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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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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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草嘀咕了一句:“凭什么?”

    清浅端起茶盏,淡淡道:“难道夫人只管你们花银钱出账,不管你们进账不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那还当什么正室夫人,人人都去当姨娘好了!”

    刘姨娘满面通红。

    清浅抿了一口茶笑道:“姨娘,说句不当说的,我姐姐不管你儿子又能如何?听说两位少爷给姐姐请过寥寥几回安后又不来了?”

    “请安是老夫人免的,因孩儿生病之故。”刘姨娘总算找到了可辩驳之处道,“莫非老夫人说的话不管用?”

    “嫡母庶子是靠什么维系的?靠的是祖传的礼法规矩,庶子不将嫡母当成母亲尊敬,嫡母凭什么将庶子当成亲生的疼爱。这道理就是说到礼部去,也说得通。”

    清浅笑道,“老夫人免了请安的意思,我料想是免了生病的请安,并没有免去平日的请安,若是刘姨娘不信,我们一道去夫人跟前问个清楚?”

    青鸢忙补了一句道:“顺带将账单一事说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理亏。”

    郑老夫人如今有求于清浅,必定会将一切推到刘姨娘头上。

    刘姨娘自己也明白得紧,低头道:“公子尚在病中,身子好了之后会给夫人请安的。”

    清浅笑道:“这就好。两位公子还需要刘姨娘照看,姐姐这里就不劳姨娘伺候了,姨娘跪安吧。”

    刘姨娘悻悻告辞出了院子,方气道:“今日晦气,惹了一身骚。”

    茜草低声道:“姨娘,表少爷还在园子等着您呢。”

    刘姨娘摸了摸鬓角道:“走吧。”

    清洵大获全胜,青鲤亲自泡了新茶献给清浅,乘人不备还偷偷擦了回泪水,多久姑娘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清洵叹气道:“每一回刘姨娘来要银钱,都打着嫡母正妻的名号,中间还夹杂着婆婆的话,我也没有法子。若不这样,我在府里越发没了地位。”

    青鲤道:“这回好了,咱们今后就按照三姑娘的说辞,瞧刘姨娘敢生出什么事端来。”

    清浅心中暗暗摇头,刘姨娘下回过来,必定又有更巧妙的法子,姐姐若自身不立起来,恐怕还是会被她算计了去。

    不过又有什么法子呢?

    姐姐没有儿女傍身,靠着一时的手段总归不长久,加上郑老夫人又是个唯利是图的性格。姐姐的苦日子恐怕还在后头。

    第一百零九章 表少爷

    瑞珠蹙眉看着刘姨娘的背影,半日才没头没脑道:“姑娘可觉得刘姨娘像一个人?”

    刘姨娘长得极美,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会说话。

    清浅想了想,反问道:“你说她像谁?我也觉得眼熟,可怎么总也想不起来?”

    青鸢也眯着眼睛道:“奴婢也觉得熟悉,但是总也想不起来。”

    清浅陪着清洵说了一会儿话,春兰笑着进来道:“老夫人听闻三姑娘来了,欢喜得不得了,请夫人并三姑娘过去说话。”

    清洵有些紧张道:“清浅,若是老夫人问起锦衣卫官职,你不要将话说满了,若是为难,后头我想法子回绝了老夫人便是。”

    姐姐总是善解人意,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清浅携着她笑道:“走吧。”

    两人携手到了郑老夫人的院子,郑老夫人满脸堆笑请了清浅入座,丫鬟端茶倒水很是恭敬。

    清浅淡淡笑道:“老夫人,今日清浅贸然来府上,是给姐姐送宫中赏赐之物的。”

    前几日清浅奉太后旨意入宫,郑老夫人是知道的,她以为清浅送的是皇上太后的赐品,欢喜连连道:“姑娘有心了。”

    “清浅来送东西,不料瞧了一出好戏,回头清浅可再也不敢送东西过来了。”清浅笑意盈盈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姐姐如今主理后宅,今日刘姨娘来要东要西的,我送姐姐的东西都不够刘姨娘塞牙缝呢。”

    郑老夫人没料到清浅如此直率,尴尬一笑回头对婆子道:“你去狠狠斥责刘姨娘,便说我说的,要什么只管向公中开口,不许私下向洵儿讨要。”

    “刘姨娘去了花园散心。”婆子忙道,“回头奴婢便去刘姨娘院子,将老夫人的吩咐带到。”

    清浅心中明镜似的,刘姨娘今日前来要银子,必定是奉了郑老夫人的命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不然为何偏偏选自己来的时候。

    郑老夫人这是提示自己,若是不尽快解决表少爷的差事,姐姐的苦日子还有得受。

    清浅索性直言笑道:“贵府表少爷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若有合适的差事,第一个留给贵府表少爷。”

    郑老夫人眉开眼笑道:“快让人请表少爷过来,当面谢过闻姑娘。”

    婆子笑道:“估摸着表少爷在花园假山掏蛐蛐到外头斗着耍呢,奴婢让小丫鬟去找找。”

    清浅忙笑道:“如今不忙,等事成了再说。”

    郑老夫人这才作罢,抱怨了两句道:“让他好好读书习武,没事儿掏什么蛐蛐,没得白费功夫。”

    两人闲聊了几句,郑老夫人要留饭,清浅客气地拒绝了,清洵送清浅出府。

    清浅边走边含笑道:“我昨日去了孙府花园,孙府花园牡丹堪称一绝,听闻姐姐府上也有牡丹,清浅想移步一观。”

    清洵笑道:“此事好说。”

    两人携手来到花园,郑府花园色色俱全,有一处池塘旁边栽着杨柳,绕过池塘是一从灌木和树丛,灌木后头有一处假山。

    清浅扫了一眼,花园瞧不见人,于是笑着回首吩咐:“花园乃安静之地,谁都不许出声。”

    青鸢轻轻叮嘱粉黛:“姑娘必定有要事要办,你不许大呼小叫,将你腰上的铃铛取下来,回头出府我还给你。”

    粉黛嘟嘴道:“逛园子连个铃铛都不能带?”

    青鸢亲手摘下放入袖中道:“姑娘说不行,必定有不行的道理。”

    清洵有些诧异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清浅笑道:“请姐姐远观一出大戏。”

    清浅带着清洵一行人悄无声息来到花园假山旁,假山的山洞不算小,两边有凹陷处可以藏人,山洞口旁还有一处石凳石椅可供人纳凉。

    清洵正要问个端倪,清浅摇了摇头低低嘘了一声。

    假山那头发出公鸭嗓声音:“曦儿,让你从夫人处弄些银子出来,你可曾弄到?”

    刘姨娘的声音传来:“别提了,夫人的妹妹来了,那女子可不比夫人懦弱,是个难缠的主,一分银子没弄到还惹了一身骚。”

    那男子嗤笑一声道:“你是奉姑母之命去的,怕什么,我只当你这回能要个十两八两出来,谁料一钱都没有。”

    此人叫郑老夫人为姑母,想必是表少爷。

    刘姨娘不满道:“老夫人是你姑母,你去向老夫人要去。”

    表少爷见刘姨娘不满,连忙上前搂着求欢道:“好人,我为何要银子,还不是考虑咱们将来吗?你跟了我一场,总不能让你跟我过苦日子吧。”

    刘姨娘这才满意,嗯了一声,两人缠成一团。

    清浅悄悄拉着清洵退出花园,清洵脸上满是震惊道:“光天化日下,刘姨娘居然敢和表弟幽会?她们不怕府里人知道?”

    清浅笑道:“两人连贴身丫鬟都没带,想必平日做得隐蔽,谁会想到一个姨娘和表少爷会有瓜葛呢?”

    粉黛的嘴足足能塞下鸭蛋:“天啊,方才这是瞧了一出折子戏吗?”

    青鲤兴冲冲道:“三姑娘,我们夫人这便去告诉老夫人。”

    青鲤自以为抓了刘姨娘和表少爷的把柄,便可以顺利除掉两人,让清洵有出头之日。

    清浅摇摇头道:“捉奸见双,两人只要同时否认,你能奈何他们?最后反而打草惊蛇,破了这大好的局面。”

    清洵惶然道:“那如何是好?”

    “姐姐装作不知道便是。”清浅叮嘱,“青鲤也一样,平日说话不要露出半分,静观其变坐等花开。”

    青鲤是个极聪慧的丫鬟,且是闻府的家生子,十分忠心,她忙应道:“奴婢明白,奴婢必定会劝着夫人少出门,少说话,外头的事与我们院子无干。”

    清浅颔首道:“你好好辅佐姐姐,你的父兄我会关照,让他们当个管事。”

    青鲤忙行礼道:“多谢姑娘提携。”

    奸夫淫妇在一起时间久了,一个不会满足于偷情,一个不会满足十两八两银子,只怕郑府后面会翻起大浪来。

    只要清洵不理后宅之事,再大的风浪也惹不到她头上,清浅吩咐姐姐:“回头姐姐便告病,辞了府里管事的差事,安心养病。”

    清洵一一应了,惶恐不安问了一句:“当真什么都不用做?”

    清浅含笑 :“什么都不用,过些日子我再回来瞧姐姐。”

    清浅再三嘱咐了才出府。

    第一百一十章 深夜办差

    出了郑府,想到不用为表少爷的锦衣卫差事烦恼,清浅的心情愉悦了几分。

    粉黛从青鸢手中取了铃铛带上问道:“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表少爷和刘姨娘在花园里头幽会呢?”

    清浅坐在马车上笑道:“刘姨娘给姐姐请安没要到银钱,气哼哼的出去,按照常理应当是回院子喝一盏凉茶,恨恨摔一回盅子才是,她却去了花园,这岂不是不通?”

    青鸢笑道:“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奴婢想不明白,生气了去逛花园的也是有的,为何姑娘断定刘姨娘是去会表少爷的?”

    “因表少爷的理由也不对。”清浅笑了笑道,“郑老夫人让婆子去叫表少爷,婆子说表少爷在掏蛐蛐。”

    粉黛眨眼道:“这个为何不对?”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清浅笑道,“五月蛐蛐蟋蟀才会从地下出洞,如今才四月。”

    四月去花园掏蛐蛐,骗骗郑老夫人等不知情的还成,要瞒过清浅可不容易。

    青鸢恍然大悟,随即赞服道:“姑娘说得极是,两个人都找了理由去花园,由不得人多想。”

    清浅再道:“刘姨娘今日脸上春色尤胜往日,必定是近些日子情感发生了变化,故而我才大胆推断。”

    粉黛嘀咕道:“奴婢瞧姑娘脸上色泽也胜往日多矣。”

    探望了姐姐的第二日,袁彬依旧在府门口等着清浅,两人一道去诏狱给沈雨默送信。

    袁彬再三强调道:“给沈姑娘瞧了信之后,记得将信函取出来,我必须亲眼瞧着销毁才放心。”

    若是留下一纸半字,清浅便有惹不起的麻烦。

    清浅点头道:“我明白轻重的。”

    到了诏狱之中,沈雨默的神情经过两日的打击又萎靡了几分,诏狱里头没有天日,不知时光流逝,唯独送饭之时才会知道大约的时辰,可那饭菜沈雨默却难以下咽,每日在这种焦灼中,往日的娇女不敢大声说话,眼神中有担心焦灼和恐惧。

    见清浅和青鸢进来,沈雨默几乎是扑上前的,她半跪着抓住清浅的裙踞一角,充满希望道:“闻姑娘,外祖母可曾瞧了我的信?可曾进宫为我说清?”

    此时的沈雨默是可怜的,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清浅掏出信函道:“沈姑娘自己瞧吧。”

    沈雨默抓过信,颤抖着念出来:“雨默见信,你自小寄居府上,府上对你视若嫡出,可此回事涉皇家,若不从实招供,太后也无法为你做主,好自为之。”

    是外祖的字迹,从小自己瞧得熟的,没错,连纸张和墨汁都是从前熟悉的。

    可是外祖母什么意思?难道连太后都要放弃自己了吗?

    沈雨默哇地哭出来道:“我是无心的,是德安郡主先动的手,外祖母、太后姨母,我真是无心的。”

    清浅安慰道:“若沈姑娘是无心的,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此时取决于孙府和郡马对沈姑娘态度了。”

    “纸笔呢?”沈雨默惶恐道,“我这便写信。”

    清浅微微一笑吩咐青鸢:“给沈姑娘送纸笔。”

    和方才不同规制的纸张和松烟墨送上来,沈雨默的精神一下子上来,似乎她要抓住救命稻草。

    清浅将方才伪造的信函,不着痕迹地收起来。

    当袁彬和清浅再次坐在镇守使衙门之时,袁彬伸出手道:“你伪造孙老夫人的信给我?”

    清浅从袖子里头拿出信道:“你不先瞧瞧沈姑娘的信函?沈姑娘可是着急了,一连写了三封,分别给太后、孙老夫人和郡马。”

    袁彬伸手:“孙老夫人的信给我。”

    粉黛上前挑出了清浅伪造的信,袁彬接过去,点了火折子,将信函烧毁,这才吐了一口气。

    火光照得袁彬脸色坚毅,也一点点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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