般声色俱厉,随着他的声音,一柄短枪赫然出袖,疾风烈火似的奔去,却轻描淡写地被九枝灯挡了下来,就像掸灰一般轻而易举。
  相较于周北南杀意十足的攻击,前面那句话却更叫九枝灯在意。
  他微皱起了眉:“他怎么了?”
  今日他已多番设想了温雪尘的状况,得出的结论是安全。
  师兄他们就算擒获了温雪尘,顾念昔日情谊,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但眼见周北南神情痛楚至此,他竟有一瞬心慌。
  ……温雪尘怎么了?
  周北南不答,只用一双含血的双目盯紧了九枝灯,恨不得将浓密的睫毛都化作铡刀,把眼前人一片片切作肉片。
  这份沉默提醒了九枝灯,他不再追究这件事,往阶下走了两步:“师兄已来了,你又何必来呢。”
  周北南哑声道:“我妹妹的仇,我要亲手报。”
  九枝灯又迈步下了两阶:“我就知道周师兄不是东躲西藏的性格。周师兄是怕师兄提前到来,与我一战,失了手刃仇人的机会吧?因而你定会选择在此时铤而走险。”
  听他这样气定神闲地分析,周北南心间陡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九枝灯来到周北南身前不远处,弯下腰来,眼里没笑,却透着一股格外的和气,但在这样的情状下,和气反倒比杀意更叫人遍体生寒:“周师兄,你一直在等机会。我也在等。”
  周北南喉头一冷,哪里还不知道九枝灯打的什么主意?
  ——这人守株待兔了一整日,等的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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